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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我国的种业由于具有技术密集、政治敏感度高以及易受自然环境影响等特点，“走出去”面临许多不确定性风险。对可能存在的风险进行有效识别和评价是种业“走出去”的基础性工作。在识别种业“走出去”风险的基础上，从系统性、可操作性角度出发，归纳出2级22个风险影响因素，建立种业“走出去”风险评价指标体系和评价模型，并以巴基斯坦为例对种业“走出去”风险进行实证研究。结果显示，我国企业在巴基斯坦开展种业投资存在中等风险的可能，企业可以从提高国际竞争力、加强内部管理以及人才培养等方面控制和降低风险。
关键词：种业“走出去”;风险识别;风险评价
中图分类号： F741;F324 文献标志码： A 文章编号：1002-1302（2019）07-0333-04
近10年来，由于“两板挤压”“双灯限行”，我国种业面临着产能过剩、资源约束等发展困局，亟需拓展并延伸生产和销售区域，利用“2种资源”“2个市场”化解内部困境。《国务院关于加快推进现代农作物种业发展的意见》和《全国现代农作物种业发展规划（2012—2020年）》均把“加强农作物种业国际合作交流，支持国内优势种子企业开拓国外市场”列为我国种业发展的重点任务之一，国家“十三五”规划则将“以企业‘走出去’为重点，加快推进种业国际化”作为现代种业发展支持推进的4个重点之一。种业“走出去”已经成为政府和种子企业的共识，它既是实现农业“走出去”的技术支撑，也是对“一带一路”倡议的具体落实与细化。
目前，我国种业“走出去”已经具备了一定基础，有着巨大的拓展空间和发展潜力。特别是杂交水稻种子技术世界领先，“走出去”优势明显[1]。吕波等的实证研究结果表明，我国杂交水稻和花卉种子均具有较强的国际竞争力[2]。王磊等的实证研究结果表明，我国种子质量在国际市场竞争中具有一定的竞争力[3]。东南亚、非洲、中亚是我国种业“走出去”的三大目标地区[4]。其中，东南亚地区为玉米和水稻种子市场的主要增长点[5]。未来主要大田作物种子“走出去”前景看好，我国企业需要高度重视海外市场开发工作[6]。然而，种业由于具有技术密集、政治敏感度高以及易受自然环境影响等特点，“走出去”面临着许多不确定性风险，对可能存在的风险进行有效识别和评价是种业“走出去”的基础性工作。已有研究侧重于种业“走出去”的内涵、现状、问题、目标市场以及种业国际竞争力等方面，对种业“走出去”风险研究尚显不足。为此，本研究在深入解析种业“走出去”风险的基础上，建立种业“走出去”风险评价指标体系，构建风险模糊层次综合评价模型，并以巴基斯坦为例对种业“走出去”风险进行实证研究，以期为种子企业“走出去”风险管理提供借鉴和参考。
1 种业“走出去”风险识别
1.1 政治法律风险
1.1.1 政局不稳风险 我国种业“走出去”的对象主要集中在东南亚、南亚以及非洲等农业发展比较落后的国家和地区，国家政局的稳定性是制约种业“走出去”的首要因素。这些国家虽然农业资源丰富，但政权更迭频繁，农业政策变化大，导致企业投入迟滞。同时，政局变化也会影响民众种植农作物的积极性，甚至抵制杂交水稻等新技术的应用，直接影响农作物种子在当地的推广和销售。
1.1.2 限制性产业政策风险 种子因在农业生产中的特殊地位而被赋予一定的政治属性，各国政府对种业高度关注，担心被他国控制、威胁国家安全。因此，种子进口国政府针对性地制定了较为严格的限制性政策。比如，印度不允许直接批量进口杂交水稻种子，孟加拉国要求批准进口的种子在销售3年后必须转入该国生产，越南将杂交水稻种子推广补贴政策调整为鼓励常规稻种植。
1.1.3 知识产权与法律风险 种子的应用主要在“露天工厂”完成，品种信息、育种材料与技术等知识产权极易泄露。一旦知识产权保护不力，企业不仅很难再独享知识产权赋予的独特竞争优势，而且已有的国际市场份额也可能受到威胁，甚至丧失[7]。此外，由于全球种业资源跨国流动加速，倒逼各国政府不断完善和制定相应的法律法规。法律法规的废改立会打破原有的运行规则，企业将面临更多的不确定性风险，甚至直接冲击企业当期的经济利益。
1.2 市场风险
1.2.1 跨国种业巨头冲击风险 近10年来，跨国种业巨头对世界各主要农业国种子市场的渗透力越来越强。他们利用技术和资金优势，在东道国进行本土化制種，以价格为手段冲击国际水稻种子市场，导致我国杂交水稻种子在国际市场的影响力有所下降。
1.2.2 国内同行的过度竞争风险 长期以来，我国大部分企业以价格为种子出口的主要竞争手段，特别是在国内种子市场供过于求时，企业竞相采取低价倾销的方式来开发国际市场，相互挤占对方的市场空间，在国际种子市场上形成恶性竞争。
1.2.3 市场变化风险 我国种业“走出去”往往一哄而上，缺乏长远布局，更没有注意保持对技术梯度的适度控制。一旦东道国掌握了制种技术，本地化生产量能够满足市场需求，就意味着我国企业将逐步退出该国种子市场。
1.3 财务风险
1.3.1 汇率风险 汇率风险指企业在持有或运用外汇开展的经济活动中，因外汇汇率的变动而蒙受损失的可能性。我国种子出口多以美元来计价和结算，人民币升值将直接减少种子企业的出口收汇，相当于种子出口的结算价格降低，企业的盈利能力大幅下降。
1.3.2 应收款风险 近年来，为了拓展市场，部分种子企业开始采用商业信用（即赊销）来满足客户需求。虽然种子出口数量增加了，但长达数月甚至1年的收款期使得企业应收款风险大增。即使客户的信用等级高，没有发生坏账损失，但资金占用毕竟增加了企业的资金成本和管理成本，同时对企业的现金流也造成不利影响。
1.3.3 税收风险 由于各国的税收制度不同，种子企业“走出去”会遇到各种类型的税收风险。比如在纳税申报截止时间方面，我国境内为每年年终，巴基斯坦、缅甸等国为每年的6月底，而欧美国家则普遍为每年的3月底。种子生产销售的季节性非常强，不同国家的季节周期不同，企业必须准确把握经营与纳税申报时间，否则就会因申报遗漏而造成不必要的损失。 1.4 技术及管理风险
1.4.1 技术风险 优良品种的遗传功能必须与配套的栽培技术相结合，才能转化为优良的生产力。如果综合配套技术服务措施不到位，优良品种的种植表现甚至会不如当地常规品种。
1.4.2 跨国管理风险 跨国经营对企业的管理水平有着更高的要求。跨国管理既要克服地域和时差的障碍，也要掌握好如何授权以及授权的范围。授权不足，管理效率低下;授权过度，风险就会大增。比如，企業对于“走出去”核心业务必须始终具备完全控制能力，一旦控制不力就会导致运营风险的发生与恶化。
1.4.3 人力资源风险 我国种子企业普遍对目标国的市场情况、种业政策以及相关农业法律法规不够了解，缺乏精通外语、有国际企业管理经验的人才，常常在投资方案设计、营销策略、运营管理等方面准备不足，严重影响我国种业“走出去”深入开展投资活动。
1.5 自然风险
种子的生产和应用与自然气象环境密不可分。近年来，全球变暖，极端天气频繁出现，并且其变化具有很强的不确定性，企业很难有预见性地应对。种子是有活力的生命体，不同品种具有不同的生物学特性，对异常气候的适应性差异很大。气候变化对于常规农作物主要是种植应用风险，但对于杂交农作物则兼有种植应用风险和种子生产质量风险。一旦遭遇极端天气，企业往往会蒙受巨大损失。
2 种业“走出去”风险评价模型及原理
2.1 风险评价指标及权重设置
2.1.1 建立风险评价指标体系 种业“走出去”面临的风险影响因素众多，经过查阅、分析相关风险预警文献并对种业“走出去”企业进行调研，本研究在选取风险评价指标时，从系统性、可操作性角度出发，归纳出2级22个风险影响因素，其中一级指标5个，二级指标17个，具体风险评价指标体系的递进层次结构如表1所示。
2.1.2 确定风险评价因素集 建立由种业“走出去”风险因素所组成的集合，记为U，并将因素集U作为风险评价的主因素集。假设影响种业“走出去”的风险因素有m个，则主因素集U由m个子因素集Ui组成，可表示为U={U1，U2，…，Um}。又假设每个子因素集Ui由n个风险因素构成，则子因素集可表示为Ui={Ui1，Ui2，…，Uin}，Uij（i=1，2，…，m;j=1，2，…，n）代表第i类子因素集的第j个因素。
2.1.3 确定风险因素权重 本研究采用层次分析法（analytic hierarchy process，简称AHP）确定各风险因素权重，具体方法如下。
（1）构造AHP判断矩阵。层次分析法将复杂的问题分解为若干个组成因素，这些组成因素可以按照一定的支配关系进行递阶分层，然后将处于相同层次上的两两因素按照其重要性程度进行比较，在此基础上依据特定的评判标准将两两对比的结果进行数量化处理，从而构造出n阶风险决策判断矩阵A（aij）。
（2）对判断矩阵进行规范化处理，计算各个风险因素权重。具体步骤如下：①将判断矩阵A进行规范化处理，从而可得矩阵A：aij=aij∑ni=1aij（i，j=1，2，…，n），其中，n为判断矩阵的阶数。②把A按行相加得到向量W：wi=∑nj=1aij（i=1，2，…，n）。③对向量W进行归一化：wi=wi∑nj=1wj（i=1，2，…，n），得到的 W=（w1，w2，…，wn）T特征向量，W中的每个元素wi则反映的是其所对应的各风险因素相对重要程度的权重，且有 λmax=∑ni=1（AW）inwi，其中（AW）i表示向量AW的第i个元素。此外，还应对判断矩阵进行一致性检验。通过一致性检验后，可依次确定各个子因素集Ui=（Ui1，Ui2，…，Uin）中风险因素uij对Ui的权重Ai={ai1，ai2，…，ain}，以及主因素集U={U1，U2，…，Um}中每一类风险因素Ui对U的权重A={a1，a2，…，am}。
2.2 风险模糊综合评价模型的构建
2.2.1 建立风险模糊评价集 根据种业“走出去”的实际情况及风险评价目标要求，将风险划分为5个级别，分别为低风险、较低风险、中等风险、较高风险和高风险，并建立种业“走出去”风险模糊评价集，用V={v1，v2，v3，v4，v5}来表示。
3.5 风险评价结果分析
依据上述风险模糊综合评价结果，从最大隶属度原则来看，巴基斯坦种业投资从整体上来看存在中等风险的可能。从模糊分布看，有大约75.46%的专家认为该国投资风险不大（其中，0.47%的专家认为风险很低，33.03%的专家认为风险较低，41.96%的专家认为存在中等风险），而大约 24.54% 的专家认为该国种业投资存在重大风险（其中20.65% 的专家认为风险较高，3.89%的专家认为风险很高）。从上述模糊评价结果来看，我国企业在巴基斯坦开展种业投资的综合风险不大，企业可从提高国际竞争力、加强内部管理以及人才培养等方面，将风险控制在可承受范围内。
4 结束语
种业“走出去”的目标区域十分广阔，各类风险的成因与赋值因地而异、因时而异。对种业“走出去”目标国的风险识别与评价，既要根据收集到的相关数据开展定量分析，也要结合实际工作中相关专家的经验判断，定期进行动态评价与对比分析，才能更准确地评价和防控“走出去”风险。
参考文献：
[1]陈燕娟，袁国保，邓 岩. 中国杂交水稻种子“走出去”的机遇、问题与对策研究[J]. 农业经济问题，2011，32（6）：21-25，110.
[2]吕 波，郑少锋. 中国种业比较优势及“走出去”对策研究[J]. 农业经济问题，2014，35（4）：80-85.
[3]王 磊，刘丽军，宋 敏. 基于种业市场份额的中国种业国际竞争力分析[J]. 中国农业科学，2014，47（4）：796-805.
[4]王 磊. 基于贸易角度的中国种业“走出去”品种及目标市场分析[J]. 中国农垦，2014（10）：31-34.
[5]陈瑞剑，仇焕广，栾 江，等. 种业发展国际比较、趋势与启示[J]. 世界农业，2015（5）：6-9.
[6]张军平，远 铜，付伟铮. 中国种子贸易特点及其发展趋势[J]. 世界农业，2015（5）：182-186.
[7]陈燕娟，袁国保，秦 路，等. 我国种业知识产权海外布局战略研究[J]. 农业经济问题，2013，34（4）：95-101，112.李红英，袁海瑛. 基于Malmquist指数法的广西农业碳排放绩效实证[J]. 江苏农业科学，2019，47（7）：337-341.
关键词：种业“走出去”;风险识别;风险评价
中图分类号： F741;F324 文献标志码： A 文章编号：1002-1302（2019）07-0333-04
近10年来，由于“两板挤压”“双灯限行”，我国种业面临着产能过剩、资源约束等发展困局，亟需拓展并延伸生产和销售区域，利用“2种资源”“2个市场”化解内部困境。《国务院关于加快推进现代农作物种业发展的意见》和《全国现代农作物种业发展规划（2012—2020年）》均把“加强农作物种业国际合作交流，支持国内优势种子企业开拓国外市场”列为我国种业发展的重点任务之一，国家“十三五”规划则将“以企业‘走出去’为重点，加快推进种业国际化”作为现代种业发展支持推进的4个重点之一。种业“走出去”已经成为政府和种子企业的共识，它既是实现农业“走出去”的技术支撑，也是对“一带一路”倡议的具体落实与细化。
目前，我国种业“走出去”已经具备了一定基础，有着巨大的拓展空间和发展潜力。特别是杂交水稻种子技术世界领先，“走出去”优势明显[1]。吕波等的实证研究结果表明，我国杂交水稻和花卉种子均具有较强的国际竞争力[2]。王磊等的实证研究结果表明，我国种子质量在国际市场竞争中具有一定的竞争力[3]。东南亚、非洲、中亚是我国种业“走出去”的三大目标地区[4]。其中，东南亚地区为玉米和水稻种子市场的主要增长点[5]。未来主要大田作物种子“走出去”前景看好，我国企业需要高度重视海外市场开发工作[6]。然而，种业由于具有技术密集、政治敏感度高以及易受自然环境影响等特点，“走出去”面临着许多不确定性风险，对可能存在的风险进行有效识别和评价是种业“走出去”的基础性工作。已有研究侧重于种业“走出去”的内涵、现状、问题、目标市场以及种业国际竞争力等方面，对种业“走出去”风险研究尚显不足。为此，本研究在深入解析种业“走出去”风险的基础上，建立种业“走出去”风险评价指标体系，构建风险模糊层次综合评价模型，并以巴基斯坦为例对种业“走出去”风险进行实证研究，以期为种子企业“走出去”风险管理提供借鉴和参考。
1 种业“走出去”风险识别
1.1 政治法律风险
1.1.1 政局不稳风险 我国种业“走出去”的对象主要集中在东南亚、南亚以及非洲等农业发展比较落后的国家和地区，国家政局的稳定性是制约种业“走出去”的首要因素。这些国家虽然农业资源丰富，但政权更迭频繁，农业政策变化大，导致企业投入迟滞。同时，政局变化也会影响民众种植农作物的积极性，甚至抵制杂交水稻等新技术的应用，直接影响农作物种子在当地的推广和销售。
1.1.2 限制性产业政策风险 种子因在农业生产中的特殊地位而被赋予一定的政治属性，各国政府对种业高度关注，担心被他国控制、威胁国家安全。因此，种子进口国政府针对性地制定了较为严格的限制性政策。比如，印度不允许直接批量进口杂交水稻种子，孟加拉国要求批准进口的种子在销售3年后必须转入该国生产，越南将杂交水稻种子推广补贴政策调整为鼓励常规稻种植。
1.1.3 知识产权与法律风险 种子的应用主要在“露天工厂”完成，品种信息、育种材料与技术等知识产权极易泄露。一旦知识产权保护不力，企业不仅很难再独享知识产权赋予的独特竞争优势，而且已有的国际市场份额也可能受到威胁，甚至丧失[7]。此外，由于全球种业资源跨国流动加速，倒逼各国政府不断完善和制定相应的法律法规。法律法规的废改立会打破原有的运行规则，企业将面临更多的不确定性风险，甚至直接冲击企业当期的经济利益。
1.2 市场风险
1.2.1 跨国种业巨头冲击风险 近10年来，跨国种业巨头对世界各主要农业国种子市场的渗透力越来越强。他们利用技术和资金优势，在东道国进行本土化制種，以价格为手段冲击国际水稻种子市场，导致我国杂交水稻种子在国际市场的影响力有所下降。
1.2.2 国内同行的过度竞争风险 长期以来，我国大部分企业以价格为种子出口的主要竞争手段，特别是在国内种子市场供过于求时，企业竞相采取低价倾销的方式来开发国际市场，相互挤占对方的市场空间，在国际种子市场上形成恶性竞争。
1.2.3 市场变化风险 我国种业“走出去”往往一哄而上，缺乏长远布局，更没有注意保持对技术梯度的适度控制。一旦东道国掌握了制种技术，本地化生产量能够满足市场需求，就意味着我国企业将逐步退出该国种子市场。
1.3 财务风险
1.3.1 汇率风险 汇率风险指企业在持有或运用外汇开展的经济活动中，因外汇汇率的变动而蒙受损失的可能性。我国种子出口多以美元来计价和结算，人民币升值将直接减少种子企业的出口收汇，相当于种子出口的结算价格降低，企业的盈利能力大幅下降。
1.3.2 应收款风险 近年来，为了拓展市场，部分种子企业开始采用商业信用（即赊销）来满足客户需求。虽然种子出口数量增加了，但长达数月甚至1年的收款期使得企业应收款风险大增。即使客户的信用等级高，没有发生坏账损失，但资金占用毕竟增加了企业的资金成本和管理成本，同时对企业的现金流也造成不利影响。
1.3.3 税收风险 由于各国的税收制度不同，种子企业“走出去”会遇到各种类型的税收风险。比如在纳税申报截止时间方面，我国境内为每年年终，巴基斯坦、缅甸等国为每年的6月底，而欧美国家则普遍为每年的3月底。种子生产销售的季节性非常强，不同国家的季节周期不同，企业必须准确把握经营与纳税申报时间，否则就会因申报遗漏而造成不必要的损失。 1.4 技术及管理风险
1.4.1 技术风险 优良品种的遗传功能必须与配套的栽培技术相结合，才能转化为优良的生产力。如果综合配套技术服务措施不到位，优良品种的种植表现甚至会不如当地常规品种。
1.4.2 跨国管理风险 跨国经营对企业的管理水平有着更高的要求。跨国管理既要克服地域和时差的障碍，也要掌握好如何授权以及授权的范围。授权不足，管理效率低下;授权过度，风险就会大增。比如，企業对于“走出去”核心业务必须始终具备完全控制能力，一旦控制不力就会导致运营风险的发生与恶化。
1.4.3 人力资源风险 我国种子企业普遍对目标国的市场情况、种业政策以及相关农业法律法规不够了解，缺乏精通外语、有国际企业管理经验的人才，常常在投资方案设计、营销策略、运营管理等方面准备不足，严重影响我国种业“走出去”深入开展投资活动。
1.5 自然风险
种子的生产和应用与自然气象环境密不可分。近年来，全球变暖，极端天气频繁出现，并且其变化具有很强的不确定性，企业很难有预见性地应对。种子是有活力的生命体，不同品种具有不同的生物学特性，对异常气候的适应性差异很大。气候变化对于常规农作物主要是种植应用风险，但对于杂交农作物则兼有种植应用风险和种子生产质量风险。一旦遭遇极端天气，企业往往会蒙受巨大损失。
2 种业“走出去”风险评价模型及原理
2.1 风险评价指标及权重设置
2.1.1 建立风险评价指标体系 种业“走出去”面临的风险影响因素众多，经过查阅、分析相关风险预警文献并对种业“走出去”企业进行调研，本研究在选取风险评价指标时，从系统性、可操作性角度出发，归纳出2级22个风险影响因素，其中一级指标5个，二级指标17个，具体风险评价指标体系的递进层次结构如表1所示。
2.1.2 确定风险评价因素集 建立由种业“走出去”风险因素所组成的集合，记为U，并将因素集U作为风险评价的主因素集。假设影响种业“走出去”的风险因素有m个，则主因素集U由m个子因素集Ui组成，可表示为U={U1，U2，…，Um}。又假设每个子因素集Ui由n个风险因素构成，则子因素集可表示为Ui={Ui1，Ui2，…，Uin}，Uij（i=1，2，…，m;j=1，2，…，n）代表第i类子因素集的第j个因素。
2.1.3 确定风险因素权重 本研究采用层次分析法（analytic hierarchy process，简称AHP）确定各风险因素权重，具体方法如下。
（1）构造AHP判断矩阵。层次分析法将复杂的问题分解为若干个组成因素，这些组成因素可以按照一定的支配关系进行递阶分层，然后将处于相同层次上的两两因素按照其重要性程度进行比较，在此基础上依据特定的评判标准将两两对比的结果进行数量化处理，从而构造出n阶风险决策判断矩阵A（aij）。
（2）对判断矩阵进行规范化处理，计算各个风险因素权重。具体步骤如下：①将判断矩阵A进行规范化处理，从而可得矩阵A：aij=aij∑ni=1aij（i，j=1，2，…，n），其中，n为判断矩阵的阶数。②把A按行相加得到向量W：wi=∑nj=1aij（i=1，2，…，n）。③对向量W进行归一化：wi=wi∑nj=1wj（i=1，2，…，n），得到的 W=（w1，w2，…，wn）T特征向量，W中的每个元素wi则反映的是其所对应的各风险因素相对重要程度的权重，且有 λmax=∑ni=1（AW）inwi，其中（AW）i表示向量AW的第i个元素。此外，还应对判断矩阵进行一致性检验。通过一致性检验后，可依次确定各个子因素集Ui=（Ui1，Ui2，…，Uin）中风险因素uij对Ui的权重Ai={ai1，ai2，…，ain}，以及主因素集U={U1，U2，…，Um}中每一类风险因素Ui对U的权重A={a1，a2，…，am}。
2.2 风险模糊综合评价模型的构建
2.2.1 建立风险模糊评价集 根据种业“走出去”的实际情况及风险评价目标要求，将风险划分为5个级别，分别为低风险、较低风险、中等风险、较高风险和高风险，并建立种业“走出去”风险模糊评价集，用V={v1，v2，v3，v4，v5}来表示。
3.5 风险评价结果分析
依据上述风险模糊综合评价结果，从最大隶属度原则来看，巴基斯坦种业投资从整体上来看存在中等风险的可能。从模糊分布看，有大约75.46%的专家认为该国投资风险不大（其中，0.47%的专家认为风险很低，33.03%的专家认为风险较低，41.96%的专家认为存在中等风险），而大约 24.54% 的专家认为该国种业投资存在重大风险（其中20.65% 的专家认为风险较高，3.89%的专家认为风险很高）。从上述模糊评价结果来看，我国企业在巴基斯坦开展种业投资的综合风险不大，企业可从提高国际竞争力、加强内部管理以及人才培养等方面，将风险控制在可承受范围内。
4 结束语
种业“走出去”的目标区域十分广阔，各类风险的成因与赋值因地而异、因时而异。对种业“走出去”目标国的风险识别与评价，既要根据收集到的相关数据开展定量分析，也要结合实际工作中相关专家的经验判断，定期进行动态评价与对比分析，才能更准确地评价和防控“走出去”风险。
参考文献：
[1]陈燕娟，袁国保，邓 岩. 中国杂交水稻种子“走出去”的机遇、问题与对策研究[J]. 农业经济问题，2011，32（6）：21-25，110.
[2]吕 波，郑少锋. 中国种业比较优势及“走出去”对策研究[J]. 农业经济问题，2014，35（4）：80-85.
[3]王 磊，刘丽军，宋 敏. 基于种业市场份额的中国种业国际竞争力分析[J]. 中国农业科学，2014，47（4）：796-805.
[4]王 磊. 基于贸易角度的中国种业“走出去”品种及目标市场分析[J]. 中国农垦，2014（10）：31-34.
[5]陈瑞剑，仇焕广，栾 江，等. 种业发展国际比较、趋势与启示[J]. 世界农业，2015（5）：6-9.
[6]张军平，远 铜，付伟铮. 中国种子贸易特点及其发展趋势[J]. 世界农业，2015（5）：182-186.
[7]陈燕娟，袁国保，秦 路，等. 我国种业知识产权海外布局战略研究[J]. 农业经济问题，2013，34（4）：95-101，112.李红英，袁海瑛. 基于Malmquist指数法的广西农业碳排放绩效实证[J]. 江苏农业科学，2019，47（7）：337-34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