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医生,好久不见

来源 :飞言情B | 被引量 : 0次 | 上传用户:zhsotanlb
下载到本地 , 更方便阅读
声明 : 本文档内容版权归属内容提供方 , 如果您对本文有版权争议 , 可与客服联系进行内容授权或下架
论文部分内容阅读
  简介:她是维多利亚港一带有名的地下医生,五年前他受了重伤被她救活。谁知这个胆小鬼生怕救了他会被寻仇,当晚就躲回乡下。没关系,他有的是办法将人骗到自己的地盘……
  一别五年,郝医生,好久不见。
  楔子
  罗马秋夜的风凄楚犀利,莉嘉站在机场外的候车区里任由这风将她的围巾吹得猎猎作响,满心以为足够警惕的自己不会遇到任何意外,却没想到一切证件齐全的正规出租车司机会是个货真价实的人贩子。
  被推搡着下车时,莉嘉被废弃的许愿池磕伤了膝盖。她顿在原地无法动弹,牛高马大的司机走过来拎小鸡似的把她丢到里面,紧接着眼睛就被蒙上,手脚也被束缚了起来。
  她的心脏不可抑制地狂跳起来,接下来她会遭遇什么?被挑选,被带走,还是直接卖到窑子里面去?四周安静得只有呼吸声,偶有低泣的女声响起很快就会被呵斥至安静。
  莉嘉咬着唇,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思考对策,就在她脑内的逃跑小剧场演到高潮时,沉重的铁门“哐当”一声被砸开,四周人群躁动,零星几个英文单词涌入耳内——得救了?
  她被人解开了眼罩和绳索,猛烈的光线铺天盖地而来。
  她们当中的一位穿白裙的少女被为首的男人打横抱起,少女柔顺的头发在暗沉的灯光下泛起一层光泽。那个男人下颌的线条绷得极紧,他用低沉的声线吩咐下属开枪处理掉绑架莉嘉等人的那些人。
  男人放下怀中的白裙少女,安抚了几句,接着抬头不疾不徐地对上了莉嘉的视线,莉嘉慌忙撇开脸,又揉了揉酸软的四肢,然而那道冰凉的目光似乎一直萦绕在她身上。
  莉嘉被抓来得晚,身上背着的包并没有搜刮一空,她走开些许距离给姜楚打了一个电话,被告知占线时,却听到身后响起的女声,用中文喊了一句“姜楚”后,泣不成声。
  莉嘉攥紧手机转过身去,是刚刚那位白裙少女。
  白裙少女身侧的男人正在吸烟,猩红的火光在他的指间明明灭灭,他掀起眼皮一瞬不瞬地对上莉嘉的眼眸,电光石火间,她认出了他。
  1
  莉嘉是维多利亚港一带有名的黑市医生,没有执照,专门医治那些正规医院不能接收的病人。她出诊不问病因,只问诊金。
  盛夏时节,也是月夜,湿漉漉的海风卷着咸腥味而来,莉嘉冷不防打了个喷嚏。带路人脸色不善地瞥了她一眼,莉嘉立马噤声,连走路都放轻了动作。
  进了屋子,血腥味混杂着海风中的咸味充斥在她的鼻腔。床被摆放在船舱的中央,厚厚的被褥上躺着一名年轻男子,脸色因失血过多而变得惨白。
  他的脸型瘦削,眉目深邃而沉郁,目光如云絮般淡然掠过,在她心湖投下一道剪影又飞速消散。莉嘉身为黑市医生,秉承“收钱办事,不听不问不说”的原则,对患者的来历从不过问,她敛起探询的目光,心无旁骛地检查。
  不是新傷,子弹取出来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但由于上药的方式不当,导致伤口肿胀流脓,莉嘉皱眉,还是开口提了一句:“忍着点儿。”
  对方已然是身经百战,闻言哂笑,雕塑般刚毅冷峻的容貌变得柔和起来。莉嘉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割掉了那块烂肉……
  夜里,海上开始降温,莉嘉拿出一块干净的毛巾给他擦冷汗。宽大的口罩遮住了她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星眸。苏越在昏昏沉沉的痛觉里睁开眼睛,对上莉嘉波澜不惊的眸色,心头如有斜风细雨掠过,清冽得像是消毒药水的味道。
  他狼狈地闭上眼睛又昏了过去,一只手还不忘牢牢地握住莉嘉的手腕。
  在旁边守着的人走过来,道:“郝医生烦请你留下守夜,按你出诊的时薪双倍结算。”
  莉嘉拒绝的话噎在喉咙里,没多想就咽了回去。
  黎明将至,码头处响起阵阵枪声,莉嘉疑心自己听错,迷迷瞪瞪地趴在床沿看苏越。昨夜还如同一只病猫的男人此刻正盘着腿在擦拭枪支,姿态熟练又风流。
  见莉嘉正茫然无措地看着他,苏越俯身凑过去,冰凉的手掌拍在她脸上:“郝医生醒醒,我们的船好像被包围了。”他的眼眸离得极近,她怔怔地与之对视,竟忘了外头的风头火势,真是极好看的人,可惜是个亡命之徒。
  “带上你的药箱。”苏越抓起外套,拉着莉嘉从船舱的侧门跳到一艘快艇上,“会开吗?”莉嘉几乎是在船上长大的,普通的快艇自然会开。见她慌乱地点头,苏越从口袋里拿出刀,割断绳索,动作潇洒利索,主动介绍自己:“我是苏越。”
  她自然是知道苏越的,这个人只用了半年时间就将几大帮派表面上和平共处的局面打破,引得他们相互残杀,然后坐收渔利,成为最大黑帮的老大。而唯一逃出去的鸿兴帮的老大近日召集了不少旧部要抢回地盘,他身上的伤大概就是在那次火拼中受的。
  思及此,莉嘉无比后悔当时没有多问一句就过来了。
  天色渐亮,瑰丽的宝蓝色褪去,翻出雪白的云朵来,海面上风平浪静只有他们的船开过时掀起的波涛,莉嘉把船停在一个废弃的码头边。
  苏越吹了半天的海风,整个人浑浑噩噩地趴在她的背后,莉嘉推开他正要弃船而去,苏越却死死地抱紧她,在她耳边气若游丝地说道:“不许走。”
  “苏先生,你我已经钱货两讫,况且昨晚守夜的钱你还没付呢!”苏越到底是名成年男子,她用力挣扎了许久,还是不得要领,然而苏越递过来的一块劳力士手表让莉嘉的挣扎瞬间偃旗息鼓。
  莉嘉带着苏越躲到一个偏远的城镇里,她有同学在那儿支教。她习惯趋利避害,捎了苏越一段路,就生怕因此搭上自己的性命,将他安顿好后,拿着那块表到镇上当了些钱,给苏越留下一些,就自己躲到泰国去了。
  2
  罗马时间凌晨四点半,苏越将一根烟在墙上摁灭,然后朝莉嘉走过去。莉嘉下意识地想退开,苏越抬手揽过她的腰,压着她的背脊将人搂进怀里。莉嘉受伤的膝盖碰到了他的腿,下一秒,她的痛呼全被堵在了苏越的外套里。
  “郝医生,又见面了。”明明是笑着,可莉嘉还是从他语气中听出了咬牙切齿的意味。   跟莉嘉一同被拐的白裙少女是苏越同父异母的妹妹苏眉,自称姜楚的未婚妻。苏眉说这话时语带甜蜜,眼睛里尽是女儿家娇羞的心事。
  莉嘉听了心头鼓噪,余光掠过苏越刀削般锋利的侧脸,苏越恰巧望了过来,神情似笑非笑。
  姜楚从学校赶来,满身都是凛凛的风雪味道,他先安抚了苏眉才看到跟在苏越身后的莉嘉。高大的黑发青年满眼都是震惊的神色,他摘下厚重的围巾圈住莉嘉的脖颈,问:“你怎么来了?”
  莉嘉的眼神不动声色地在姜楚和敌视她的苏眉之间来回,转瞬她便大方地将围巾戴好,越过姜楚,挽上苏眉的手臂:“你就是姜楚的女朋友苏眉吧。我是他的亲姐姐,你比照片上好看太多了。”
  莉嘉四两拨千斤地化解了苏眉的敌意。
  只有苏越笑看莉嘉演戏,一个姓姜,一个姓郝,亲姐弟?一听就是谎话,可苏越不但不拆穿,还帮她说话:“既然是姜楚的姐姐,也就是我们苏眉的姐姐,自然要好好招待。”
  “好啊,莉嘉姐来我家住吧!”苏眉殷切地望向她。莉嘉瞧着苏眉连瞥向姜楚的余光都透着丝丝甜意,心里越发苦涩。
  此时苏越走过来,搂住莉嘉,微微施力就将她带着往苏家大门走,侧过头低声说:“所有让苏眉伤心的人,我都不会放过,我的郝医生啊,你可要控制好你自己。”
  “你什么意思?”话音未落,便有雪花一样轻的吻落在她的鼻尖。
  苏越直起身,嗓音如咏叹调,像在感叹自己迟来的爱情一样,深情地说:“姜楚啊,我对你的姐姐一见钟情了。”
  “神经病”,莉嘉额角的青筋凸起,整个人都在叫嚣着这三个字。
  折腾了一晚,莉嘉才收拾妥当,正要找佣人借药箱处理膝盖的伤时,房门被敲响。莉嘉一瘸一拐地去开门,看到苏越那张脸,她想也没想就要把门关上,哪知对方闪身而入,并顺手将快要摔倒的莉嘉拉进怀里。
  他脸上的笑意像蜜糖一样诱人:“伤着哪儿了,给我看看。”说完也不给莉嘉反应的时间,把她按坐在绵软的床铺上,自己单膝跪下撩起她睡裙的下摆,露出红肿的膝盖来。
  莉嘉当即按住裙子想要站起身,然而他早已握住了她的脚踝,叫她无法动弹。
  “苏越,你……啊!”冰凉的医药喷雾覆盖了伤处,疼痛让她下意识地收回脚,苏越脸色很差地瞪了莉嘉一眼,怒道:“别动!”
  她撇过脸忍着不作声,疼得眼睛都红了。
  苏越认认真真地给莉嘉包扎伤口,仿佛这是世上最重要的事情,包好之后,他邀功般抬头看她。见她眼眶泛红,皱着眉在看天花板上的花纹,不知怎的,他心里突然软了下来。站起身,迎着她疑惑的目光,用指尖慢慢地描绘她的唇线。
  月光透过被风扬起的窗纱照进来,落在莉嘉的眼皮上,不过是一瞬间的走神,苏越已经倾身过来,将莉嘉压在床上深吻。
  莉嘉理所当然地挣扎,可苏越闭着眼睛也能捉住她作乱的双手,他微微用力就让莉嘉弓起身,嵌入他的怀中,严丝合缝,隔着薄薄的衣料都能感受到她的柔软。
  莉嘉的双手被反剪,整个人都被苏越抱得死死的,唇上的攻势越发不可抵挡。苏越从容不迫地由粗暴转为温柔地与她的唇舌纠缠,直至势头快要过火时他才结束这个吻。
  她目不转睛地凝视苏越,见他的眸子熠熠生辉,亮如晨星,嘴角那抹志在必得的笑意更是惹人生气,所以想也没想一巴掌扇了过去,他没躲,反而笑吟吟地受了,脸上顿时浮现出一个清晰的五指印。
  莉嘉正要质问,余光瞥见姜楚外套的边角从门外闪过,她一腔怒火忽地像是被抽空了,麻木道:“对,我是喜欢姜楚,但他从来没有接受过我。这里没有人会让你的妹妹伤心,满意了吗?”
  苏越摸着她的眉骨笑得有些浪荡:“我就不能因为想吻你,才吻你吗?”他的声音很低,是对待情人才有的低喃。
  然而落在莉嘉的耳朵里就成了催魂夺命的警告,她苦笑着摇头,“苏越,你在耍什么花样?”
  莉嘉很快就领教到了苏越的“花样”。
  自从那次表白后,他就乐此不疲地在人前表达他对她的爱意有多深。每每望过来的眼神皆是深情款款,衬得他那张英俊冷傲的脸有了冰雪初融的柔情。
  莉嘉克制得很好,没有去看姜楚,因为她知道这时的他眼里只有苏眉。
  她的心像被拳头轻轻地捶了一下,虽然力道不大,但是很痛。她跋山涉水、不远万里来参加他的毕业典礼,却不料被兜头泼了一盆冷水,叫她看清楚,旧人心已变。
  苏越洞若观火的目光在她和姜楚之间来回转了一圈,最后凝眸对上她,说:“都灵的剧院出了新剧目,你愿意给我一个薄面,同我去一趟吗?”
  莉嘉正要说不,脚踝已经被对面的男人的脚勾住,苏越明媚的笑容里尽是恶劣的威胁。
  他是故意的!
  这时,苏眉笑吟吟地附和道:“莉嘉姐姐,看在我哥对如此你痴迷的分上,就不要残忍地拒绝他啦。”
  莉嘉放下手里的刀叉,不得不答应这个无中生有的约会。
  3
  苏越熟知莉嘉,或者说,他熟知少年时期的莉嘉。
  他的出身并不好,是个私生子,海誓山盟过后就是天人相隔,父亲不知所踪,母子俩没少受苦。
  他和那个柔弱的母亲住在涠洲岛上,莉嘉的父母是岛上唯一的医生。岛上没有学校,他母亲把他送到郝家去学医。
  初到郝家的他就像只刺猬一样,对什么都充满戒备。这时的莉嘉就像海上的骄阳一样,从破败的窗棂照进他灰暗的生命里,莉嘉性子大胆活泼,旁人看他孤僻冷漠都避而远之,只有她教他读书写字,带他上山采药、试药。
  郝家人都生得好,那时候他还以为自己是因为她长得美才对她念念不忘,哪知离岛多年在世界各地辗转,却再也没遇见像莉嘉那样热烈又克制的美。
  他們相处的时间不长,第二年的三月她就被岸上的姜家接走,郝家大儿子在外赌博欠下巨债无力偿还,便将小女儿抵给了姜家。
  在那样闭塞的岛上,她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顺从地坐上姜家的船离开了。没多久莉嘉写信回来,说自己跟姜家的独子互生情愫,已经订婚。   那封信后来被他偷偷藏了起来,心里那个要打败姜家救出落难少女的英雄梦碎了。
  直到被苏家人接走,他都没有再打听过莉嘉的消息,更别说在距离十几个小时的航程的罗马他还会不知疲倦地去探听让人伤神的往事。
  若那夜在维多利亚港来医治他的不是莉嘉,或许这一生他都不会主动调查她。
  姜楚的父亲卷走了姜家所有的财产同情人私奔了,留下一大堆债务给还未成年的儿子和一身病痛的妻子,本就根基不稳的姜家像落叶一样被吹散。没人知道这些年来莉嘉是怎么将欠款还上,又把姜楚送到意大利来留学的。
  他只知道,多年后再度重逢,她成了黑市医生,只要有钱不管对方是什么人都会出诊。而那天重逢的喜悦都在她狠心将他丢弃后消散,只剩苦涩。
  于是苏越将莉嘉从清迈骗到罗马,却误打误撞重遇了她。他心里有气,却装作漫不经心,她也好不到哪里去,明明已经手足无措却还要装得游刃有余。
  4
  剧场内漆黑沉静,只有他们两个观众。
  苏越走在前头,莉嘉走在后头,两人十指紧扣仿佛是一对正在热恋中的情侣。舞台上忽地亮起一盏灯,微弱的灯光落在面前那个男人的身上,如筛网一般筛去他身上冰冷的铠甲,只余下触手可及的温暖。
  苏越突然回过头来,嗓音醇厚如大提琴的声音:“你这样看我,是爱上我了?”
  前几日他说过的情话比这句更露骨,她一直冷眼旁观,都不曾有过任何波动,可不知怎的,这会儿她的心竟不可抑制地狂跳了起来。
  “是不是?”他不肯放过她。
  莉嘉躲进暗处,没留意到苏越眼底的喜色,违心的话脱口而出:“不是!”
  但这个反应足够取悦到苏越。他漫不经心地笑开,平日里略显凶狠的神色也松动不少,忽地逼近莉嘉,把她从暗处拉进怀里,跟她脸贴脸,感受她的温度。
  一时间莉嘉也不记得要挣扎,只能任由他用勾魂摄魄般的语气在她耳边低语:“郝医生,你的心率超过正常值了,要我带你去抓一服药吗?”
  “苏先生多心了,我怕黑。”她嘴硬,不肯承认,刚要偏过头却被苏越扳过身子压在了冰凉的墙壁上。
  莉嘉以为他又要轻薄自己,一把捂住自己的嘴巴,瞪大一双眼看他。苏越被莉嘉这副如临大敌的样子逗乐了,抬手擦掉她脸上的黑点,说:“你脱妆了。”
  看着苏越眼底一片晕染的笑意,她也不知觉地松开了手,下一秒苏越就亲了过来,嘴里的句子有些含糊:“郝医生你可爱得过分了,哪有不吻你的道理。”
  莉嘉也笑了,苏越便加深了这个吻。
  话剧演到中场,苏越已经沉沉睡去,莉嘉抽出被苏越握紧的手,揉着手腕不自觉地凑过前,浓密如羽翼的长睫毛在他的眼底投下阴影,盖住了淡青色的黑眼圈。她忍不住伸出手触碰他眼角的皮肤。舞台上的演员还在唱着对白,台下的莉嘉已经走神。
  察觉到来自剧场过道的目光,莉嘉疑惑地抬头,姜楚站在安全出口灯下不知看了多久。
  姜楚,念在心头好多年的名字,从他出国求学开始,就在她的生命里慢慢褪色,最后成了汇款单上的收款人名。蓦然回首,她才惊觉,青春年少时懵懂的情愫已经演变成手足之情。難道她已经将他当成血浓于水的亲人,而不是一心追寻的梦中情人?
  那她又是为何才非要到意大利来一趟。
  “我买了去清迈的机票,你今晚就走。”姜楚递过来一个信封。
  往日干净爽朗的少年已经长成足够高大,且心怀城府的男人,莉嘉道不清此刻如坠迷雾般的心境,只道:“我会走的。但不是现在。”
  莉嘉将信封拿在手里,施施然地坐下,古堡外是一片绿意盎然的草地,在萧瑟的秋日里耀武扬威。她看着姜楚,忍不住问道:“你对苏眉是真心的?”
  “重要吗?”姜楚反问。
  她记得他是不抽烟的,可姜楚坐在莉嘉的对面,从烟盒里倒出一根咬在嘴里,幽蓝色的火苗被他拢在掌心内……眼神、姿势和神态都像极了苏越。姜楚睨着莉嘉愣怔的神情,道:“是苏越哥教我的。知道吗,嘉嘉,我在欧洲五年,终于明白了一件事,我想要将那个人踩在脚底下,要他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是对我母亲的始乱终弃,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他是我这辈子最大的敌人。嘉嘉,我不打算挣扎了。”他掐灭了烟,站起身道,“信封里有一张卡,这些年你给我的学费我一分都没花。你就当这世上没我这个人了吧,去过你自己的生活。”
  莉嘉捏紧手里薄薄的信封,问:“苏眉是知道的吧,知道你的目的……”
  姜楚凌厉的眼神扫了过来:“怎么,你要告诉她吗?郝莉嘉,尽早离开罗马。”念及旧日的情谊,他不想伤她,“我们之间没有可能,一开始没有,现在也不会有。”
  莉嘉没有再说话,转身回到剧场,没有看到姜楚眼底的愁郁。
  演员已经谢幕,漆黑的舞台上只有苏越一个人背对着她。听到她的脚步声,他才缓缓地转过身来,追光灯射出的光束落在他身后那片红玫瑰上,馥郁的香气在剧场的上空凝聚,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莉嘉站在原地凝视着虚空中的一个点,艳丽的红铺天盖地,一身高定西服的苏越慢悠悠地朝她走过来,他松开领口,解下领带站在她面前,趁她还没回神,绑住了她的双手:“抓到你了。”
  这一连串行云流水的动作叫莉嘉的心快速下坠,一直沉到被月光照亮的湖底,连他下一秒吻过来的唇都忘记躲开,或者她根本就不打算躲。
  5
  回到苏家后,苏越将姜楚放在莉嘉挎包里的机票扔进壁炉的火里。
  “其实最有效的方法是把我的护照烧掉。”莉嘉站在壁炉前看着火舌吞没薄薄的机票说道。
  苏越回身解开绑住莉嘉双手的领带,莉嘉留意到他眉峰上有道疤痕,怔怔地伸出手去想要触碰,却被他抓住了。他说:“郝医生,你真不记得我了?”
  “我记得你。”从她这个角度看过去,他的脸沉在黑暗里,眼眸低垂,漆黑浓密的睫毛盖住了那双灰蓝色的眼睛。   “记得我什么?”他语气里有隐隐的期待,未想莉嘉说的却是在维多利亚港的那晚。苏越怒极反笑,猛地攥紧她的手腕。莉嘉避之不及,一个踉跄,两人同时跌到床上,转瞬他的吻就铺天盖地袭来,搅得她舌尖颤抖,无力招架,疼得满眼泪花。
  早在剧场里他就想吻她,尤其是在她收了姜楚的机票还一脸若无其事地回到剧场里时,就更加想将她揉进身体里,那样她就哪里都去不了,只能待在他的身边。
  可恶的是,她不记得他了,只有他一个人对海岛上的旧事念念不忘。
  他想要将自己满腔的爱意铺开陈列出来,可一想到这些早已被莉嘉抛之脑后,就觉得自己实在是有些愚蠢和念旧。
  莉嘉用尽力气按住苏越的肩膀,不想手掌骨磕到了他的肩窝,发出一声闷响。她痛呼出声却被他的舌头趁机侵入,指甲深深地掐着他的脖颈处,害怕的情绪在心口蔓延,她才相信苏越说的都是真的,他不是在做戏。
  苏越吻得深入,莉嘉的推拒就像是挠痒痒一样,根本不起作用。甜蜜柔软的双唇,如凝脂一般的皮肤,他放任自己沉溺下去,手指经过她礼服上的肩带,没有费什么力气就扯断了。衣物破裂的声音,在空荡荡的房间里显得尤为刺耳,他停下动作,嘴唇停在她的鼻尖,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皮肤上。
  莉嘉睁大眼睛,不准胆怯的眼泪落下。苏越的指尖按在刚刚被他肆虐过的唇瓣上,他轻声问:“你害怕了吗?”
  “害怕有用嗎?那是最没用的情绪。”莉嘉除了气息不稳,没有表现出任何情绪。她抬手推开苏越,坐了起来把被他扯下的衣服重新裹起来,正要翻身下床却又被苏越自背后拖入怀内,嗓音喑哑低沉:“我把你带回来,你总不会以为自己还有机会走吧?”
  莉嘉的手握住苏越的手臂,衬衣下的肌肉紧绷,他没有用力就已经将她困住,微凉的唇就在她的耳边,只听他低声说:“外面太危险,你留在这里最安全。”
  想起姜楚下午在剧场的眼神,莉嘉无端地有些心慌,她猛地扣住他的手臂,问:“姜楚是不是要动手了?”
  苏越不说话,莉嘉暗暗祈祷自己的猜测不要应验:“我在清迈遇到姜楚的同学,也是你们的人,他告诉我,姜楚在偷偷分裂苏眉和你。而你选择相信姜楚,把自己的得力助手逼得东躲西藏。你不是那种蠢货,我也不信这是巧合。还有一个更加让人难以置信的猜测,是你故意把我引到罗马的,对吗?”莉嘉露出一抹自嘲的笑来,“你错估我在姜楚心中的地位了,他送我走的机票还是经济舱的,而我自己足够付得起头等舱的机票钱。”
  苏越深深嗅了一下莉嘉的发香,近乎轻蔑地说:“郝医生,你还是没懂我的用意。单单一个姜楚,我还真没放在眼里。真正在我眼里的人,从来都只有你。”
  莉嘉冷笑地看苏越做戏:“你觉得我会信你吗?”
  苏越亦是笑,只是眼底一片阴郁:“我只想留下你,谁在乎你的信任。”
  苏越把莉嘉关在都灵博物馆的楼上,派了几个人来看守她,自己却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既没有打电话来,也没有出现。
  6
  雨夜,莉嘉没有睡,在看一本医科书,因为是英文原版,所以她读起来很吃力,只能慢慢吃透。她读得累了,便想去拿茶几上的咖啡,却碰到了一个温热的咖啡杯,她以为是那个沉默寡言的女佣送来的,于是用不太流利的意大利语道谢。
  不料抬头一看,来人竟是苏越,她的心猛地跳起来,苏越见她脸上的喜色,神情当即柔了下来。苏越把外套脱下来,放到一边,道:“我猜你一点儿都不想我。”
  莉嘉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合上书走向苏越,他身上有一股腥甜的味道,她置之不理,伸手扯过他的领带,用实际行动证明她有没有想他。
  衬衫上的纽扣跌落在地发出短暂而急促的响声,莉嘉把苏越推倒在沙发上,兀自压下去不遗余力地亲吻,手也没闲着去解他的皮带。许是被莉嘉突如其来的热情吓到了,苏越抓住莉嘉的手掌,来之前他在枪战里被子弹擦伤,虽然看起来有些虚弱,语气却不减气势。
  重遇莉嘉后,他笑的次数越来越多,这次却是实打实的高兴:“郝莉嘉,你……”
  莉嘉抢先回答:“我记得你,那个跟在我后面试药的小孩。”
  这句话打消了苏越所有的疑虑,他伸出大手揽过莉嘉的腰,把她压向自己。
  苏越仰着头望着莉嘉,眼里的柔情蜜意浓烈得几乎要灼伤她,莉嘉不自觉地抚上他的唇,趁眼眶里的泪还没落下,吻住了苏越,轻声道:“和我睡觉吧,苏越,看在我对你痴迷的分上。”
  苏越猛地翻身把莉嘉压在身下:“郝医生,你说什么,再说一次。”
  说这话的是他,却不给她再说一次的机会,含住她的上唇辗转研磨,不给她喘息松懈的机会……情动到最激烈的时候,苏越身上已经愈合了一半的伤口被撕裂,莉嘉说要给他包扎的话语也被他悉数吞没。
  月光漫进床铺,莉嘉眼底含着的泪欲落未落,苏越用手指揩掉,承诺道:“我不会伤害姜楚的。”
  她没说话,而是将头埋进他的胸口。姜楚也不会伤害你的,她在心里对苏越保证道。
  天一亮,她用最快的速度去了机场,昨天夜里欢好过后她帮苏越包扎,药里面有镇定的作用,这个时候苏越应该已经被苏眉控制住了。姜楚的人等在机场外的报刊亭内,见到她出现后就把真的护照塞进了她的手里。
  原本这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却在安检前被苏越打断了,他穿着机场工作人员的制服把她引到角落里,用绳索将她的双手反剪绑在椅背上。
  苏越的声音空洞缥缈,他坐在莉嘉的面前伸出手去摸她红润的脸颊,他的体温很低,脸色苍白,嘴唇上一点儿血色也没有,他的眼睛像有一团幽幽的火在燃烧,莉嘉看到里面自己小小的倒影,克制住关切的眼神,努力做出讥讽的神情来,说:“果然自制的镇静剂起不了什么作用。你怎么还有闲情逸致抽烟,还不逃?”
  苏越道:“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准你的老情人姜楚对我赶尽杀绝,还不准我临死前过把烟瘾?”
  莉嘉的眼神不自觉地软了下来,她撇开视线,说:“我自始至终都是站在姜楚那边。我们没料到……”   苏越打断莉嘉的话,说:“没料到我是真心的,对吧?好样的,帮自己的前未婚夫讨好他的未婚妻,简直是新时代妇女的典范。”
  莉嘉鼓起勇气望向苏越,见他已经是满头虚汗,不禁心下动容:“你现在走还来得及。”
  “来不及了。”苏越挑眉朝莉嘉的身后的人笑。
  遮挡的支架被推倒在地,姜楚和苏眉领了一队人马过来,全部是荷枪实弹。机场早被姜楚的人占领,今天这一场全是戏,因为雾霾严重,所以根本没有一趟航班是飞往清迈的。
  苏越的妹妹,此刻一改先前温顺纯良的模样,居高临下地夺走了苏越手上的烟,踩在脚下,接着从腰间取出一把小巧的左轮手枪抵在苏越的太阳穴,她的语气是前所未有的阴冷:“我亲爱的哥哥,谢谢你用二十多年的时间提醒我,我的存在就是一个笑话。我明明不是苏家的血脉,偏偏把我当成接班人来培养,好让外头那些人以为我才是真正的继承人……而你这个真正的接班人就可以打着辅助我的旗号,安全地隐居在幕后当一个军师。可我不想扮演一个柔弱的接班人的角色……所以只能让你去死了。”
  “苏眉!”姜楚拦下了苏眉要扣动扳机的手,“你就这么杀了他,怕是挡不住他旧部的翻查。你留他全尸,风风光光地下葬,名正言顺地上位不是更好?”
  “就这么放过他?”苏眉自小就被这个不明来历的私生子压着,事事都被比下去,心底积怨已久,自然不肯让苏越死得太轻松。
  苏眉转头与莉嘉四目相对,脸上的笑意如蜜糖般迷人,她看着莉嘉,却对姜楚说:“把‘心瘾’第五代给我,让我想想,打多少剂量才合适呢?”
  “心瘾”是郝家替姜家卖命时研制出的一系列毒品,一直都是姜家的摇钱树。莉嘉祖上在民国时期就一直追随着姜家,如果不是莉嘉的父亲决意不再涉毒,避到了涠洲岛上去,或许这个毒品还会有第六代、第七代。
  莉嘉难以置信地望向姜楚:“姜楚,我们说好的!”
  莉嘉的眼泪“唰”地开始往下掉,她死死地咬住牙关忍下哭意,说道:“你当初跪在你妈妈的坟前发誓,‘心瘾’绝不外传。你这样做,跟你口口声声说痛恨的父亲有什么区别!”如果不是双手被绑,她定然是会扑上去狠狠地揍姜楚一顿,“我真的是信错你了。”
  “废什么话。”苏眉乐得见他们翻脸,她将装有三倍毒品剂量的针筒递给姜楚,“这个艰难的任务就交给你了,我的小狼狗。”
  苏眉站到一边,眼看着满脸恐惧的苏越被注入毒品,再看着他开始痉挛、抽搐直至浑身瘫软昏死过去。
  莉嘉浑身冰冷,一颗心在烈火里翻滚:“你说过,苏越不会死的。你骗了我。”
  “别傻了。”姜楚探了探苏越的鼻息,吩咐手下进来收拾现场,伪造苏越因注射过量毒品身亡的假象,然后接过别人递来的湿纸巾擦拭手指,回过头对莉嘉说,“那种谎话,你也信。一山不容二虎,苏家的主事人从来都只有一个,也只能是一个。你也真是傻,如果今天我们没出现,你是不是就以为自己可以护下苏越?”
  莉嘉没说话,姜楚拿过一张湿纸巾擦拭她的指尖,说:“我们早就料到你会临阵倒戈……告诉我,你什么时候对苏越动心的?”
  “已经不重要了。”她的一颗心已经沉入黑漆漆的毒液里,灼热的痛楚裹住了她,今生再也无法被救赎。
  7
  苏越死了。
  他的旧部从世界各地赶来参加他的葬礼,葬礼上苏眉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莉嘉呆坐在底下,身边那几个容貌普通的女人是看住她的保镖。苏越死后,苏越的律师带着他的遗嘱,在苏家众人面前宣布,由他的未婚妻莉嘉接手苏家的地盘和生意,接着又将苏眉并非苏老爷亲生女儿,只是用来迷惑外界的工具,保护苏家真正的接班人苏越的事实公之于众。
  这让原本打算在苏越葬礼过后上位的苏眉不得不继续装成那个温顺的苏家小妹,她表面上接受了这份遗嘱,暗地里却让姜楚用药物控制莉嘉,以便早日架空莉嘉拿到实权。
  现在苏家上上下下看到莉嘉都要尊称她为夫人,可她自己心里清楚,苏越之所以会死,跟她有着莫大的关联。苏眉知她不敢说,更是有恃无恐地软禁莉嘉。
  苏越太傻了,仅凭少年时的一点儿情谊就对她不设防。何其拙劣的骗局呀,她苦笑。
  离开墓园之前,她在苏越的灵柩前站了许久,牧师走过来宽慰她。保镖为了不使人生疑,都站得有些远。牧师用泰语跟莉嘉交流,她兀自沉浸在悲痛里并未细听,哪知对方突然递给她一盒烟,并道:“是苏先生托我交给你的。”
  莉嘉是在参加完某个晚宴返回家中的路上遭遇车祸的,狭窄的马路上不知为何多了许多自行车,一时间塞成一团。姜楚趁乱打开车门把她推了出去,那几个保镖想动手把莉嘉抓回来,姜楚却扭转方向盘把她们甩到一边,然后朝莉嘉喊:“快走。”
  她不知要往哪里跑,却又像是被牵引着往那些窄巷里跑。青石板在脚底冷冰冰的,果不其然她被一个温暖的怀抱挡住了去路。
  “郝医生,终于又见面了。”那个满脸胡子的男人说道。
  8
  从头到尾就是一个局。
  苏眉要苏越死,姜楚要的是苏眉和她背后的苏家,他爱她的同时也爱她的权力。
  那天在机场,姜楚注入苏越体内的只是普通的葡萄糖而已,他在苏眉面前演了一出好戏,让她成为苏家真正的继承人,而苏越留下遗嘱就是为了保证自己假死之后莉嘉可以安全无虞。所以姜楚,自始至终都是苏越那边的。
  苏越对苏家没有爱,更提不上责任感,当初背着苏眉钦定姜楚成为将来真正的接班人也不过是看中姜楚眼底的狠劲儿,当然最重要是因为他远在清迈的未婚妻莉嘉。
  苏越只想要莉嘉,姜楚用一个自己不爱的女人换来锦绣前程,双赢。
  不然,以莉嘉拙劣的演技和苏眉漏洞百出的计谋,这场戏的结尾不可能如此圆满。
  苏越抱紧了呆滞的莉嘉,她抓住他风衣的一角,愣愣地听着他的问候,眼眶里是摇摇欲坠的泪珠,只怕风一吹就会落下。
  苏越松开她,问道:“郝医生,我问你。那天你要我走,是真心的吗?是愧疚,还是……”莉嘉的眼淚被他用食指揩掉,“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在我的葬礼上你都没有掉眼泪,为什么看到我却哭了呢?”
  他张开手再度把她拢入怀里,说:“我不问了。在我心里,你一定是对我动心了。”
  莉嘉泣不成声,失而复得的情绪在心口蔓延。那天她去机场之前跟苏越流放到清迈的心腹联系上,对方说好会过来接走苏越,哪知苏眉一早就等在了那里,更不知这些全在苏越的掌握中,她只是想让姜楚得偿所愿又不想伤害到苏越。
  她捶着他的胸口,这个人太可恶了,把她骗得团团转。
  那日在教堂,牧师给的烟盒里装的是一封苏越的亲笔信,起初她还以为是苏眉的试探。直到姜楚找机会将事情对她和盘托出,她才愿意相信苏越没有死。
  莉嘉知道自己不聪明,可她一直都想暗中保护苏越,不料对方早就设好了局。
  “我唯一没有预料到的是你。”苏越亲吻莉嘉的泪痕,“我以为我还要花更多的时间才能让你对我动心,用死亡、用分离让你知晓我对你的意义。”他的歉意不比她少,“对不起,骗了你,害你难过伤心。”
  莉嘉破涕而笑:“怎么那么多废话,赶紧亲我啊。”
其他文献
(一)王子病  金乌西斜,倦鸟归巢。  山道上长长的队伍一点儿点儿挪动,眼看终于轮到我。带着面纱的神医坐在桃木桌前,头也不抬地问:“姓名?”我瞅着凳子上那坨疑似鸟屎的不明物体,掏出手绢:“……沈高歌。”大概嫌弃我回答太慢,执笔的神医直起腰,瞪了我一眼,接着问:“年龄。”我小心翼翼只坐了凳子一角:“十九。”想了想,忍不住道,“你们这里环境实在太恶劣了,服务也跟不上,我排了三个时辰的队,连口水都没喝。
期刊
赫连桑是个胖得令人发指的皇帝,但是我再嫌弃他胖都无法改变我要嫁给他的事实,新婚之夜我向这个胖子宣誓我此生不会爱上他后,他恼羞成怒地把我压死了。没想到醒来后,我变成了他,他變成了我,他摸着我的身体调戏我喜欢的人,而我却在拼命减肥……  1.被压成了“皇上”  赫连桑真的很胖,胖得令人发指,胖得一点儿都不像先皇的亲生儿子,但是即便我再怎么嫌弃他胖,都改变不了我要嫁给他,当皇后这件事,虽然我已经反抗了十
期刊
我谈过很多场异地恋,皆以失败告终。  时间最长的一次,也不过一年多。对方是我高中就在一起的男友,高中毕业后他留在浙江上大学,而我考到了长沙。我和他相隔八百公里,当时还没开通动车,坐K开头的火车,要坐十四个小时。  幸好还有手机和电脑,每天早中晚打电话,短信也是从起床开始发到睡觉还舍不得说晚安,光是话费就能花掉我很大一部分生活费。  那年的圣诞节,他一声不吭就跑过来给我一个惊喜。我激动地抱着对方,心
期刊
暑假,单是读出这两个字,我心里就非常高兴了,更让我高兴的是——我们编辑部也要放暑假了!哈哈哈,虽然只有十天,但是我也很满足了。  大西瓜、冰激凌、加满了冰块的汽水,啊!多么美好的暑假!  1.以前你的暑假生活都在做些什么?  大熊:我的暑假生活基本上都是在各地旅游,旅游就容易被晒,可别人都是晒黑,我晒后却会变红。去丽江旅游时,我忘了带防晒霜,结果回到家后,我家娘娘打开门尖叫了一声:“这是哪来的红孩
期刊
一  冯越越回国了!  得知这个消息,林颂的第一反应是躲。  然后他从网络上搜索到了比较完整的信息:前冯氏集团董事长之女冯越越以画家身份回国办画展,可就在昨夜,所有画作被偷。据悉,冯小姐已经报警。  林颂在电脑前愣了几秒。  于是他的第二反应是不躲,冯越越落魄了,他要不去落井下石还能算人吗?  冯越越租的展厅在A市最繁华的地段。展厅空荡荡的,只有几个工作人员在摆装饰品。  林颂刚想确认一下是不是这
期刊
朋友孝心大发,给自己老爸发了个大红包并祝他“父亲节快乐”。她爸开心地收下,然后好心地提醒:“父亲节好像是下个星期的星期天哦!嗯,那天你就不要再给我发红包了。”  哈哈,一个大写的尴尬!  自从被普及了母亲节这个概念以后,每逢母亲节,我都会给老妈买花、买礼物。在父亲节这天我却鲜有表示,想了想我在父亲节这天递给我爸一束花说“爸爸节日快乐,我爱你”的画面,我就默默收回了买花的手。  从小,我在老妈面前撒
期刊
简介:她从天而降,救他于水火,身手了得,却甘心在他身边当个小跟班。可是谁告诉她小跟班可以半夜爬上他的床,扒他的裤子,还说要当他的“男宠”?  1  牧晏晏刚穿越回去有点儿傻。  因为时空穿梭技术的不成熟,她大概是撞到了脑袋,很多事都记不明白了。  被人捡回去时,她傻乎乎地抱着个从垃圾桶里捡来的娃娃,脸上脏兮兮的,头发也不知道被谁剪得乱七八糟。  捡她的人是个小混混,哄着她脱裤子,说是要验明正身。牧
期刊
[上期预告]实习生许意浓一炮而红,仙女主播的名声越来越响。伴随着名利而来的就是麻烦——她被一群纨绔子弟缠上了。  陈君诺欲替许意浓出头,却遭到秘书阻止。  陈君诺:“碰了我的女人我还要忍着他?”  他站起来,挡开身边的女人:“怎么这么快就睡醒了?”  许意浓的肩上还披着陈君诺的西装,两个人眉目传情,让琳达感觉到了姜平话里的一些意思。  她不卑不亢地站直身子,看着许意浓的方向:“许小姐!”  许意浓
期刊
简介:池凉宜被陈惹儿一不小心扎坏了面部神经,高冷男神从此就顶着笑嘻嘻的痴汉脸度日。为了挽救男神,陈惹儿认真提议:“要不我再给你扎一针吧!”可等陈惹儿捏起银针时却傻了眼:“我就是扎坏你脸而已,你脱衣服干什么?”池凉宜笑得狡黠:“我心脏也病了,一见到你就心动过速,你来检查一下是不是没救了?”  1  “陈惹儿,以后我都要顶着一张笑脸度日了,你怎么赔我?”池凉宜指着自己上扬的嘴角,笑起来帅得要人命,跟我
期刊
简介:谢伊伊因为车祸住院不幸遇鬼,肇事司机阮臻麟在陪护期间对谢伊伊暗生情愫。“谢小姐,这深更半夜,黑灯瞎火,你我又是孤男寡女还共处一室。你看我长得这么帅,就没什么想做的吗?”“阮臻麟,陪我上个厕所。”  楔子  “谢小姐,你打算什么时候出院?”  阮臻麟推门进来时,谢伊伊还跷着二郎腿躺在床上拿着遥控器,啃着薯片,在看电视。然而就在他进来的瞬间,谢伊伊以迅雷之势关掉了电视,并将薯片藏在被子底下,然后
期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