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播理论视阈下的老年数字素养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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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摘 要: 老年数字素养教育具有消弭 “ 数字鸿沟 ” 、强化信息认知能力、顺利实现再社会化的重要意义。在教育中,基于老年人数字媒介接触的弱势性、媒介信息解读的差异性和媒介互动的被动性,采取体验式教育、个性化教育和参与式教育,能达到把老年人培养成为 “ 主动阅听人 ” 的目标。
  关键词: 老年;数字素养;教育;传播
  中图分类号: G210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 1672-8122(2021)09-0017-06
  一、 老年受众:当代传播的重要群体
  目前,我国的老龄化现象日益加重,人口老龄化趋势已在 “ 十三五 ” 后期出现明显增速, “ 十四五 ” 时期我国将进入中度老龄化阶段。在当代传播语境中, “ 传媒对于老年人有相当大的意义,而人口老龄化也不断扩大着老年受众的规模,同样会给传媒带来值得重视的影响 ”   [1] 。所以,作为受众的组成部分,老年群体是一个不可忽视的重要群体,应当给予足够的重视。老年人不应该在当代传播中被置于边缘化的地位,传播不仅要 “ 努力突出宣传老龄化过程和老年人本身的积极方面 ”   [2] ,还要 “ 促进老年人参与社区范围内的社会、文化和教育活动 ”   [2] 。
  二、 数字素养:老年教育的新视野
  媒介是人们获取知识和信息的主要渠道,随着传媒以及传播形态的不断发展,媒介素养教育的地位日渐凸显, “ 要确保发挥出媒介的功能(而不是功能不良),最好的方法就是提高人们使用媒介的能力,也就是媒介素养 ”   [3] 。在媒介素养教育中,数字素养教育是在新媒体时代下,人们对于数字媒介认知、使用和参与的建构活动。数字素养包括三个主要环节:善于接触媒介,即使用数字媒介的技能与知识;有效解读媒介,即批判理解内容及应用的认知与反思能力;科学利用媒介,即利用数字技术进行创作和生产的知识与能力。
  (一)数字媒介接触:消弭 “ 数字鸿沟 ”
  老年人在数字媒介接触中,与社会其他群体(如青少年群体)存在着代际差异,即所谓 “ 数字鸿沟 ” ,这造成了大部分老年人落伍于传媒科技的进步与时代的发展,也形成了不同代际之间,尤其是老年人和青少年之间的数字素养的较大差异,使 “ 最大的‘数字鸿沟’横亘于两代人之间 ”   [4] 。同时, “ 数字鸿沟 ” 的存在也形成了老年群体与其他群体的 “ 区隔 ” ,不利于不同群体之间的交往,存在这种现象的原因是数字素养教育的欠缺, “ 教育实践缺乏对媒介素养的关 注,……是 造成‘数字鸿沟’的重要因素 ”   [5] 。老年人要消弭 “ 数字鸿沟 ” 、消除数字素养的 “ 代差 ” , “ 迎头赶上对信息技术的使用及对信息资源的占有 ”   [4] ,改变被忽视、边缘化的社会关注 “ 空场 ” 状态,就必须加强数字素养教育,利用数字媒介接触行为使得老年人获得更多的知识和信息。
  (二)数字媒介解读:成为 “ 主动阅听人 ”
  主动阅听人 “ 是运用一切可能性,使自己成為机警而又有能力的阅听大众 ”   [6] ,作为老年 “ 主动阅听人 ” ,不仅要求他们 “ 能够区分‘现实’与‘虚构’的不同,‘解读字里行间隐含的意义’ ”   [7]  ,具备 “ 批判性的媒体解读能力的获得 ”   [8] ;而且通过数字素养的提升对老年人进行 “ 能力赋权 ” , “ 提升……面对媒介文化时的独立性,同时赋予人们以更多的权力管理自身的文化环境 ”   [8] ,使得老年人在媒介解读中,具备老年群体和个体的话语权,只有老年 “ 主动阅听人 ” 的目标达成,作为弱势群体之一的老年群体,才能有效地汲取数字媒体的信息,并主动解读、阐释,改变由于年老在社会语境中被边缘化的地位和弱势的处境。数字媒介是老年人获取知识的平台与工具,数字素养教育的成功,也会拓展老年人深化认知新的路径。
  (三)数字媒介使用:促进 “ 再社会化 ”
  老年人 “ 是最为依赖媒体而非人际关系的群体 ”   [1] ,传播对于老年人的意义能够 “ 促进老年人参与社区范围的社会、文化和教育活动 ”   [2] 。在传播学学者看来,老年人 “ 通过媒介的学习是社会化学习的重要途径 ”   [9] ,而媒介学习需要老年人在不断的媒介使用中提高数字素养的形成和运用。借助数字媒体,运用数字媒介为平台的社区论坛、社交组群、移动客户端等形式,老年人能够展开人际关系的交往与社会互动,为老年人提供了极大的方便。同时,由于社会保障的信息化依托于数字媒介化,数字媒介在老年社会生活中的应用越来越广,也为老年人的社会交往拓展了新空间、开辟了新途径。在数字媒介蓬勃发展的当下,老年人只有在 “ 第三年龄教育 ” 中学习和具备数字素养,才能使老年人能够在新时代适应社会变化,实现 “ 再社会化 ” 。
  三、 受众分析:老年人的数字素养面临的问题
  “ 新媒体传播不仅改变着人们交流与传播的方式,也挑战着公众获取、使用和传播信息的新媒介素养 ”   [5] 。老年人作为社会的重要群体,在数字素养方面有着鲜明的特点。
  (一)数字媒介接触的弱势性
  老年人在媒介接触中,面临着一系列的 “ 瓶颈 ” 和限制。第一,数字媒介接触的频度不足。传统媒体(广播、电视、报刊、杂志等)是 “ 老年人接触最为频繁的媒介 ”   [1] ,而新媒体 “ 是当今我国老年人接触最少的媒介 ”   [1] , “ 指向老年人接触需求的传播内容或专门媒体……远远不能满足老年群体的需要 ”   [1] ,老年人缺乏与数字媒介接触的频度,体验缺失;第二,数字媒介接触的程度不深。在信息传播中,针对媒介接触的能力存在着 “ 知沟 ” 理论,在老年教育中, “ 知沟 ” 延伸发展为 “ 信息鸿沟 ” (体现在数字媒介的接触、解读与使用上,即 “ 数字鸿沟 ” ), “ 信息鸿沟 ” 是老年人媒介接触的主要障碍,尤其是在互联网技术发展迅速的当下, “ 在我国,随着信息技术的深度扩散,老年人已成为互联网使用中的弱势群体 ”   [5] 。这种 “ 信息鸿沟 ” 突出表现为 “ 信息贫困 ” , “ 在数字化技术的革命中,……社会被信息技术分成了‘拥有者’和‘匮乏者’两个部分,并且它们之间的差距会随着技术的发展越来越大 ”   [10] ,其后果是直接影响老年人在社会中的地位和话语权的丧失,老年人作为 “ 信息贫瘠群体……被排斥在社会话语权之外 ”   [5] , “ 老年人不但会逐渐被社会所孤立,更会直接影响他们参与日常社会生活 ”   [5] 。   (二)数字媒介解读的差异性
  老年人作为信息传播的受众,具有明显的分层性。由于老年人的职业、教育背景、生活方式、经济状况的不同,可以划分为不同层次, “ 构成了处于社会不同层次在老龄化过程中的层次差异 ”   [11] 。老年人的社会分层导致老年教育出现层次化要求, “ 相应地,我们在老年教育的实施过程中也应该凸显分层 ”   [12] 。在老年人数字素养教育中,以往的方式是强调群体性质的教育传播,对于老年受众的 “ 分层性教育 ” 或 “ 窄播 ” 推进不足,较少细化到不同文化层次、家庭背景、个性特点、兴趣爱好和接受意愿的老年个人或群体。这样易造成老年人对媒介信息的 “ 解码 ” 能力呈现出较大的差异性,进而造成信息解读与信息接受能力的差异化,这种差异性会反过来形成 “ 马太效应 ” , “ 信息富有者的知识增加速度越来越快,与信息贫困者的差距也越来越大,就像‘马太效应’一样 ”   [10] ,影响不同老年人的数字素养的进一步学习和教育。
  (三)数字媒介互动的被动性
  随着老年人的衰老,必然会普遍出现生理老化现象,如智力衰退、注意力与记忆力减退,随着退休后的角色转换不及时和人际关系的变化,也普遍会出现失落心理。生理的衰退,造成认知能力的弱化,普遍的失落感、孤独感等不良心理,造成老年群体对社会的 “ 自我疏离 ” 。因此, “ 相比于年轻人,老年人与新传媒形态的互动总是较为滞后 ”   [1] ,普遍存在着动力不足、意愿不强,且往往抱有怀疑态度和畏难情绪。此外,社会上对于老年人也存在着 “ 衰老 ”  “ 无用 ” 等 “ 刻板印象 ” ,数字媒介资源对于老年人的关注也较为缺位, “ 对老年人的传统看法往往是消极的,经常把老年人描绘得羸弱病残,需依赖他人 ”   [2] 。老年人身心、文化、社会等方面的弱势性与社会上一定程度的 “ 年龄歧视 ” ,导致老年人的互动性缺乏,从而影响数字素养教育传播的传播效果低下,呈现出 “ 弱效果 ” 的现象。
  四、 “ 多维整合 ” :基于老年受众分析的数字素养教育
  (一)改变数字媒介接触弱势性:基于 “ 数字融合 ” 的体验式教育
  “ 消除数字鸿沟的动态过程被称为‘数字融合’(Digital inclusion) ”   [5] ,对于老年人在媒介接触中 “ 数字鸿沟 ” 的存在,以及所造成的数字媒介学习的体验不足现象,需要体验式教育,并提高老年人的 “ 数字流利 ” 。这不仅符合老年教育的内在规律,同时和 “ 使用-满足 ” 等传播理论相契合。只有老年人在接触数字媒介时,不断体验到数字媒介的优勢,才能使老年人对于数字素养教育抱有主动学习的意愿和采取积极的学习行为。
  1 . 注重数字素养教育的体验
  第一, 情境体验,创设数字素养教育环境。在数字环境中,应注重数字素养教育的体验并及时对老年人的学习行为予以鼓励,使身临其境的老年人获得愉悦感和成就感。利用数字媒介创设老年人的学习情境,为老年人提供安全的学习空间、高度仿真的学习场景、充裕的学习资源、即时的学习沟通,使其在超媒性的 “ 文本、图形、图像、音频、视频 ”   [13] 的综合应用,以及人机互动中进入 “ 沉浸式学习 ” 状态;虚拟现实、增强现实以及混合现实给老年人同样带来了声、像、图、文、触等全面的感官刺激,营造了沉浸学习的良好环境,尤其是在 “ 知识造境 ” 方面,相比于传统教育具有强大的优势。
  第二,优化体验,提高数字素养教育 “ 黏性 ” 。数字媒介技术的发展为优化老年教育的体验提供了技术支持:在分析和研判老年学习者情绪方面,人工智能教育通过面部表情识别技术、眼动学原理等,能够更好地理解老年人的情感变化,并随即调整学习强度、学习时长、学习内容等,以提升老年学习者的学习愉悦性和满足感;在教育反馈方面,通过适度的留白、引导与激励,使得老年人在学习中充满愉悦感与成就感;在技术运用方面,利用超文本链接技术,让更多的资源被引入,帮助老年人更加深刻地理解、学习和认知,如内置的翻译部件和搜索引擎等都能为用户提供额外的知识。基于老年人在数字媒介中体验的优化,能够提高数字媒介在老年人心中的认知意义,增强老年人的学习黏度,促进老年人对于学习和使用数字媒介的积极性与主动性,推动老年人主动和持续学习。
  2 . 利用体验教育,培养老年人的 “ 数字流利 ”
  “ 由于数字化产品本身的方便性,……其它媒体也会迈向数字化,而且其速度将会很快 ”   [4] 。在媒介数字化时代, “ 老年人往往比年轻人会遇到更多的困难,特别是考虑到越来越广泛地使用信息技术的情况 ”   [2] 。故而,为了弥合横亘在老年群体与其他群体之间的 “ 数字鸿沟 ” ,需要实现 “ 数字融合 ” ,强化 “ 数字素养 ” ,培育老年的 “ 数字流利 ” ;而 “ 数字流利 ” 既是老年人数字素养的主要表现,也是老年人进一步学习所必要的高阶思维。因此,必须加大老年人对数字媒体的媒介接触与媒介使用,利用 “ 恰当 ” 传播拓展情境教育的路径,使老年数字素养与担当的学习角色实现契合,充分利用在线学习、移动学习等方式,使老年人的媒介接触频率保持高位,培养他们持之以恒的使用习惯;利用 “ 开放 ” 传播模式丰富情境教育的内容,共享学习资源与学习经验,为老年人搭建学习互动与知识建构的 “ 脚手架 ” ,并有效培育学习力;通过 “ 体验 ” 教育加深情境教育的交互,使得老年人通过 “ 做中学 ” 与 “ 学中做 ” ,深度参与数字媒体传播资源的 “ 媒介创作 ” ,强化学习互动与协作,并在媒介使用的技术性学习中获得教育附加值:批判性和反思性的教育。例如,英国广播公司(BBC)针对老年人的 “ 首次触网 ” 项目以及英国的 “ 银发网上冲浪者日 ” (Silver Surfers’Day),都取得了不错的效果。   (二) 应对数字媒介解读差异性:基于 “ 分众传播 ” 的个性化教育
  在对媒介信息进行解读时, “ 媒介信息总是开放而且‘多义的’(具有多重意义),信息的诠释则是根据接受者的情境和文化而定 ”   [7] 。所以,受众对于媒介信息的解读是基于个体不同的文化知识、媒介素养等因素, “ 受众以源于自身的观念和经验的‘意义结构’角度来看待媒介 ”   [7] ;不同受众、不同解读能力会造成不同的 “ 信息解码 ” , “ 受众的知识结构、社会地位、解码语境与传播者關系的不同,会导致他们对传播内容做出不同的解码 ”   [10] 。在媒介解读中,老年人的分层性和差异性要求我们必须对老年受众进行细化,并开展个性化教育,实现差异化传播。
  1 . 细化老年受众,贯彻 “ 个性教育 ” 理念
  个性化教育是针对老年人的分层性而采取的教育理念与教育方式, “ 个性化意味着个体越来越能够根据自身的需要或兴趣选择信息内容乃至信息接受或传播方式 ”   [1] 。故而,第一,调查研究,细分受众。个性化教育的成功与否,关键在于对老年受众的分割,或称为对老年受众的细分。影响受众主动性的因素有个人属性(年龄、家庭、性别、学习情况、工作、收入等)、社会属性(社会出身与文化背景)、行为属性(和媒介相关的需求,个人品味与偏好,闲暇时间或特定时间使用媒介的习惯与偏好、意识,特定的使用情景、机会)等。具体到老年受众的差异性,主要体现在:老年个体间差异大,不同老年人之间存在分层性,在经济状况、文化素养、社会参与等方面,以及家庭、群体、人际关系诸方面差异性与分层性明显;在教育方面也体现出媒介素养和参与意愿存在着较大不同。这些特性迫切要求老年教育转向为教育方式的差异化实施、教育内容的精准推送、教育效果评价的科学分析与反馈。因此, “ 必须对老年群体进行细分……对老年群体的细分也就是对受众的细 分,…… 以满足不同阶段、不同年龄对象的要求 ”   [1] 。第二,科学分析,创新手段。数字媒介技术的突飞猛进,为老年受众进行细化提供了有力支撑和良好平台,利用数字媒介的 “ 算法为媒 ” 、大数据分析、云计算等个性化教育的技术支撑,对老年群体有针对性地收集大数据信息,并进行大数据的挖掘,通过云计算的教育分析,能够对老年受众的接触媒体、解读信息、使用媒介中的基本信息的结构性数据、学习风格数据、知识水平数据、学习行为显性和隐性数据、学习兴趣数据、学习情境数据,进行科学判断,建立个性化模型,有针对性地基于老年人个体的实际情况和知识水平进行匹配,即时、动态、合理化地满足老年人的学习需求。
  2 . 采取分众传播,实现教育内容 “ 精准送达 ”
  在信息传播中,对于媒介信息的解读,受众(包括老年人)是有选择性的,老年人对于信息的 “ 解码 ” 过程 “ 是一种由受众兴趣和需求所引导的自我控制过程,而这种兴趣和需求只有透过对所提供内容的选择与反应才能了解 ”   [7] 。这种选择性决定了 “ 在新的传播环境下,传播关系正从‘一对众’转向以互动分享为主要特征的分众化、差异化传播 ”   [14] 。因此,第一,坚持 “ 内容为王 ” ,针对性地进行教育信息的 “ 内容生产 ” 。以 “ 内容为王 ” 为指导原则, “ 要适应分众化、差异化传播趋势 ” , 必须考虑到老年人的实际情况,做到 “ 贴近实际、贴近生活、贴近老年人 ” 的 “ 三贴近 ” 原则, “ 要精准定位受众,从用户的不同信息需求、偏好、媒介消费习惯等出发调整内容生产 ”   [14] 。改变目前老年人数字素养教育内容单调、贫乏的现状, “ 向受众和用户提供更加及时丰富、更具个性化和多样化的信息和服务 ”   [14] ,做好老年人喜闻乐见、易于接受的教育内容建设,增强传媒的可接近性  [14] ;第二,树立 “ 用户意识 ” ,精准做好教育内容的 “ 用户送达 ” 。老年受众的细化,使得老年人数字素养教育 “ 向着个性化、定制化的方向发展 ”   [15] ,针对不同情况的老年人进行分众传播,实现信息内容的个性服务和精准送达,其目的是提高数字素养教育内容的传播效果,也就是提升数字素养教育的实效性。通过受众分割的 “ 细化战略 ” 和 “ 窄播 ” ,贯彻个性化教育理念,充分研究和掌握老年人的身心特点、兴趣、需要、经济状况、文化程度与家庭背景等,并相应地调整和改进数字素养教育的服务与传播,通过投放针对性教育内容和信息,增强内容的针对性与信息的匹配性,实现信息有效传播,提高教育传播效果。
  (三)增强数字媒介传播交互性:基于 “ 传受融合 ” 的参与式教育
  “ 数字媒介已将社会带入一个由使用者广泛参与的互动传播系统 ”   [5] ,在新传播语境中,传者与受众的界限已经模糊,两者呈现出融合趋势,从接受者的角度来看,接受信息的主动性或自主性越来越强,越来越多的接受者同时兼有传播者的一切属性。老年人数字素养教育也要适应数字媒介的发展趋势,采取措施,鼓励老年受众向 “ 受众+传者 ” 的角色转化;在这种 “ 传受融合 ” 的转变中,老年人的主动参与是数字素养教育提升的重要路径。
  1 . 基于  “ 多节点 ” 分布互动的参与式教育
  数字媒介的 “ 分布式 ” 特点突出,这种特征使得作为使用数字媒介的受众之间呈现出 “ 去中心化 ”  “ 多节点 ” 和 “ 社群化 ” 的特征。数字媒介组成的网络中,形成了一张由许多节点联结而成的网络,每个节点都有多条途径通往其它节点。老年人在进行数字素养教育中,学习和使用数字网络中,同样是作为众多节点中的一个而存在,也同样可以和其它节点进行链接、交流和发生 “ 共振 ” 。   第一, “ 多节点分布 ” 催生 “ 参与式教育 ” 。数字媒介网络的多节点互动交往,发挥了数字媒介的 “ 应用性优势 ” ,也产生了数字素养的 “ 参与式学习 ” ,催生了 “ 参与式教育 ” 。从 “ 参与式教育 ” 的传播路径来看,作为分布式节点中的一部分,老年人或老年群体可以借助自己独特的数字媒介素养学习的知识和经验,向其它节点的人学习,和其它节点的人进行交流共享;从 “ 参与式教育 ” 的传播内容来说,老年人通过数字媒介进行人与人、人与组织或社群间的文字、图片、语音、视频等方式的人际交往、亲情交流、文化活动、 “ 互哺教育 ” 、教學管理等;从 “ 参与式教育 ” 的传授主体来说,既包括老年人个体点对点的互动,也包括老年群体和其他群体(如青少年群体)的互动,还包括老年人参与的数字媒介所联通的社交组群(如虚拟课堂、老年数字学习共同体、老年云端 “ 朋友圈 ” 等)的互动。
  第二, “ 参与式教育 ” 促进老年人媒介互动、提升数字素养。老年人利用数字媒体进行互动参与必然会导致形成 “ 以个体为中心的社会化舞台 ” 。数字素养教育通过知识下放和相应的教学模式,在教育中鼓励老年人通过社交软件、互动网站等数字媒介,随时随地进行文字以及音视频对话交流,甚至可以通过社交网站中的联通与 “ 播撒 ” ,优化传播格局,拓展自身个人和老年群体话语空间。同时,参与式互动既提供老年人通过新媒介平台进行社会交往和开展文化活动,顺利实现 “ 再社会化 ” ;也促进了老年人基于新媒介载体的情感交流、身心和谐,有利于家庭和睦、社区和谐、社会安定;同时也使得老年人数字素养在参与教育管理、知识建构和媒介互动中进一步养成和深化。
  2 . 基于 “ 协作式 ” 媒介制作的参与式教育
  老年人 “ 既是信息的接受者,也是信息的发布者 ”   [16] , “ 主动受众 ” 的老年人不仅对于教育内容可以选择性接触、选择性理解的接受心理支配下对教育信息资源进行 “ 解码 ” 行为,而且可以主动进入内容生产的链条。 第一,协作参与 “ 媒介制作 ” ,提升数字素养。鼓励老年人通过UGC(User Generated Content)的理念积极参与内容生产,进行媒介制作和媒介创作,实现老年人在 “ 做中学 ” ,提高数字素养媒介使用的知识与能力, 例如,鼓励老年人使用数字媒介建设自媒体,通过自己设计制作,如创建老年人网站,进行网页自我设计、网络写作等方式,以及在移动学习社群中发布自己的学习心得,对于数字素养教育中出现的新问题通过探讨与实践予以解决。这样既能够通过老年人对于数字媒介的使用获得数字素养,又能够在互相交流和切磋中进一步提升学习效果,产生了数字素养中的共享经验与协作内容;第二,协作参与 “ 智识分享 ” ,提升数字素养。通过理性地进行信息研判、自我表达、身份建构和文化共享,把自己的知识、经验或学习心得等与其他老年人或者其他群体共享,达到数字素养学习的 “ 协作化 ” 和 “ 团队化 ” , “ 不断开发新的互动形式 ”   [15] ,实现由 “ 单项-互动-共动 ” 的变化,拓展老年人的社交空间,提高参与教育的积极性和能动性。通过协作生产和协作学习,达到以下目的:满足老年受众对自己参与传播、分享知识、交流互动的诉求;培养和维持老年受众的忠诚度;增强老年人的合作学习、交流互动;扩大老年人与社会、家庭、其他老年人的互动;拓展老年人传播的空间,实现老年人数字素养教育的效果。
  通过使用数字媒介接触、解读和使用,使得老年人获得技能、深化认知、扩大交往、共享智识、参与社会,契合了 “ 积极老龄化 ” 的 “ 健康、参与、保障 ” 理念,作为老年教育的一个重要维度,老年人在数字素养教育中的学习和互动等积极参与行为,是实现 “ 积极老龄化 ” 、改变老年群体的弱势性、增加幸福指数的一个重要途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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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责任编辑:杨楚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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