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听内心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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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2年10月14日,“德国古典回声大奖”在柏林举行颁奖仪式,在22个类别的60个奖项中,中国旅意钢琴家居觐荣获19世纪钢琴独奏音乐年度奖,与阿格里奇、波利尼等钢琴大师成为并列获奖的演奏家。
  由德国唱片协会创办于1992年的德国古典
  回声大奖每年举办一次,用于表彰上一年度表现突出的古典艺术家。大奖的评选一向以公正和注重艺术水准著称,每一届的评奖结果不仅反映出评委的观点,也被认为是乐坛和音乐市场的风向标。在居觐赴柏林领奖前的一个阳光灿烂的下午,笔者在中央音乐学院与居觐进行了愉快的对话,地点就在居觐的恩师、已故钢琴教育家杨峻教授的家中。坐在居觐曾无数次接受恩师指导的钢琴旁,居觐的话语间时常流露出对老师的感恩和深切缅怀。
  王纪宴:您引起乐坛普遍关注始于2002年,那是刚夺得柴科夫斯基国际音乐比赛钢琴铜奖,可否谈谈当时比赛和获奖的情况?
  居觐:当时我在英国北方皇家音乐学院攻读演奏家文凭,从英国去的俄罗斯。我当时的心态很放松。在国内跟杨峻老师学习了14年,打下了良好的基础,我参加比赛主要是去向世界各地的钢琴同行们学习。决赛的时候,我演奏了柴科夫斯基《第一钢琴协奏曲》和肖邦的《第一钢琴协奏曲》,这是我深得杨老师“真传”的两部钢琴协奏曲。各界对我的演奏评价都非常高,评委们也都很欣赏我的才华。通过参加国际大赛,我亲身感受到当时国际乐坛的“风向”, 对于我是很好的锻炼。
  当然,比赛结果是很好的,我获得了铜奖。我的成功是中国音乐教育的成果,我为此感到非常自豪。
  王纪宴:应该说,去英国留学之前,你已经是一个技术上比较成熟的青年钢琴家了,你选择出国留学的动机是什么?
  居觐:我从小学钢琴,是一个一心在琴房里练琴的乖乖女。可是要想演奏好钢琴,功夫在琴外。我游学欧洲,一方面是因为钢琴的故乡在西方,深入了解西方的文化、艺术、宗教等等是非常必要的;另一方面我也希望能够走出琴房,开阔视野。
  王纪宴:在这样的赛事中获奖,对于一位年轻钢琴家来说肯定是非常重要的。而今年您的唱片荣获德国“回声”唱片奖,虽然公众的关注和反应可能不如那次获奖,但真正从音乐的角度来看,其意义不亚于在钢琴演奏大赛上获奖。因为唱片是记录下来的演奏,它代表了你在某些作品上达到的演奏艺术水准和高度,在对作品的解释上是具有一定的“文献性”的。尤其是这次获奖唱片中的第一首贝多芬《热情》奏鸣曲,是每一位学习钢琴、喜欢钢琴和演奏钢琴的人都熟悉的。演奏这样一部被很多大师和名家诠释过的经典作品,赢得最具权威性和影响力的古典唱片大奖,是一种非常高的认可。能否请您介绍一下获得此奖项的经过?
  居觐:古典“回声”奖是由德国音乐协会在20年前创办的,它的宗旨是褒奖在古典音乐领域有特殊成就和贡献的艺术家,每年都奖励上一年取得突出成绩的艺术家。今年正好是这项大奖创办20周年,可以说是一个比较重要的年份。它的评委会是由音乐家、乐评家还有音乐界的一些知名人士共同组成的。不仅评委会的名单保密,而且评委们在评审成千的唱片过程中采用的是“听音说话”的方式,就是说,评委们在听唱片时是看不到唱片的,他们只是听音乐,不知道听的是谁的演奏。这种评选方式是为了保证过程的透明性和结果的公正性。这次参赛我事先并不知情,演奏家自己并没有资格去“参赛”,是由唱片公司“投稿”。今年获奖的音乐家和团体的总数是54个,我获得的是“19世纪钢琴独奏音乐年度奖”。今年获奖还有钢琴家阿格里奇、波利尼,小提琴家有希拉里·哈恩等,指挥家有里卡尔多·夏伊等,终身成就奖授予了巴伦博伊姆。
  当7月11号唱片公司打电话告诉我获奖的消息时,我非常欣喜。能在贝多芬的故乡得到同行们的认可,对我来说是很大的激励。但是,我始终认为,我演奏音乐并不是为了获奖或者得到鲜花和掌声,而是出于一种对音乐的饥渴,总希望能通过自己的演奏与听众产生心灵的共鸣,带给听众祝福。
  王纪宴:您与MDG唱片公司是怎么样开始合作的?
  居觐:MDG是德国的一家独立的唱片公司,我一直很欣赏他们的崇高艺术品位以及严谨和高标准的工作态度。我与他们的合作的过程充满情趣。MDG旗下有一位签约艺术家名叫克劳迪奥斯·唐斯基,他是萨尔茨堡音乐大学的钢琴教授。2008年5月,我们共同担任意大利塔兰托国际钢琴比赛评委时就一见如故。我们有同样的信仰,对音乐有相近的感受和观点。他暗中将我推荐给MDG公司的总裁达布林豪斯先生。2009年我在德国艾森国际音乐节举办独奏音乐会,达布林豪斯先生悄悄坐在听众席里,听了我的演奏,特别感动。我们就这样结识,并开始了合作。
  王纪宴:与MDG公司未来的合作计划是怎样的?
  居觐:MDG唱片公司发行的唱片以SACD为主,被全球音乐发烧友珍藏。我和MDG唱片公司还有我的经纪公司三方确定了五年的录音计划,将推出系列唱片。2010年我们合作录制了第一张《舒曼》专辑,这张专辑在意大利获得了五星唱片奖,在全球音乐界也获得了广泛好评。此次获奖的唱片是我们合作的《贝多芬、舒伯特、车尔尼》专辑。最近我们又增加了室内乐的录音计划,宗旨在于发掘及保护被遗忘的作曲家们的作品。我热爱室内乐,我认为室内乐需要合作精神,这是一个演奏家很好的“养料来源”。
  王纪宴:在学习钢琴的道路上,给您最大影响的是谁?
  居觐:那肯定非恩师杨峻教授莫属。从很小的时候我就有机会到国外学习,包括英国皇家音乐学院在内的多家学院都曾为我提供全额奖学金,但我一直没有离开自己的祖国。我觉得杨峻老师是世界上最好的老师,他了解我,能针对我的特点因材施教,把我内心最宝贵的潜能发掘出来,这是我在别的老师那里得不到的。我和杨老师的师生感情很深,杨老师的家就是我的家,可以说,杨老师是我的音乐之父,左老师是我的音乐之母。杨老师让我确信我的国家有世界上顶级的好老师,使我在国内打下了非常好的基础,就像植物的根扎得很深,像大厦的地基打得很结实,这才使我后来可以尽情地、自然地去吸收欧洲音乐中的丰富营养,日臻完善、不断提高。   王纪宴:2009年10月,您在梵蒂冈纳尔维音乐厅为教皇及5500名听众举行独奏会,成为继钢琴大师米凯兰杰利之后22年来唯一受邀的钢琴家。当时,您演奏了多架不同时期的钢琴,让我印象很深的是您弹奏的巴赫。演奏早期钢琴对您的演奏艺术产生了什么样的影响?
  居觐:我出国后学习了早期钢琴的演奏,这对我在作品的理解和风格把握上都有很大帮助,甚至可以说是飞跃。毕竟在钢琴三百多年的历史中,这件乐器经历了很大的变化。1999年初到意大利时,我曾得到奖学金前去锡耶纳夏季音乐学院学习一个月,我第一次见到了人们所说的早期钢琴,也就是fortepiano,那一刻我特别震惊。我一直天真地以为钢琴一直就是我从小看到的那样。
  早期钢琴并不是机械化的按照统一规格生产出来的,每一台早期钢琴都有自己独特的性格和特质,就像每一个歌唱家都有自己独特的声带和与众不同的音色。早期钢琴让乐器发出的声音和演奏者的触键有了直接的联系。我们在演奏早期钢琴的时候,要了解它,好像了解自己的身体,把它当成我们身体的延伸,让它自己歌唱。演奏早期钢琴让我的音乐听觉更内省,指触更敏锐。当我在古老的琴键上演奏,我可以听到莫扎特、贝多芬、肖邦他们当年听到的声音,感受到当年他们的指尖触摸到琴键那瞬间的感觉,这让我对作曲家们迥然不同的风格有了更为直观的了解。
  王纪宴:几年前有德国乐团和合唱团来北京演出海顿的清唱剧《创世纪》和《四季》,希望我们提供fortepiano,结果不仅找到这种乐器十分困难,很多从事钢琴演奏的人也不熟悉甚至不知道它。欧洲对早期音乐和乐器十分重视,其他国家的情况呢?
  居觐:到今天为止,早期钢琴对于国内音乐界还是一门古老的“新兴学科”。日本和韩国对于早期钢琴认识得比我们早些。我的先生是欧洲早期钢琴的演奏家和收藏家,我们在佛罗伦萨的早期钢琴音乐学院收藏的早期钢琴都是原件。有些人可能认为,那些作为稀世珍品的乐器,比如斯特拉蒂瓦利小提琴,应该锁在保险柜里,其实不是这样的,越是珍贵的乐器,越是历史悠久的原件珍品,越需要演奏它,通过演奏它来保存它,延续、提升它的生命。所以我们在佛罗伦萨早期钢琴音乐学院的二十几台乐器都是通过定期的演奏,保存得很好。其中有一台海顿喜欢的“尚兹”琴,据我们所知,达到这种良好保存状态的钢琴在全世界仅有七台。当然,除了演奏,还需要专业的修复,我们有修复工作室,有三位水平很高的修复师。
  我相信这是一个潜力很大的学科。通过认识早期钢琴,我们可以重新认识钢琴的发展历史。国内在这方面还处于起步阶段。首先缺少乐器,其次缺乏人才。我有一个心愿,就像我在梵蒂冈为教皇演奏那样,将那些乐器都带回国内来,做一次巡演。虽然这样成本相当高,还需要很多专业人士参与,但如果这个愿望能够实现,对于我们国家的音乐事业很有意义。
  王纪宴:在听您这张获奖唱片时,感觉您弹的贝多芬《热情》有特别恢弘的音色和巨大的力度范围。我总觉得,“贝多芬式的雄浑”是您这张唱片最打动我的特点之一。人们总觉得女性钢琴家擅长细腻表达这与您的风格很不相符。请问您怎么看?
  居觐:我非常欣赏您用的“贝多芬式的雄浑”这种表达。很多乐评家都提到,我的音乐不但很细腻,还有比男性更为男性的因素。我认为在诠释音乐方面,没有男女之分,或者说,服务于音乐是没有性别区分的。我十三四岁时经常哭,因为觉得自己演奏时没有足够的“劲儿”,觉得自己弹琴手软。但杨老师说了一句让我终生难忘的话:“如果你觉得你弹得没有别人响,你可以追求没有人能达到的轻的音色。比如说你只能达到两个forte,那么你可以有别人没有的四个piano。”我记住了恩师的话,并总结为“力由心生”。
  我跟老师学了很多德彪西和拉威尔的作品,他们的音乐有很多虚无缥缈的、很神秘的声音,借此恩师引导我研究很多踏板的使用。现在,我不仅有别人有的三个forte,而且还有别人可能没有的四个piano。而且,对早期钢琴的学习和演奏也让我在演奏的力度幅度方面受益匪浅。
  王纪宴:听了前年你在北京音乐厅的独奏音乐会,一个突出的感觉就是你在经典曲目的诠释上有很多新意,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这次你的获奖唱片同样体现了这一特色。对于有着无数前人经典诠释的作品,你是如何确立自己的演奏风格的?
  居觐:钢琴演奏是二度创作,我不能把自己的意志、喜好、品味、性格等等放在作曲家的创作意图之前。梅纽因大师说得好:“你只能服务于音乐,你不能使用音乐。”作曲家的灵魂在作品中说话。为了让贝多芬的作品听起来更像是贝多芬,而不是我,我必须放下自己,忠实于乐谱、忠实于音乐,不能随心所欲地演绎。演奏的时候忘我地投入,力图还原作品的原貌,不是在表现自己,只是在表现音乐。心灵与作曲家的心灵深深契合,不是我在表演,是作曲家和我一起倾诉。这时“真我”自然显现,风格即人。
  王纪宴:我听过马尔科姆·比尔森、罗伯特·莱文等早期钢琴演奏家弹的贝多芬,在您看来,“贝多芬式的雄浑”在早期钢琴上能否实现?
  居觐:这是完全可以实现的。因为在贝多芬时代的钢琴上,除了有我们今天所说的弱音踏板,还有一个叫“Moderatore”,我把它翻译成“柔音踏板”。这个踏板踩下去后,一块绒布整个盖在弦和槌子之间,那种音色会把你带到一种境界,让你特别地内省,让你去倾听心里的声音。这就应了杨老师的观点,也就是说,我在早期钢琴上弹贝多芬的《月光》的震撼,是在现代钢琴上怎么找也找不出来的。贝多芬给这首奏鸣曲的命名是“Sonata quasi una fantasia”,意思是“就像幻想曲一样”。我会经常学生说:正是因为贝多芬耳聋了,他听不到我们这个世界上的很多声音,他心里才能听到我们听不到的声音。
  我想告诉您这样一个经历。有一年我在佛罗伦萨“音乐之友”音乐节上演出,我去选琴,琴行在一条繁华大街的边上,我面窗而坐,弹奏贝多芬《月光》的第一乐章,音乐特别宁静,但外面人来车往,非常噪杂。我突然想:幸好贝多芬生在两百多年前,要是他生活在今天,他能写出这么宁静、这么内省、这么让我们的灵魂、让我们的全身心安静下来的音乐吗?   王纪宴:游走了英国、意大利等地之后,你觉得这些经历在哪些方面丰富了你的艺术,或者说你的收获、感触是什么?
  居觐:感触太多了,真是一言难尽。生命的丰富是在潜移默化,一点一滴的细节中不知不觉形成的。比如结交有不同阅历和文化背景的朋友、参观博物馆和展览馆、欣赏各地不同的建筑园林、学习和体会一门新的语言的美……。
  到欧洲不久,有一件事就给我很深的感触:深入接触一下我的欧洲同行,我发现他们很多人的事业发展并不仅仅局限在钢琴上,甚至不止于音乐的领域。他们当中有些钢琴家同时也是化学教授,有些钢琴家的绘画作品也是相当出色的,有些人会建筑设计,有些人是国家游泳队的队员……,音乐对他们来说不是一个职业,而是人生的一种追求。他们的发展非常全面,因而音乐表现也非常丰富。相比之下,我感到自己在钢琴之外有太多的欠缺。其实人生应该有终极的追求,有对智慧的热爱,只要是有关人生的智慧,我们都应该爱慕、应该探索,不能只局限在某一行业,某一领域。全面发展才是真正的“大学”。我觉得自己探索得太有限了。
  王纪宴:在国外生活了这么多年,你对当前中国年轻的学子们有什么忠告?
  居觐:学音乐是一生的修行,想要专心、专注是非常不容易的。你要保守你的心,胜过保守一切,因为一生的果效是由心发出。
  从十多年前在中山音乐堂第一次听居觐演奏,到2010年在国家大剧院主持居觐的艺术家见面会,再到今年欣闻她赢得古典回声大奖,我为居觐走过的坚实的艺术道路以及她取得的出色成就而深感敬佩。不久前,在和钢琴家、指挥家石叔诚先生谈及居觐时,他对居觐的勤奋流露出由衷赞赏;而在我与此次与居觐的谈话中,则感受到她精神世界中的另一面,即灵性和感悟的丰富与敏锐,尤其是对于贝多芬音乐中那些宁静、内省的时刻的关注、热爱和留恋,与我本人近年来对贝多芬音乐理解的深入和升华不谋而合。在听居觐获得回声奖的MDG唱片时,让我体会得最鲜明和深刻的也恰是她对贝多芬、车尔尼和舒伯特音乐所表现的人类精神世界的更宽广拓展,我日益深信,这是所有精湛、伟大的演奏共有的特征。MDG制片人和录音师维尔纳·达布林豪斯先生在德国静谧的小镇修道院里录下的居觐的钢琴音色,既遍洒温暖宁静的阳光,又不乏激越喧嚣的风暴。听居觐的演奏,贝多芬的《热情》这样熟悉的杰作变得如雨后田野般清新怡人,而车尔尼的《回忆——根据罗德的可爱主题所作变奏曲》则将贝多芬这位弟子只擅长写作枯燥练习曲的先入之见一扫而光。舒伯特篇幅宏大的《C小调奏鸣曲》更展现出另一个宏阔美丽的精神国度。居觐对德奥古典精神的深刻颖悟,在我看来,是她演奏的魅力所在,也是包括回声大奖评委在内的许多人的共识。
  (本文照片均为居觐提供)
  王纪宴 中国艺术研究院音乐研究所副研究员
  (责任编辑 张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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