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光明:“甘肃第一贪”四审难逃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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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法锤落下的一刻,被称为“甘肃第一贪”的徐光明第四次接到自己的死刑判决。这一次,恐怕一切的罪孽都要得到惩罚了。
  从1999年兰州市中级人民法院第一次审理徐光明贪污受贿行贿案,到2005年1月10日甘肃省高级人民法院第二次终审判决死刑,徐光明在兰州市、甘肃省两级人民法院接受了4次审判。甘肃省高级人民法院1月10日二审判决徐光明犯贪污罪判处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并处没收个人全部财产;犯受贿罪,判处无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并处没收个人全部财产;犯行贿罪,判处有期徒刑7年。最后决定执行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并处没收个人全部财产。
  
  “第一贪”被控四宗罪
  
  兰州连城铝厂是甘肃省一个大型国有企业,位于远离兰州市区的连城镇。当地除了铝厂和连城电厂两个企业外就是农村。典型的城乡二元经济结构使得这里对外界来说闭塞异常。1996年,当兰州市区的群众知道纪检监察机关在查连城铝厂的腐败分子时,对连城铝厂多少还是非常陌生的。查处的结果让人震惊,在这个“天高皇帝远”的铝厂,其下属的连海综合开发公司经理徐光明因为记录在案的贪污、受贿、行贿数额巨大,被称为“甘肃第一贪”。
  1992年9月,徐光明受连城铝厂厂长魏光前指派,前往东莞考察房地产生意。这次东莞之行,徐光明大开眼界,思想观念发生了很大转变。在一系列休闲活动之后,东泰公司总经理钟某某、副总经理吴某某在办公室接待了徐光明,徐光明看完土地红线图及其他相关文件后,表示同意购买东泰公司在东莞的300亩土地,双方商定每亩地价16万元,总金额4800万元,并当即草签了协议。在签协议过程中,陈某笑着问徐光明:“徐总,这是有回扣的,你要多少?”徐光明说:“你看着办吧。”徐回答得干脆利落:“那就1亩1万元,共300万元!”
  1992年12月4日晚,徐光明跑到魏光前家为自己邀功:“厂长,这个地是有回扣的,一共300万元,你看怎么处理?”魏光前说:“那就存到小金库,公司亏损的时候补亏,还有其他用途。”于是不到40天,连城铝厂就把2500万元划到了东泰实业公司账上,东泰实业公司将265万元的回扣亲自交给了徐光明。而且,这里面还扣除了徐光明等人考察期间的所有开销15万元茶水费以及随行其他人“应”得的20万元。
  1992年12月28日,徐光明指使他的贸易伙伴——广东省南海市的个体老板潘伟标将上述款中的100万元以魏光前之妻罗运芳的名义存入南海市大沥镇水头信用社,并将存折带回兰州。1993年1月,徐光明将存折交魏光前,魏光前将存折退给徐光明。同年1月16日,徐光明指使潘伟标将这笔钱转存自己名下。
  原来,1992年下半年,潘志雄从南海市里水镇镇政府那里购买了50亩土地,并交了30万元手续费。当他正愁无法将土地炒卖出去时,得到潘伟标提供的信息,两人要以每亩16万元的价格密谋卖给徐光明。此时,徐光明提出:“地价我要加6万元,我以每亩22万元的价格签合同,6万元要返还给我。”因潘伟标还欠着连海公司的货款,经过协议,购地款由潘伟标代为支付。后徐光明将付款凭据在连城铝厂财务冲账报销。这期间,徐光明为从潘伟标处索要付款凭据,从300万元贪污款中给潘伟标50万元。
  时间转瞬到了1994年8月。兰州连城铝厂计划与外地联营铝产品深加工。桂鸿实业总公司潘志雄为达到联营目的,向徐光明许诺给魏光前300万元好处费,给徐光明200万元好处费,让徐积极活动。后经魏光前等人同意,双方于同年11月签订了联营协议书。潘志雄许诺给魏光前的300万元好处费,由徐光明为投资人,魏光前为见证人,潘志雄为被投资人,将此款投资到潘志雄的桂鸿公司。因徐光明从连城铝厂给潘志雄贷款中借300万元汇往连海综合开发公司上海分公司炒期货造成亏损,后徐光明用投资在桂鸿公司的300万元堵了上海分公司炒卖国债、期货造成的300万元亏空。许诺给徐光明的200万元,潘志雄按照徐光明指示汇往上海分公司80万元,送给奔驰300型小轿车一辆抵款60万元,余款给徐光明提取了现金。
  1994年至1995年,被告人徐光明为谋取审批铝锭、承揽工程等方面的不正当利益,多次向连城铝厂财务处处长王顺启行贿款、物共计人民币123600元,港币5000元;1992年4月至1994年间,被告人徐光明给魏光前人民币28万元,港币14万元(折合人民币152488元),美元5400元(折合人民币45509.58元),照相机、录音机、服装、金饰品等实物共8件,实物折价人民币26072元,款、物合计人民币504069.58元。
  
  “第一贪”四接死刑判决
  
  是现实总要面对的。
  1997年11月4日,一个比较寒冷的冬日,徐光明发抖的手在逮捕证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1999年1月20日,兰州市中级人民法院开庭审理兰州连城铝厂连海综合开发公司经理徐光明贪污受贿行贿一案。
  2000年5月16日,法院依法作出一审判决,认定徐光明受贿罪、行贿罪罪名成立,判处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并处没收个人财产5万元。在被告人提起上诉后,甘肃省高级人民法院维持了原判决。2001年12月11日,最高人民法院复核后认为判决认定的事实不清,撤消一审判决和二审裁定,发回兰州市中级人民法院重新审理。
  兰州市中级人民法院在对案件重审后认定,被告人徐光明在担任兰州连城铝厂连海综合开发总公司经理期间,利用职务之便,在为连城铝厂购买东莞土地使用权及兰州连城铝厂与广东南海桂鸿实业总公司联营活动中,收取回扣人民币265万元,单独受贿120万元;在为连城铝厂购买50亩土地使用权活动中,贪污人民币300万元;被告人为了在贷款、审批铝锭和承揽装修工程及其他方面谋取利益,又先后对他人行贿。最后,法院依法认定,被告人徐光明受贿人民币385万元;贪污人民币300万元;行贿人民币40万元、港币14.5万元、美元5400元,实物折价人民币29672元。
  2004年4月27日,兰州市中级人民法院依法作出一审判决,被告人徐光明犯受贿罪,判处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并处没收个人全部财产;犯贪污罪,判处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并处没收个人全部财产;犯行贿罪,判处有期徒刑7年。决定执行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并处没收个人全部财产。其用受贿款购买的住房及收受的轿车和赃款61900元依法没收,上缴国库。
  2005年1月10日,甘肃省高级人民法院二审判决,认定徐光明共计贪污公款人民币565万元,受贿人民币120万元,行贿人民币40万元、港币14.5万元、美元5400元、实物折合人民币29672元,且贪污、受贿数额特别巨大,最终导致连城铝厂2.79亿元国有资产被他人违法占用,造成特别重大的经济损失。最后法庭判决驳回徐光明上诉,判决徐光明犯贪污罪判处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并处没收个人全部财产;犯受贿罪,判处无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并处没收个人全部财产;犯行贿罪,判处有期徒刑7年。最后决定执行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并处没收个人全部财产。
  
  二奶、逃亡及落网
  
  任何一个罪犯在获得非法收益之后都想到了挥霍,徐光明也不例外;任何一个罪犯感到罪行即将败露时,都在积极筹划逃跑,徐光明更不例外。贪污数笔回扣之后,徐光明腰包鼓起,潇洒地一掷千金终于赢得一位风尘女子的“芳心”,跟随他春风得意地游遍了大江南北,且在他不惑之年为他生了一个大胖儿子,温柔乡里又拥有了一个新家,他的钞票也就源源不断地流向了这个“家”,据了解总数不少于100万元。
  不是自己的拿在手里终归要发抖。徐光明自觉罪孽深重,贪污、受贿、行贿,只要其中任何一个罪行一旦暴露,不但身败名裂,而且会死无葬身之地。经过无数个不眠之夜的深思熟虑后,他觉得只有逃到国外才能保住身家性命。1995年7月13日,带着用赃款兑换成的美金,徐光明以旅游名义从广西出境潜逃,但是潜逃宣告失败。没有办法的他来到武汉,化名王大志,与自己的情人邱某安身江城,做起了冰帽生意,成了江湖商人。但他终日惶惶不安,见到公安人员和警车就发怵。深知逃亡不易的他再也不想跑了,只得听天由命。
  就在他的生意连续亏本,原来的同党纷纷弃之而去时,有一天,他在武汉的房子里和邱某的家人打麻将,接到一个电话:“请问王大志在家吗?”邱某刚说:“是!”电话便挂断。他的心里顿时产生了一种不祥之兆。接着房门被敲开,一副锃亮的手铐铐在了他的手腕上。
  2000年4月26日,魏光前贪污受贿一案经兰州市中级人民法院审理后,一审判处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当年9月,甘肃省高级人民法院二审驳回上诉,维持原判。最高人民法院复核后,以一审判决、二审裁定认定的事实不清,撤消一审判决和二审裁定,发回兰州市中级人民法院重审。
  2004年4月27日,经公开庭审,兰州中院判决魏光前犯受贿罪,判处无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并处没收个人财产;犯巨额财产来源不明罪,判处有期徒刑三年,决定执行无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并处没收个人财产。判决书表述说,侦查机关在魏光前的住所、办公室及亲友处共查扣案款2041188.76元,实物66件。除受贿989664.38元和查证能说明来源的财产外,尚有406607.17元属被告人魏光前不能说明来源的财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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