【摘 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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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间干净的屋子里,没有人去注意那个角落。就像一个句子里一带而过的助词,读得不顺时可以删去,但一旦删去,再读,你会觉得更不顺口,甚至根本不成其为句子。 这时,让我们把目光平静地送过去,望一望那只不起眼的扫帚,它终日和自己丑陋的妻子撮箕靠在一起,相依为命。它们没有任何宣言,却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最佳搭档。它们的忠贞,让豪华卧房里的婚纱照黯然无光。 扫帚从一个角落走向屋子的所有角落。它是追问细节的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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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间干净的屋子里,没有人去注意那个角落。就像一个句子里一带而过的助词,读得不顺时可以删去,但一旦删去,再读,你会觉得更不顺口,甚至根本不成其为句子。
这时,让我们把目光平静地送过去,望一望那只不起眼的扫帚,它终日和自己丑陋的妻子撮箕靠在一起,相依为命。它们没有任何宣言,却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最佳搭档。它们的忠贞,让豪华卧房里的婚纱照黯然无光。
扫帚从一个角落走向屋子的所有角落。它是追问细节的导师,一本有关事物的百科全书的编撰者,是“垃圾派”诗人的杰出代表,是唯物主义最伟大的实践者,是传统文化精华的继承人。
小时候,我曾被父亲拿着扫帚扑打过。奇怪的是,扫帚扑打在我身上一點也不疼,还有一种舒筋活骨的畅快。我站在那里,父亲手中的扫帚像一片巨大的树叶落在我身上。在扫帚挥动的后面,父亲脸上的气愤和焦虑被打扫得干干净净,像刚做完大扫除的学校操场。
10岁那年一个夜晚,我发现了一个极大的秘密,始终没对人说起:一到晚上,扫帚就离开墙角,飞到天庭去,变成一束束月光,把天庭清扫完后,赶在黎明前回到墙角。原来,世界上所有圣洁,都是它留下来的;世界上所有的美好与明亮,都与它有关。
责任编辑:黄艳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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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手机是比较晚的。2005年的春天,我和一个同事相约进城去华联商厦买了手机。相比其他同事所用的翻盖机,我娇小的诺基亚直板机一下子站到了潮流的前沿。 我用公共电话把新办的手机号告诉了妻子。妻子也很高兴,在我坐上客车后不久,她打来了电话。我当时虽手机在手,却并不会用。我是打算回家后细看说明书,再详加研究的。我赶紧咨询邻座的乘客。通话过后,我想起还有话未给妻子交代清楚,于是又请教那乘客如何“发射”。
我亲爱的儿子,你到长沙上大学已有一年零八个月了,在你离开家的这六百零八天里,爸爸有很多话想对你说。 儿子,在爸爸眼里你是一个懂事的孩子。从你出生到现在已经二十年了,在这二十年里,我从来没有打过你一下,骂过你一次。不是因为我脾气好,不打人,是儿子你实在太听话了! 三岁那年,你三妗到集上去加工面条,让你看着正在睡觉的妹妹。你就坐在门台上一看就是一个多小时,直到你三妗回来后你才到外面去玩。你三妗对你
当你走过的时候,暮春的风邀请细雨和响雷为落花送行,晚樱却热烈地在你的发上盛开。 那些花,生得可爱,红粉娇嫩。而你也曾打马从江南路过,迎面是朦胧的春花暗香。山雨欲来,你敲醒桥边的窗,惊破关于春的最后一个梦。 你想着多年前那个葬花的姑娘,虽并不明白她所唱的花落人亡两不知,但她悲凉的眼神至今刻在你的血骨中,于是你忍痛拂去肩头的花瓣,留得一地清香。 候鸟早已归来,它们小心翼翼地盯着你,试图在你的眉间
天亮了,我意犹未尽地从梦中醒来。恍惚刚有过的一段经历,像幻灯片一格一格闪过:湿漉漉的衣服挂在院子当间。一个阴冷天的微笑。飞驰而过的汽车,蹿出的尾气被后来的车辆冲撞开去,溅得行人满身都是。腥腻干燥的空气在耽搁中有些紧张,间隔的一阵尖叫锐利而迅捷,很快归于沉寂。 在漫无目的的走动中,目光一下磕到了旁边玻璃反射的光亮上,然后互相不好意思地回避着。有风顺着光亮自由下滑,在匆忙中跃过低矮的墙头,俯冲着扯住
一座座古色古香的木楼,屋挨着屋,瓦连着瓦,一直延伸至江边,这就是故乡的老街。 清晨,“沙沙沙……”扫大街的声音,把整条老街都叫醒了过来。老街依河而生,边上的清水江一直向东流淌,经过沅水,最后流入洞庭湖。在陆路交通不发达的年代,人们外出全靠清水江,来来往往的船只,把里面的农产品运出去,再把外面的物质运进来。每一次船只到来的时候,码头上人山人海,下货的工人,进货的商人,远行的游子,三教九流的人们都聚
我开始渴望做一名深山里的村妇,像陶渊明那样“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过闲云野鹤般的日子。 既然是村妇,我的家应该在云雾迷茫的大山深处了。种着几亩良田,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生儿育女,养猪种菜,修房造屋;栽几棵果树,看几片白云,喝几口自家酿的谷烧或高粱酒,满足,且乐在其中。我会养一只叫作小蛮的鸡、一只叫作芊芊的鹅、一只叫作大熊的狗,有自己的小菜园,还有自己的山林、果园与几亩良田。在我的世界里,我要
母亲离开我们很快就五年了。可这些年,我一直有个奇怪的想法,总觉得妈妈还活在世上,只是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见不到她而已。 据小弟讲,母亲在去世前的晚餐时吃了较多东西,与卧床不起的平时十分异常,我立即让他通知大姐和二妹速速赶到家中。清晨,弟妹们连忙给妈妈沐浴更衣,刚刚穿好衣服,母亲就安详地走了。只是,弥留之际,大姐问妈妈是不是挂念在外地的几个孩子时,母亲微微地点了一下头。 我曾数次回老家看望妈妈,
“教育是一份讲良心的工作,育人是人生最高的修为。”这是父亲的挚友,后来也成为我的挚友的一位教育界德高望重的老前辈,在我初入教学之门时对我说的一句话。前不久,他刚满花甲之年,却走了。 三十多年前,父亲是一个乡镇中心小学的校长,他是一所基层中学的校长,他们各自所在的学校因为教育教学成绩突出,为全地区提供了观摩示范点,后来又一同参加了赴河西走廊外出考察学习,从而相识,继而相交。“因为脾气相投,性格相和
已是暮春将尽,农业大学更是春深似海了。从我第一次进校门算起,离现在已经是二十年了。 我和我的同学们,都是来自企业的参训人员,年龄差别也大,我们的宿舍楼自然叫“成人教育楼”。对我,一个在黑色七月里失去学生身份的人来说,真有旱地禾苗逢了甘霖的喜悦。 吃饭的餐厅,和统招生是一样的。一样的排队、点菜、刷卡。吃着这里的一汤一菜,才体会到高中时的饭食真是不堪回首。偌大的餐厅里人声鼎沸,“嘈嘈切切错杂弹”。
父亲知道我患上了慢性咽喉炎之后,千方百计为我寻找一种叫“称星木”的良药。他亲眼看到村里有个人曾经也是患上了这种病,然后服用该药后慢慢健康;也目睹过其他村子有人因为不治疗,导致病情恶化,他害怕他的儿子属于后者。 阳历六月的一天早晨,父亲骑着车出发,左邻右里,方圆几里四处打听哪座山有这种树。当他听说十几公里之外的狮子岭上有,便立刻蹬着他的车直奔狮子岭。半岛阳历六月的气温平均几乎都在40度,下午大约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