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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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烈日下打谷 从早晨到暮晚 机器的律动声像拨动的古琴 响遍村庄,越过山脉 如大山不绝的呼吸 金黄色稻香盈满庭院 谷粒飞散于风中 自由、变幻,等待落下 仿佛消逝的事物重现眼前 像认识很久的老朋友 又走到了一起 终将回到生命的大地 这是我要描述的幸福 粮食在汗渍中闪耀 竹箩、簸箕和扫帚收紧岁月的秘密 世代相传的劳碌与质朴 这些古老的圣洁和美德 正被亲人们装进生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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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烈日下打谷
从早晨到暮晚
机器的律动声像拨动的古琴
响遍村庄,越过山脉
如大山不绝的呼吸
金黄色稻香盈满庭院
谷粒飞散于风中
自由、变幻,等待落下
仿佛消逝的事物重现眼前
像认识很久的老朋友
又走到了一起
终将回到生命的大地
这是我要描述的幸福
粮食在汗渍中闪耀
竹箩、簸箕和扫帚收紧岁月的秘密
世代相传的劳碌与质朴
这些古老的圣洁和美德
正被亲人们装进生命的谷仓
→ 明素盘,本名祝迎,中国诗歌学会会员,中国作家在线副主编。作品入选《中国现代诗歌》《诗刊》《诗潮》《青年作家》《草堂》《知音》《都市》《辽宁诗界》《江南诗》《散文詩》《上海诗人》《诗群落》《杨树浦文艺》《红豆》《广西诗歌地理》和《新大陆》(美国)等,著有《明素盘诗集》《玫瑰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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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我推入水中,我在命河中漂浮不定, 未来的我朝着现在的方向看我, 我让命河的未来回到从前,我在谦卑的鞠躬中, 与山重归于好,与水重归于好, 在河水的柳腰处生养,从夜里打捞月亮, 用力写下最后一笔,告辞山水, 我在命河中提心吊胆, 从前的岸无形,未来的岸无形,现在, 我被冲出河岸,河水丢失了我,河水从不道歉, 村庄丢失了我,村庄从不愧疚, 我在命河书脊上翻山,我即将走出河脸,
落日抱紧我,给我温暖 蝉还在继续歌唱,在树间起起伏伏 仿佛每片叶子,都被灌满蝉声 像很多人在哭,也像 更多的人在欢愉 群山不动,河流在光里闪动 云朵变幻成白色的马 跨越群山向远而去。我抱緊自己 在奔跑的马上 不让自己被时间摔碎,成为 一堆无用之词 当初是谁,教我们要从故乡走出来 在城市的丛林里 被推来推去 现在,落日抱紧我 我抱紧自己 幸福在前,光阴向后 我所珍爱
小朋友爱玩游戏,亲手创造 一座泥塑的村庄。传达旧新闻。 迷倒许多刺玫花时,有客人要来, 入住他的庄子,生出各种孩子。 孩子试图翻译孩子没问题 动手吧,像给对方编辫子似的, 造大多没有面容的泥娃娃, 造四肢健全的泥娃娃。我取名字, 这是蒙古人、色目人、汉人, 还有一些练习飞行的人。 大汗们未降生,王子们也不来, 这是工匠。性别、籍贯暂不谈论, 先分配,你是泥瓦匠、银匠、编织匠
仿佛耳鸣。秋蝉的回声消散在黄叶背面 未到入夜时分 大山探出的流水声提前浮动星光的凉意 我依然迟缓于一把镰刀 和一株稻子弯腰的速度 树木删繁就简,有道骨仙风 池水如此清透 不再掩饰心怀 河卵石各自流转 不再座谈圆滑之事 芭茅草的花穗抚动斜阳 它蒼茫的程度 小于一个人的黄昏 → 韦 佐, 60后,壮族,生于广西河池乡村。出版过散文集、诗集、随笔集。作品入选《新时期中国少数民族
那不是我故乡 没有一条狗会摇着尾巴 没有一块田有我的名字 也不会有任何一朵野花了解我的过去 只有一棵黄皮树 自小听着外婆喊我的乳名,开花,结果 我从树上滑下,炊烟得到升起的讯号 望见故乡的炊烟 是風吹来,化成了灰的白发 是一根看不见的绳子,捆住了 我和我故乡唯一的联系 → 徐季冬,1983年生于广西桂平。中文系毕业。业余画画,作品入选过多种水彩画展。
这些树,来自不同的地方 互不相識。如今,它们相聚在 同一个小区,各自占有一小片土地 长出新的叶子,开不一样的花 有的结了果,都是心满意足的样子 当我问起它们的故乡,没一个能回答 像失忆的人,活在当下。也许 它们是幸福的。不像我们这些异乡人 满怀心事,总在追问,自己从哪里来 又将到哪里去 村 庄 古朴的村庄在群山间沉睡 只有雷声能将它唤醒 自从高铁经过这里 村庄就一直醒着
在南方看见燕子 卻想到家乡的麻雀 它们不懂迁徙,家乡的四季 就是它们的四季 翅膀大的封地,它们逡巡 在草垛上寻觅干瘪的谷粒 停歇在树梢和电线上 梳理羽毛中的草籽 冬天是最难熬的季节 大雪落满它们惊慌的眼睛 这些灰色的麻雀有时很安静 像被北风抽干水分的枯叶 在低矮的天空下,四处散落 偶尔的鸣叫,夹杂着乡音 颤巍巍的,像弹弓击中的疼 → 六 指,本名周思伟,1987年生于
那一夜雪喝得酩酊大醉 门前的毛竹山里 一根又一根毛竹 遭到了雪野蛮的枪击 烤了大半夜柴火 我們一家在土墙茅草房里 睡得很香 第二天早上才发现 屋后的一棵老树已连根拔起 倒伏在茅草房侧面的雪地上龇牙咧嘴 父亲说是风救了我们 它让老树在倒地的一刹那偏离了方向 风真好 长大后从乡下到城里 我再没遇见过那么好的风 → 蒋纯槐,笔名木鬼,1965年5月出生,广西全州县人,当过老
领头的老山羊才是这片大山的主人 从它带着羊群,走出羊圈的那一刻 仿佛皇帝出宫巡游 大山在它面前匍匐了下来 每一种鲜草都在自己的位置等着供奉 悬崖,峭壁,石缝,这些全是羊道 日出吃草,日落归圈,从两只三只到六七八九只 当羊妈妈再次产子,主人忙前忙后地转悠 所有的喜悦叠加成一声悠长的老公羊的叫声 咩咩咩 仔细听,其实 像极了某些母语里,喊妈妈的那个发音 → 藍向前,壮族,70后
我信赖暗房与胶片 愿意用极弱的光点带你穿越时空 一面黄色的土墙嵌着小木窗 提刀的屠夫每天从窗下走过 晚间从窗下踅回 刀削的下巴一抬,吆喝声起 村庄就有了恐惧的动静 仿佛睡在犬吠的亡灵中央 时间转过身 一座小小的庙宇 紧贴地面,不被人注意 它静默看着所有的存在:群楼 桑田,大路,人们…… 早已从生计中抬起头来的屠夫 老了,有了羊的胡子 他缓缓抬起眼皮,垂下 再抬起,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