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不是女巫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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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1年7月伦敦遭到暴雨侵袭。道路被淹没,公交车被困在洪水中。有些英国人认为洪灾是由不同因素造成的,但“超级地下室”兴建增多可能是原因之一,因为一旦大雨倾盆,未开发的草地和土地很容易吸收雨水,但如果大量建设地下室,降水无处可去,就容易导致洪灾。近些年来,随着房价上涨,扩建项目变得相当受欢迎。在伦敦,许多业主决定向下延伸,特别是在一些富人区,很多富豪都特别倾向于做地下室扩建项目,有人说这会导致洪水无处可去,因而引发灾难。
  同样,今年夏季热带风暴袭击纽约后,洪流灌入纽约数个地铁站,站内水没到腰处,导致地铁瘫痪。美国国会女议员亚历山大·科尔特斯立即将此与她的绿色新政提案(在10年内全面改革整个能源系统,大力推广可再生能源、能效项目和零排放汽车)没能通过联系起来。在一条尖刻的推文中,她将责任归咎于“化石燃料的高管”,说他们宁愿要普通纽约人“游泳去上班”也要维护自己的利益。
  上述矛头的指向是否正确暂且不论,但上述现象说明了一个问题:人们总想找到某个该为洪水负责的人。在古代的时候更是如此,在《雨——一部自然与文化的历史》中,作者写:雨水就像古罗马的门神,有两张脸,一张脸给人们带来救赎,一张脸让人绝望。在气象科学还未能提供解释的时代里,极端的降雨总是与天谴联系在一起,风暴袭来之时,人们也会把目光投向彼此,互相归咎。
  确实如此。下面就让我们来看一场由1589年的北海风暴拉开序幕、以1591年冬焚烧巫婆收场的悲惨闹剧。

北海上的疾风暴雨


  1589年8月,14岁的丹麦公主安娜乘坐装备精良的战舰,从丹麦出发,穿过风急浪高的北海,前往她夫婿的家乡——苏格兰。在此之前,她只看到过苏格兰国王詹姆斯六世的画像,就在海边的宫殿完成了没有新郎的婚礼仪式,之后登上了丹麦舰队司令彼得·蒙克指挥的战舰。
  在海上,安娜公主遇上了风暴。就在他们快要抵达目的地的时候,一股异乎寻常的风从海岸边刮来,苏格兰的悬崖两度映入他们的眼帘,但疾风暴雨又两度把公主的舰队推走,这场暴风雨把他们一路吹回到了挪威。蒙克觉得这场暴风雨太过猛烈,太过蹊跷,于是他开始相信:在这场怪异的风暴中,一定有什么因素在作祟。他认为这些暴风雨是巫婆作法兴起的。
  在安娜公主的舰队第3次靠近苏格兰海岸时,又一场风暴汹涌而至,势头比前两次更加猛烈。强风折断了一尊大炮,炮杆横扫过甲板,当着安娜的面,砸死了8名丹麦士兵,也差点要了她的命。这场风暴把丹麦舰队再次刮回到挪威的某一海湾。然后一场暴风雪突然降临,迫使安娜、蒙克和其他一些人躲进了一个破败不堪的小山村。安娜以悲伤的语调给詹姆斯六世写信,描述他们差点淹死的经历。一名丹麦水手自告奋勇独自驾船完成了送信的使命。
  像传说中的骑士一样,詹姆斯六世在皇家舰队的船上装满了佳肴和葡萄美酒,带着数百名侍从,组成营救队,前去营救被困在冰天雪地里的新娘。营救队在10月启程,中途遭遇了整整1个月的严酷天气,终于在11月底接到了安娜公主。然而,天气状况依旧不见好转,他们无法从海上航行到爱丁堡。于是,瑞典国王派遣了400人的军队护送他们穿过冰天雪地的瑞典王国,一路向南,直达丹麦。然后,他们从丹麦返回苏格兰,一路上又遭遇了更多的反常天气,最终,苏格兰海军带领他们穿过危险的大雾,驶入福斯湾。1590年詹姆斯六世一行人终于抵达爱丁堡,在那里举行了隆重的加冕礼,安娜公主成了安妮王后。
  亲身经历了变化无常的狂风骤雨之后,和蒙克以及其他被暴风雨搞得筋疲力尽的许多人一样,詹姆斯六世变得对巫术深信不疑。他认为,为了阻止新王后登基,巫婆们酝酿出了人们记忆中最可怕的天气。
  詹姆斯六世的母亲是苏格兰的玛丽女王,在他还是个婴儿的时候就被英格兰女王伊丽莎白一世砍了头。据说在玛丽女王被处死之前,苏格兰就有人已经看到了飘浮在空中的可怕头颅。詹姆斯六世自小在这样的氛围下长大,据说还是同性恋的他对女巫极其厌恶。
  回到苏格兰之后,詹姆斯六世掀起了一场猎巫运动。他深信1589—1590年间的暴风雨是阻止他与王后结合的弑君阴谋,因此他亲自参与调查,审讯那些被认为跟撒旦共谋呼风唤雨的巫师。在他的主导下,一个名叫“北贝里克女巫”(北贝里克距离爱丁堡仅32公里)的集团浮出水面,据说这70多个巫师经常深夜在北贝里克的教堂里集会。

烧死女巫


  首先,一个名叫盖吉思·邓肯的女仆被捕,她的雇主疑心她是女巫。因为她经常在晚上偷偷出去行医,而且那些患病的人,经她治疗后都能痊愈。在那个年代,几乎每个村镇都有一两位女游医,帮忙接生,治些妇女病之类。她们没有正规的医学背景,却有不少祖传的草药和妇女身体方面的知识。邓肯被逮捕后,经受了包括夹指在内的一系列酷刑,不久邓肯承认了指控。当时的人们认为,魔鬼会在女巫身上留下印记,比如可疑的胎记、黑痣或疤痕,这是与魔鬼签约的标志。通常,被控者会被公开地脱掉衣服、剃掉头发,仔细检查身体。最可疑的是呈动物形状的身体胎记,尤其是蟾蜍的形状,可以肯定此人是女巫。据说检查官在邓肯的喉咙处找到了“女巫印記”,坐实了邓肯的女巫身份。
  在酷刑之下,邓肯很快给出了其他“巫师”的名字:艾格尼丝·桑普森、费恩博士、芭芭拉·纳皮尔、艾菲·麦卡利安……总共约有70人受到牵连。作为被指控的“女巫头目”,艾格尼丝·桑普森是远近闻名的接生婆、治疗师,她所做的事情也有浓重的巫术气息,比如配制药方,兜售爱情符咒和护身符,她家乡基斯的人称她为“掌管基斯幽冥世界的智慧女人”。关于她所经受的酷刑和认罪的过程,作家王梆在《从上至下的暴行:英国猎巫运动》一文中有细致的描述:
  最初阶段,艾格尼丝·桑普森否认了一切指控。为了找到女巫印记,她被剃光了毛发,继而被一种像马辔头般的铁制笼具固定在石墙上,被这个笼具附带的一个扩张装置撬开了嘴,被两根尖利的铁叉刺伤口舌,又被另外两根铁叉刺穿了面颊。她一刻不能瞌睡,否则捆住颈脖的绳索就会绞成一团,先紧后放,导致笼具里的脑袋像皮球一样弹来弹去,铁叉刺入的部位即被捣成肉泥。在经历了这番酷刑之后,她仍不肯认罪,直到一枚“女巫印记”从她的私处被挑了出来。也许是出于女性本能的不堪受辱之心,她终于招供了。因此针对她的54项指控全部成立,包括“蛊惑了一只狗,让它住在一口深井里,每天捣鼓邪恶的汤药”之类。她还溜到北贝里克海港,“参加了一个信魔者的夜半集会……总共有6个男人和90个女人。还参加了魔鬼的集会,年轻的女游医邓肯也去了,她还奏响了犹太竖琴……”   艾格尼丝·桑普森招供道:“我们一起点燃了黑色蜡烛,以亲吻魔鬼屁股的行动,完成了献忠仪式。此外我们还商讨了如何弑君,以及如何在国王去往丹麦的海上制造风暴等。”桑普森承认是自己召唤来暴风雨,以阻止詹姆斯六世和安妮的结合,她还向审讯者承认了一份酝酿暴风雨的配方:从尸体上采集的膝盖骨和关节骨,还有一只被扔进海里淹死的猫。她说,巫婆在实施这个阴谋的时候,先乘着魔法筛子航行到福斯湾,然后开始呼风唤雨。
  按照国王和法庭认定的“北贝里克女巫”认罪书,一本名为《苏格兰快讯》的小册子上刊登了一幅木刻画,展现了这场试图召唤暴风雨淹死国王和王后的阴谋:福斯湾上一场暴风雨正在摧毁国王的航船,在海岸边,几个女人正围着一只沸腾的炼锅。
  也许是为了证明自己是思想深刻的怀疑论者,詹姆斯六世突然跳出来,大呼桑普森撒谎。已经无法再忍受折磨的桑普森请求与国王密谈,据说她屏退众人,单独对国王说出了他在新婚之夜对妻子的耳语。这让詹姆斯六世对她的巫术深信不疑。桑普森还告诉国王,魔鬼憎恨他,想看到他被暴风雨淹死,撒旦认为詹姆斯六世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最大的反对者。
  詹姆斯六世自视甚高,又极其虔诚,觉得再没有比这更可信的了。后世的英国历史学家很多都认为,这些“供词”,是受害者在酷刑中、在精神和肉体被摧残至临界点的情况下,跟着指控书复读的结果,而詹姆斯六世却对它们如获至宝,痴迷不已,他甚至让被折磨得面目全非的邓肯为他弹起了犹太竖琴。
比利时画家弗兰斯·弗兰肯的画作《女巫的安息日》,很多画家都创作过这一主题的作品。主要表现各种恶鬼、男女巫师和凶神恶煞的狂欢。
人们认为火刑具有净化的作用,因此,火刑总是和消灭异端邪说联系在一起。在欧洲近代早期,被判为女巫的人经常会被施以火刑。
按照国王和法庭认定的“北贝里克女巫”认罪书,一本名为《苏格兰快訊》的小册子上刊登了一幅木刻画,展现了这场“女巫试图召唤暴风雨淹死国王和王后”的阴谋。

  詹姆斯六世把自己视为基督教信仰的复仇骑士,他决心要让那些为魔鬼效劳的人——成千上万个桑普森付出代价。1591年冬天,桑普森被绑在了火刑架上,在古城堡的前面公开行刑。16世纪90年代是整个16世纪中最寒冷的10年,民众冒着刺骨的寒风爬上山,看着桑普森在熊熊大火中燃烧了几个小时,直到深夜桑普森的尸体被烧成灰烬,他们才转身离去。
  邓肯和桑普森最终都供认是她们和当地一所学校的校长约翰·费恩等人酝酿了这场妄图毁灭国王的风暴,但是费恩始终没有承认这一指控,即使双腿被靴刑夹得粉碎。詹姆斯六世和他的法庭最终还是决定把费恩绑在火刑柱上烧死,以儆效尤。

小冰期与猎巫运动


  1597年,詹姆斯六世出版了他的《恶魔学》一书,这本书旨在打消民众的顾虑,要人们相信“当时当世,魔鬼恶仆当道,巫婆术士作祟,骇人惊悚之事不可胜数”。1603年,伊丽莎白一世驾崩,詹姆斯六世成为英国国王詹姆斯一世,同时统治英格兰和苏格兰,他一直统治英国直到1625年逝世。登基后不久,他便在伦敦再版了他著名的“学术著作”《恶魔学》。在书中他强调,没有其他证据不要紧,重要的是在嫌疑人身上找到女巫印记,只要有印记,便足以定罪;在他的统治下,只要证实一桩死亡是由巫术造成的,被指控的女巫就会被绞死。另外,他登基后的首批举措中就包括加强苏格兰的《巫术法案》。单单在苏格兰,1590—1662年,就有约4000名“女巫”成了牺牲品。詹姆斯在位期间,猎巫的势头不曾有过丝毫松懈,直到18世纪初才开始松缓下去。
1847年,维也纳暴发洪灾,当地人损失惨重。

  艾格尼丝·桑普森和约翰·费恩成了那些疾风暴雨的替罪羊,他们和其他成千上万名被指控实施巫术的人一样,饱受酷刑折磨,或者被用铁环绞死,或者被用绳子吊死,或者被烧死。在欧洲,至少有5万起因为巫术而被判处极刑的例子,其中半数发生在今天的德国疆域内,受害者中80%是女性。
  气候是导致猎巫运动盛行的诸多因素之一。巫术罪行在14世纪开始呈上升趋势之际,也恰好是小冰期的严酷程度日益加剧之时。从14世纪开始,标志着长达5个世纪的气候变化“小冰期”的开始。旷日持久的瓢泼大雨、洪水、雪以及提前到来的霜冻,导致了大范围的庄稼歉收,饿殍遍野,社会动荡不安。同时人心惶惶,各种妄想一触即发。巫术迫害最严重的时期,也是小冰期危害最甚的时期。1560—1660年,欧洲遭遇了特大降雨、降雪、霜冻和洪水,庄稼歉收,疾病蔓延,生育率低,家畜疫情盛行。
  1486年的一幅德国木刻画展现了巫师运用巫术召唤大块冰雹的情景。一幅1568年的瑞士绘画演绎的是巫婆酝酿出了一场暴风雨,一股诡异的风暴从女巫的炼锅中升起蹿上天空。
  欧洲西海岸地区气候相对温和,较少遭到饥荒的侵袭,因此控诉巫术犯罪的事件也较少,而在人口稠密的中欧地区,因为遭受最剧烈的极端气候,各种迷信谣传甚嚣尘上。当时的迷信认为,女巫能够传播疾病,残害小孩,导致男人、女人和农场中的动物失掉生育能力。这些指控折射出生活在小冰期时期的人们所面临的种种不幸:无儿无女、疾病肆虐、孩童早夭、家畜感染疫病、霜冻早到、冰雹异常、降雨过量。人们需要为当时的各种灾难寻找理由,于是女巫就成了替罪羔羊。   关于1582年的德国,有这样一段文字记载:“8月的灾难性暴风雨摧毁了谷物和葡萄,随后,数起火刑被实施:在黑森州的伯爵领地,有10个女人被烧死;在布赖斯高的小村莊里,38个女人被烧死;在阿尔萨斯的蒂克海姆小镇,42个女人和1个为首的男人被烧死;在蒙贝利亚尔,44个女人、3个男人因操纵天气而被判罪,在10月24日被处决。”
  巫术迫害在极端天气状况发展到最严峻的时候达到了顶峰,那是在17世纪前后的数十年间。恶劣天气结束后,人们对天气也具备了更多开明的见解,于是所谓的巫术罪行也逐渐从罪行录上消失了。

气候灾难是谁的错?


  在希腊剧作家阿里斯托芬的剧作《云》中,苏格拉底告诉农夫,宙斯根本就不存在,农夫抗议道:高高的天上没有宙斯?!那么你告诉我,是谁降下雨水?是什么导致了这种从天而降的倾盆大雨?苏格拉底告诉他只有云能降下雨水:“当天空晴朗无云、澄碧如洗时,你可曾在一个小时后见过一场阵雨?天清气朗,了无云迹时,宙斯会依照你的心愿降下大雨?”
  确实,天要下雨就需要积雨云,云是由水汽上升凝结而成的,而水蒸发成水汽需要受热。也就是说,天气越热,积雨云就越多,雨也就越多。科学研究表明,地球平均气温每提升1℃,大气中就会多7%的水汽。这些水汽在夏季会以雨的形式落回地面,在冬季则是以降雪的方式出现,导致暴雨、暴雪等灾害性天气发生。
  中国气象局8月4日举行的新闻发布会公布了《中国气候变化蓝皮书(2021)》,称气候系统的综合观测和多项关键指标表明,气候系统变暖仍在持续,极端天气气候事件风险进一步加剧。
  确实如此,无论是中国还是全球其他地方,极端天气事件出现的频次和强度都明显增加。在欧洲,德国、比利时等国家遭遇洪灾,近200人遇难。在北美,罕见热浪席卷美国和加拿大西部地区,造成数百人死亡。在俄罗斯最寒冷地区之一、西伯利亚东部的雅库特,延续数周的野火已让340万公顷的冻土层化为焦土。
  气候为什么会变暖?在过去,人们会说这是上帝或者撒旦的作为,而现在,人们不能再推卸责任了。
  关于一场毁灭世界的大洪水的神话几乎每个古文明都有,在美索不达米亚地区的史诗《吉尔伽美什》中,神告诉虔诚的乌特那比西丁,大洪水即将淹没大地,与《圣经》中的几乎一样,乌特那比西丁于是建造木质方舟,拯救“大地上的所有走兽飞禽”,然后在山上着陆,派遣燕子、渡鸦和鸽子去寻找陆地。大洪水的传说可能是经苏美尔人传遍了整个古代世界。
  现在有人用这些神话想要证明,地球历史上有过剧烈的气候变迁,因此,现代生活产生的温室气体并不是导致今天全球气候变暖以及过量降雨、特大风暴和洪水泛滥的罪魁祸首。实际上,过去的气候变迁以及洪水神话本身,让我们更有理由克服彼此间的差异,凝聚人类的智慧来应对新的威胁。从沙漠到海洋,雨水应该把各地的人们团结在一起,而不是互相指责。
  ( 责编:栗月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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