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行教育,我们的哲学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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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行教育
  教育,是对生命力前进的促进。生命力的核心,是心灵知、情、意、悟的历练与生长。心灵,是生命中除身体因素外的全部生命意蕴的总和。知,让心灵在概念、判断、推理等作用下,建立起心灵内在世界与自身心灵世界和外部世界的联系。情,让心灵带上自我的感觉,让心灵的存在始终有“我”的存在……
  教育的作用,是针对当前生命力状态,给予相应的影响,让其生命状态得以具有向前运行的动态与势态,最终改变、优化心灵状态或者是提升到新的生命状态。弗洛伊德把心理分析为本我、自我、超我的“竖直”立体心理结构,如果再加上感悟的光辉,这时的心理可以称得上心灵了。因此,笔者在这里谈的心灵,不光是“竖直”立体心理结构,还有向前运行的动态心理的“流动”,当心理是“竖直”的,又是“流动”的,又在悟性的照耀与渗透下,富有生命含义的心理世界才生命起来,才心灵起来。这个心灵的立体且运动化,可以是生命自己的自发、自觉,更有可能是在他人作用下的迅速自觉,这个他人促进的过程,就是教育的过程。因此,教育的作用在于找到心灵的状态,而非只是停留在“最近发展区”,它有比“最近发展区”更丰富的含义,可以说成是心灵的最近发展状态。传统的“知行”教育中的“知”主要是知识的结果含义,“行”主要是笃行的实践执行含义,而“心行”教育中的“心”具有丰富的动力生命意蕴,是心灵的整体,“行”是心灵内部的行进,也有对心灵起作用的外在之行,当然也有心灵养化后的外化行为。
  把“心行教育”落实到学校具体工作中就是“一心两翼”,其中“心”是指心行教育,“两翼”是指以“力度”课堂为中心的“三三三”教学改革,以及以社团为特色的“四化一体”德育工作,教育教学两翼奋飞,“心行”教育得以落实。
  心灵状态
  心灵的状态,是在知识建构基础上所沉淀下来的发展可能性,是可以向前发展的心理势能,是一种潜在的向前发展的生命力。
  笔者试图从几方面来谈心灵状态。在很多时候弗洛伊德把心理的原动力说成了是与生俱来的“性”,从而构建了心理的立体运行机制。笔者觉得,后天的学习照样能成就后天的心灵立体变化的动力运行机制。
  “知”的后天本我 从“知”来说,当“知”达到一定自动化的似乎有与生俱来的性质时,“知”的知识本身消解融化为思维方式和思维情绪,沉潜到思维底层、心里底层,沉潜在心灵的后天本能中去,它会作为思考的情绪、定式般的原动力复活到人们的现实思考中去。当这种沉淀越饱满,以及它和人脑先天的机制,还有与远古遗传沉淀下的印记(可能已经转化为大脑物质的机制)融合得越自如,这种“知”复活到现实的有用有效的可能性就越大、越深刻,它能把遥远的似乎不相干的东西很好地思考在一起,为现实思考提供不竭动力,而现实的思考也会不自觉地回馈“知的后天本能(本我)”,给以不断养护。
  “知”的后天自我 “知的后天自我”(即现实的思考),是人们在面对现实问题时的认知联系,是对“知的本我”的不自觉提取下,在对现实问题的思考中自觉、不自觉地运用已有或者临时的思维图式下对知识间构成的联系。思维图式是现实的思考经验、路径,是思考可以被把握的部分,它外在表现为方法,是可以通过讲解、反复操练形成的技能性的运行路径。
  “知”的后天超我 “知的后天超我”,是在“知的后天自我”基础上的有意识升华;而“知的后天本能(本我)”是对“知的后天自我”的无意识下沉。“知的超我”对“知的自我”有监管、提醒作用,有元认知的觉解成分;“知的本我”则对“知的自我”有复活作用,属于原动力本能部分。“知的超我”,表现为思维图式的再抽象,表现为对现实经验的反思、总结、追问后的认知超越,有很强的主观自觉成分和豁然开朗后的突发性,常是自觉追寻下的不自觉的悟性思维。“知的超我”,要在主观的提炼、追问下才回落到自我的天空起作用,因此,“知的超我”经常可以主观地分解出东西来观察关照“知的自我”的运行情况。当然自我、超我也有整体位移上升的情况,比如说张三的自我可能相当于李四的超我。
  知、情、意构建丰富的心灵世界 情。在“知”的过程中,“情”与“意”伴行伴生,形影不离甚至融合不分。从三级划分来说,“情”在三级中分别表现为情绪、情感、情操,“本我”中情绪是弥散性的、不可控的,却又是比较“顽固”的、秉行性的,但是可复活成情感,为了教学的需要,情绪可以有意去激活;“自我”中情感是可知可控的,但自身力度不够,需要不断地强化保持。这种保持与认知流程结合越紧,保持则越自然、有力、持久,当越有力的时候,就接近意志,在这个意义上说,意志也就是认知,也就是人的现实存在状态。当对情感有种自觉的领悟、提炼并持久时就上升为情操;情操是“知的超我”中伴生的一种品行,情操可以稀释、分解出东西来补养、监管情感,情感也可回馈本我中的情绪,同样,情绪可以上升为情感,情感可以上升为情操,但都要与“知”结合,不然就没有生长与伴随的载体。
  意。“意”,分别在知的本我、自我、超我中表现为意识、意志、意念。意识提供认知可能的方向和认知过程中可能的态度与力量;意志是对现实认知力量的保持,为认知提供匀速与加速度的伴随能量。当意志与认知无限融合时,意志被忘却,认知就是意志,意志也是认知,这时,人容易成为当下的超人状态,人有了“权力意志”;意念,是意志的凝练。意念可以反哺意志,意志可以反哺意识;意识催生意志,意志催生意念。
  知、情、意构建心灵。有了知、情、意交融的心理本我、自我、超我,心理才丰满为心灵,这样的心灵状态才有了丰富的含义。心灵的自我中藏着精神与灵魂,心灵的本我中有了技能与智能,心灵的超我中有了文化与智慧。再理清一下关系,知的本我、自我、超我中伴随情与意,才有了心理的本我、自我、超我,才有了完整心灵状态,这种状态下,人们常说的精神、灵魂、智力、智慧等才能生长与安顿。教育教学中,教师明白这些道理,才知道哪些可为、哪些不可为、哪些该怎么为,而学生才知道哪些该怎样想,有怎样心向往之的方向、意识与行为。   心灵流动的力量 心灵的流动,是在心灵超我照耀下、心灵本我生长下,心灵自我的流动。心灵自我流动的能力,主要是来自自我期待势能、自我内部联系所构成的连锁动能。更重要的是,本我、超我是在自我流动中产生了力量,并不断地以结构的力量提供自我发展的似乎源源不绝的动力。
  教学行为对心灵的作用
  教学中的作用主要在自我部分,而对本我主要是促进沉淀和运用唤醒,对超我主要是引领提升和分解照耀。
  对心灵自我的作用 在教学中,充分利用“自我”的知、情、意联系和关系,来达成心灵自我中的知、情、意的目的性联系、期待性路径联系以及跨越修补与完善的力度性联系。
  对心灵本我和超我的作用 根据心灵、超我、本我的特性与联系,促进教师与学生的成长与发展。
  创新与素养 当心灵中“三我”融通时,本我沉淀厚实且能很好生长出自我需要的力量,自我本身通透且与本我、超我交互融通,超我在自我中吸取养料且无限反馈自我,这时的心灵真可谓“致广大而尽精微”“极高明而道‘中庸’”,如此心灵“天地位焉”“万物育焉”。能生长万物,创新就有了与大道合一的含义;天生万物,创新原就是这样与天地、与上帝合一的心灵事件,而素养就是心灵与天地、与上帝融通的某种程度。
  对教学的思考 知道心灵内部力学结构关系,以及教学与心灵作用力的关系,教师就知道教学在哪些地方能做功、省功,哪些地方是无用功;学生知道哪些地方可控,哪些地方不可控,哪些事情需要的时间长与短,知道自我管理与生成,知道怎样学、怎样养、怎样练、怎样想、怎样悟、怎样用。
  心行教育的教学实践
  年级流程 学校单办高中,提出“高一习惯、高二积淀、高三突破”的学生发展构想,希望在三年的时间里,有学生心灵发展的动态前进历程。高一时,让教师的外在行为、要求,促进学生内在心灵自我中的知、情、意和谐运行,趋近成熟,让本我更有沉淀,超我渐行渐远,渐有成效。高二,有更多材料、经验在“自我”中流动,让高中生应有的知、情、意得以构建,让本我得以大量积淀。高三,更多支架的搭成,习题的训练,让超我飞升,本我在继续积淀中不断被唤醒、运用,甚至转化为自我中的运用本身,学生的整体心灵结构丰满、沉浸、细腻、深刻、大气,充盈为大学前期的准备心理,丰满为人生可持续大发展的将来新本我的积淀因子,达成爱因斯坦所说的教育即是当忘掉后的东西,其实不是忘掉,而是筛选、沉淀而浸润入本我了,成为不易觉察的心理情思因子、生理机制因子。
  三启流程 为了达成三年的动态心灵运行,学校将三年心灵运行分解到每天、每节课,去积累、生成。于是,学校通过“三启案”材料来拉动学生心灵的流动历程。启学案,是目标导向,启发学生先行先试,学生心灵流动起来,而有所阻塞处,恰是上课需要突出处;启训案,以材料与问题为载体与支架,牵引学生心灵流动并突破阻塞,开阔灵动;启悟案,是一周或一定片段训练后需要反思、提升、关照自我的方案,让学生心灵中自我得以流动,得以映亮自己并产生超我的光辉,让心灵在皱褶流动中通透阔远。
  力学课堂 课堂,永远是教学主阵地,尽管未必是学生心灵发展的主场所。为了让课堂更有心灵流动的可能,在三启案的运用背景下,学校有课堂的练、讲、评三环节,有师生互助(还有之前备课,或者上课观课等形成的师师互助)、生生互助场的动力生态。练讲评分别为:练手、练口、练心;讲思维、讲方法、讲疑难;自评、互评、他评。通过搭力、示范等作用,让学生在课堂中心灵得以尽可能地高速、饱满、冲破阻塞地流动,使得学生心灵自我得以充分发展,心灵本我得以有可沉淀的点的积累,心灵超我得以有可以飞升的闪现与积累。
  把这样的课堂力学分解开来说,课堂应有师生的亲和力、学生的内驱力、课堂的思维力、课堂的有效力、整体的审美力。亲和力主要是心灵自我中情的层面,学生的内驱力主要是自我中情与意的层面,课堂的思维力主要是自我中知的层面,课堂的有效力主要是学生自我中知情意融合流动的层面,整体的审美力主要是自我中知情意的结合度与流动后的释然层面。“五力”是课堂的动力机制,基于学生心灵的自我层面,并与本我、超我有结构与运行中的相互作用。当前的教学主要是把控自我中可控的层面。这种把控的手段被概括为“三三三”教学方式,就是前面提到的“三启、三助、三环节”。
  期待“五力”形成“五度”课堂,即亲和力形成温度、内驱力形成力度、思维力形成深度、有效力形成效度、整体的审美力形成美度。“五度”其实是课堂师生运行的整体气度,生命课堂因此而得以体现与存在。
  课堂美,是课堂中心灵自我知情意的结合的融通度,流动的波折起伏经历度,阻塞后的通透释然度,以及本我的不经意的唤醒度,自我向下的沉淀以及本我向上的不经意的苏醒度,超我向下的光亮以及自我向上的飞升度,所有这些,在心灵中灵动为心灵的惬意流动,这就是美。
  行为主义 行为主义认为通过行为改变心理,但怎样改变心理?笔者研究不深,人们喜欢把行为主义与弗洛伊德的心理结构主义对立起来,其实两者可统一。从东窗看天空与从西窗看天空,角度不同,天空本身都是一样的。通过教学行为的影响,学生心灵的本我、自我、超我得到相应的改变,如此行为主义与心理结构主义就统一了。
  心行教育,研究心灵本身是怎样行进的,也研究外在的行为是如何影响心灵的,同样也研究心灵是怎样外化为外在行为的。心行教育,是直指心灵内生活、现实外生活、内外生活等综合完整的生活意义的。因此,心行教育是彻底的生命教育、生活教育、本质的教育,如此,教育才找到自己的家,不至于像瞎子摸大象,一些说像是大柱子,一些说像是一堵墙。凡是真正的教育理解,都会考究教育的规律与本质,都会从心灵本身去思考。
  心行教育的德育实践
  四化一体 学校提出德育工作的“四化一体”工作思路:行为规范化、个体心灵化、德育课程主题化、活动社团化,主体主动发展。
  五种修炼 为了发展人的心灵力量,基于人的历史性、空间性、生命性,学校结合办学理念(穷理至善,修己达人)中的一个“修”字,提出五种修炼:传统精神、国际视野、未来眼光、宇宙情怀、审美情思。
  这五种修炼,在很多选修课和社团中得以落实。为心灵的需要,增加社团数量,比如有国学社、美学社、经济社、国际时事社等诸多社团。
  三风建设 文化,因文而化,化也因话而化。学校为了凝固办学思想,期待将思想打入群体本我的底层,于是外在地提炼了几句话。办学理念:穷理至善,修己达人。校风:上善若水,自强不息。教风,善喻善启,春风化雨。学风,善学善思,滴水穿石。
  穷理至善,修己达人。穷自我、社会、人文、科技之理,不断追求,以到至善之境,其核心是心灵的流动,生命的流动与达成。修己达人,即修炼自己,成就自己也帮助他人,既有自己心灵的成长,也有把自己心灵外化,以外化的行动促进他人的心灵成长与心灵外化,从而达成所有生命得以发展的目的。
  上善若水,自强不息。上善若水,多是对群体本我和超我的考究,自强不息多是对群体自我的强化。
  善喻善启,春风化雨。善喻善启,多是对教师心灵自我的考量以及教师外在行为的思考;春风化雨,多是对教师心灵本我和超我的考量。
  善学善思,滴水穿石。善学善思,多是对学生心灵自我的考量和学生外在行为的思考;滴水穿石,多是对学生心灵本我和超我的考量。
  一个学校的精神,就是要有对相对优秀的共同心灵的考量,在统一与多样中促进生命个体源源不断地生长。
  所谓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用在文化上说,是说根的文化如何繁生万物、化育万民;用在心灵上,是说心灵可以生长出无限斑斓。但反过来说,学校的精神原动力凝练为办学理念,就是对学校整体心理本我的言语标示,期待教师在自觉、不自觉地强化中,在耳濡目染中,文化能浸润到心灵本我底层去,并随时可以被呼唤、被心灵自我化为流动的生命力,给心灵超我以无限滋养,最终对学生的心灵整体成长灌注无限活力。如此,学校才能真正成为学生的精神家园,文化润泽学生,生命发展长远。
  (作者单位:重庆市永川昌南中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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