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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名三十出头的少妇,一个是公司白领,一个是电视台节目主持人,她们通过QQ聊天相识,但不久即反目成仇,女白领通过语言刺激和威胁恐吓,将女主持人整出了严重精神障碍。弄出病来的女主持在协商解决问题不成后,将对方告上法院索赔8万余元。2009年9月2日,当地法院判决了这起同性聊天引发的全国首例人身损害索赔官司,原告女主持大胜被告女白领。一审宣判后被告不服提起上诉,南京市中级法院经过长达10个月的审慎审理,于2010年6月4日作出终审判决,驳回了上诉维持原判。终审判决生效后,原告申请法院执行,8月上旬法院执结此案。两个少妇到底聊了什么?聊天怎能把人“聊”出精神病、且需承担如此高的败诉责任?
漂亮女主持网上聊天遇到尴尬事
1974年11月出生的宋丽,是南京一家电视台的漂亮主持兼记者,在当地观众中很有些名气。
和许多年轻女性一样,宋丽闲暇时也好坐到电脑前与同学或网友聊聊天。在宋丽的QQ里,有一个名叫郭瑞的男子,此人是宋丽的一个真实网友。郭瑞被公司派驻到杭州工作,和一个名叫王凯的同事共用一舍,并共同使用房间内的一台电脑上网。正因这个缘故,后来经郭瑞介绍,王凯也成了宋丽的网友。
王凯大宋丽几岁,是个能说会道的男人,两人相识后由于聊得投机,不久还在网下见了面。王凯和宋丽保持着正常交往,也正因为如此,他才敢在妻子、女儿面前炫耀,称自己认识电视台的一个漂亮女主持。怎知此言一出,却引起了妻子陈虹的极大兴趣,表示若有机会也想见见和自己一般大的宋丽。
陈虹也是个漂亮女人,大学毕业后一直从事财会工作。但令王凯遗憾的是,和陈虹成家生女后,难言的苦衷也渐渐多了起来,这其中的主要原因是陈虹对他的感情不太投入。为这烦恼,王凯曾多次向郭瑞、宋丽请教解决办法,尽管两人都帮他出了不少主意,但王凯尝试后仍然没感觉到效果。
2008年2月14日晚,王凯又和宋丽在网上聊天,可正聊着时领导打来电话找他谈工作,就在他去客厅接电话的间隙,陈虹坐到电脑前和宋丽聊了起来。陈虹并未隐瞒自己的身份,并提出想和宋丽做姐妹,不介意的宋丽表示同意。随后,宋丽加了陈虹的QQ号。这晚陈虹和宋丽聊得很开心,既视频欣赏了对方的相貌还交换了手机号。
随着信任的加强,宋丽决定尝试调解陈虹与王凯间的“矛盾”,但让宋丽感到纳闷的,倒不是调解的效果不明显,而是每次与陈虹在网上沟通时,陈虹都要她开视频,并经常把话题扯到她如何漂亮、如何讨人喜爱上,有些话说得甚至让人感觉肉麻。
2月16日,过完春节的王凯离开南京赶往杭州上班。当晚,陈虹又约宋丽上网聊天,这一次奇怪的事发生了,聊天中陈虹不断把话题向同性相爱上扯,宋丽不想听这些,但陈虹却“欲罢不能”,越扯越有劲。宋丽突然意识到:“难怪他们夫妻关系不好,莫非陈虹在性取向上有问题?”为了证实自己的判断,宋丽克制着和陈虹继续往下聊,如此一来对方的“真面目”果然露了出来。由于聊得不开心,宋丽即中断了与陈虹的对话。
陈虹并未因宋丽反感而收手,到了18日这天,她无论白天还是晚上,只要一有时间就追着宋丽不放,要宋丽做她的同性恋人。宋丽正告她这种想法不正常,应该自我矫正或去看心理医生。陈虹根本听不进宋丽的开导,一个劲地称“我一直以为我应该做男人,我必须把你追到手……”见陈虹如此固执,宋丽严肃地批评了她。陈虹不甘罢休,宋丽只好以躲避来摆脱纠缠。
次日晚间,宋丽把接触陈虹遇到的惊人发现告诉了王凯,一听说与自己结婚多年的妻子竟然有“双性”取向,王凯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事实。也就是在这个晚上,王凯把从宋丽处得到的情况告诉了郭瑞,郭瑞震惊之余连称王凯“糊涂”。两个好朋友经过协商,决定这事暂不捅破,而是请宋丽多做陈虹的转化工作,看能否把她拉回到正常人的生活中来。
宋丽是个极端反感同性恋的人,这些天她已经被陈虹弄得寝食不安,她本来打算将陈虹拖入“黑名单”,但碍于郭瑞、王凯的求情,只好克制住糟透了的心情,答应再试着做一做陈虹的工作。
好心规劝遭报复弄出精神障碍
为了能使自己的说服更有效果,宋丽学了不少有关处理同性恋方面的知识。其实宋丽的想法太过于天真了,当她再次打起精神疏导陈虹时,她才真正领教到了对方的厉害。
在接下来的沟通中,陈虹突然反客为主,步步紧追宋丽不放,语言也变得更加放纵大胆。更要命的是,宋丽只要采取回避的态度,陈虹就没完没了,有时一夜竟能发10多条下流的示爱短信到她手机上,而一旦宋丽关掉手机,那第二天上班陈虹就会变本加厉地骚扰她,搞得她不堪心理重负。
事态发展到这一步后,宋丽不再抱有挽救陈虹的幻想,于是她把陈虹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如实告诉了王凯和郭瑞,并表示不再搭理陈虹。王凯再也克制不住,2月26日,他从杭州赶回南京,当晚他追问陈虹与宋丽发生了什么事,见陈虹不愿正面回答,王凯挑破真相后狠狠教训了妻子。“这事你是听谁说的?要离婚可以,别的你管不着!”陈虹不甘示弱,夫妻沟通不欢而散。
陈虹断定,向王凯说出自己同性恋秘密的,除了宋丽不会有别人。于是她更加疯狂地对宋丽发起骚扰,并以死相逼迫要宋丽答应自己的要求。宋丽被陈虹搞得进退两难,精神压力不断加大。再说因挑明真相后夫妻矛盾急剧恶化,3月4日上午,王凯与陈虹到民政局办理了离婚手续。冷静下来的陈虹越想越气,因为考虑到女儿她并不想离婚。
协议离婚的当晚,陈虹找到宋丽问罪:“我今天和王凯离婚了,你应该最清楚这其中的原因。如果你不答应做我的爱伴,那我就不活了。我还要告诉你,在我死前我要开车先把你撞死……”陈虹发出如此恐怖言论,果真把宋丽吓住了。
见宋丽不敢以硬对硬,陈虹又以极其下流的语言刺激对方。恐惧和厌恶情绪几乎在一夜之间将宋丽击倒,她告诉陈虹“我彻底被你搞垮了,我已经没有心思工作和生活,你再不放过我我也不想活了。”陈虹压根没把宋丽的央求当回事,继续我行我素。事实上宋丽并没有说假话,从2月底开始她就没法继续正常工作,恐慌、忧郁、失眠症状不断加重,导致精神恍惚,并不时冒出轻生念头。但尽管如此,陈虹还是不放过宋丽,致使宋丽的病情加重,不得不到医院接受治疗。
再说王凯和陈虹离婚后,因担心陈虹出事祸及可爱的女儿,故在女儿的一再恳求下,他于这年的4月底与陈虹复婚。而这一次陈虹也答应了王凯的复婚条件,即不再骚扰宋丽。但尽管陈虹这次说到做到,但她对宋丽造成的伤害却无法挽回。
这年5月初,经南京脑科医院诊断,宋丽的精神病情被确诊为:心因性忧郁症、强迫症。女人与女人聊天,竟然“聊”出一起真真实实的精神障碍,这实属罕见。宋丽无法正常工作,遵照医嘱她不得不请长假休养康复。
获知宋丽的病情后,陈虹显得很紧张,她通过手机短信主动向对方赔礼道歉,请求宋丽原谅,但均遭到宋丽的拒绝,原因是宋丽已坚定了向陈虹讨说法的念头。
愤然起诉索赔打赢国内首例官司
5月4日,宋丽带着证据材料来到南京市公安局浦口公安分局沿江派出所报案,希望警方依法对陈虹实施相关处罚,并责令其赔偿自己的损失。
5月6日,派出所通知双方前来调处纠纷,但陈虹没有到场,她委托丈夫和自己的姐姐全权处理她和宋丽的纠纷。在此次由警方组织的调解中,郭瑞作为中间人和证人参与了调解,调解中王凯认可宋丽陈述的事实,并代表陈虹向她道了歉。尽管双方的谈判气氛尚好,但由于无法就赔偿数额达成一致,最终使警方的调解无果而终。
7月2日,沿江派出所再次组织双方调解,但双方依旧未能达成一致。
协商解决纠纷的路被堵死后,宋丽没有放弃,在收集和整理完相关证据材料后,她聘请了律师,并于2008年12月16日将陈虹告上南京市鼓楼区法院,要求其赔偿医疗费1527元、误工费3.6万元、精神抚慰金5万元,并由被告承担诉讼费及相关费用。
法院受理原告的起诉后,陈虹这才真的慌张起来。王凯内心的愤怒不言自明,但为了家庭的名声和利益,关键时刻他坚决站到了妻子一边,这给了陈虹很大的安慰。夫妻俩经过紧急磋商后,也聘请了有名的律师,欲与宋丽在法庭上决一胜负。
2009年4月1日,南京脑科医院司法鉴定所向法院提交宋丽的精神疾病司法鉴定报告书,其结论意见为:综合送检材料、精神检查及辅助检查,依据CCMD—3诊断标准,诊断宋丽为创伤后应激障碍,目前已经缓解。伤害事件与疾病的发生有直接因果关系。
6月3日下午,鼓楼区法院公开开庭对案件展开审理。庭审中,宋丽一方不仅当庭陈述了诉讼的事实和主张,而且还向法庭出示了聊天记录、短信记录、原始病历及派出所两次调解记录,加上郭端等知情人的当庭作证,给人的印象是证据环环相扣,似乎稳操胜券。
针对宋丽提出的诉讼事实和主张,陈虹的代理人在庭上给予了有力的反驳,称被告既不认识原告、更没与原告聊过天或发过短信,原告的起诉纯属子虚乌有。尽管法庭辩论阶段被告方显得理屈词穷,但由于他们始终不承认陈虹与宋丽相识,那些短信和聊天记录均非陈虹所为,导致案件审理遇到麻烦。
庭审出现如此局面后,主审法官从善意出发,组织当事双方调解,但由于陈虹一方拒不接受调解,导致和谐化解矛盾的努力失败。
由于此案无先例可循,休庭后主审法官对案件证据进行了认真的审核,确认其中的采信与否,并结合庭审出现的情况,走访当初主持调解的派出所、司法鉴定机构及网络专家和相关证人,在厘清诉讼双方的纠纷起因、冲突形成、诉讼焦点等问题后,法院于9月2日敲下了该案一审宣判的法槌。
法院认为:原告提供的证据客观、真实、合法,能够相互印证,形成完整的证明体系,对案件的主要事实的发生、发展和结果均有连续不间断的证明,能够科学、真实地再现案情的事实,并最终得出唯一的证明结论。原告的证据充分证明了被告实施的侵权行为导致了原告的损害后果。而被告提供的证人证言系被告的直接利害关系人所做,且没有其他证据加以佐证,根据我国法律规定,该证言不具有证据效力,被告承担举证不能的责任。故对被告的抗辩主张,法院不予支持。
法院依据查明的事实,结合对原告损失的确认,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通则》、《最高人民法院关于审理人身损害赔偿案件适用法律若干问题的解释》、《最高人民法院关于确定民事侵权精神损害赔偿责任若干问题的解释》的相关条款,一审判决被告陈虹赔偿原告宋丽医疗费1527.55元,误工费36000元,精神抚慰金40000元。以上金额合计人民币 77527.55元。
一审宣判后被告陈虹不服遂向南京市中级法院提起上诉,南京市中级法院经过长达10个月的审慎审理,于2010年6月4日作出终审判决,驳回了上诉维持原判。
终审判决生效后,陈虹没有主动履行判决结果,宋丽随后申请法院强制执行。在执行的过程中陈虹还算配合,法院于8月初执结此案,宋丽如愿拿到了赔偿款。■
(文中当事人均为化名)
编辑:陈畅鸣charmingchin@163.com
漂亮女主持网上聊天遇到尴尬事
1974年11月出生的宋丽,是南京一家电视台的漂亮主持兼记者,在当地观众中很有些名气。
和许多年轻女性一样,宋丽闲暇时也好坐到电脑前与同学或网友聊聊天。在宋丽的QQ里,有一个名叫郭瑞的男子,此人是宋丽的一个真实网友。郭瑞被公司派驻到杭州工作,和一个名叫王凯的同事共用一舍,并共同使用房间内的一台电脑上网。正因这个缘故,后来经郭瑞介绍,王凯也成了宋丽的网友。
王凯大宋丽几岁,是个能说会道的男人,两人相识后由于聊得投机,不久还在网下见了面。王凯和宋丽保持着正常交往,也正因为如此,他才敢在妻子、女儿面前炫耀,称自己认识电视台的一个漂亮女主持。怎知此言一出,却引起了妻子陈虹的极大兴趣,表示若有机会也想见见和自己一般大的宋丽。
陈虹也是个漂亮女人,大学毕业后一直从事财会工作。但令王凯遗憾的是,和陈虹成家生女后,难言的苦衷也渐渐多了起来,这其中的主要原因是陈虹对他的感情不太投入。为这烦恼,王凯曾多次向郭瑞、宋丽请教解决办法,尽管两人都帮他出了不少主意,但王凯尝试后仍然没感觉到效果。
2008年2月14日晚,王凯又和宋丽在网上聊天,可正聊着时领导打来电话找他谈工作,就在他去客厅接电话的间隙,陈虹坐到电脑前和宋丽聊了起来。陈虹并未隐瞒自己的身份,并提出想和宋丽做姐妹,不介意的宋丽表示同意。随后,宋丽加了陈虹的QQ号。这晚陈虹和宋丽聊得很开心,既视频欣赏了对方的相貌还交换了手机号。
随着信任的加强,宋丽决定尝试调解陈虹与王凯间的“矛盾”,但让宋丽感到纳闷的,倒不是调解的效果不明显,而是每次与陈虹在网上沟通时,陈虹都要她开视频,并经常把话题扯到她如何漂亮、如何讨人喜爱上,有些话说得甚至让人感觉肉麻。
2月16日,过完春节的王凯离开南京赶往杭州上班。当晚,陈虹又约宋丽上网聊天,这一次奇怪的事发生了,聊天中陈虹不断把话题向同性相爱上扯,宋丽不想听这些,但陈虹却“欲罢不能”,越扯越有劲。宋丽突然意识到:“难怪他们夫妻关系不好,莫非陈虹在性取向上有问题?”为了证实自己的判断,宋丽克制着和陈虹继续往下聊,如此一来对方的“真面目”果然露了出来。由于聊得不开心,宋丽即中断了与陈虹的对话。
陈虹并未因宋丽反感而收手,到了18日这天,她无论白天还是晚上,只要一有时间就追着宋丽不放,要宋丽做她的同性恋人。宋丽正告她这种想法不正常,应该自我矫正或去看心理医生。陈虹根本听不进宋丽的开导,一个劲地称“我一直以为我应该做男人,我必须把你追到手……”见陈虹如此固执,宋丽严肃地批评了她。陈虹不甘罢休,宋丽只好以躲避来摆脱纠缠。
次日晚间,宋丽把接触陈虹遇到的惊人发现告诉了王凯,一听说与自己结婚多年的妻子竟然有“双性”取向,王凯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事实。也就是在这个晚上,王凯把从宋丽处得到的情况告诉了郭瑞,郭瑞震惊之余连称王凯“糊涂”。两个好朋友经过协商,决定这事暂不捅破,而是请宋丽多做陈虹的转化工作,看能否把她拉回到正常人的生活中来。
宋丽是个极端反感同性恋的人,这些天她已经被陈虹弄得寝食不安,她本来打算将陈虹拖入“黑名单”,但碍于郭瑞、王凯的求情,只好克制住糟透了的心情,答应再试着做一做陈虹的工作。
好心规劝遭报复弄出精神障碍
为了能使自己的说服更有效果,宋丽学了不少有关处理同性恋方面的知识。其实宋丽的想法太过于天真了,当她再次打起精神疏导陈虹时,她才真正领教到了对方的厉害。
在接下来的沟通中,陈虹突然反客为主,步步紧追宋丽不放,语言也变得更加放纵大胆。更要命的是,宋丽只要采取回避的态度,陈虹就没完没了,有时一夜竟能发10多条下流的示爱短信到她手机上,而一旦宋丽关掉手机,那第二天上班陈虹就会变本加厉地骚扰她,搞得她不堪心理重负。
事态发展到这一步后,宋丽不再抱有挽救陈虹的幻想,于是她把陈虹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如实告诉了王凯和郭瑞,并表示不再搭理陈虹。王凯再也克制不住,2月26日,他从杭州赶回南京,当晚他追问陈虹与宋丽发生了什么事,见陈虹不愿正面回答,王凯挑破真相后狠狠教训了妻子。“这事你是听谁说的?要离婚可以,别的你管不着!”陈虹不甘示弱,夫妻沟通不欢而散。
陈虹断定,向王凯说出自己同性恋秘密的,除了宋丽不会有别人。于是她更加疯狂地对宋丽发起骚扰,并以死相逼迫要宋丽答应自己的要求。宋丽被陈虹搞得进退两难,精神压力不断加大。再说因挑明真相后夫妻矛盾急剧恶化,3月4日上午,王凯与陈虹到民政局办理了离婚手续。冷静下来的陈虹越想越气,因为考虑到女儿她并不想离婚。
协议离婚的当晚,陈虹找到宋丽问罪:“我今天和王凯离婚了,你应该最清楚这其中的原因。如果你不答应做我的爱伴,那我就不活了。我还要告诉你,在我死前我要开车先把你撞死……”陈虹发出如此恐怖言论,果真把宋丽吓住了。
见宋丽不敢以硬对硬,陈虹又以极其下流的语言刺激对方。恐惧和厌恶情绪几乎在一夜之间将宋丽击倒,她告诉陈虹“我彻底被你搞垮了,我已经没有心思工作和生活,你再不放过我我也不想活了。”陈虹压根没把宋丽的央求当回事,继续我行我素。事实上宋丽并没有说假话,从2月底开始她就没法继续正常工作,恐慌、忧郁、失眠症状不断加重,导致精神恍惚,并不时冒出轻生念头。但尽管如此,陈虹还是不放过宋丽,致使宋丽的病情加重,不得不到医院接受治疗。
再说王凯和陈虹离婚后,因担心陈虹出事祸及可爱的女儿,故在女儿的一再恳求下,他于这年的4月底与陈虹复婚。而这一次陈虹也答应了王凯的复婚条件,即不再骚扰宋丽。但尽管陈虹这次说到做到,但她对宋丽造成的伤害却无法挽回。
这年5月初,经南京脑科医院诊断,宋丽的精神病情被确诊为:心因性忧郁症、强迫症。女人与女人聊天,竟然“聊”出一起真真实实的精神障碍,这实属罕见。宋丽无法正常工作,遵照医嘱她不得不请长假休养康复。
获知宋丽的病情后,陈虹显得很紧张,她通过手机短信主动向对方赔礼道歉,请求宋丽原谅,但均遭到宋丽的拒绝,原因是宋丽已坚定了向陈虹讨说法的念头。
愤然起诉索赔打赢国内首例官司
5月4日,宋丽带着证据材料来到南京市公安局浦口公安分局沿江派出所报案,希望警方依法对陈虹实施相关处罚,并责令其赔偿自己的损失。
5月6日,派出所通知双方前来调处纠纷,但陈虹没有到场,她委托丈夫和自己的姐姐全权处理她和宋丽的纠纷。在此次由警方组织的调解中,郭瑞作为中间人和证人参与了调解,调解中王凯认可宋丽陈述的事实,并代表陈虹向她道了歉。尽管双方的谈判气氛尚好,但由于无法就赔偿数额达成一致,最终使警方的调解无果而终。
7月2日,沿江派出所再次组织双方调解,但双方依旧未能达成一致。
协商解决纠纷的路被堵死后,宋丽没有放弃,在收集和整理完相关证据材料后,她聘请了律师,并于2008年12月16日将陈虹告上南京市鼓楼区法院,要求其赔偿医疗费1527元、误工费3.6万元、精神抚慰金5万元,并由被告承担诉讼费及相关费用。
法院受理原告的起诉后,陈虹这才真的慌张起来。王凯内心的愤怒不言自明,但为了家庭的名声和利益,关键时刻他坚决站到了妻子一边,这给了陈虹很大的安慰。夫妻俩经过紧急磋商后,也聘请了有名的律师,欲与宋丽在法庭上决一胜负。
2009年4月1日,南京脑科医院司法鉴定所向法院提交宋丽的精神疾病司法鉴定报告书,其结论意见为:综合送检材料、精神检查及辅助检查,依据CCMD—3诊断标准,诊断宋丽为创伤后应激障碍,目前已经缓解。伤害事件与疾病的发生有直接因果关系。
6月3日下午,鼓楼区法院公开开庭对案件展开审理。庭审中,宋丽一方不仅当庭陈述了诉讼的事实和主张,而且还向法庭出示了聊天记录、短信记录、原始病历及派出所两次调解记录,加上郭端等知情人的当庭作证,给人的印象是证据环环相扣,似乎稳操胜券。
针对宋丽提出的诉讼事实和主张,陈虹的代理人在庭上给予了有力的反驳,称被告既不认识原告、更没与原告聊过天或发过短信,原告的起诉纯属子虚乌有。尽管法庭辩论阶段被告方显得理屈词穷,但由于他们始终不承认陈虹与宋丽相识,那些短信和聊天记录均非陈虹所为,导致案件审理遇到麻烦。
庭审出现如此局面后,主审法官从善意出发,组织当事双方调解,但由于陈虹一方拒不接受调解,导致和谐化解矛盾的努力失败。
由于此案无先例可循,休庭后主审法官对案件证据进行了认真的审核,确认其中的采信与否,并结合庭审出现的情况,走访当初主持调解的派出所、司法鉴定机构及网络专家和相关证人,在厘清诉讼双方的纠纷起因、冲突形成、诉讼焦点等问题后,法院于9月2日敲下了该案一审宣判的法槌。
法院认为:原告提供的证据客观、真实、合法,能够相互印证,形成完整的证明体系,对案件的主要事实的发生、发展和结果均有连续不间断的证明,能够科学、真实地再现案情的事实,并最终得出唯一的证明结论。原告的证据充分证明了被告实施的侵权行为导致了原告的损害后果。而被告提供的证人证言系被告的直接利害关系人所做,且没有其他证据加以佐证,根据我国法律规定,该证言不具有证据效力,被告承担举证不能的责任。故对被告的抗辩主张,法院不予支持。
法院依据查明的事实,结合对原告损失的确认,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通则》、《最高人民法院关于审理人身损害赔偿案件适用法律若干问题的解释》、《最高人民法院关于确定民事侵权精神损害赔偿责任若干问题的解释》的相关条款,一审判决被告陈虹赔偿原告宋丽医疗费1527.55元,误工费36000元,精神抚慰金40000元。以上金额合计人民币 77527.55元。
一审宣判后被告陈虹不服遂向南京市中级法院提起上诉,南京市中级法院经过长达10个月的审慎审理,于2010年6月4日作出终审判决,驳回了上诉维持原判。
终审判决生效后,陈虹没有主动履行判决结果,宋丽随后申请法院强制执行。在执行的过程中陈虹还算配合,法院于8月初执结此案,宋丽如愿拿到了赔偿款。■
(文中当事人均为化名)
编辑:陈畅鸣charmingchin@1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