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你有权保持沉默

来源 :爱人坊·金版 | 被引量 : 0次 | 上传用户:mzhou2009
下载到本地 , 更方便阅读
声明 : 本文档内容版权归属内容提供方 , 如果您对本文有版权争议 , 可与客服联系进行内容授权或下架
论文部分内容阅读
  我的心抖抖地有些疼,这么美丽的女子,竟然患上了这么让人绝望的病。
  同时,想到我曾和这样的皮肤做爱,并亲吻她的每一处,我感到不寒而栗。
  晚上,我把安姝送回了家。那个晚上,我没有像以往一样缠着要留在那里。
  
  人世间最幸福的事情是什么?我想是亲吻女人。当你的舌头像手术刀般携着撩人的火焰划过女人凝脂般的肌肤时,快感就会像泉水一样从心底冒上来,那是人间最美的感受。
  我喜欢的是猎艳,而不是对某个女人专一。
  我依靠自己俊朗的外形和倜傥的仪态成功地在一个个女人的身体之间流转,但我不知我为什么还会这样失落,总有一种无果而终的感觉。
  到了晚上,这种感觉更加明显。夜色中,我独自站在地铁的入口,忽然不知道该去哪里。就在这时,我忽然愣住了,并且眼睛里迅速有了光彩。
  在空地上,一个女人正对着画夹认真地绘一幅油画,她画的是都市夜色中的寂寞女人。明显的后现代主义夸张风格,再加上艳丽的色彩,画面中的人物在背景的衬托下有种强烈而孤独的美。
  但是吸引住我的却不仅仅是她的画,还有这个女人那张精致得一塌糊涂的脸。她是不施脂粉的,可是夜色中却比我见过的任何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都显得娇艳,而那双眼睛似乎又有一种冰块般近似绝望的冷。
  这样一个女人,她深深地吸引了我!旁边卖报纸的瘸子大伯见我看得认真,还好心地告诉我说这个女人每天晚上都在这里画画卖。
  
  我在瘸子大伯那里买了张报纸,一边坐在那儿假装看报纸,一边偷偷看这个女人。
  报纸上报道着最近城市里发生的一件怪事,有好几个女孩午夜出行时被迷晕,然后打上麻药被人将身上的皮肤强行割去。警方提醒市民,以后晚上尽量不要单独出行。天,这年头什么事都有。
  女人一直在画,直到十二点,地铁站再也没有人来人往。
  那天晚上,我用一千元买走了她的一幅画。接下来,我把在网上背下来的关于毕加索、梵高之类的绘画理论全部都以溢美之词的方式倾泻到她的画上。她听了不吭声,只是静静地笑着,她笑得那么美,仿佛午夜里的一支空谷幽兰,让人忍不住有沉陷的冲动。
  她收拾画夹向我告别,然后带着几幅画开始在城市的街道上慢慢的走。城市昏黄的路灯下,她的影子时长时短,有一种凄郁的美。
  我在后边一直不远不近地跟着,这个女人真奇怪,难道喜欢晚上溜马路?
  
  生活有时候真的很奇怪吧,谁能想到我就这样和这个叫陈安姝的女孩成了好友。
  一连七个晚上,我都陪着她逛夜色中的街道,中间找个24小时营业的餐厅吃点夜宵。这时的我已经疲惫不堪,可是安姝却说她喜欢夜晚的都市,因为更加真实宁静。
  为了得到一个女孩,结网的过程往往比捕鱼更费力费时,这个我懂。
  第八个晚上,天空中下起了小雨。我和她在枫庭水岸吃完西餐,安姝有些惆怅,她说今晚走不成路了啊!
  我灵机一动,不如我们找个地方打牌吧!她说,好。
  然后,在一家宾馆门口我讪笑着说,要不在这里?安姝轻轻地点头,我的心放了下来。
  在房间里,我们两个在那里打牌,安姝脸上带着某种羞怯,而我心里的小鼓也敲个不停,那感觉还真像古代新婚夫妻在洞房花烛夜时的忐忑不安。
  最后,我提议让安姝去洗个澡休息一会儿。安姝让我先去洗澡,我洗完澡,想了想还是局促不安地穿整齐了原先的衣服,然后出来让安姝去洗。
  安姝出来时,修长饱满的身体上裹着白色的浴巾,那股逼人的性感仿佛一枚流弹般瞬间击中了我。我一下子明白了,她是要给我。于是,我过去抱住了她,用绵长的吻覆上了她的唇。在我急促的呼吸中,她的浴巾开了,然后所有珠圆玉润的美好一览无余地展示在我面前。
  我的吻沿着她的身体一路下滑,这是怎样美好的肌肤呀,细腻精致,完美得让人甚至渴望咬破。在我缠绵的攻势中,安姝抓紧了床单,而我在一股温暖紧致的包裹中疯狂冲刺!
  
  第二天醒来时,安姝已经离去。桌子上只有一张小纸条:我先回去了。后面随手素描了一幅图画,是可爱的喜羊羊在调戏灰太狼。
  我不觉笑了,同时,忍不住再三回味刚刚过去的那个软玉温香的夜。
  第二天晚上,安姝带我去了她的家。在她的小房间里,我抱着她极尽缠绵。我说你知不知道,昨天晚上因为是第一次和你在一起,所以我没能够尽情发挥,今晚,我要让你感受我更多的强大。
  安姝窝在我的怀抱里微笑着,纯真得像个婴儿,连声音都有种小鸟依人的温暖,这让我的心微微有些疼。有多久,没有见过女人如此让人心疼的样子了?
  我是经历过很多女人,可是那些女人早已学会用无所谓来保护自己。可安姝不同,她在外边脸上带着盔甲,可是在我的床上,她却是毫不设防,这样的女人伤害不得。
  那个晚上,我们不知道做了多少次,以至于白天来到的时候我都不知道,因为安姝的房间一直拉着厚厚的窗帘。
  我要拉开窗帘时,安姝从背后抱住了我。她说,我喜欢黑暗。
  我说,不如吃完饭我们去逛商场吧,你这么好的身材,应该多买一些美丽的衣服啊。
  安姝笑,她说,不,我只喜欢夜晚。听了这句话,我的心不免有些失落。
  
  有一天,我在外边瞎逛到她家楼下时,突然想使坏,我使劲打她电话,我说安姝,你快下来,我出车祸了,就在你家楼下!
  安姝下来时,浑身黑衣,脸上蒙着黑黑的面纱,还带着一把遮阳伞,她这副装扮简直就像一个阿拉伯女子。我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气不打一处来,于是我使劲地把她的伞打落,然后拉开了她的面纱。我说,到底为什么你不敢和我在阳光下恋爱?
  阳光下,陈安姝美丽的脸瞬间煞白,她踉踉跄跄地往前走了几步就晕倒在地。
  医院里,医生把我骂得狗血喷头。原来,陈安姝患有一种严重的皮肤病,这种病使她不能见阳光,因为一见到阳光她的皮肤就会快速苍老,得不到给养,最终萎缩死去。
  安姝的脸上,始终带着美丽的微笑,像个孩子。
  我的心抖抖地有些疼,这么美丽的女子,竟然患上了这么让人绝望的病。
  同时,想到我曾和这样的皮肤做爱,并亲吻她的每一处,我感到不寒而栗。
  晚上,我把安姝送回了家。那个晚上,我没有像以往一样缠着要留在那里。
  
  第二天,本市的报纸上又出现了一例皮肤被盗的新闻。想起安姝怪异的病,还有她喜欢夜间在城市街道上神出鬼没地走动的样子,以及她的那些如人的肌肤般白皙细致的油画画纸,我的心不寒而栗。
  我想,任谁了解了安姝的怪异喜好,都会怀疑她就是那个揭人皮肤的凶手的。
  晚上,我又到了地铁站口,安姝依然在那里画油画。油画里的女人美丽的脸绝望地微笑着,后背上的皮被揭去,血淋淋的,有一种撼人心魄的美。这样的画面,给人感觉只有亲历才能画得出来。
  安姝看到我,挤着一只眼睛向我微笑,她第一次主动拉住我的手,她说,这幅画送给你!
  我略微有些紧张地点头,安姝在把画交给我后转身离去,然后身影一点点消失在夜色中,仿佛走向不归的宿命,我的心有些疼。
  
  第二天的晚上,我又出现在了那个地铁站口,我想在把这幅画交给警察之前,再最后看陈安姝一眼。我在地铁站口徘徊良久,安姝却始终没有出现。
  可是,很快的,地铁站的大电视里开始播放一条紧急新闻,说是揭人皮肤的凶手被抓住了,电视画面中正是陈安姝那张美丽平静的脸。
  新闻主持人说,陈安姝得了严重的皮肤病,见不了阳光,所以她妒忌所有拥有健康皮肤的人。她甚至渴望所有人都像她一样只能在夜间活动,久而久之便出现了精神问题,于是,才在夜间盗人皮肤。
  身边的瘸子大伯眼睛里一片黯然,他自言自语地说,这么好的姑娘怎么会干这种事呢?她一定是太孤独了。我踉踉跄跄地扶住身边的一棵广玉兰,然后有一阵阵的疼向我袭来。
  警察很快找到了我,而我向他们交出了那幅画,这应该是证明安姝是凶手的有力证据之一。
  
  当晚,我回了家,家中的女人正在抽烟。她浑身一丝不挂,明灭的灯火中,她的身体肤如凝脂,只是她的脸上却有几块难看的伤疤。
  这是我的女朋友孙婵,没有人知道她的存在,因为两年前,她在一场大火中皮肤被严重烧伤,而一向美丽孤傲的她便再也不肯出来见人。而我为了挽回她对人生的信心,开始设法勾引女人,然后借机把女人迷晕并把她们的皮肤揭去,期望能够找一个私人医生能成功地给孙婵进行皮肤移植。
  两年以来,悲戚的生活中我对孙婵只剩下了怜悯。孙婵对我的爱也早已死了,可是因为她对我倚赖,所以我们还在一起。
  孙婵指着电视机里重播新闻中陈安姝美丽的脸孔说,这张脸你要是揭下来给我的话你一定会爱上我,对不对?很明显,她是爱你的,要不然怎么肯做你的替死鬼?
  说完,她把一口浓浓的烟喷了出来,眼中有泪沿着她的脸往下滑,一直落到她细嫩的脖子上。
  
  我的邮箱里,躺着一封陈安姝给我的邮件。她说,张安良,其实我早已知晓你的一切,两年前,那场火是我放的。那时,我刚被查出得了皮肤癌,绝望中我想放火烧死自己,可是点了火后却因为害怕又逃了出来。只是,没有想到那把火却连累了我的一户邻居,她被严重烧伤,到后来我才知道这个女孩就是你的女朋友孙婵。
  两年来,我一直在找你们试图赎罪,却找不到,直到几周前再次遇到你。那时,你常来你女朋友家,我偶尔会看到你,只是不知道你是否还记得我!但我知道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因我的过错而引起,所以我愿意替你的女朋友陪伴你,乃至替你顶罪,毕竟我在这个世界上的时间也没有多久了。如果最后的结局是让我为我爱的人去死,我想我会开心地走向死神的怀抱。
  我哭了,陈安姝不知道,当年因为我偶尔喜欢看她,孙婵醋意大发,经常没事找事和我闹,于是有一天我一气之下给她吃了很多安眠药想让她离开这个世界。而那天恰好赶上陈安姝放火,才最终导致孙婵毁容,真正的罪魁祸首应该是我!
  因为赎罪,我和陈安姝都错过了彼此一生的爱情。
  我带孙婵准备回辽宁的时候,再一次路过地铁站,彼时,孙婵已经整容,而她执意整成了陈安姝的样子。终于,在陈安姝曾经画画的地方,我叫住了孙婵,然后把相机交给卖报纸的瘸腿老伯。
  后来,我拥有了一张和陈安姝的照片,照片中我和陈安姝亲密地拥在一起。那一刻,我是微笑的,却没有人知道,我的眼中有两滴泪还没有来得及滚落!
  
  (责任编辑花掩月xuxi2266@sohu.com)
其他文献
有人说:男人是味药,有的男人是中药,有的男人是毒药,有的男人是泻药……那么,我所遇到的男人,他是什么药呢?或者是味错药。     身子紧贴着夜    零晨四点四十,程子伟起身离开。他在我的额头上吻了一下,说不要起来了,然后穿衣,关灯,关门,轻车熟路。  我光着脚跳到窗前,天空明净得像一片青瓷,程子伟像一个小黑点,很快进入视野,又很快跳出去。  站在那里,直到手脚如冰,我像条泥鳅一样钻进被窝里,还嫌
期刊
不要相信灰姑娘的童话,但凡那些嫁入名门且能在“门”里还能找得到北的女人大都有着压箱底的本事,床上床下,人家的力都用在了点上!  感情固然重要,但婚姻的成败从来都不是以感情来定准星的。现代社会感情都可以批量生产了,那东西就像千年的朽木栅栏一样让人靠不住!  当年的倪大姐与陈凯歌有感情吧?央视一姐屈尊为陈导背后的女人,倪萍付出的岂只是感情,一定还有尊严!而彼时的凯歌并无今日的风光,动心之情、感恩之心想
期刊
他所有的亲人都在地震中丧生,而才华横溢的他却不幸身患尿毒症。更意外的是,他却有着正常人群中仅为万分之三的AB型RH阴性血型,所以,进行肾移植,找到配型相符的供体,除了直系亲属外,在其他人群中寻找合适配型的机率几乎为零。这时他想起自己留美期间曾向某精子库出售过自己的精子,能否寻找到自己生理学上的孩子,自己的亲人?他们又是否愿意舍身相救呢?    灾难中妻离子散    林彬是四川某生物研究所的所长,业
期刊
27岁,一个最适合结婚的年龄,我把自己嫁给了青烨。婚后我完全依赖着青烨,他把我们的小家打理得井井有条,我只需要做一个快乐的小妻子,没有任何事情需要我操心。  三年的幸福生活令我的心智渐渐成熟,我开始懂得心疼青烨,学着做菜,操持家务。青烨因为爱我而宠溺着我,我也应该为他做些什么。我的厨艺有了很大的进步。我开始喜欢做家务,给青烨洗衣服,我越来越喜欢在自己的小家里忙碌着,这样的忙碌令我安心。家很干净,很
期刊
每个人的伤痕都有一段悲伤的过去,我的任务是把这些伤痕掩盖过去,而不是旧事重提。    1    17岁那年,我喜欢上了一个叫蓝甜的女生。蓝甜非常美丽,洁净的皮肤,大大的眼睛,满目的清纯与无辜,一笑起来就有一对盛满甜蜜的小酒窝,让人有冲过去亲一下的冲动。  那时,我在班里成绩一直前三名,深得女生们的青睐,而蓝甜似乎也有些喜欢我。从俩人偶尔忍不住多看对方一眼开始,再到写小纸条,我和蓝甜渐渐恋爱了。那时
期刊
有人说,男人都希望娶到胸部大的女人;而女人都希望嫁给有房子的男人。因为胸大的女人带出去有面子,有房子能让女人感到安稳。  男人都希望娶到胸部大的女人,这个要求实在不算过分。胸部小没摸头,带着出去不体面,朋友面前抬不起头来;女人都希望嫁给有房子的男人,这个要求也不算过分,没房子,心里觉得不安全,没有家的感觉。  男人一般只在心里盘算要找个大胸的女人,很少有人会把这种想法直接说出口,因为他们怕女人说他
期刊
老公苟活法则:   1、别跟老婆谈有争议性的话题。  2、自己不能做的,就推给老婆。  3、老婆做完后,你再补充补充。当然做的比自己做的还要多。  老公信念守则:  1、相信自己能改变老婆。  2、若无法改变,就强加信念。  3、改变不了老婆,就改变自己的信念。  老公避灾守则:  1、别问你不想知道的事。  2、别问老婆不想说的事情。  3、剩下的都可以问,但别相信答案。  老公掏腰包定律:  
期刊
金城武说:梁朝伟的眼睛会杀人;   舒淇证实:梁朝伟的眼睛真的会杀人;   刘嘉玲笑:那他岂不是每天都在杀我?   于是,就有人借机求证梁朝伟的“眼神杀人说”,   不料,梁朝伟老老实实地回答说:其实从来没有杀过。    这个谜样的男子    初识梁朝伟是在《阿飞正传》里,一个朋友说:“他只在那部电影的结尾小露了一下脸,对着镜子梳头,就把前面的人都比下去了。”找来《阿飞正传》一看,果然如此。多年来
期刊
我有一个好朋友,钻石王老五,大家都觉得他身边一定美女如云。可是有一次聊起来,他却很苦恼地告诉我,他很难找到真爱,因为他喜欢追求的过程,而每次看上一个女孩子,几乎都是不用追求就已经轻易得到,所以他很快就觉得索然无味。  他举了一个例子,他和一个喜爱的女孩子上了床。她的妩媚风情起初很让他着迷,对她的性感线条也赞叹不已,但很快她就裸着身体在房间里走来走去,而他却变得熟视无睹,无心欣赏了。  男人与女人那
期刊
1.    四年前,西安城,我和方可白。  那时我才大二就搬出了学校,在钟楼附近租了个小房子,没有客厅,只有一间卧室。我养了一只猫,她养了一盆吊兰,我们在周末出去买新鲜的蔬菜和水果,然后煲满满一锅的汤,慢慢地喝。  我和方可白一见如故,彼时,我们不是同学,也不是朋友,只是恰巧坐了同一班公车。她手里的文件掉在我的脚下,我低头帮忙去捡的时候,她趴在我耳边小声地告诉我,她说看见了我的胸垫。我回应她,你的
期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