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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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若从高空俯拍,这绵延在中国南方近乎凝滞的长流,颇像三条并行的巨蟒。他们的车是蟒身斑驳花纹中的一点黑。巨蟒扭动着身子,没有规律地向前缓慢蠕动,时停时歇,将时间抻成恐怖的长度。
  车已经被堵一个多小时了,还看不出丝毫解脱的希望。这趟要跑三个点,逆时针方向还是顺时针方向走,宁静拿的主意,这时懊悔得想拿头撞车窗。司机兼摄影王凯安慰她,估计走宁都那条线也一样堵得慌,你没看这前后左右都是粤字头的车。话说得镇定,人却没法镇定,他已经下车溜达三趟了,没带回一点有效消息。
  雨意充盈每一朵云,天空灰白,映衬得远山轮廓线单调乏味。窝在车后座上百无聊赖的宁静,连发几条微博,感慨连连。
  堵车是一种人生修炼。此时多么渴望回到原点,改写最初的选择,可你只能老老实实地被卡在原地,承受,煎熬,无望地等待……
  突然间,明白了一个词:插翅难逃。
  选择另一条路,就会永远顺畅吗?这世间哪有永远的顺畅!
  “天意啊,你一定要代表大家去见见董永!”突然蹦出一条回复,是小够。
  接着,连珠炮似的发来三张截图,是董永为他们杂志纠的错,去年的最后一期和今年的第一、二期。宁静默数一下,属于她的有两个,这意味着有一百元钱从她的口袋飞进了董永的口袋。而且,还有被张榜公告的羞愧。这个苍蝇一样黏住他们的挑错者,三年来坚持不懈,成为众编辑精神压力的一个不竭源头。“蒙娜丽莎”居然错成了“蒙丽娜莎”,有时候宁静甚至觉得是董永暗中使了什么咒语,才让他们出现这种不可思议的错误。
  “去哪里见那位神人?”宁静微笑着回复。
  “遂川啊,玉村啊。我看过董永的信,落的就是这个地址。你刚刚发的微博地址,就在遂川啊。我的神!”
  宁静直起身子,茫然四望,前后都是连绵无尽的车流。不期然地,她瞥见了不远处的一块路牌:“距遂川出口1公里”。
  心脏静止了一刻。待缓过呼吸,宁静一拍王凯的肩,“撤”。王凯会意,小心翼翼地将车往右挪,一点黑从这条蟒身挪到那条蟒身,花了半个小时。彻底摆脱蟒身,又花了半个小时。窗外的风终于流畅奔腾起来,宁静的心情却无法舒展,她整理一下头发,戴上了墨镜。
  刘平远的车已经等在路口。宁静在看到“遂川”二字后迅速调整了计划,然后拨通了刘平远的电话。还好,这号码九年未变。
  “不好意思刘大县长,你这地界太盛情留客了,没办法,我们只好来打扰你了。”
  “欢迎打扰,欢迎打扰。”刘平远比九年前胖了不少,脸颊边多出的两团肉似乎将眉眼都扯低了一分,还是一团和气,肉墩墩的更加一团和气。九年时光,真是不轻。
  “刘县长,你们这里有个玉村?”
  “有。巧得很,你们不是要采访春节民俗吗?玉村今年元宵节正好要燃放‘架花’,这几天村民正在准备,昨天我和文化馆长还去看了。”
  “架花?”
  “我带你们去现场看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神奇得很!”
  宁静和王凯对视一下,默契敲定。这趟出来是赶在春节收梢的时候采访各地的年俗,下期杂志做一个专题,几路人马撒下去,就看谁采回的料独特、厚实、有味道。与其继续堵在路上,不如顺路做个采访,没准还是个猛料。晚上再继续赶路。
  这一刻,宁静透过墨镜还在细细打量刘平远,沉浸在九年时光的分量中,浑然不知自己的临时转念会像那只按照线路奔窜的“飞老鼠”,点燃一串引线,引爆绵延的炸响。
  后来无数次回头去看时,惊诧都会灌满宁静的意识,铅一样沉重。
  阳光一下子钻出了云层。阴沉了大半日的天光,忽然就咋咋呼呼地有些刺眼了。
  刘平远能感觉到自己的脸肌有些沉重,在脖颈处落下厚厚的阴影。这些年,他一直是这样笑着的,对上级,对下级,对普通的县民、乡民、村民。很多人说,他虽然是空降下来的干部,却没有一点架子。一度,他觉得这是他最大的资本,朴实亲切随和,可随着时间的推移,脸肌越来越沉重,他开始对此有所怀疑了。而今天,一个一直存储在他手机里却久久未曾出现的号码,将时间一下子横呈在他面前。九年,不知不觉就是九年。
  他已经在这个县待了那么久吗?那张曾经非常熟悉的脸,半隐在一架宽幅墨镜背后,让他琢磨不出她的表情。看微微上翘的嘴角,似乎是笑着,也可能是讥讽。他突然发现原来眼睛是非常重要的,当一双眼睛被遮蔽,人的表情就变得混沌不明,变得疑云重重了。
  他不停地拿手去抹额头上的汗珠,其实没汗,手是干的,可他总觉得有汗正从翕张的毛孔里渗透出来。太阳刺目得那么夸张。
  接电话时,他以为她是一个人来的,虽然不知为何,心里总归是有所期待。他没叫上秘书,一个人开车,在路口等了一个小时,静静地坐在车里,揣想她下车时的情景。是握手、拥抱,还是隔着距离相视而笑?
  那辆车停下来时,他还不能确认。先下来一个男人,扎着一束马尾。然后才是戴墨镜的女人,是她。她介绍说这是杂志社的摄影师,看起来比她更年轻,不知是否洞悉了他们的过往,那被时光匆匆掩埋的过往。
  她看起来像墨镜一样沉着冷静。他们平静地握手,寒暄。他坐进他们的车,副驾驶座上,而她坐在他身后,说话时看不到她的脸。这一切都让他感觉陌生,包括眼前那只不停冲他点头的香水狗。他们平淡地说着话,关于架花。他一连用了几个“神奇”,却又似乎描述不清,心里隐隐有些沮丧。昨天目睹的一切,似乎一下子在记忆中退远了,远得他抓握不住。为了掩饰这沮丧,他拨通了秘书的电话,让他赶到高速路口,开上他丢在那里的车,马上赶到玉村的祠堂。他不觉收了笑,语气也带上了严峻。他听见秘书在电话那头忙不迭地“是、是、是”。这声音,让他找回了一点熟悉的感觉。
  玉村不远,祠堂就建在离水口不远处,一棵数人才能环抱住的古樟树旁。门脸有些古旧,不像许多祠堂被翻修得面目一新,气派庄严。可宁静他们就喜欢这样的祠堂,带有时光自然随性的痕迹,无法复制的面目。一下车,王凯就拿出相机“咔嚓咔嚓”拍起来。   重新回到高速公路上时,月亮已爬上了中天。大路畅通无阻,显得格外宽阔。王凯感叹下午决策的英明。宁静一上车就取下了墨镜,呼吸终于轻松下来。整整一个下午,架在鼻梁上的墨镜都压迫着她的呼吸,可她不愿意取下来,宁可艰难地呼吸着。现在,她如释重负。
  回想起临别时刘平远欲说还休的神情,宁静心里漫起淡淡的感伤。感伤而已。不知是否因为墨镜的阻隔,那段本以为无法平复的过往,曾让她痴狂流泪的过往,已经再无法撼动她了。这趟遂川之行,深深刻进她记忆的不过是跨过火盆迈进祠堂那一刻的奇特感觉,不安中夹杂着好奇和隐隐的兴奋。再就是刘平远脸颊上,足以展示时光重量的那两团肉。
  此刻,在看到网上消息的一刹,汹涌的不安卷土重来。宁静怔忡良久,找到总编,让他撤掉已经排版的玉村架花的文图。面对他的质疑,她沉默不语。
  刘平远叫秘书安排了两位当地知名的摄影家,负责拍摄正月十五晚上的玉村架花。这是宁静拜托的事情,他不能不慎重对待。
  一连几日,他都是失眠,听着枕边人均匀的鼻息声,一下一下,直到凌晨才昏昏睡去。白日里神思恍惚,到夜里却又异常清醒。眼前的一切忽然变得那么可疑。每天层出不穷的会议,每天按部就班的一日三餐,每天包围他的那些人和事,都变得十分可疑。那由时光堆簇起来的一切,高耸在他面前,却摇摇欲坠。而往事,一桩桩一件件在他脑海里清晰地播放。原来这些年,他只是将它们封存在了一个角落里,克制自己不去触碰那扇锁闭的门。宁静的突然出现,仿佛一个火引,一股神奇之力,令铜锁和门扣轰然洞开。
  当年,如果他做出另一种选择,今天的生活会不会是另一番景象,又或者只是大同小异的差别?他安慰自己,生活的实质不会为任何一种选择而改变,所有的选择不过是殊途同归。可是,很快,他就粗暴地否定自己,将自己一拳打入深深的懊悔中。也许有一些得到是值得他放弃其他的。跟随这想法而来的是宁静的脸。那张被一副墨镜隐匿了表情的脸,仿佛隔着九年时光对他做出回应:看看吧,你所选择的一切,真的如你所愿了吗?
  村主任十分兴奋,整个玉村都十分兴奋。架花已经竖立在了正对祠堂大门的一处空旷的田地里。高达十米的长杆,和由长渐短呈梯级向上的横杆都已就位,上面插满了色彩艳丽的灯笼、花饰,显得红红火火、喜气洋洋。村民陆续从四方聚来,还有不少从外村,甚至从县城赶来观看的人。
  在隆重的敬神仪式后,金生表情肃穆地点燃了“飞老鼠”屁股上的引线。前一刻还无比喧腾的玉村,霎时宁静了。人们不约而同屏住呼吸,仰起头来,只见一束橘红色的火焰闪耀着,划破夜色,冲向巍巍耸立的架花。
  “嘭——”第一声礼炮炸响时,仿佛扯开了密封的瓶盖,所有的喧声蜂拥而出。“噼噼啪啪——”“嘭——嘭——嘭嘭——”整个玉村都陷入了光、色、声的汪洋。焰火扭动着闪亮灵动的腰肢,携带着硕大的金灿灿的花盏,奔向天空。而神奇的“飞老鼠”在光亮闪耀的背景下,携带着尾巴上那朵橘红色的火焰,沿原路返回了祠堂。
  站在人群中注视这一幕的刘平远,真希望此刻宁静就站在他身边,见证着他曾描述过的神奇。曾经,他和她一起去赣江边看焰火,每一朵璀璨的焰火在空中绽放时,都会激起宁静的尖叫,那一刻她兴奋得像个孩子……
  火焰一层层向上漫溯。突然,整个玉村黯淡下来,零星的焰火在散尽最后一点光、色之后,也全然黯寂了。
  黑魆魆的架花耸立在夜色中,七彩的灯笼与花饰被微风吹拂,发出细碎不明的“窸窣”声。
  静默了一刻,人群才骚动起来。很快,一股巨大的涡漩席卷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狂欢的玉村,在一瞬间跌入了巨大的沮丧中——“架花”燃放失败。这是无法修正的失误,没有人知道是哪个环节出的错,只能接受这事实。但这事实携带着巨大的恐慌,压得每一个涉事者都无法轻松地呼吸,压得每一个玉村人都无法展露笑颜了。
  刘平远站在黑暗的涡心,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席卷、覆盖。一股不祥之感漫上他的心头。
  宁静被搅进涡漩是在过完正月之后。她突然接到了刘平远的电话。此前她一直在等他的电话,关于玉村架花的嘱托,难道他忘记了?迟迟不见有照片来,她只好上网搜索,结果看到了玉村架花燃放失败的消息。很短,似乎只是都市报上的一则快讯。
  这消息让她迅速找到总编,撤掉了关于玉村架花的文图。以为事情就此过去,不提,不去触碰,就当那个下午只是一个梦境,一场漫长的堵车中出现的幻觉。
  可刘平远的电话还是来了。宁静迟疑一下,按下了接听键。
  “你还好吧?”刘平远的声音十分低沉。不知为何,刚刚消退的不安就在这有些陌生的声音中,再次汹涌而来。一瞬间,宁静百感交集,不知如何作答。
  “有些事,”刘平远迟疑一下,似乎非常吃力地将声音推送出口,“如果……如果……你不要往心里去。”就这么莫名其妙地说完几句后,刘平远挂断了电话。
  自始至终,宁静只“喂”了一声,电话就结束了。她坐在办公桌后面发了一阵呆,这不像刘平远做事的风格,出了什么事?和她有关吗?她似乎听到了刘平远压抑在喉管里的叹息声。不安在她的身体里汹涌跌宕。
  谜底是在第二天揭晓的。小够风一样跑进来,附在她耳边,“姐,看到网上的消息了吗?”
  一个在微博上被疯转的帖,署名“玉村人”。小够点开帖,点击率已经过了五万,下面有上千条评论。小够不让她细看,扳住她的肩膀,“姐,那天是一个副县长带你去的?”宁静点点头,刚刚还汹涌跌宕的心仿佛被一把掏空了,抽搐成一团。
  消息已经在《视野》杂志社传开了,人人投注在宁静身上的目光都改变了素常的质地,变得像箭一样尖锐。宁静将自己关在办公室里,锁上门。有人敲门也不开,她听见门外低声的议论,试探的叫唤,后来就安静了。她沉陷在巨大无边的安静中,颤抖着手指,点开了那个帖。
  除了五万多的点击率,它已经被转发了五千余次。而且,她被热心的网民给“人肉搜索”了。   她看见了自己的过往,那些被她有意或无意遗忘和遗弃的过往,带着熟悉又陌生的气息,被人翻检出来,晾晒在了网上。她感觉自己像一条搁浅在沙滩上的鱼,每一下呼吸都充斥着绝望。这条鱼正被人开膛破肚,敞露出不堪的内脏。那些人才不在乎她是否疼痛,他们叫嚣着,狂欢着,沉浸在揭破伪装、逼近“真相”的兴奋中。
  在“真相”中,她是《视野》杂志社一个行事素来霸蛮、桀骜的女记者,靠着一位从省城下派到地方的干部撑腰,不顾玉村的历史禁忌,以采访之名强行闯入祠堂,满足自己对架花制作工艺的好奇。帖子配发了几张照片,宁静看见戴着墨镜的自己在祠堂里逡巡,探头询问,拿起什么察看。证据确凿。那副墨镜仿佛照片中的一处黑洞,在每张照片中散发着不祥的气息,恍如一个深不可测的预言。发帖者在末尾控诉:“这,不能不说是今年玉村架花燃放失败的直接促因。对神明不敬,神明自会用自己的方式加以惩戒。而这一事件背后所隐现的不良社会现象,更值得我们深思、警惕!”
  在进一步挖出的更深的“真相”中,那位副县长是当年全省知名的“四十九朵玫瑰”之一,可不知为何,其他的“玫瑰”都在下派锻炼几年后陆续升迁离开了,而他这朵“被遗忘的玫瑰”,却带着一脸憨厚而无能的笑容始终待在原地。这个戴墨镜的女记者是他下派前就秘密交往的情人,两人在采访中滋生情愫,长期保持不正当关系……甚至有人扒出女记者微博关注者中,那个化名“最后一朵ROSE”的就是副县长。他们的互动,充满了暧昧的暗语。
  宁静在办公室度过了极其深邃的一夜。次日一早,带着面目全非的灵魂与肉体,她走进了总编办公室,默默递上一份辞呈。总编没有抬头看她,也没有打开辞呈,只是说,“你休个假吧。休息好了,回来上班。”她连笑的力气都没有了,无声地走出来,走进了金灿灿的阳光中。
  阳光刺得她的眼睛有片刻的目盲。她眯起眼睛,一点一点张开,让光透进来。她的手被一只柔软的手握住了,是小够。
  “姐,等你回来。”
  车再次被堵在了路上。同一条路上。此时是乙未年正月十二的午后。
  仿佛一年前时光的重演。不远处的那个路牌,依然写着“距遂川出口1公里”,像一个凝固的疤痕镶嵌在苍白的天幕上。宁静扭过头,竭力不去看它。她再找不到在遂川停留的理由。
  她休了一个漫长的假期,像戒断毒瘾一样戒掉新闻,不上网不发微博不看微信,将自己锁闭在黑洞般的时光里,一个人,泅渡。好几次她想放弃挣扎,可本能挽救了她。开始手机上还会打进电话,收到信息,可她不接也不回,渐渐地,就只剩下小够了。小够锲而不舍地给她发来信息,没心没肺地给她讲些笑话。那些笑话幼稚得一塌糊涂,她却常常看得笑出声来。那笑声里,有一丝丝的光亮,让她重新看见了自己。
  当她终于回到天光之下,回到杂志社那个熟悉的格子间时,发现世界平静得出乎意料,又喧嚣得出乎意料。同事们个个忙得陀螺一样,看见她匆匆点个头,仿佛她每天都待在这里。宁静看不清他们的表情,她的眼睛隐匿在墨镜后面,只有这样,她才觉得可以平静地面对这个世界。戴着墨镜的她,看着眼前穿梭来往的同事,熟悉又陌生的感觉,那么真切,却又显得极不真实。原以为世界裂开了一个巨大的无法缝合的缝隙,可是,一切如常,如常得仿佛那只是她的一段执拗的幻觉。
  小够飞奔进来,“姐,你才回来,我快给忙瘫了。现在猛料一个追一个,你错了,不是我们追它们,是它们追我们,反正我快被追疯了。快快快,边走边说,总编交代了新任务……”
  坐进车里,小够喋喋不休。忽然,话题拐到玉村。小够说,那件事在网上被命名为“架花门”事件,一度刘平远成了当地人茶余饭后热议的焦点,却也因祸得福,被人重新记起,没多久就调回了省城,尽管只是平调,且去的是一个让很多人不屑的部门。墨镜后的宁静,表情平静无痕。她和他,再没有联系过。如同曾经的那九年,和未来的数个九年。
  车流绵延无尽。时间无休无止。此时,宁静由着自己老老实实地被卡在原地,承受,煎熬,等待……她知道,被堵的道路迟早会变得畅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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