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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南,梦开始的地方;西藏,离天空最近的地方;尼泊尔,神秘而美丽的地方。其实,这些地方,曾前前后后因不同的缘由,经由不同的路线去过几次。应该说要游要看的早已游过看过,但事实上,每次去带给自己心灵的撼动都不尽相同。而这次,纯粹是为寻找和追寻而开始的旅程,寻找逝去的记忆,追寻那如水流逝的日子;寻找更真实的内心,追寻更纯澈的灵魂,体味在路上的感觉。
当一个人的内心有了坚定的力量,他一定会选择远行,去寻找更自由宽广、更真实纯澈的东西。当一个人的内心充满了脆弱,他也会选择远行,因为自然会修复他内心的缺失,也会给予他重新面对一切的勇气。当“我还年轻,我渴望上路”的呼唤在心里越来越清晰的时候,相信你也会像凯鲁亚克一样,选择路上,一直在路上。
一个人的在路上
从云南、西藏一直走至尼泊尔,两个月的时间,我一个人走了5000公里。从大理走到拉萨的滇藏公路,有人迹罕至但美如仙境的然乌;由拉萨延至加德满都的中尼公路上,则有以珠穆朗玛峰为背境的小镇定日。尽管满面风霜,尽管颠沛流离,依然置之不理,因为你的内心收获太多,越往后走就越饱满、坚定、平和。
这次的出行与以往不同,之前也曾因不同缘由、经由不同路线开车前往多次,应该说要游要看的早已游过看过,但事实上,每次去带给自己心灵的撼动都不尽相同。而这次,我选择了一个人、一辆单车、一架相机、一个背包,简单上路。这是全然不同的体验,这也是一次纯粹为寻找和追寻而开始的旅程,只为了再次体味在路上的感觉。虽然随着国民生活水平的提升,许多的家庭都拥有了私家车,周末遣车出游也是不少人的选择。但仍然有许多喜爱单车骑行的人热衷于骑单车出游。好在现在国内大小公路上,由国道至省道以至县道,车道旁都另辟了一条单车道,贯通各省各市。此外,路上路标清晰准确,即使不太熟路的单车旅人,只要拿着公路地图,搞清自己的去向,也不会怎样迷路。但话虽如此,这些所谓单车道的路况却参差得难以想象,一堆堆从车路溅过来的碎石和玻璃碎片铺满在单车道上,不少当地人索性把单车往较平坦的路骑了;有些下山路段,为免司机超速,刻意不把道路修平,任由它像波浪般高低起伏,骑车途经这些地方,屁股真是受罪不已。
虽然已一早画好路线,但部分道路仍会随时被拦截或被迫改道,这也是骑单车旅行的痛苦,却也正是其中一大乐趣之处,你随时处在变动中、一切都是未知的体验,这竟会带给自己莫名的兴奋。所谓路在口边,前行的路途中跟村民搭讪两句,随时打探一下前路的境况,即使万一前面有人埋伏,也好起码有个心理准备。有趣的是,部分仍未开放的新路,却容许行人及单车通过,看到那些载货大车绕道远走,自己则可以肆意直奔,心里煞是爽快。
有不少中外单车旅人,都喜欢从云南丽江出发,经中甸、德钦、芒康、波密、林芝等地,最后以拉萨为终点。我在沿途就遇到了一行十二人的捷安特单车队,本是在丽江遇上的,他们还比我迟一天起步出发,不料几天后却在我前面出现。怎么可能呢?路,明明只有一条,这帮人又一直没有在路上出现及超前过。原来,他们一早就知道哪些路段特别颠簸、特别难行,走到那些地段便会电话叫辆货车,连人带单车一起带出这些路段。老实说,这种骑车穿州过省的旅程,是个人体力、耐力以及应变力的极大挑战。如是者每天骑行近百公里,辛酸疲惫是必然的事,但过了头两个星期,身体便大致已经完全适应。
爬过高山跃过谷
在藏区之内最难敌的,大概就是这里变幻无常的天气以及可以夺命的高海拔。由云南至西藏至尼泊尔的这段路上,共有十四五座高逾4000米的山要爬,最高的加拉错山口,高5260米,从海拔4020米的拉孜开始爬,共用了3个多小时才爬至最顶端。沿途上还时雨时雪时放晴,单是不停地穿衣脱衣,就已经忙到缺氧。然而,旅程中最难走的一段,是在离开西藏前的最后一个山峰,高5120米的亚汝雄拉山口。这段7公里的登山路,其实不算很斜,路面也很平滑。但是,上山那天,天气却坏得像刮8号台风,尽管天色很蓝,烈风却从侧面不断狂吹,吹得连推车上山也十分勉强。半山路上没遮没掩,停下来就等于等死。因此,无论如何也得继续前进,短短两小时的煎熬,实在比活两世更加痛苦。
俗话说:上山容易下山难。下坡尽管没有上坡般费劲,但在碎石满布、颠簸不堪的山路上往下冲,实在非常危险。而且,在4000多米的山上高速前行,呼呼的大风迎面扑来,即使身上穿有多层衣服,仍然冷得刺骨。某次下山不幸摔车,单车手套也惨遭摔破,外露的手指几近冻僵。幸而之后在镇上买到了一双洗碗用的塑胶手套,既防水又耐用,比数百元的名牌单车手套,提供更可靠的保护,尽管是丑了些。
临时投宿温暖人家
在荒凉的滇藏公路上,两个小镇之间的距离并不一定是单车一天可以走的路程。很多时候,会要找些小村子、兵站甚至修路工人住宿的路班来投宿。对于像我这样骑单车出行的人来说,有人出现的地方都是一个容身之所。就像在到西藏的东达山前,看看手表,还有一两个小时天就黑了。这时既不够时间上山,四周也没有村镇,只有一个荣许兵站,只好上前要求投宿。
站岗的战士把我栏在闸外,从那里大致察看到里面的环境:兵站中间设有一个篮球场,十多名青年正在打球;除了面向大闸的一方,球场的另外三面,各建有一幢长长砖屋。小战士带我横越公路,来到兵站的另一边。这边有一幢房子,推门而进,是长长两排贴着墙的木板床,每边大概可以睡二十人,小战士又为我拿来了一壶热水和一个洗脸盆。对于行在途中的人来说,这一壶热水已足够温暖。
进入西藏后不久,在位于盐井附近的第五道班住了一宿。这里所谓的道班,是一班由建路到修葺、由撞车到垃圾都要负责清理的道路守卫。道班规模有大有小,有些只有两三个工人,道班也是这些人的家,有的只是个帐篷,有的是石头平房,大都在公路旁边,路上有事故发生,他们就会即时出来处理。这个道班是由三个藏族家庭组成,大家都特别热情。其中一家的男主人格松井措接待了我,还腾出自己的房间让我睡。那个晚上,与他们一家人一起吃饭、聊天、喝酒,甚至最后热烈地唱起藏语民歌来。
当我终于来到尼泊尔加德满都的终点站,停下来的那一刻,是整个旅程最开心的时候。一路的骑行,心里干净到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意念就是远方,更美的风景在远方。沿路的风光对我来说,早已熟悉,它们浸在心里产生了不同的变化,在心底滋生出更为平和、淡然的心境来。每一片云的移动、每一阵风吹来的方向、每一个临时投宿的夜晚,甚至道班房里的一壶热水,都足以在心里激起温暖的感受。那温暖让人留恋,但热爱自由的人,将会永远行在路上,因为在路上才是他们内心最好的归宿。
TIPS
尼泊尔
时差
尼泊尔时间比北京时间慢2小时15分。
电源电压
电压240伏。加德满都宾馆的插头是两相或三相的扁头,国家森林公园和博克拉的插头都是两相的圆头,最好带一个万能插头。
通讯
尼泊尔的移动通讯还不太发达,尽管成功申请了漫游,但带出去的手机还是不能用。加德满都网吧很多,打电话和发电子邮件都很方便。
小费
外国旅客给旅馆和餐厅小费已成风气,大部分旅社、酒店和餐厅都收取10%的服务费,旅馆侍者或门房的一般小费约5至10卢比,出租车司机并不一定要给,但是如果服务特别周到的,多给一些也无妨。
滇藏公路
于1974年建成通车,南起云南下关,经大理、剑川、中甸、德钦、芒康、林芝,最后抵达拉萨,全长714公里。它是四条于国内入藏公路海拔最低的通道,亦是古时商旅人士走的茶马古道,最高点位于西藏的东达山口(海拔5090米)。从中甸至芒康一线路况较差,常出现泥石流和塌方。云南境内的食宿条件较好,入藏后最好自备睡袋和干粮,以备不时之需。
中尼公路
中尼两国政府于1961年签约合建,北起当雄县的羊八井、经日喀则、拉孜、定日、聂拉木,经樟木口岸过友谊桥进入尼泊尔,终点尼泊尔首都加德满都,全长850公里。部分旅人由拉萨市西行经曲水,过拉萨桥,绕行浪卡子,江孜至日喀则,再接上中尼公路续行,此段路经过浪卡子的羊卓雍措及江孜古城,更添旅程的吸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