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伟豪 我的人生剧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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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伟豪档案
  香港著名喜剧导演,以《星光俏佳人》成名,《百分百感觉》、《同居蜜友》、《新扎师妹》、《下一站天后》、《地下铁》等一系列城市喜剧奠定其影坛地位。他拍的影片尤其注重与时代挂钩,深得观众喜爱。先后捧红了张柏芝、古天乐、Twins等,也是郑秀文、杨千嬅上“天后”宝座的铺路人。日前,马伟豪正式宣布进军内地影坛。
  
  好莱坞在造梦,宝莱坞在造梦,香港也在造梦。相比好莱坞工厂的大制作、宝莱坞的曼舞妙歌,香港喜剧电影却能另辟蹊径走出自己的风格,其中离不开香港电影人的苦心经营。
  今天采访的主角——马伟豪正是其中一员。
  
  角色
  
  马伟豪,香港最多产的导演之一,和其他香港电影人一样,他所面临的困境不仅有资金紧缺、周期短、人力不足等制作客观条件的限制,还包括文化背景差异所引发的诸多问题,与此同时,整个香港电影市场的萎缩让人感到形势紧迫。然而困境没有让他踌躇不前,甚至不曾影响他的心情。
  就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马伟豪,这位在事业上经历大起大落的香港导演坐在我们面前,回顾他二十余年的电影人生涯,谈笑自若,妙趣横生。或许是沉浸电影事业多年,连闹聊家常都画面感十足。听他说话,犹如观看一部清新幽默的喜剧电影。
  
  谈话的故事犹如一幕电影,从一个小编剧开始起步,机缘巧合地成为导演,慢慢变成电影监制,这一部剧本里的主角都是他,而故事讲的也正是这么一个幸运儿如何成长的过程。从小到大,都没有想到自己会当编剧,进入电影圈。如果不是机缘巧合,我想我应该在中学里教历史,教中文。
  编剧无异于马伟豪电影里的一个主要角色。然而得到这个角色实属偶然,并非筹划谋算的结果。中学时,马伟豪不算是个好学生。幸运的是,他总是能遇见负责认真的老师。有一位历史老师不仅博古通今,而且有育人之德。马伟豪在遇见他之前,在班上的学习成绩倒数第五。老师没有忽视放弃他,反而更加热心教导,一个学期下来,马伟豪的成绩从倒数第五跃升到第五。这段经历对马伟豪影响颇深。他对自己说,要努力读书,以后做一个老师,帮助其他孩子。然而世上的因果关系复杂奥妙,不是年轻的他所能看透。和历史老师的这一段故事种下的因,结出的是一颗相信世间美好的心。
  因为这件事,马伟豪开始相信自己拥有这么一份幸运:只要足够努力,就会有人关照。这份乐观,这份希望,也正是今后他的爱情喜剧里所传达出来,感动观众的神奇元素。
  成绩优良的马伟豪开始积极参加学校各种文娱活动。有一次汇演需要舞台剧,他便埋头去写。这部名为《朱秀才》的舞台剧讲的是一个清朝的鬼秀才来到现代,被几个女生带到学校,后来怎么帮助她们的故事。因为三个女生是不同性格,有三条不同的线。其中一个女孩考试压力大,她就想让这个鬼帮他捉猫(作弊)。然后那个鬼说,不可以的,我们以前在清朝考试作弊会杀头,就鼓励女孩好好学习。至今马伟豪对这个故事仍然记忆犹新,提起它的时候神采奕奕。听者不由哑然失笑,想起年少上学的种种,觉得亲切熟稔又励志。“后来就去演,得了很多奖,几乎全部。”《朱秀才》对马伟豪的意义不仅于此,更重要的,它是马伟豪进人影视圈的试金石。
  “接着,有一个导演,很想拿这部戏拍电影,给我5000块,那时候这笔钱不是小数目。”电影公司以此为基础,拍出轰动一时的“开心鬼”系列。也因为这部片子,马伟豪遇见了他生命中的两个贵人,一位是香港著名电影人黄百鸣,一位就是引领马伟豪走上剧本创作之路的老师高志森。黄百鸣慧眼识人才,希望刚刚参加完中学会考的马伟豪当他的编剧。但为了继续学习深造,马伟豪放弃了这个机会。
  不过他的编剧之路并没有因此中断。
  马伟豪一边在大学读历史,一边为黄百鸣和高志森写剧本,平均一年能写两部剧本,对于初出茅庐的年轻人来说可谓一笔不小的经验财富与成就了。到大学毕业,他完全算得上一个经验丰富的编剧,很顺利地进入亚洲电视创作部,成为一个专职电影人。
  我的性格其实不适合做导演。幸亏我一直有机会去锻炼自己,有意识地改变自己,才有今天的我。
  未满18岁,马伟豪就被高志森带入行从事编剧工作,单是这份幸运就已经羡煞多少人。不过,这还只是开头。26岁的马伟豪在老师高志森的鼎力支持下,获得第一次担当导演的机会。即使对于科班出身的人也要经过几年场记副导演的现场磨炼,才有机会坐上导演的椅子。而马伟豪这一个幸运儿,竟然一并跳过这些门槛直接进入主题,实在让人嫉妒得眼红。
  “当时我从亚洲电视出来跟着老师做编剧,对导演这块也很感兴趣。这时候正好有一个小成本电影请老师做监制。我一边帮投资人写剧本,一边看他们找导演。找了好几个月都没有定。有一天去投资人家谈剧本,我对投资人说你让我做导演好不好,我还有老师支持。”
  就这样,马伟豪人生传记的重要人物——导演马伟豪出场了。马导第一次出场显得有些慌乱。回忆起第一次做导演经历,马伟豪笑道:“痛苦啊,是灾难。因为你完全不懂,不知道怎么办。还好,我身边都是有经验的人,做电影做了三十多年。他们对我帮助很大。我错就错在不知道导演是做什么。”其中有一场戏,为了追求搞笑效果,马伟豪要求男演员有脱裤子的表演。由于没有沟通好,在片场,有一位男演员当场爆发,摔剧本,说粗口,弄得他手足无措,直到高志森闻讯过来,和男演员解释沟通,最后这场戏才顺利拍完。马伟豪意识到沟通技巧对一个导演来说是至关重要的。“和写剧本不同,导演需要和各种人沟通,演员是很重要的环节。还有很多人,摄影、配乐、副导演、灯光、服装,沟通能力比较强,才有可能成为好导演。因为你沟通不好,就要不到你的效果。因为他们可以工作得很努力,也可以工作得很松懈。”
  青涩之后就是成长。
  幸运的是他深得制片方和老师的信任,不断有机会给当时还很年轻的他。马伟豪的个人传记电影逐渐进入高潮。1996年,一部电影《百分百感觉》让观众迅速接受马式清新爱情喜剧。他所拍的城市生活喜剧既不部部卖座。如果说香港80年代的喜剧片唯王晶马首是瞻,90年代后期至今,马伟豪的地位是无可取代的。
  作为一名好导演。更为深厚的功力是如何挖掘演员们的潜力。在与马伟豪合作之前,很多艺人都已经是大牌明星了,而在电影拍摄方面有点跛脚,说得不好听一点,类似“花瓶”的角色。正是马伟豪挖掘到他们身上的潜力,在这些爱情喜剧里,他们身上的喜剧细胞被恰到好处地激发出来,而马导四两拨千斤地提点令这些偶像派演员在演技上都有很大突破。
  《同居蜜友》里的梁朝伟和郑秀文,《河东狮吼》中的张相芝和古天乐,《下一站天后》里的阿Sa,《爱得起》中的梁咏琪……这些角色都为他们赢得了喝彩声。特别要提到的就是《新扎师妹》中的杨千嬅,她仅仅在1998年演过《烈火青春》和《全职大盗》两部无人关注的电影,在戏路上面 几乎可以用“无所作为”来形容。2001年,华星唱片公司的倒闭令她的歌唱事业也出现了危机,正是马伟豪在这时将她打造成了“大笑姑婆”!这位几乎断送了演艺生涯的女星开始成为继郑秀文后,又一位“唱而优则演”且有着强大票房号召力的女艺人,不难想象出她对马伟豪的感激之情。
  有些事情如果你单纯做导演和编剧是永远没法知道的。作为一个热爱电影的人,总会有冲动了解更多。
  除了编剧和导演,电影人马伟豪还担当了另一个重要角色——监制人。和编剧导演这样的创作工作不同,监制的工作更多侧重于市场,内容包括找资金、包装电影,以及为电影定位等。马伟豪热爱电影,希望了解电影更多方面的事。然后又是因为“幸运”,他如愿当上了监制。
  “有人给我机会。我开始做监制,我认识戏院的老板、院线、发行的人,他们会给我很多信息和意见,帮我分析为什么有的电影会红,有的不会。这些市场回馈对我这样一个创作人员很有用。”另一方面,身为剧组的创作人员,他在担当监制找投资人谈的时候,知道如何从讲故事的角度去谈,给投资人深刻印象。
  从1997年至今,马伟豪监制了二十多部作品,其中不乏《玉女添丁》《下一站天后》等佳作。不久之前,他监制的时装动作片《战无双》向观众展示了“坚持是梦想得以实现的唯一秘诀”的人生哲学,也成为票房极高的影片。
  
  幸运
  
  太太是圈外人,我最喜欢她的简单,她喜欢我什么呢?想一想,当然是帅啦!40岁的男人居然像一个孩子。
  2008年马伟豪迎娶相恋两年的空姐女友陈慧茵Regina。太太并非圈中人,也谈不上是电影迷。即使和马伟豪相恋之后,对他的片子仍然知之甚少。在他们婚礼上曾播放过一段马伟豪精心制作的短片,有一段她与马伟豪恋爱后两人在家中看电视的场面,其中对话取自生活,让人忍俊不禁。
  Regina:我很喜欢你拍的什么什么么么茶……
  Joe:《夏日么么茶》是吧,好看吧?那个导演也姓马,是马楚成!
  Regina:你拍的那部有肥肥的女仔和男仔的戏也很好看……
  Joe(更无奈了):那是杜琪峰拍的《瘦身男女》……你还是继续看电视吧。
  马伟豪的电影中擅长的都市喜剧情景居然也发生在他自己的身上,不能不说是一种命运的安排。最初遇见太太的时候,马伟豪正处于事业的低谷期。他导演的《新扎师妹Ⅲ》在香港上映,票房走势远不如前两集。在采访报道中他坦言,那是他最迷惘、最没有方向感的时候。有点消沉倦怠的他,反而有了时间参加朋友聚会,机缘巧合,促成了他与太太的相遇。
  Regina:是美女空姐,身边不乏追求者,马伟豪展开攻势,一方面努力创造两人相遇机会,一方面找朋友告知他导演的身份。百分百诚意加执著打动了美女的心。随着接触机会增加,彼此好感互增,假以时日,生出一段好姻缘。
  如果说前20年马伟豪人生传记的主角还是导演,那么婚后更多的戏分让给了做丈夫的他。双鱼座的他对太太体贴入微,还常有搞怪惊喜,擅用他喜剧导演的天赋,使婚后生活不流于平淡乏味。以两人婚宴为例,精心制作短片不说,更是背着太太以及所有亲戚好友,带着兄弟们苦练三天艳舞,只为在婚礼上博太太一笑。这份用心,这份创意,足够让太太成为他生活喜剧的粉丝。
  我没有特定的信仰,但一直以来我是自认为很lucky的人,从小到大。始终有一份幸运陪伴着我。
  曾就读于佛教中学,中一到中三每星期大概有10堂佛学课,因而养成马伟豪看佛经的习惯。他看佛经,是看如何“入世”,与“出世”无关。与其做一个世外高人,他更愿意做一个凡尘俗子,像他爱情电影里的小人物那样,简单快乐,同时也带给身边的人以希望。
  信徒马伟豪是他自己的信徒。他信奉人应当努力知足,对未来充满希望。尽管有低潮,只要不放弃,就能挺过去。娱乐圈很忙、很累也很令人崩溃,但他知道如何放松。“放松就是放松,不需要其他辅助手段,也没有人可以帮你。你说‘救救我,麻烦你帮帮我’,这样也没有用。”谁也不知道遇到挫折之后的低潮他是怎么度过的,马伟豪对此三缄其口。但不管怎样,如今出现在大家面前的,仍旧是一个快乐开心的马伟豪,仍旧是一个有幸运相伴的马伟豪,仍旧会有用更多类似《百分百感觉》的影片带给我们快乐的电影人。看着他的眼睛和微笑,你就会深信不疑。
  “我一直以来都认为自己是个幸运的人,很难说这份幸运在我性格塑造中起到了多大的作用,或是我的性格造就了这份幸运。我不是一个想太多的人。幸运来了,珍惜就好。”马伟豪用“珍惜”两个字结束了采访,看来在他的人生剧本中又多了一个关键词。一路走来,能够经历不同的角色对于他来说是幸运的,不过要珍惜现在所拥有的一切,走好接下去的路,才是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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