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木常吉:在歌唱中找到安身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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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你也曾被日剧《深夜食堂》感动过,一定不会忘记,那段在夜晚的人流、车流中缓缓前进的片头,和它的配曲《思ひで》,这首歌的演唱者就是铃木常吉,他的歌曾给了许多人安身之所。
  对于铃木常吉,乐评人马欣的书写相当贴切:
  全世界书写寂寞的人这么多,日本的音乐与文学一直自成一格,他们的寂寞状似很轻盈,像路灯下的小蛾、上班族加班后路过的关东煮摊、看起来很年轻但不知为何有点憔悴的背影、从便利店外面看里面的一丝温暖……是那样服贴地吻合着人们的寂寞。
  “有什么东西一点点错置了呢?”这些问号在你呼吸的空气里也感觉没有重量,有一天,却因为一点小事让你大哭了出来,就像这样庶民似的寂寞,“你应该可以自己处理吧?”社会大众仿佛这么回音,瞬间你就被掳进人群里。
  但是让铃木用语言去表达自己又真的很难。
  在阿那亚社区的海边,孤独图书馆里,《北京青年》周刊记者见到了65岁的铃木常吉,我们相约第二天在酒店一个房间里进行对话。他不是那种愿意“给很多”的受访者。“Alittle。”。他总是这样说,然后不置可否。也有可能因为语言不通,他脸上总有—种在打量的神情。基本上,你不太能知道他究竟是怎么想的。
  这当然没问题。以创造为目的的人,多少都有点自我中心,这无关乎傲慢,却是不争的事实。创造犹如平地起高楼,这项工作需要极高程度的专注,总无暇顾及他人的感受。所以,需要将最高的关注投入他们的作品,而非他们自身。
  算一算,从1989年参加选秀节目“平成名物TV三宅裕司のいかすバンド天国”连续三周获得冠军。直到今天,铃木常吉已经唱了30年。很难定义,唱歌带给他的欢乐更多,还是悲伤更多。铃木常吉当然有自己的课题。一个真实的处境是,人人都在老去,一个艺术家究竟應该如何去面对长长的生活。
  只有一点是确定的,这个时代如果不听铃木常吉,不去从他歌声里想象心中的“深夜食堂”,你就没办法在都市如光海的霓虹灯下取到暖。

Q&A


  Q:《北京青年》周刊
  A:铃木常吉
  Q:先想问问铃木先生昨晚是几点睡的,今早又是几点起的?你通常的作息是怎样的?
  A:我是昨晚十点左右睡的,睡得很好,早上是服务员来敲门才醒的(笑),大概也是十点左右。平常的话,可能会玩到更晚,所以睡得更晚。但我的作息并不严格,比较随性。我的一天也是很平常,应该跟其他人没有什么区别。上午晚点儿起床,然后看会儿电视,休息一下,一天就过去了。
  Q:你知道自己演唱的《深夜食堂》的主题曲很有名吗?
  A:哈哈,a little,知道一点(笑)。
  Q:去年,你和小林薰、柳乐优弥一起出演了《黎明》,谈谈这部电影吧,当演员是个什么感受?
  A:这部电影现在只在日本上映,所以国外的朋友们可能还没看到。事实上在这之前,我已经演过大概五、六部电影了。我跟小林薰经常会在演出的酒店碰到,我其实没有出演过《深夜食堂》,所以只是和小林薰这个人比较熟。他是一个非常专业的演员,演技方面就更不用多说了,和他一起演戏我能够学到很多东西,这让我非常高兴。
  Q:你喜欢这部电影吗?为什么?
  A:喜欢。因为这是一个关于父子的电影,它有一些有深度的东西能引起人们思考。因为我自己也是一个父亲,所以能够从这个角色身上看到自己的缩影,也从电影里两人相处的过程中得到了很多启发。
  Q:通常,你的创作灵感更多是来自于快乐的东西,还是悲伤的东西?
  A:这个需要根据不同的歌曲去确定,不好说全。
  Q:你之前说过比起快乐,悲伤的感觉更加真实,为什么会这样想呢?
  A:人开心的时候,常常是很多事情掺杂在一起(的感觉),你无法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开心,真的快乐,但一个人的悲伤从来都是无法掩盖的。当然我不否认,人人都喜欢开心。
  Q:作为一个创作者和一个听众,你觉得什么样的歌曲是能打动别人的?
  A:音乐是这样,它属于听众,反倒跟创作者没有多大关系,从听众的角度来说,能打动你的歌曲就是好的。
  Q:在你已经跟音乐相处的30多年里,你觉得与音乐相处得最舒服、最开心是在什么时候?
  A:其实我三十多岁开始音乐的时候已经比较开心了,但要说的话,最开心的还是现在。(笑)
  Q:你对孤独是什么看法?随着年龄的增长,这个想法是否有变化?
  A:我有自己的家庭,其实并不孤独。对于这个话题,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理解,我的理解是,人总是一个人来一个人走,早晚都会死。
  Q:你相信世界上有能够掌控人类命运的神的存在吗?
  A:哈哈,alittle!稍微有一点儿相信吧!
  Q:你是更喜欢旅行还是更喜欢待在熟悉的地方?
  A:因为音乐的关系我常常会出行,虽然去的地方比较多,但能真正享受到风景的地方却比较少。
  Q:在语言不通的国家唱歌,你的感觉有什么不同吗?
  A:音乐的话在哪都是差不多的,没有太大的区别。
  Q:你会去看别人对你歌曲的评价吗?
  A:我其实没有特别介意这个,但如果刚好看到好的评价的话,我也很高兴。
  Q:年龄的增长给你带来了些什么?
  A:只能说,年龄越来越大,就越接近死亡了。
  Q:2018年,你最舒服的一天是怎么过的?
  A:是在我出演电影的那些时刻,因为我很喜欢演电影。
  Q:在一些悲伤、或者意志力很薄弱的时刻,你会怎么做?
  A:事实上,悲伤的时候人们就什么事都做不了了。我也是一样的。
  Q:很多创作者的作品里都带有很浓的故乡的味道,你觉得你的作品里有这些东西吗?
  A:每个人听完之后都会有自己的想法,可能会和创作者的初衷有所区别,如果你能从我的歌曲里听出自己的想法的话,我也感到很高兴。
  Q:每一种社会身份都有他存在的价值,你觉得作为一个歌者、创作者的社会职责是什么?
  A:哈哈,你作为一个社会工作者,你觉得你有什么社会责任感,我就有同样的社会责任感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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