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提示:官员“出镜”有须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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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确实想在今天和网友进行一个沟通,表达我的歉意。但因为一直忙于处理事故,到现在才坐到这里,接受这个访谈。来晚了,很抱歉。”8月29日21点7分,实名“陕西省安监局杨达才”的账号,发布了第一条答网友提问微博。
  至22点4分,该账号发布了第13条微博。之后,再无消息。
  “杨13条”的问世,并非陕西省安监局党组书记、局长杨达才没事儿主动与网友套近乎,而是由于在“8·26”延安特大交通事故现场办公时,其灿烂的笑脸,以及手腕上的名表,纷纷被新华社记者摄入镜头。这两张照片被贴上了网,被微博疯狂转发,继而引发媒体追问。
  打兔得獐
  杨达才之所以会成为“微笑表哥”,是因为8月26日凌晨,陕西延安发生的特大车祸。作为省安监局局长,杨达才自称驱车4小时赶到现场处理事故。
  杨达才“红”了,只是,这“红”是他始料未及的,也绝非他所望。8月30日,也就是杨达才成为“微笑表哥”后的第四日,中共陕西省纪委、陕西省监察厅官网“秦风网”在要闻版发布《省纪委对网上反映杨达才同志相关问题进行调查》的消息,称——
  “杨达才同志在事故现场的‘笑脸’照片和个人佩戴‘名表’的照片引起网上热议。省纪委在这一事件发生后高度关注,已经安排人员进行调查。
  “省纪委将本着实事求是的态度,对事件所涉及的问题进行认真深入的调查,如确有违纪或腐败问题,将依照有关规定严肃处理。”
  拍案网,又名陕西法制网,更是将“大学生申请公开杨达才工资”设为头条。
  事实上,这已非国内官员第一次遭受网络围观惹事上身。之前,无论是抽天价烟的周久耕,还是在温州动车事故后笑答“我反正信了”的王勇平,都被网友拿出来晒。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据《新民周刊》了解,周久耕于2009年10月10日,被江苏省南京市中级人民法院判决受贿罪,处有期徒刑11年,没收财产人民币120万元,受贿所得赃款予以追缴并上交国库。而王勇平在动车事故新闻发布会这样悲痛严肃的场合,为表示与新闻界亲近而选择笑答,后被平调外派波兰华沙,不再干宣传工作见大场面,而是“另有任用”至铁路合作组织中方委员。
  2008年12月初,时任南京市江宁区房产局局长的周久耕,对媒体吹风“将查处低于成本价售楼的开放商”,被网友人肉搜索。当年12月11日,网友“宣传寄生6”发帖《遍撒英雄帖,追查南京市江宁区房产局局长周久耕》。紧接着,网友“保存一百年”发帖《看照片南京房產局长抽1500元的烟》,并圈点放大照片中周久耕左手边的一盒“九五之尊”香烟:市场价为1500元/条,有时高达1800元/条。12月15日,网友“cheyou007”发帖《周久耕局长抽名烟、戴名表》,宣称周久耕手上戴的是世界名牌“江诗丹顿”手表,售价10万元。随后,周久耕又被挖出开的车是凯迪拉克。
  对周久耕来说,其本想在房价低迷时期,为地方政府摇旗呐喊,没想到,坐着抽烟发言中了“枪”。之后的事情,对他来说,更是始料未及无法控制的了。不出半个月,12月20日江宁区政府表示,周久耕接受媒体采访时所发表的观点,引起网民的热议,也引起江宁区政府的高度关注。对于网络上所反映的周久耕个人廉洁方面的质疑,有关部门高度重视,已介入调查,只要发现有违纪或腐败行为,将按有关规定进行严肃处理。
  自科级干部周久耕被“围观”,“处级”江宁区政府作出回应用了9天,周久耕被宣布免职用了8天。理由是“发表不当言论”和“公款购买高档香烟奢侈消费行为”。这次局级干部杨达才被“围观”方四日,同级的中共陕西省第十二届纪委即做出回应。而新华网当时仍在公示的名单显示,正在接受调查的省安监局党组书记、局长杨达才,还是中共陕西省第十二届纪委49名委员之一。
  欲盖弥彰
  “当然,这并不是一场速度游戏,有关部门对相关人员的调查,旨在弄清真相。也只有在弄清真相后,才能衡量相关人员是否触犯了党纪,是否给予党内处分,以及是否移交司法部门。正像一场网球比赛一个半小时决出了胜负,而哪怕是相同的对手,却在下一次比赛中,足足打了两个半小时。关键是,是否能分出胜负。对于杨达才是否有问题,不能求快,只有查清真相,才能发现是否有问题,以及怎样解决问题。”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党校校长对记者说。
  杨达才在8月26日“微博13条”中,对之前被曝光的5块手表做出解释称:“这10多年来,我确实买过5块手表。这些表是我在不同时期自己购买的,是用我自己的合法收入购买的。这一点,我已经向纪律检查部门做了汇报。”杨达才还说:“我这几块表里面,最贵的是今年买的万宝龙106500型号,价格是3.5万,不是江诗丹顿牌子。其他几块表的牌子跟网友所说的差不多,每块价格在一到两万左右。”
  但在中央电视台白岩松主持《新闻1 1》中,出现了网友搜到的关于杨达才的第六块、第七块、第八块、第九块、第十块表,都是世界名表。
  在接受“中国网事”记者电话采访时,杨达才说:“我工作,我老婆工作,我儿子工作,我儿媳妇工作。我这一年,光工资收入十七八万一年。我家庭没啥负担,我父母都去世了。我儿子也喜欢表,实际我和他有时戴表也通用。”
  央视节目中还传出杨达才的亲口解释:“当时突发情况,我们马上赶到了起火的车祸现场,当时去的那个地方,我是比较大的官员,他们救援机构也接受了交警同志询问情况,毕竟是下属,说话都很紧张,再加上有陕北方言,话有些听不清,说得粗糙得很,我自己实际上也没把自己管好,露出了笑容,想引导大家要放松一点儿,那么我自己也放松了,一放松就过头了,责任在我自己,不在别人。”
  白岩松在节目中说:“当我最初看到他在车祸的现场露出了微笑表情的时候,我还并不想立即把愤怒直接加给他,因为这里非常有可能存在误伤。因为比如说他要是在现场呆了两个多小时,其中可能只有几秒钟时间由于某种情况表情发生变化恰恰被摄像机,或者照相机给捕捉到了,那么我们会不会是误伤他呢。……当我看到这幅照片的时候我们不妨再把它放大一下,我的第一反应依然不是他的微笑,而是他的肚子。我很久以来一直觉得官员应该更健康一点生活,多锻炼露出一些清廉的形象,就像我们以前的领导人曾经说过:五貌瘦毕肥天下……一旦存在着撒谎的情况的话,请问官员如果不诚实,这是一种什么性质的问题?”
  “蒙娜丽莎原来一直在告诉领导们一个秘密:在你想笑和有人拍照的时候,一定要用你的右手,捂住左手戴的表。” 9月2日,东方卫视娱乐节目主持人陈辰发布这样一条微博。然而,已经被人称作“微笑表哥”的杨达才,是否能走出“手表门”,这可绝不是一次娱乐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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