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火三月⑵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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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的拼博
  从9月11日到10月20日的阵地战,中国军队苦守了40天!40天的持久战,6个多师团的日军只前进了5公里!
  中国的精锐部队,9/10投入了淞沪战场,官兵的伤亡也达到9/10。据《战斗详报》记载:七十四军五十八师淞沪之战阵亡士兵2800多人,阵亡官佐81人。所属各团阵亡600余至700余人。从贵阳奔赴淞沪的第四军五十九师和九十师,“从9月20日至9月24日苦战4天,伤亡官兵十之七八,为军历来未有”。10月10日,第一师李铁军部“敌以陆空连络猛攻13小时之久,肉搏14次之多,一旅官兵忠勇赴义,壮烈牺牲殆尽。”淞沪首义的八十八师,在3个月的战火洗礼中,先后整补5次,最后剩下兵员不到1/3。淞沪战争期间,经兵站送往后方的伤员,每天达1万人!
  自然,敌军也遭到惨重损失。至10月23日,日军阵亡官兵1万余人,伤77000多人!号称精锐的第九师团,伤亡6000多人,一零一师团的伤亡接近9000人,占总数的百分之七八十。仅10月12日一天,日军的伤亡人数就达2200多人!
  攻守双方都杀红了眼。中日两军都在增兵备战,他们在寻找战机,准备一场鱼死网破的拼杀!
  日军统帅部于10月20日决定:再以3个师团又一个旅团的兵力组成第十军开赴上海。至此,日军的兵力达20万人。
  中国军队调整作战部署,从西南开来的援军也陆续到沪,总兵力达70余万人,决定从10月21日开始,实行全线反攻!
  反攻的重点是蕴藻浜。自从8月23日增援日军从黄浦江边的张华浜和吴淞镇登陆后,大队日军冲过铁路,占领了蕴藻浜东南部的一些村庄。
  蕴藻浜是上海市仅次于黄浦江和苏州河的第三大河。它由苏州河南翔段向东北从炮台湾出口黄浦江,全长30多公里,与西南的京沪铁路和东南的淞沪铁路形成一个等边三角形。沪太公路与其相交,形成上海北郊的水陆交通要道。
  10月初,日军沿沪太公路南下,向蕴藻浜进犯。中国守军阮肇昌的五十七师和彭松龄的第十六师、陶峙岳的第八师虽奋勇反击,最终都没有成功。第八师黑大黄宅阵地被敌突破,官兵与阵地同归于尽。10月11日,敌军在蕴藻浜南岸部队掩护下继续强攻,企图攻占大场、南翔,截断市中心区中央军的退路。
  蕴藻浜的得失,关系到中国几十万守军的生死存亡!陈诚当即命令正在昆山休整的胡宗南第一军及新开到的税警总团黄杰部反击过河之敌。敌人火力猛,陈诚又从右翼调来李觉的第十九师、刘雨卿的第二十六师及新开到的川军杨森第二十军投入战场。
  大军云集。日军因弹药消耗太大,特别是炮弹不能及时补充,担任正面攻击的藤田、吉住两个师团无法猛攻,只能靠战壕和轻火器以蚕食方式逐步推进。
  中国大本营企图抓住有利战机,乘敌攻击疲惫和进展迟缓的时候,向蕴藻浜南岸之敌发起猛烈进攻,把敌人消灭在江边!
  这是一次求生和求胜的拼搏,也是淞沪战场给中国守军最后一次战机。蕴藻浜——这条用石块砌成河岸的几十米宽的河流,将经受20世纪的第二次战火和硝烟。
  第一次在蕴藻浜的血战是1932年的2月13日,大雪纷飞,炮声动地。为反击渡河的日军,十九路军军长蔡廷锴亲自督战,从凌晨4时杀到深夜,白刃肉搏,血溅沃野。
  中国军队10月21日开始全线反攻。担任第一路攻击的广西部队二十一集团军总司令廖磊对团长师长们说:“现在已奉命参战,必须与阵地共存亡。你们生在这里,死也在这里,若无命令,擅自离开阵地的,拿头来见我!”
  天刚黎明,日军的炮火就朝着四十八军的阵地猛轰。飞机协同,炮弹和炸弹把刚刚修筑好的工事全部炸毁。乘着浓烟烈火,日军的步兵以势不可挡的队形,突进到了一七四师的阵地桃园浜、丁家宅、北侯宅。几经争夺,最后只夺了北侯宅一个村子。
  这一天,炮火终日不断。四十八军第一线官兵死伤累累。当日20点照常攻击。中国军队排炮齐放。在敌阵中腾起一片片火海!
  23日早晨8点多至午后1点,敌机多架在阵地周围投弹,日军的炮兵不停轰击,前线烟火弥漫。中国军队各部联络中断,许多连营成建制地被炸坍的工事埋进土中,官兵死伤无数。
  一七四师干部全部伤亡,预备队的机枪全被炸毁,残余官兵一片混乱,敌人长驱直入!
  晚上6点,军长韦云淞接到了上级“全线撤至京沪铁路线以南、苏州河以北地区整理待命”的命令。
  蕴藻浜北岸的多路突击队在10月21日夜晚,向以广福为中心的日军据点发起了围攻。
  担任主攻的是第九集团军的九十八师夏楚中部。他们之前在宝山、狮子林和月浦一线的反登陆战中,消灭了大量敌人,构成了村落防守的坚固工事。
  九十八师二九二旅是10月20日晚上进入阵地的。当晚就展开激战。虽有广东部队第一六○师协同,官兵冒着炮火冲锋,可是广福镇的正面阵地敌人火力太强,攻击了一夜都未奏效,眼看天色将明,只好后撤整理。一夜激战,全旅4个营自营长以下全部壮烈牺牲。
  21日早晨,二九四旅接防阵地。左翼是十八军的第九师,右翼是广东部队一六○师,二九四旅的阵地正面与日军不足一公里,枪炮声日夜不断。
  以六十师三五五团和三六零团组成的左中右三支突击队在炮火掩护下发起了冲击。营长汪顺全率领的右路突击队以声东击西的战术晚上9时占领了林家宅以东的村屋,接着渡河向驻有一中队日军的高家宅冲锋。几度攻击,几度退却,好不容易冲破了障碍,敌我激烈肉搏,直杀到11点40分才击退敌人。这一仗,两个团伤亡官兵430多人。
  四十四师的两个旅组织了多路突击。一三二旅派出二六三团的突击队攻击北沟和张宅的日军。营长刘仲起先以步兵一排和一挺机枪在北沟的东南角向敌人佯攻,而将主力悄悄渡过杨泾河向北沟的西南祠堂袭击。祠堂是敌军的坚固据点。
  面对日军的机枪和步枪,攻击的六连奋勇猛扑,首先占领了祠堂外的工事,敌军冲出来肉搏格斗。六连毙敌数十。日军一看不是对手,沿着战壕躲进了祠堂顽抗。祠堂的墙壁上凿了许多枪眼,日军依托着坚固的墙壁和掩体向攻击队猛烈射击,激烈的战斗继续了3个小时,攻击部队伤亡惨重,只得忍痛撤退。   最为惨烈的攻击是七十四军五十八师的突击部队。3个营的步兵是晚上7点半出发的。攻击地是东李家村、老丹宅、新丹宅、新徐宅、杨家村、李牌楼、秦宅、周村、猛将堂一线。他们兵分两路,左右夹击。
  攻击部队遇到了日军第十军第六师团第十三联队的拼死反击。他们的工事多沿河而筑,并以铁丝网、外壕和民居构成几道防线,还有重火器配备。
  冲过了一道一道的障碍,攻击部队攻占了老丹宅和猛将堂。攻击东李家村和赵宅时,经反复冲突,白刃格斗,热血喷涌,喊声震天。突击队伤亡了80多人。
  杨家村的攻击战更是惊心动魄。白刃格斗杀得尸横遍地,上等兵潘文良一身鲜血,他丢掉枪支,抡起一把铁锹,和另外两个士兵一起冲进敌阵。一个日军狠命地向潘文良刺来,寒光一闪,他头一偏,眼角上流下了血。日军又朝下一刀,刺穿了潘文良的左腿。潘文良大喊一声,挥起铁锹,仿佛一道闪电,向刺伤他的日军劈头砍去,铁锹砍裂了敌军的额头,日军脑浆涂地,一命呜呼!其余的日军吓得后退,潘文良夺过日军手上的步枪,连喊3声“杀!”3个日军倒在他的枪下。全连乘胜追杀,一举夺得阵地。军长俞济时得知潘文良带伤杀敌,立即传令嘉勉,称他为“士兵楷模”,连升两级。
  自从全面抗战开始,蒋介石就向各国政府试探,盼望他们出面调停。从根本上来说,蒋介石发动淞沪抗战的最初目的是为了“以打求和”,打是一种姿态和手段。
  其实,早在淞沪战争开战的第三天即8月15日,正在欧美访问的孔祥熙,在柏林拜访了希特勒,并希望德国调停中日战争。
  10月25日,正是淞沪战场上中国军队节节败退的时候。中国军队的总攻没有成功,日军强渡蕴藻浜,打通了罗店到大场的交通线,日军的十一、十三和第九师团主力向大场猛攻,大场危急!
  当天,民国政府举行国防会议,密议“停战”问题,对停战的利害关系进行了比较,还对停战后再战的利害作了比较,结论是:“停战或短期停战于我物质上均较有利,故在有利条件下,自可接受。”又为顾虑士气精神上之影响,则外交上不妨避去停战口吻,而以“敌如撤退或退至某某之线则我不进之方式出之”。
  于是德国驻中国大使陶德曼向蒋介石面陈了日本提出的包括“内蒙自治”等七项条件。蒋介石压低了声音,极机密地对陶德曼说:“假如我同意日本提出的这7条要求,中国政府是会被舆论的浪潮冲倒的。中国会发生革命。”他寄希望于国际联盟和九国公约会议。
  第十八届国际联盟大会在日内瓦召开。9月12日,中国代表团首席代表顾维钧向国联秘书长爱文诺递交了关于日本军队侵略中国的正式申诉书,并附有历述日军暴行的补充声明书。
  中国代表要求国际联盟具体讨论中日战争一案,吁请承认日本为侵略国。顾维钧站起来发言:“战事在中国发生,我国无辜平民惨遭屠杀,希望委员会通过日机轰炸我国不设防城市为非法的决议后,并同意组织处置办法的小组委员,因为全部侵略问题应由全体委员会讨论。现在日军在中国达35万人,日本舰队封锁了中国的海岸,中国省城遭日机轰炸的有14处,希望全体委员对此发表意见……”
  为了配合九国公约会议,蒋介石命令淞沪战场的中国军队实行全线反攻,他赴战场督战,要求上海战场再支持一个时期,至少十天至两个星期,以便在国际上获得同情和支持。
  倡议召开九国公约的英国早有自己的打算,内阁和各部门在会议讨论中表现了惊人的一致意见:反对制裁日本。首相张伯伦是这种势力的代表。他认为,无效的制裁达不到目的,但将激怒日本。有效的制裁不可能拯救中国。英国的这一方针归结成一句话,就是不制裁日本。第二个方针是“和美国齐步前进。”
  美国也有自己打算。为了保护自身的安全,罗斯福在召见去布鲁塞尔的美国代表戴维斯时重申:“我们试图在布鲁塞尔激起一种和平与友好精神。”这个表面上不偏不倚的旨在促使中日和解的原则立场实际上是纵容日本的侵略行径和袒护日本的违法行为的一种花招。
  日本拒绝参加布鲁塞尔的九国公约会议。
  面对宰割的屠刀,国民政府答应了美国的建议。他们还抱有争取美、英支持的一线希望。
  在远离上海的西欧讲台上,正义在手的中国人又打了一场失败的战争。
  凄风苦雨中,大上海沦陷了。外白渡桥上,租界的巡捕昂首站岗。桥北的百老汇路口,日军步哨枪口对着每一个人,所有人都不许过去。遥望南市,一个方桌般大的金色汽球升在半空,汽球下拖着一条红蓝颜色的布幅,上写“占领昆山”。
  外滩的马路上,堆积着许多防御的沙袋。黄浦江上,停泊着七八艘敌舰。日军的水上飞机在黄浦江上空盘旋。英国领事馆门口,走出一群满脸横肉、短腿杆、留小胡子的日本兵,他们大摇大摆在上海的马路上显示着侵略者的骄横。
  北火车站仍然在燃烧。7层楼的屋顶,垂着一面日本军旗。车站和月台,炸成了一片废墟。
  苦难的中国陷入了更深重的苦难。
  1937年11月12日日军占领上海之后,13日占领安亭、平望,14日攻占浏河、太仓,18日占领常熟,19日占领苏州。
  20日,民国政府宣布迁都重庆。
  21日,日军第十军第六师团、第十八师团、第一一四师团和国崎支队向太湖南岸的湖州推进。
  22日,日本大本营收到日军华中方面军和第十军的呈报:“为了使事态迅速解决,乘现在敌人的劣势,必须攻占南京。”
  日本侵略者的战火烧毁了中国江南的锦绣和安宁。
  日军正向中国的首都南京进犯。
  (因版面所限,南京军区政治部创作室原副主任、国家一级作家徐志耕的长篇纪实作品《烽火三月》选载至本期结束。)
  (责任编辑 王浩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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