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徽因:谁还没个闺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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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民国女性公敌林徽因并非没有闺密。这位闺密来头不小,她的丈夫是《剑桥中国史》的作者费正清,而她就是费慰梅。林徽因和费慰梅相识于北平,那时她是客厅沙龙里意气风发的太太,费慰梅是随丈夫来华考察的洋姑娘。向来没有女人缘的林徽因和费慰梅“一见钟情”,费慰梅很快成了“太太客厅”的座上宾。
  她们还一起去山西,林徽因和梁思成去考察古建筑,费慰梅则是和费正清去度假。关于这场旅行,后来费慰梅写道:一路上,我们遇到铁路建设,被迫把交通工具换成驴车或人力车,找不到旅馆,要和大兵们抢住的地方……大概她到老都还记得,她们从大兵手里抢到一间精致上房一一“窗户朝北开向一座内花园”,那晚她们一起看过的月光一定如水一样。正如费慰梅所说:这一个星期我们朝夕相处、喜怒与共,孕育了长年的亲密友谊。
  几年后,费慰梅回了美国,不久后,抗日战争爆发,林徽因和家人从北平仓皇出逃,辗转大半个中国。在长沙,他们夜里遇到空袭,几乎丧命,后来终于在西南安定下来,却又陷入贫病。那时林徽因的肺病已严重到要卧床,北平的好时光恍如隔世。
  一个在美国,一个在中国,她们频繁通信以维持友情。无论林徽因到哪里,费慰梅总会想办法打听她的住址并给她写信。而无论贫穷或疾病,林徽因也不忘向给大洋彼岸寄去思念。在信里,她们无话不说。林徽因跟费慰梅吐槽小姑子难缠、生活捉襟见肘、家务烦琐,甚至吐槽冰心,也分享一路上的见闻。
  直到日本投降,费慰梅重回中国,她们终于在李庄重逢。此时林徽因已病重,但人逢喜事精神爽。费慰梅驾驶着军用吉普车,将困居李庄多年的林徽因带到重庆,在大街上一圈圈地兜风。这年林徽因41岁,费慰梅36岁,她们不再年轻,但谁敢说她们的风华逊于少女?
  那是一段再美好不过的时光。她们一起去了云南,找到旧时好友,北平的“客厅岁月”在昆明得以重现,高朋满座,言笑晏晏,仿佛回到旧时光。
  几年后,费慰梅又回了美国,此后,她们再未相见,连通信也被迫中断。当费慰梅再度回到中国时,昔日好友伉俪墓木已拱。这次,隔开她们的是生死,但友情并未因死亡而终结。费慰梅为林徽因做了最后一件事。
  我们说起梁思成的学术成就总会提到《图像中国建筑史》,这本书是梁思成在最为艰苦的李庄岁月里编撰而成的。1946年,梁思成赴美时把手稿留在了费慰梅处,后来留学生刘某为写毕业论文向梁思成借阅手稿,梁思成托费慰梅把手稿寄给刘某,谁知后来此人竟杏无音信了。
  30年后,重返中国的费慰梅得知此事,决定找到那份手稿并将其出版。心愿达成是在1984年,距他们北平初遇已过去整整50年,林徽因和梁思成早已泉下销骨,费慰梅也已年过古稀。
  在《图像中国建筑史》的前言里,梁思成寫道:我要感谢我的妻子、同事和旧日的同窗林徽因。这本书是他们携手患难的最好注解,也是费慰梅与林徽因半个世纪友情的最佳见证。
  在《我们太太的客厅》里,冰心曾那样尖刻地揣测两人的友情:第一种是因为我们的太太说一个女人没有女朋友,究竟不是健全的心理现象;第二种是因为物以相衬而益彰,我们的太太和袁小姐(冰心对费慰梅的化称)是互相衬托的……
  能携手同游、隔海不忘、生死不弃,活着时乐意听你絮叨,死去后替你完成遗志——倘若有这样的闺密,还管别人的闲言碎语做什么?真正的闺密,一个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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