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水族第一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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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暮春时节,绿意葱茏,微风习习。在这个春耕时节、播种希望的日子里,我走进了民族原生态最为厚重的水族。
  水族,一个古老而神秘的原生态民族,大多聚族而居,在贵州就有32万之多,他们百分之九十都居住在贵州省黔南布依族苗族自治州。都匀的榔木寨就是这其中的一个水族聚集地。


  我们一行数人从都匀城区出发,沿着都三公路南行25公里,就到了被层层栏杆式吊脚楼包围着的水族山寨。
  位于都匀市东部奉合水族乡榔木水寨,远远看去,一层层吊脚楼,杆栏式建筑排列整齐,高低错落,井然有序,寨中古木参天,吊脚楼掩映在绿色之中,炊烟袅袅。
  这里,传统的吊脚楼、古屋、服饰、文字、语言,还有歌舞,这里一切的一切,都泛着悠远而神秘的古朴气息。这就是水寨给我的第一个印象,原始而又神秘!米酒喝了一碗又一碗!
  当地人告诉我,这酒是水家人自家酿制的,尽管喝着不是那么冲,但是酒劲也不小;也有人说你能喝多少啤酒就能喝多少米酒。我也不知道究竟谁说的对,但是有一点是无法阻挡的,那就是水家人的热情。
  这热情,在我还没有走进寨子时,就已经亲身感受到了。在通往寨子长长的山路上,身着盛装的水家男女老少早已站在路的两旁,唱起水家的山歌,跳着欢快的舞蹈,吹起悠扬的芦笙……18响铁炮声震山谷。漂亮的水家少女,双手捧起这水家的美酒。
  这叫拦门酒。
  要进榔木水寨,是要喝了这三道拦门酒的。水族姑娘分别站在三道拦门寨口,唱起美妙动听的敬酒歌,向我们一一敬上这美酒。
  我一下子被朴实热情豪爽的水家兄弟姐妹感动了!
  榔木水寨是一个仅有80多户水族群众聚居的村寨。这里的水族同胞,都保持了最原始最纯真的热情好客风俗。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一曲曲热情洋溢而震撼心灵的铜鼓、芦笙、长号声,使我亢奋起来;我的脚还未踏进迎宾门,便感受到了水族人民火辣辣的热情!
  水族有“无酒不尊客”的待客之道,美丽清纯的水族少女,手端醇香的米酒,唱着美妙动听的迎宾水歌,对你的到来表达诚挚的欢迎和美好的祝愿。
  年轻的水族姑娘,戴上过节才用的耳环、颈圈和手镯;说话的时候,还没开口,脸上就泛起了红晕;年长的寨老,率领寨里的中老男人身着长衫,外罩马褂,在两旁卖力地吹着等身长的唢呐;妇女们看热闹之余,手也一直没停过,不是纳鞋底便是在刺绣……
  在这里,我身临其境沉浸在喜气洋洋的“水族婚礼”中;在这里,我观赏到了神秘的“水书”;在这里,我渐渐地初步揭开了水族原始神秘的面纱。
  水族有自己的语言,也有自己的文字。文字我们称为“水书”,其形状类似于甲骨文和金文。在这里,聆听水族老人的对水书的讲解,可让你了解到源远流长的水族历史、文化和风土人情。“水书”是水族古老的宗教文化典籍,具有悠久的历史,是水族人民独有的文化遗产,它的形成、发展和演变,与水族的形成、发展和迁徙有着密切的联系。多年来,水书一直充满着神秘诡异的色彩,它不仅收藏了水族古老的语言文字资料,而且还保存了珍贵的水族天文地理、气象历法、文学艺术、生活习俗、历史哲学以及原始宗教资料等。
  榔木水寨被誉为黔南水族第一寨,是水族的“龙头老大”,这是因为每年一度的水族“端节”要从这里开始。


  水族一年中过端节最为隆重。从农历8月到10月,古老的水族历法把一年分为冬夏两季,年终12月,端节成为了辞旧迎新、庆贺丰收、祭祀祖先、聚会亲友的节日。水族“端节”从头至尾长达49天。水族在节庆、婚丧嫁娶甚至接待客人款待佳宾都要祭祀祖先,祈求先灵的保佑。假如你在“端节”之际来到这里,还可亲眼目睹甚而拍摄他们那神秘、罕见、气势辉煌的杀牛大祭呢。
  水族传统的祭祖、祭天、祭神等祭祀活动庄重、肃穆,还带有一些宗教色彩的古朴凝重。在这浓厚的祭祀气氛里,浸染着对丰收的祈盼、对全寨人平安的祈祷,当然啦,还有对你远道而来的真诚祝福!
  榔木寨至今还延续着水族人古老的婚俗、民间刺绣和剪纸艺术。这里是贵州著名的剪纸艺术之乡。这里的水族妇女心灵手巧,他们用手中的剪刀巧夺天工地剪出了一个个美丽的传说,一道道古朴的习俗,也剪出了今天的幸福生活。
  水族自古以来都有刺绣和纺织的工艺,这里的刺绣大多用于背带、围腰、童帽和鞋垫。到了这里,你不单是用你的相机镜头拍摄收藏,可能你还情不自禁的要拿出钱来购买珍藏那份淳朴独特的工艺品!
  在这里,水族的婚俗和山歌,让我真正感受到了视觉和听觉上的原生态;从我踏进榔木水寨的那一刻起,我就徜徉在歌的海洋中,就溶入了浓浓喜庆的婚礼中了!
  在这里,我看到了隆重的水族“背妹送亲”婚俗,在长长的送亲队伍里,有挑一糯米饭的、有打娶亲伞的、有抬着糍粑的、抬喜酒的、抬猪肘的……热热闹闹!红红火火!来到了这欢歌笑语的水寨,我兴奋得不停地用手中的相机去记录、去感受这份水家山寨原始的喜悦!
  榔木水寨,黔南水族第一寨,她留给我的是眷念和牵挂,送给我的是她神秘的水家文化。


  作者简介
  杨启刚,布依族,出生于1966年2月,贵州都匀人。中国作家协会会员,贵州省作家协会理事。散文作品散见于《民族文学》、《山花》、《散文世界》、《散文选刊》等报刊,入选《中国散文大系》、《中国西部散文精选》等多种散文选本。出版有散文集《一城灯火》、诗集《遥望家园》、评论集《文学新浪潮》等著作。著有散文集《黑白电影》、小说集《爱情版本》、诗集《打马跑过高原》等。现任贵州省都匀市文联副主席兼秘书长,《剑江潮》杂志主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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