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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凡完美的人生需要攀登三座高峰——
一是攀登科学文化的高峰,使自己走向真;
二是攀登道德人格的高峰,使自己走向善;
三是攀登文学艺术的高峰,使自己走向美。
初识小琳,是在与朋友的聚会上。友人相聚,地北天南,话题不断。席间唯她独处宁静,令人瞩目。朋友告诉我:她就是李鹏的女儿李小琳,中国电力国际发展公司的董事长,也是香港H股、红筹股上市公司的唯一女性CEO。
好奇中不禁向她打量:一袭素装,一头短发,一条红色纱巾双肩垂落,清丽脱俗。
直上青山散浮云
第一印象是她的端庄而不失纯真,清丽而富有内涵……
仁者爱山。小琳已经攀越了许多山,包括十几座海拔四千米以上的雪山。北京的云蒙山、雾灵山、上方山、凤凰岭、黄草梁……自不在话下,她几乎都爬遍了。小琳爱山自有她的道理。大山在她眼里意味着沉稳、刚毅,大山使她信赖,感到依靠。登高而望远,临渊而知深,身临其境更令她品味到东方哲理的深邃。大山给了她坚韧和理性,登山更给予她征服与成功的感觉。
她说登山只是她的业余爱好。我知道,这是她工作中接受挑战后又一种对自我的挑战。她说,做工作、干事业也像是登山,不过那是无形之山,征服它们需要更大的勇气和毅力,远比登自然之山艰难得多。她常常回想起她度过的那些艰难时日。毋庸讳言,她气馁过,可一旦她醒悟流泪和退缩只能使努力更加倍数地付出后,犹疑即刻变成坚定。小琳有着顽强的个性,看准的就敢于攻坚,勇于进取,争取成功。
按照世俗观点,凡是领导干部的子女受到提拔,都是因为上面有人,脚下有根,身后有背景,而不是靠自己的真本事。这种情况当然有。但认识小琳的人都说,如果她没有家庭的背景,靠她的才华人品和实际工作能力,她也许会获得的更多。
小琳是那种靠自己真本事闯出一条路来的人。从调度员、教师、副处长、处长、总经理助理到副总经理、总经理、党组书记,一步一个脚印地走过来。尽管在许多时候,人们因为她的家庭背景,对她高看一眼,但她从不把这些当作资本。她知道,前辈的荣誉和业绩永远属于前辈,它可以让你感到幸福和自豪,但它不会成为靠山。而只有自己的奋斗,才是最坚实的依靠。她说:“靠天靠人不如靠自己,求神求佛不如求吾心。”
她说她每次登山,头顶蓝天,情意悠然;脚踏大地,心志更坚。她写过这样的诗句:“肯将热血化碧海,直上青山散浮云。”诗言志。这诗中的大气和洒脱与她清丽的微笑、柔美的形象似乎不相协调,但正是这种刚与柔的统一,感染启迪着许多同行人。
十年一剑铸赤诚
如果了解李小琳,你会发现她的兴趣爱好相当广泛:文学、艺术、宗教、历史、哲学……在许多领域中你都能和她找到共同话题。但这并不妨碍她作为电力世家的一员,作为一个企业家,在她挚爱的电力事业上成就一番事业。
1994年初,经国家经贸委和经贸部批准,电力部独家投资在香港注册成立了中国电力国际有限公司。作为中国电力行业在境外的融资窗口,李小琳被从国际合作司经贸处处长的位置上抽调出来,负责公司的筹建。经过两年多的艰苦努力,终于成立了中国电力投资公司和中国电力国际公司,李小琳出任公司总经理助理。
1998年,她被推上了公司常务副总经理的岗位。这一年,亚洲金融危机的飓风席卷而来。受此影响,公司的负债率高达92%,在这种情况下,她毅然承担起公司在内地电厂的评估、注资与管理工作。经过大量的协调、谈判,理顺了各方面的关系。到1999年末,公司的财务状况得到了明显的改善,扭亏为盈,为公司走出困境,进入新的发展期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2003年,电力体制改革后,她挑起了集团公司副总经理和中电国际总经理的重担。责任更重了,压力更大了,但她勤勉奋进的工作作风没有变,对自己严格要求的高标准没有变。在这一年中,她得了场大病,医生劝阻她,可她淡淡一笑:“计划了的事情总要去做,大家还在等着我呢……”
对我影响最大的是父母
小琳对记者坦言:“我的奶奶赵君陶给了我童年无限温馨的记忆。奶奶经常在游戏娱乐中教我诵读唐诗宋词、四书五经。在奶奶家简朴的四合院,我从小见识了不同类型的人。爷爷李硕勋28岁被叛徒出卖遇害后,奶奶曾任延安保育院院长,悉心抚养年少的父亲和不少烈士的孩子,奶奶坚强的革命意志也给了我深刻的印象。
“可以说,在我幼小的心灵里,奶奶给了我很多的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营养,但是,总体上说,对我影响最大的还是我的父母。
“我的父亲意志非常坚定,他做任何事情都是以国家的利益为重;他也非常认真,从28岁开始每天记日记坚持到现在。我考工科是为了证明我是个很不错的学生,学电力专业,完全是儿时受父亲的言传身教。那时,我随着父亲去过不少电厂,乘着中吉普,自然风一吹,头发飘起,而工程师手执图纸,指点江山,指挥千军万马,多么英姿飒爽啊。问父亲,电是什么呀?回答,给人类带来光明的东西,顿生崇高感。我的母亲特别美丽温柔、无私博爱。母亲是充满正义感的女性,非常率直,我的直率也是受了母亲的影响,觉得那样才是正确的处事方式。
“这样的父母营造了一个温馨民主的家庭氛围,这样的民主也便于父亲发挥‘电力专家’的权威。记得我在华北电力局做调度工作时,父亲总是不停发问各类数据,任何一个小电站的基础电量、发电水平,都像硬盘一样存在他脑子里,如果我回答有误,他就从错的地点开始问起。正如父母日常告诉我们的,‘我们不会在物质上留下任何东西,留下的只有精神上的财富’。”
静水深流爱无垠
对于李小琳来说,如果说她有歉疚,就是时刻挂牵宝贝女儿却不能与女儿时刻在一起的那份歉疚;如果说她有遗憾,更多是她念念不忘父母的养育教导之恩却不能常陪伴在老人身边的那份遗憾。
为人女,念父母;为人母,念儿女。这种承上启下的情感之链,许多时候让小琳难以承受其重。许多事情要等着她做,超负荷的工作使她放弃了许多应该属于她自己的时间。长年在外的她,只能用电话与女儿交流彼此的思念。而只要在北京,她总是会悉心呵护女儿的起居生活,督促辅导女儿的学业。学校开家长会,小琳不论多忙,都要亲自参加。从兰兰呀呀学语到蹒跚学步,到学自行车、学钢琴,直到拿下钢琴九级证书,哪一步都与小琳精心呵护分不开。
对爱,小琳有着特别的体会:“真挚的、伟大的爱,具有超越时间和空间的魅力。爱是一种资源,一种力量,它可以帮助你创造奇迹。我感谢生活给了我爱,我也会用爱回报生活。”
“从自己个人成长经历来讲,2003年的一场大病,让我真正独立起来。之前,有很多人,男女老少,都关心、热爱我,所以,感觉很有依赖性。那场大病,我写了百天日记,生命就是那样简单,在一呼一吸间,这个动作,只有你自己能完成,求佛求神不如求吾心,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生命独自降临到这个世界,不能埋怨别人,不能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只有靠自立、自强、自爱,才能有这个生命的呼吸,否则一切都是空的。这些都需要人生的磨练。”
中电国际的十年风雨历程,小琳用“十年磨一剑”概括了。了解个中甘苦的人也许会懂得,这成功的背后蕴含着什么:是心血、是睿智、是奉献、是生命与灵魂铸就的成功……
(综合《文汇报》《人物周报》2008.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