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信片上的军旅年华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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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信片上的军旅年华  张 鹤
  
  窗外,雪花无声无息地滑落,飘洒在华灯初上的大街小巷。在这样一个略感年华逝去的黄昏里,一张明信片悄然而至,“我在拉萨的军营里想你。”我惊喜地去看落款,寄明信片的人竟是一位久未联络的军校时代的好友。于是,我趴在书桌上,铺开各式花花绿绿的明信片,就像展开一个安然绽放的记忆。我生命中最美好的军旅时光,就在蓝紫粉白色明信片的片段中瞬间成长。
  17岁踏入军校,北方冬季的寒冷与军校生活的快节奏让我无所适从。训练场上我永远是被单独留下来“加班”的那一个。每次内务评比,拉全班“后腿”的人也总是我。一次又一次的打击让我变得格外自卑,渐渐的,我习惯了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孤零零地在纸上“涂鸦”。直到圣诞节,我收到了一张署名为“宿舍姐妹们”的贺卡:“每个人都是一棵小白桦树,永远让很亮很亮的阳光照耀着,向上,生长,生长,向上……”娟秀的字迹犹如有一股暖流穿越我的心房。透过干净的玻璃窗向外看去,天那么蓝那么蓝,操场上的风筝长着翅膀努力向着太阳的方向。我把这张明信片压在枕头下,在夜里细细地展开,让微笑爬上嘴角,明天又是一个晴朗的
  毕业之后我分到了航空兵部队,和昔日的姐妹们天各一方。第一个“八一”建军节,我买了很多张明信片,用了整整两天的时间,工整地写下自己军营生活的点滴与妥帖温暖的话,寄出的那个清晨,风吹过发梢,带来栀子花的清香,我把明信片小心翼翼地投入邮箱,这些卡片承载着思念的心与祝福的情。我在栀子花里告诉她们,我长大了、成熟了,工作越来越顺手、笑容越来越自信、能看见幸福的影子了。闭上眼睛,依稀看见她们会心的笑容,在离我很近的地方,给我温暖与坚强。
  如今的我,已经是一名宣传干事。每天坐在窗明几净的办公室里,从事着自己喜欢的新闻和文化工作。可是充实之余感觉缺少点什么。今天,当老战友力透纸背的字迹从天而降的时候,忽然醒悟“见信如见人”的真谛。惊喜的原因在于明信片传递着Word文档不能带来的幸福感受,在于留下之字片语的老友写信时牵挂我的心情,更在于它唤醒了我军旅生涯里最美好的记忆瞬间。
  曾经的那些明信片,将一个女孩的绿色青春点亮。
  
  一条路,一生情  赵怀忠
  
  那时,我还在一所较好的县城高中住校读书。为方便村民出行,村里也曾力所能及几次出入出力平整路面抛酒煤渣,并在路的两侧种上了树,但是一遇雨天道路依然难行。那时,我住校在外,每月都要回家一次拿钱取粮。1987年初春一个天色阴冷的下午,我向同学借了一辆自行车回家,刚骑了不到一半的路程,天空就下起了雨。乡间小路已被雨水浸泡得一片泥泞湿滑,我骑了不到500米,自行车链条就断了。那时,我又冷又饿,浑身湿透,吃力地推着自行车一步一步向前挪动。回到家,当母亲看到我一身泥浆浑身哆嗦的样子,流着泪心疼地说:“这真是遭罪呀!”
  一晃又是10多年,我参军考学成为了部队一名干部,2000年7月我和妻子带着3岁的儿子特意赶回家为母亲做60大寿,在家逗留了两天后,我们要走了。临行的那天早晨,母亲抱着我儿子执意送了一程又一程。并再三叮嘱以后记得有空经常回来,哪知母亲的话还没说完,3岁的儿子突然噘着嘴说,“不,爸爸,我不要回来,奶奶骗人。奶奶家的路不好。”一听儿子又说路不好,我赶紧把话题岔开。可我知道,因为这条路和儿子的话语,又一次刺痛了母亲的心。
  2007年10月,母亲被查出“食道癌”并住院进行了食管切除手术,我执意留母亲在我这里多住上一些日子,好好养养身体。可是当老家来了一位亲戚,告诉她村里又要修路的消息后,母亲高兴得竟像孩子一样,不停地在客厅里反复唠叨着“路修好了,今后我就有福享了。”我理解母亲近30年来对修这条路的心情和渴望,我没有任何阻拦,第二天一早就让姐姐送她回去了。
  今年过年的时候,我接到母亲从老家打来的电话。她兴奋地告诉我,家门前的那条路全用水泥混凝土铺好了,很平整,足足有3米宽,而且路两边还装上了路灯。我母亲为修路,从我们给她治病的费用中,自愿拿出1000元捐给了村里,离我家500来不到,又新建开通了一条高速公路。几天前,我打电话给母亲,当听说我要开着车子带着儿子回去着她时,一直被病魔缠身的母亲开心地笑了……
  
  点名  程达王
  
  新兵骨干会上。营长说硕士学士首先是个战士,甚至他还套用老人家的话说无论你是白猫还是黑猫,能带好新兵才是一个好猫。
  教导员说第一个星期的任务是连长要把连里所有新兵情况熟悉清楚,排长要把排里所有新兵的名字背诵下来,一个星期后将进行检查。我突然感到肩上沉重重的,作为新兵营里唯一的硕士排长,作为到部队工作不满半年身上还透着一股学生味的我第一次带新兵,能带好么?
  不行,一定要带好,决不能输,我对自己说,面对39个枯燥乏味的汉字代码,我使尽浑身解数,把花名册制作三份,学刁桌上放了一份,枕头边藏了一份,身上装了一份,甚至还学习上了古人“三上”的作风。吃饺的时候,早餐一般在一班,中午就跑到二班吃饭,晚上又溜到三班的饭桌上;上厕所的时候,也拿出随身携带的微型花名册一个个地记,睡觉的时候,更是躺在床上一个个地默诵着,直到睡着。为此,还闹过一个不大不小、在新兵营里广为传播的笑话。一天夜里,睡梦中的我突然点起了名,一个一个喊人名,闹得同宿舍的一个班长、十个新兵半夜莫名其妙地被我吵醒,黑夜里大眼瞪小眼地瞅着我,
  两天后,估摸着人名基本上可以熟練地背诵出来了。于是,在星期三的晚上点名的时候,我很自信地没带花名册下去了。
  响亮的歌声过后,班长向我报告,开始了点名。
  “王浩、吴虞、张强……”一个个名字飘荡在篮球场的上空,我更加自信了。正当我得意忘形、神经松懈时,我“卡壳”了。
  当我眼睛瞟到第三排第一个高个子战士时,看着他那“熟悉”的面孔,却突然忘记7他那“熟悉”的名字,叫“宫……”,该死!我怎么也记不清了,正准备跳到下一个名字时,坏了!下一个名字是我使用“顶真”的方法和他的名字一起记诵的。这下惨了,一“卡壳”卡了一大串。
  我的额头渐渐渗出了密密汗珠,眼前一双双眼睛直盯盯地瞅着我,沉默了大约10秒钟后,我不得已说道“今天晚上的‘抽点’就到这,人员到的比较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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