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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通过对城市历史保护区的城市更新中有机性与宜居性的系统分析，尝试在这类“保护型”城市更新中对历史建筑及环境的形象、文脉进行保护和延续的同时，突出区域功能 的“有机”置换与城市宜居性的构建，最后结合具体实例予以分析论证。
关键词：城市更新；有机更新；城市宜居；“有机”置换；老民生街；“面”“线”
之争
近些年针对我国城市中的历史保护街区，城市更新出现了复合型、多元化的发展趋势，基本涵盖了历史遗存保护、旧区改造、商业地产开发、景观风貌建设、基础设施建设等多个方面。城市更新己经发展成为一个庞大而又系统的工程，由此引申出一系列关于城市更新中关于有机连续性和城市宜居性的讨论。
1.慎用“旧城改造”，多谈“老城更新”
“改造”一词最早出自《诗经》中《郑风·缁衣》：“缁衣之好兮，敝，子又改造兮”。原意为重新制作，后世则把“改造”一词多引申为从根本上改变旧的建立新的，即除旧布新，近代我国革命和建设范畴中又常把“改造” 广泛作为专有政治术语用于社会方方面面。现在众多专家学者在总结前人城市发展的经验不断进行考察研究后，提出了城市更新这一概念。城市更新是为了顺应现代经济变革、社会进步和人们生活水平提高、增强城市活力与竞争力，以及在延续城市原有空间结构、历史文脉、传统风貌与环境景观特色的基础上，采取渐进方式对城市用地进行相应的调整，对城市建筑、环境和城市基础设施实施适度的拆除、新建、改建、迁建和复原等。由此，城市更新是增强城市活力的基本方法，相比改造来说更贴切、科学也更符和城市发展的一般客观规律。
同样，“旧”和“老”在我们的语境中也有截然的不同，前者多有陈腐、废弃之意，后者则多了一份带着“人情味儿”的历史感。因此，我们在城市建设中应该谨慎对待“旧城改造”一词及其背后的意识形态，而多从“老城或老区更新”的角度看待问题、解决问题。
2.城市“老区”更新中的“传承”与“发展”
我国城市中老城区的更新发展基本是综合型的更新模式，该种方式主要着眼于在保护老城区建筑及环境的基础上进行核心功能的提高、促进多元市场化的发展以及交通等方面的改善，这种更新模式改造周期较短、经济效益明显、社会认可度很高，上海新天地、成都的锦里、宽窄巷子等项目都是较为成功的实例。这里面就会涉及到一个传统建筑及街区环境的持续保护和发展利用的问题。
2.1传承——对城市历史建筑与环境软硬件的持续保护
全人类尤其是城市建设的决策和执行者都应认识到历史建筑与环境保护所具备的重要意义。对于它们的保护不但出于对历史文化的珍惜，还可以充分利用综合资源，降低不可再生资源的消耗，实现社会的可持续发展。历史建筑与环境保护所带来的经济、文化、生态和社会效益是巨大的，采用正确的方法保护和利用历史建筑及环境，不但不会影响社会的发展，还能提高城市的人文价值，为城市发展带来特殊的动力、魅力和竞争力。城市“老区”中历史建筑与环境的保护是综合资源永续利用，社会可持续发展的要求，也是城市复兴、文化多元性及包容化的要求，更是人类心理归属感和城市文化自明性的要求。
2.2发展——对城市历史建筑与环境内在价值的有机置换
城市历史建筑与环境本身独具的文化价值、历史价值、艺术价值和经济价值等具有“不可再生性”和“可持续利用性”特点，对它们的保护是城市可持续發展的有机组成部分。要使历史建筑及环境在城市的社会及经济结构升级调整中发挥作用，最为恰当的方法是对历史建筑进行有机的功能置换，发展诸如文化产业、创意产业和领先服务产业等。目前，文化产业、创意产业和领先服务产业等也己经成为新的城市发展模式，也是一项城市竞争能力的重要评价指标。历史建筑及街区环境为诸类产业提供了时间和空间资源，是其产生、发展最终壮大的不可替代场所，而这些产业也为历史建筑及环境的重生带来崭新的思路和活力。如此，既符合了城市功能化转型和可持续发展的需要，同时又保护延续了城市的历史文脉和环境景观。
3.城市全面系统的有机更新
城市更新理念明确更新改造不应简单粗暴的采取推倒重建的单一开发模式，而应因地、因时、因势制宜，进行综合调整和更新发展，并提出城市更新的根本方向：全面系统的有机更新。其主要内容和观点可以大致归纳为四个方面：整体功能协调、综合系统规划、倡导性更新改造和循序渐进推进小规模更新。
“整体功能协调”坚持认为城市是一个有机统一的整体，老城更新的根本目的在于谋求城市功能的整体协调与有机发展。综合系统规划是指全面提升城市功能，调整内部结构，美化环境景观，改善物质设施，促进精神文明。所谓“倡导性更新改造”，就是鼓励公众参与的更新改造。循序渐进的小规模更新，是基于对城市更新的“可续性”、“历史性”和“文化性”的认识，反对单纯推倒重建的大规模改造方式，提倡保护、整治和再利用相结合，采取合适规模、恰当尺度、分阶段、分片区和滚动开发的城市更新策略。
4.城市更新中的城市宜居性
城市更新追求的是城市的全面再生、改善城市经济状况、建造生态绿色的建筑环境、创造更多的就业岗位、降低城市犯罪率等，培育物质精神双文明的活性宜居城市。城市更新中的宜居性体现在（1）以人为本，考虑社会多元需求，体现社会关怀；（2）培养社区参与意识及自我更新能力，促进社区可续发展，增强社区的凝聚力，从而复兴衰落的地区。
城市更新中历史建筑及环境的保护为城市宜居性的构建，提供了文化性、社会性、生态性、功能性和经济性的支撑与保障，它为城市宜居提供了精神栖息之所，它是社会肌理延续之根，它成为了资源再利用的范例，它变为了当代新生活的容器，同时也化为了多元产业的增长点（宜居总是与宜业相互依存）。
同时我们也要以城市宜居的角度考虑到城市更新中尤其是涉及到历史保护街区时，其对传统文化、传统社会网络和社会公平正义等可能产生的不良影响。“改造”的不好就会导致大部分传统文化逐渐丧失殆尽以及集体记忆的缺失；传统的邻里关系遭到破坏，传统的社区受到肢解，地域感和认同感减少；还会有大量低收入者被迫离开老城区，即当地绅士化现象开始出现；广大原住居民业主的既有利益被不合理剥夺，某些利益集团获得不公平暴利等等。
5.石家庄老民生街“改造”的概况和反思
老民生街是石家庄最早的老街道之一，建设时间可追溯到上世纪初有百年历史，现已成为石家庄现代城市起源的历史见证。这一带是随着京汉、正太、石德铁路的修通交会而发展繁荣起来的，这里和火车站西北的大桥街一带，共同构成石家庄城市最早的雏形。
5.1“改造”的概况
老民生街“改造”项目东起大经街，西至胜利路，北起中山路，南至煤市路，占地面积317亩，建筑面积100万平方米，总投资规模约55亿元人民币。项目规划融住宅小区、写字楼、购物中心、传统建筑于一体，欲将历史的、民俗的精华与现代化的审美理念有机地结合起来。老民生街文化长廊是其中最核心的项目，将打造为一条具有重要历史价值和文化特色的街区，街长370余米，宽70余米，占地面积2万余平方米。整个改造过程采取了所谓“点面结合，尊重原貌，修旧如旧”的规划原则，以老民生街为中心，将周围的近百年街道电报局街、煤市街、正义街等处的若干座清末民初的历史建筑迁移和复建到本项目中来，老民生街上将“集结”16座代表了石家庄百年发展历程的历史建筑，最终期望再现民国初期石家庄这座“火车拉来的城市”文明发展的原始风貌。
老民生街片区的“改造”兼顾到了一部分城市更新中的有机性和宜居性，将几条历史街区中散落分布的保护建筑采取保留、复建和迁建的手段集中再现在老民生街历史文化长廊中，并且对老民生街进行了功能有机置换，一定程度上恢复了街区百年前的生命活力。该项目开发的近一半住宅使原住居民可以就地还迁，让数辈扎根于此的人们继续享受“改造后”带给他们的繁华和便利。然而过多的不忠于原建筑的“美化和时尚化”使它们或多或少的偏离了街区历史原始风貌。
5.2“改造”背后的反思
该片街区“改造”的同时也存在一些令我们反思的问题和现象，其实当初对这些百年遗存如何保护与发展存在着很大争论，相关各界对该街区采取整体保护还是集中保护争执不下，即所谓“面”“线”之争。
以市文物局为代表的官方认为：这一带居住环境恶劣，老住户所剩无几，许多房子租给外地经商者做库房，脏乱差的条件已经到了非改造不可的地步。其次，这一带只有19处老房子有保留价值，其他房子要么是上世纪60-80年代建造的普通民居，要么是房管所盖的瓦房，面积小不成规模，没有保留价值。第三，19处有价值的老房子非常分散，许多住户在原旧房基础上进行改造，一些遗迹已经面目全非。把它们尽量集中起来，是不想让分散的遺迹淹没在周围的新建筑中。这样既有利于集中参观，又能保住石家庄唯一的‘根’。
文物单位在审视这个问题上并没有完全运用连续、动态和可持续的客观评估与研究方法，如此一说只看到了落在地上的一盘散珠，但忽略了把它们连在一起更为重要的串线，硬生生的将散珠不分大小形状排列在一起，只会割断原有的内在肌理和有机联系，这样的一排散珠无异于一盘散沙。
然而更多的专家认为，对老民生街片区一带应采取整体性“有机”保护，即不但保护历史建筑更要保护街区肌理和历史环境景观。应以老民生街、电报局街、煤市路和正义街四条轴线为核心保护区，其中街道布局、沿街重要建筑、树木、里巷、重要四合院均不做重大变动。在外围地段，可以借鉴北京菊儿胡同、苏州桐芳巷等历史街区的改造经验，开发一至三层的传统院落式高档住宅或进行社会与经济产业结构的有机置换。
该街区北临就是全国闻名的“南三条”市场，与义乌小商品批发市场一南一北并称中国两大小商品批发市场。笔者认为该街区的城市更新应借鉴上海石库门“新天地”的规划建设，尤其要学习大量分布于上海苏州河沿岸等地废弃码头和工业厂房进行的创意产业置换经验，让这块历史街区与紧邻的具有全国产业发展优势的“南三条”市场擦出新的火花，将文化、创意和领先服务产业有机置换到这块难得的百年历史街区中来，这样在保护历史建筑和环境的同时留住了历史文脉和历史环境景观，并可在这块中心老区的城市更新中将有机性和宜居性发挥的淋漓尽致。就在两种观点相持不下的时候，市政府仅仅简单提出了建设历史文化一条街的想法，这等于给争论敲下了定音一锤。无论如何，由于种种或明或“暗”的缘由，现实就像历史重演一样再一次垂下了“卑微”的头颅，就像一位专家曾对《石家庄日报》记者激烈陈词那样：“这些地块是黄金，怎么能当铁卖呢！石家庄这么大，怎么就容不下那么小的一块街区呢？”听到的是无奈，些许的愤怒，更多的还是无声的哽咽，话语虽重但字字都在情理之中。
在文章最后，借用温家宝总理在2011年9月6日举行的纪念中央文史研究馆成立60周年座谈会上的一段话来延续我们的反思：“……工业化、城镇化过程中对于物质遗产、非物质遗产以及文化传统的保护。我觉得存在三个问题：……第二，就是我们在城市建设中，从建国以来，我们应该吸取的一个很深的教训，就是拆了真的建了假的。大批真的物质遗产被拆毁，然后又花了很多的钱建了许多假的东西。第三，就是城市的设计不是从这个地区文化的特点出发。这个问题恐怕要引起我们高度重视。”
参考文献：
[1]胡宝哲,营建宜居城市-理论与实践中国建筑工业出版社, 2009-01
[2]黄一如，城市住宅可持续发展若干问题的调查研究/中国人居环境研究丛
书，科学出版社，2004-01
[3]冯现学,快速城市化进程中的城市规划管理,建筑工业出版社, 2006-09
[4]邹经宇,许溶烈,金德钧,永续和谐（快速城镇化背景下的住宅与人居环境建设），中国城市出版社，2007-3-1
关键词：城市更新；有机更新；城市宜居；“有机”置换；老民生街；“面”“线”
之争
近些年针对我国城市中的历史保护街区，城市更新出现了复合型、多元化的发展趋势，基本涵盖了历史遗存保护、旧区改造、商业地产开发、景观风貌建设、基础设施建设等多个方面。城市更新己经发展成为一个庞大而又系统的工程，由此引申出一系列关于城市更新中关于有机连续性和城市宜居性的讨论。
1.慎用“旧城改造”，多谈“老城更新”
“改造”一词最早出自《诗经》中《郑风·缁衣》：“缁衣之好兮，敝，子又改造兮”。原意为重新制作，后世则把“改造”一词多引申为从根本上改变旧的建立新的，即除旧布新，近代我国革命和建设范畴中又常把“改造” 广泛作为专有政治术语用于社会方方面面。现在众多专家学者在总结前人城市发展的经验不断进行考察研究后，提出了城市更新这一概念。城市更新是为了顺应现代经济变革、社会进步和人们生活水平提高、增强城市活力与竞争力，以及在延续城市原有空间结构、历史文脉、传统风貌与环境景观特色的基础上，采取渐进方式对城市用地进行相应的调整，对城市建筑、环境和城市基础设施实施适度的拆除、新建、改建、迁建和复原等。由此，城市更新是增强城市活力的基本方法，相比改造来说更贴切、科学也更符和城市发展的一般客观规律。
同样，“旧”和“老”在我们的语境中也有截然的不同，前者多有陈腐、废弃之意，后者则多了一份带着“人情味儿”的历史感。因此，我们在城市建设中应该谨慎对待“旧城改造”一词及其背后的意识形态，而多从“老城或老区更新”的角度看待问题、解决问题。
2.城市“老区”更新中的“传承”与“发展”
我国城市中老城区的更新发展基本是综合型的更新模式，该种方式主要着眼于在保护老城区建筑及环境的基础上进行核心功能的提高、促进多元市场化的发展以及交通等方面的改善，这种更新模式改造周期较短、经济效益明显、社会认可度很高，上海新天地、成都的锦里、宽窄巷子等项目都是较为成功的实例。这里面就会涉及到一个传统建筑及街区环境的持续保护和发展利用的问题。
2.1传承——对城市历史建筑与环境软硬件的持续保护
全人类尤其是城市建设的决策和执行者都应认识到历史建筑与环境保护所具备的重要意义。对于它们的保护不但出于对历史文化的珍惜，还可以充分利用综合资源，降低不可再生资源的消耗，实现社会的可持续发展。历史建筑与环境保护所带来的经济、文化、生态和社会效益是巨大的，采用正确的方法保护和利用历史建筑及环境，不但不会影响社会的发展，还能提高城市的人文价值，为城市发展带来特殊的动力、魅力和竞争力。城市“老区”中历史建筑与环境的保护是综合资源永续利用，社会可持续发展的要求，也是城市复兴、文化多元性及包容化的要求，更是人类心理归属感和城市文化自明性的要求。
2.2发展——对城市历史建筑与环境内在价值的有机置换
城市历史建筑与环境本身独具的文化价值、历史价值、艺术价值和经济价值等具有“不可再生性”和“可持续利用性”特点，对它们的保护是城市可持续發展的有机组成部分。要使历史建筑及环境在城市的社会及经济结构升级调整中发挥作用，最为恰当的方法是对历史建筑进行有机的功能置换，发展诸如文化产业、创意产业和领先服务产业等。目前，文化产业、创意产业和领先服务产业等也己经成为新的城市发展模式，也是一项城市竞争能力的重要评价指标。历史建筑及街区环境为诸类产业提供了时间和空间资源，是其产生、发展最终壮大的不可替代场所，而这些产业也为历史建筑及环境的重生带来崭新的思路和活力。如此，既符合了城市功能化转型和可持续发展的需要，同时又保护延续了城市的历史文脉和环境景观。
3.城市全面系统的有机更新
城市更新理念明确更新改造不应简单粗暴的采取推倒重建的单一开发模式，而应因地、因时、因势制宜，进行综合调整和更新发展，并提出城市更新的根本方向：全面系统的有机更新。其主要内容和观点可以大致归纳为四个方面：整体功能协调、综合系统规划、倡导性更新改造和循序渐进推进小规模更新。
“整体功能协调”坚持认为城市是一个有机统一的整体，老城更新的根本目的在于谋求城市功能的整体协调与有机发展。综合系统规划是指全面提升城市功能，调整内部结构，美化环境景观，改善物质设施，促进精神文明。所谓“倡导性更新改造”，就是鼓励公众参与的更新改造。循序渐进的小规模更新，是基于对城市更新的“可续性”、“历史性”和“文化性”的认识，反对单纯推倒重建的大规模改造方式，提倡保护、整治和再利用相结合，采取合适规模、恰当尺度、分阶段、分片区和滚动开发的城市更新策略。
4.城市更新中的城市宜居性
城市更新追求的是城市的全面再生、改善城市经济状况、建造生态绿色的建筑环境、创造更多的就业岗位、降低城市犯罪率等，培育物质精神双文明的活性宜居城市。城市更新中的宜居性体现在（1）以人为本，考虑社会多元需求，体现社会关怀；（2）培养社区参与意识及自我更新能力，促进社区可续发展，增强社区的凝聚力，从而复兴衰落的地区。
城市更新中历史建筑及环境的保护为城市宜居性的构建，提供了文化性、社会性、生态性、功能性和经济性的支撑与保障，它为城市宜居提供了精神栖息之所，它是社会肌理延续之根，它成为了资源再利用的范例，它变为了当代新生活的容器，同时也化为了多元产业的增长点（宜居总是与宜业相互依存）。
同时我们也要以城市宜居的角度考虑到城市更新中尤其是涉及到历史保护街区时，其对传统文化、传统社会网络和社会公平正义等可能产生的不良影响。“改造”的不好就会导致大部分传统文化逐渐丧失殆尽以及集体记忆的缺失；传统的邻里关系遭到破坏，传统的社区受到肢解，地域感和认同感减少；还会有大量低收入者被迫离开老城区，即当地绅士化现象开始出现；广大原住居民业主的既有利益被不合理剥夺，某些利益集团获得不公平暴利等等。
5.石家庄老民生街“改造”的概况和反思
老民生街是石家庄最早的老街道之一，建设时间可追溯到上世纪初有百年历史，现已成为石家庄现代城市起源的历史见证。这一带是随着京汉、正太、石德铁路的修通交会而发展繁荣起来的，这里和火车站西北的大桥街一带，共同构成石家庄城市最早的雏形。
5.1“改造”的概况
老民生街“改造”项目东起大经街，西至胜利路，北起中山路，南至煤市路，占地面积317亩，建筑面积100万平方米，总投资规模约55亿元人民币。项目规划融住宅小区、写字楼、购物中心、传统建筑于一体，欲将历史的、民俗的精华与现代化的审美理念有机地结合起来。老民生街文化长廊是其中最核心的项目，将打造为一条具有重要历史价值和文化特色的街区，街长370余米，宽70余米，占地面积2万余平方米。整个改造过程采取了所谓“点面结合，尊重原貌，修旧如旧”的规划原则，以老民生街为中心，将周围的近百年街道电报局街、煤市街、正义街等处的若干座清末民初的历史建筑迁移和复建到本项目中来，老民生街上将“集结”16座代表了石家庄百年发展历程的历史建筑，最终期望再现民国初期石家庄这座“火车拉来的城市”文明发展的原始风貌。
老民生街片区的“改造”兼顾到了一部分城市更新中的有机性和宜居性，将几条历史街区中散落分布的保护建筑采取保留、复建和迁建的手段集中再现在老民生街历史文化长廊中，并且对老民生街进行了功能有机置换，一定程度上恢复了街区百年前的生命活力。该项目开发的近一半住宅使原住居民可以就地还迁，让数辈扎根于此的人们继续享受“改造后”带给他们的繁华和便利。然而过多的不忠于原建筑的“美化和时尚化”使它们或多或少的偏离了街区历史原始风貌。
5.2“改造”背后的反思
该片街区“改造”的同时也存在一些令我们反思的问题和现象，其实当初对这些百年遗存如何保护与发展存在着很大争论，相关各界对该街区采取整体保护还是集中保护争执不下，即所谓“面”“线”之争。
以市文物局为代表的官方认为：这一带居住环境恶劣，老住户所剩无几，许多房子租给外地经商者做库房，脏乱差的条件已经到了非改造不可的地步。其次，这一带只有19处老房子有保留价值，其他房子要么是上世纪60-80年代建造的普通民居，要么是房管所盖的瓦房，面积小不成规模，没有保留价值。第三，19处有价值的老房子非常分散，许多住户在原旧房基础上进行改造，一些遗迹已经面目全非。把它们尽量集中起来，是不想让分散的遺迹淹没在周围的新建筑中。这样既有利于集中参观，又能保住石家庄唯一的‘根’。
文物单位在审视这个问题上并没有完全运用连续、动态和可持续的客观评估与研究方法，如此一说只看到了落在地上的一盘散珠，但忽略了把它们连在一起更为重要的串线，硬生生的将散珠不分大小形状排列在一起，只会割断原有的内在肌理和有机联系，这样的一排散珠无异于一盘散沙。
然而更多的专家认为，对老民生街片区一带应采取整体性“有机”保护，即不但保护历史建筑更要保护街区肌理和历史环境景观。应以老民生街、电报局街、煤市路和正义街四条轴线为核心保护区，其中街道布局、沿街重要建筑、树木、里巷、重要四合院均不做重大变动。在外围地段，可以借鉴北京菊儿胡同、苏州桐芳巷等历史街区的改造经验，开发一至三层的传统院落式高档住宅或进行社会与经济产业结构的有机置换。
该街区北临就是全国闻名的“南三条”市场，与义乌小商品批发市场一南一北并称中国两大小商品批发市场。笔者认为该街区的城市更新应借鉴上海石库门“新天地”的规划建设，尤其要学习大量分布于上海苏州河沿岸等地废弃码头和工业厂房进行的创意产业置换经验，让这块历史街区与紧邻的具有全国产业发展优势的“南三条”市场擦出新的火花，将文化、创意和领先服务产业有机置换到这块难得的百年历史街区中来，这样在保护历史建筑和环境的同时留住了历史文脉和历史环境景观，并可在这块中心老区的城市更新中将有机性和宜居性发挥的淋漓尽致。就在两种观点相持不下的时候，市政府仅仅简单提出了建设历史文化一条街的想法，这等于给争论敲下了定音一锤。无论如何，由于种种或明或“暗”的缘由，现实就像历史重演一样再一次垂下了“卑微”的头颅，就像一位专家曾对《石家庄日报》记者激烈陈词那样：“这些地块是黄金，怎么能当铁卖呢！石家庄这么大，怎么就容不下那么小的一块街区呢？”听到的是无奈，些许的愤怒，更多的还是无声的哽咽，话语虽重但字字都在情理之中。
在文章最后，借用温家宝总理在2011年9月6日举行的纪念中央文史研究馆成立60周年座谈会上的一段话来延续我们的反思：“……工业化、城镇化过程中对于物质遗产、非物质遗产以及文化传统的保护。我觉得存在三个问题：……第二，就是我们在城市建设中，从建国以来，我们应该吸取的一个很深的教训，就是拆了真的建了假的。大批真的物质遗产被拆毁，然后又花了很多的钱建了许多假的东西。第三，就是城市的设计不是从这个地区文化的特点出发。这个问题恐怕要引起我们高度重视。”
参考文献：
[1]胡宝哲,营建宜居城市-理论与实践中国建筑工业出版社, 2009-01
[2]黄一如，城市住宅可持续发展若干问题的调查研究/中国人居环境研究丛
书，科学出版社，2004-01
[3]冯现学,快速城市化进程中的城市规划管理,建筑工业出版社, 2006-09
[4]邹经宇,许溶烈,金德钧,永续和谐（快速城镇化背景下的住宅与人居环境建设），中国城市出版社，2007-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