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瑞治水,“民赖其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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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起清官海瑞,人们会自然的想到“海青天”。的确,铁面无私、刚正清廉已成了海瑞身上最耀眼的标签,以至于人们一提起他,关注点都停留在了他的品格上。但除品格外,海瑞的智慧与实干能力同样出众,这从他江南治水的故事中便可见一斑。
  明隆庆三年(公元1569年),海瑞升任应天巡抚。当时应天巡抚所辖的江南十府是明王朝财赋收入的重要源地,也是全国最富庶的地方。海瑞新官甫一上任便做了一件大事,那就是治水。
  应天所处的江南地区虽富甲天下,但水灾却十分频繁,百姓苦不堪言。就在海瑞到任时,江南便正浸泡在洪水当中,大面积田地被淹导致粮价上涨,百姓流离失所,饿殍遍地。
  面对此情此景,海瑞立刻着手治理江南水患。他通过实地考察和查阅历任主官的治水记录,终于找到了水灾的成因:除江南雨季长、降水多外,更主要是水利设施的荒废。当时太湖主要出海通道吴淞江(苏州河)堵塞严重,太湖的水泄不出去,奔涌回溢,便造成了水患。
  然而,想要疏浚吴淞江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当时江南甚至有童谣唱道:“要开吴淞江,除是海龙王。”而且江南治水不仅有地理上的客观困难,还有官场腐败、推诿和缺少治理经费等难题,水利设施荒废而得不到治理,这便是明显的人祸。
  海瑞当即上疏明廷,直截了当地指出,“事起近年以来,水利臣旷职不修,抚按也不留心”,最终导致河道泥沙淤积,湖水无法排泄。在指出前任官员不作为之后,海瑞还表示疏浚吴淞江河道、治理江南水患是一件刻不容缓的事。
  在得到明廷批准后,海瑞立即开始治水。他先研究了前人的治水经验。在海瑞到任一百多年前,永乐皇帝曾派大臣夏原吉到江南治水。夏原吉利用吴淞江河道把太湖之水引至当时吴淞江的支流黄浦江,然后让太湖水顺着黄浦江注入長江、奔涌入海,史称“黄浦夺淞”。
  通过勘察,海瑞认为在经费有限的情况下,开挖新河道工程太大,“黄浦夺淞”趋势已无法逆转,在此情况下,由黄浦江泄出湖水的确不失为一个良策。于是,海瑞决定对黄浦江进行一次改造。
  海瑞主持在临近的古东江修坝建闸,让流经古东江的上游来水大多北折流入黄浦江,使得黄浦江水量更加充沛。同时,海瑞又通过缩窄江面、改深河床增加水流冲击性,使下游吴淞江口的淤泥能被冲走。经过改造,吴淞江成了黄浦江的支流,而吴淞江下游河道泥沙淤积的问题也得到了彻底解决。
  在治水期间,海瑞亲力亲为筹集钱粮,除发动乡绅捐济外,他还上疏明廷,请将苏州、松江、常州三府的粮食全部留在当地,避免出现大灾之下有钱无粮的情况。
  尽管如此,钱粮问题依然成了治水的“拦路虎”。于是,海瑞大胆使用了“兴工代赈”的方式,直接召集受灾百姓参与到工程建设中来,将钱粮以薪水方式发放给灾民,在赈灾的同时又完成了工程建设,可谓“一举两利”。
  在海瑞主持下,江南地区两个月内便疏通了八十里河道,还使十三万饥民度过了饥荒,工程完成后,所费钱粮比预算还节省了百分之十。开通吴淞江后,海瑞听常熟受灾百姓反映常熟一带的县份也受灾严重,而来吴淞江赴工的灾民只是很少部分。于是海瑞再次上书朝廷,请求按照修吴淞江的方法来修常熟地区的白茆河,并将疏浚吴淞江剩余的银两用在这里。不久,白茆河的修浚也获得成功。
  在海瑞治水之后,连续几年,江南接连遭遇大水,但都没有再出现百姓受灾的情况。海瑞“兴工代赈”的方法,“分毫无取于民,而一则可以济目前之饥;一则可以兴百年之利”。《明史》这样评价此次治水:“海瑞锐意兴革,请浚吴淞、白茆,通流入海,民赖其利。”
  江南水患曾困扰明廷百年,而海瑞上任伊始,便凭借着自己的智慧和实干精神,雷厉风行地解决了水患问题。“海青天”也自然而然地成为江南百姓心目中的“海龙王”。
  海瑞不善应试,直到三十七岁时才中举,之后两次会试都落第了。但海瑞以举人入仕,最终却官至二品大员,这在极其看重科考的明代的确是一个独一无二的奇迹。创造这个奇迹,海瑞靠的不仅仅是他为民请命的刚正廉直,还有他超群的智慧和非凡的实干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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