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丽江到拉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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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藏,被称作“地球的第三极”。中学时代,地理老师把中国地图挂在黑板上,我们常常会凝视着那片红得耀眼、白得惊心的土地发呆。老师告诉我,红色表示的是海拔高度,白色表示的是终年积雪,我无法想像,那该是怎样的一种景象。那时候,我是带着一种类似于看月球上的环形山一样的目光去看这片土地的。稍长,我才明白,实际上我们就在第三极的脚下,就全国来讲,我们距离西藏是最近的。有个叔叔在西藏工作多年,在他口中,那是怎样的山重水复,又是怎样的奇丽壮观。工作后,关于西藏的信息越来越多。八十年代中期,中央电视台制作播出了专题片《走进西藏》,看着那鲜红如血的山峰、那蓝得让人发呆的天空,听着那荡人心魄的寺院号角和诵经声,我有了一种难以按捺的冲动,我下决心,有生之年,一定要去西藏。然而,由于各种因素的制约,一等就是将近二十年,这个愿望才终得实现。
  


  白马雪山在每年的12月至次年的3月,基本属于封山期。进出这个地方的人,必须错开这个季节,而在古代,正是这些雪山的阻隔,减缓了各民族间的来往,使这些地区一直处于相对封闭和落后的状态。
  
  一、白马雪山:入藏第一关
  
  2006年4月16日,一支越野车队从丽江出发了,十六辆车近六十人,目的地是西藏,那个让全世界人瞩目、我自己期待已久的圣地。
  过拉市,掠雄古,跨龙蟠,过金沙江,车子沿着历史上的茶马古道飞快地前行,大家的心和飞速的车是一样的,而我亦揣着梦想实现的兴奋和喜悦。
  长长的车队使我想起了美国学者洛克在七八十年前远赴滇川藏甘等地考察时在玉龙雪山下的那张合影,也是长长的队伍。但与那时相比,今天的情形已从根本上发生了变化。最大的不同要算目的和意义的不同。那时,洛克几乎不知道他即将到达的会是什么地方,将会遇到什么人。而今天,交通的改善、通讯的进步、网络的普及,让我们对要去的地方早就有所了解了。然而,与洛克相比,我们多了便利,却少了沉着,有了速度,却没了质量。
  高原的气候就是多变,从丽江的阴雨霏霏,到虎跳峡一段阳光灿烂,白马雪山又阴雨绵绵,上到海拔约3千米的山腰又变成了白雪纷飞。不多时,可以看到两边的积雪越来越厚,快到垭口时,雪已深达尺余,前面的路被几辆相会的大货车阻断了。要不是亲历,谁能想象,在低海拔的平坝已是热得满街穿红戴绿、色彩缤纷,在这儿还完全是一片冰雪世界。一些慕名前往卡瓦格博的外地游客,见车停住了,都大呼小叫着去玩雪。我们也下了车,拍照,打雪仗,统一大红色的保暖外衣,在雪地上分外耀眼。
  


  “无手车王”何跃林,是本次车队的总队长,他下到雪地里,指挥着车辆互让,并与大家一起推车,艰难地一步步前行。短短两三公里的路程,下车了无数次,走了近三个小时。
  过了垭口,我们都轻轻地舒了一口气,而美景往往就在路上的任何一个瞬间——雪已停了,夕阳西沉,厚厚的云层让开了一个角,露出了漂洗得一尘不染的蓝天。随着海拔下降,植被渐渐丰盈,远山近树在雪的底色里成了一幅美妙无比的中国水墨山水画卷,这画随着角度的不同,展开了无限的美的可能。
  天黑尽的时候,到达了德钦县城。这个群山怀抱中的小县城,透着明亮的灯光,带来了一种回家的温暖。由于在雪地里呆得太久,又兴奋又担心,体力支出得太多,这时候,大家才感觉到又冷又饿,饱餐一顿然后蒙头大睡成了大家共同的愿望。
  
  几年前,我在秋天经过这里,为没能看到伟岸的主峰卡瓦格博而留下遗憾,这个春天再次拜访神山的时候,她仍然为自己盖上了蒙面的白纱。当地人说,有缘有心的人才能见到主峰。我想,看来是我的心不够诚了。我在心里对神山说,明年,我还来。
  
  二、卡瓦格博:难见神山
  
  


  第二天一早,我们继续前行,一心想着就要相遇的卡瓦格博山。
  告别德钦县城不远,遇到一支近一里长的马队。一打听,原来是云南省有关部门策划组织的百匹马帮重走茶马古道的队伍,他们将沿着昔日的茶马古道路线去到西藏,带着高品质的普洱茶,赶在七月一日青藏铁路开通庆典的时候,作为普洱茶之乡的云南献上的一份大礼。
  当马帮走近,从装束来看,领头的那位应该是这支马帮的头领了。他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显得孔武有力,而其他人则是步行。这支马帮有99匹马,54个人,平均一个人照看两匹马,令人惊讶的是女的有12位,都是经过精心考察认真挑选出来的,有的父辈就曾是走过茶马古道的老马帮。马帮的速度很快,我们跟着走了一小段,不一会儿便气喘吁吁。我心里升起一种由衷的敬佩之情。用这样的速度一步步丈量青藏高原,这需要何等的体力和精神啊。而古代的马帮各种条件要比今天差得多,每次出发可以说就是一次壮行,有的人,也许一出门,就再也不会回家了。
  转过一个山梁,一条如龙闪现的雪山呈现在我们面前,这就是梅里雪山山脉了。云在很快地运动,有的雪峰时隐时现,明永冰川也已赫然显现在眼前,动的、静的,组成一副生动的画卷。然而,主峰卡瓦格博却始终处在云雾缭绕之中。这是第二次我未得见这神山的真面目,虽有些遗憾,但是留着美的希望总是好的。
  过了飞来寺,顺着澜沧江边的公路而行,很快到达了云南与西藏交界处,大家争着在写有西藏字样的路碑前留影。从这里开始,我们真正进入梦想中的西藏了。
  
  盐田依山势而搭建,高低错落、大小不同、方圆各异、红白有别,远远看去,成片如镜的盐田,呈现出一种难以言喻的美感。徜徉在盐田之间,穿行于架子之下,看那些用了不知多少代多少年的盐池,那些像钟乳石般结晶下来的盐柱,心里荡起一阵又一阵的激动和敬意。我又一次深刻感受到,文化就是人类生存必需的盐,就是这样在人与自然的相互理解与和谐共生中结晶出来的。人类,不可以没有饮食,也不可以没有文化。
  
  三、盐井:古风犹存
  
  野越车队一直在澜沧江边行走,这都是历史上的茶马古道,途中还经过了当年纳西族大马帮赖耀彩捐修的横跨澜沧江的铁索桥遗址——丽江人的身影在历史上的茶马古道从来都是最活跃的。
  边走边拍,到达芒康县盐井乡的时候,太阳已经落山了。
  晚餐,我们吃的是当地名吃:加加面。问当地老乡,他们告诉我,方圆几十里,只有盐井和附近的几个村才有纳西族,只有盐井的纳西族才做加加面。联想到盐井在历史上的战略地位和茶马古道要塞的形成,我似乎明白加加面的一些来历了。在历史的进程中,像加加面这样承载了当地纳西族的传统遗风的小吃被一代代沿袭下来了。
  


  盐井乡的村子坐落在江边的台地上,比江面高出近千米。而盐田,则紧挨在澜沧江边。盐田,说是田,其实说它是“楼”更容易理解,因为盐田是架在陡峭的山坡上的。像建木制楼房一样,用一根根立木作支架,上面钉上横梁,搭成一个架子,再在架上铺上竹席等材料,覆以当地的一种黑色粘土,砌好四边,一块盐田就成了。把从江底背来的卤水倒在盐田边的蓄水池中,再一瓢一瓢地把卤水泼在盐田里,让澜沧江灿烂的阳光和干热的风带走水分,结晶后就留下了白白的盐。据说,在天气好的季节,一天可以收一次,但天气不好时,要好几天甚至六七天才能晒干收一次盐。最好的盐叫做桃花盐,就是每年春天桃花盛开的季节收获的盐。盐收了,在盐田边上有一间小小的屋子,既可用于避日头躲风雨,还可栖身午餐,主要用来贮藏收来的盐,等积累到一定数量的时候,家里的男人就会赶着骡马来把盐驮走。
  在盐田劳作的,清一色都是妇女。背水的纳西女人告诉我,男人们一般都在外面做生意或是帮人家盖房子,而背水晒盐的活,祖祖辈辈以来都是女人干的。她从十五六岁开始,到现在三十多岁,每一年都是这么过来的。
  
  只有在陆地上翻过一道道雪山,走过一条条大江的人,才更能明白朝圣者的路——因为这样的路是和空中飞行不一样的,它更亲近你脚下的这片土地。
  
  四、从芒康到波密——仙境之路
  
  


  告别盐井,我们前往芒康县城。一路都有山桃花盛开在路的两边,艳艳地迎接着远道而来的我们。偶尔看到的藏式雕楼,在明确地提醒着我们,这里,是最纯粹的藏区了。
  在西藏行走,立体的地形决定了不是下坡就是上坡。昨天从澜沧江边两千多米的盐井爬山,到达三千多米的芒康,今天又从芒康下坡,再次来到澜沧江边。在竹卡大桥,我想起了哲人说过的那句话:一个人不可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过了江,汽车又爬山了,弯多路窄,而且是沙石路。行走两个小时后,一座雪山横亘在眼前,如童话世界,晶莹璀璨,让人屏住呼吸。一看海拔高度,已经接近五千米。也就是说,比在丽江玉龙雪山大索道所能到达的高度还要高出近四百米。雪山垭口的牌子标明:“东达山,海拔5008米,不怕艰难险阻,不怕流血牺牲,保通川藏天堑,锻造交通铁军。”注明是某支队,说明这是由武警部队日常保障的公路,我一边照相,一边在心里默默地表示敬意:感谢人民子弟兵!
  下了东达山,经过了邦达镇,这里有藏东南最大的草原,世界上海拔最高的机场邦达机场就在这里。没有停留,再一次爬上了一座雪山:业拉山。举目四望,全是无尽的雪峰,绵延至视野的尽头。人在自然面前的渺小,有时候是那样直接的撞击着胸膛。
  过了垭口,又开始下长坡:九十九道拐。九十九道拐,名不虚传,远远看去,像是一幅抽象派的画,弯弯曲曲公路上,前不见头,后不见尾。
  在朦胧的余晖中,跨过了怒江,抵达了八宿县城。
  第二天,车从八宿出发,仍然是一路美景。行不远,只见日月同辉的湛蓝天空下,一座雪山晶莹地列成一道屏风,一个村子安静地散落着,路边一棵桃树开在村头,极艳丽,极动人。我叫停了车,围着一树红艳唏嘘不已。这样的组合,这样的明丽,又是这样的和谐,真该叫做世间的奇景了。真想在这里多呆几天,真想在桃树旁结庐而居。然而,前方还在召唤我,只好依依不舍地继续向前。
  穿过一条河谷,又上一座雪山。在纯洁得让人窒息的白色世界里,一个约摸两个足球场大的冰积湖出现在大家的视野里。在这么洁白的大地上,有这样一汪蓝得发黑的湖,静静地躺在那里,还有橙红色的鸟在湖边飞翔觅食。水,像少女的眼睛,不染一丝尘埃,万般的妩媚,又像是情人的泪滴,令人柔肠百转,感动欲泣。
  然而,更让我们感动的还在前面。
  


  经过了一长段地质灾害较重的路段,一个从未见过的美景呈现在大家的面前。那是然乌湖!世界上还有比这更美更纯的景致吗?蓝天白云之下,雪峰晶莹,一面湖水以一种我从未见过的蓝色环抱在雪山脚下。湖边有藏民低矮的藏房在冒着缕缕炊烟,湖畔有牛羊在悠闲地吃草,一切是这样生动,一切又是这样自然。
  大家都看得呆了。
  沿着然乌湖边的草地前行,我们到达了然乌湖南面的乃古冰川。据说这是西藏境内最长的冰川,有几十公里长,没有人走完过。站在这样的大自然面前,我们都很少说话:人,都只是一个过客,只有大自然才是永恒的,我们没有任何理由不去保护它。
  带着对然乌湖的美好印象,抵达了林芝地区的第一个县:波密。
  从波密到林芝,一路都是自然生态典范的最好佐证。当晚,抵达了林芝地区的八一镇,一夜无梦。而拉萨,越来越近了。
  
  据说,每年都会有朝圣者因饥寒病痛而死在路上,但他们却丝毫不悔,他们认为,在朝圣的路上死去,是把自己交给了神。而附近的村庄,也会为他做规模较大的超度活动。
  
  五、朝圣者:用身体丈量大地
  
  告别林芝,我们向拉萨方向进发。一路上,可以看到朝圣者越来越多。
  第一次遇到朝圣者,是在从芒康到八宿的路上。朝圣者孤身一人,还不到三十岁的样子。三步一磕头,一步也不马虎,每次都是五体着地。他的鞋是自制的。用一块汽车轮胎,边缘连上几根绳,像旧时的草鞋,不同的是前面包住了脚。显然,这是专为磕头而设计的。如果穿普通鞋子,这一路要磨破多少双鞋啊。
  而今天遇到的朝圣者是一个群体,穿着教民服装并磕长头的是两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还有一位老妇跟在身后,背上背着大包,怀里抱着一些用品,手里还抚着佛珠。在他们前方几百米处,还有两个年长一些的男人在守望,旁边停放着两辆人力板车。板车有篷,据说朝圣者不管走到哪,晚上就睡在车篷里。他们来自甘肃甘南,是去年春节后出发的,到现在已经走了14个月了。为了在磕头时不至于让手掌受伤,他们在手里垫了一块木板,木板用带子粘起来,套在手背上,很像日本的木屐。他们告诉我,这叫青钢木,是硬度非常高的木材,四五天就要换一块。同样,为了不让膝盖受伤,膝盖用厚帆布包扎起来,做成了一个护膝。这样一步一磕头地走,一天只能走七、八公里。
  为了拍到视角独特而夸张的镜头,我把摄像机放在他们前方,希望两个人一齐磕头。但他们俩一前一后,错着半个身子长,总也拍不整齐。我希望他们配合,就去拉后面一位,意思是要他与前面的伙伴看齐。可我的手告诉我,拉不动,再使劲,还是拉不动。我比划着,他明白了我的意思,但仍然没有走上前,而是加大磕头时动作的幅度,一点点靠近了前面的伙伴。我这才明白,佛在他们心中的地位,拉萨在他们心中的地位。去往圣地的路,每一步都不是可以随便过去的。他们一定认为,随便走过去的路,别人不知道,但神必定知道。
  与眼下的几位相比,第一次遇到的那位独行朝圣者更勇敢,精神更可嘉。一路上,没有伴,不能交流,与他对话的,是他的内心,是供奉在他心灵深处的神。
  


  
  我们终于站在了布达拉宫的脚下。这就是传说中神圣无比的宏伟建筑吗?这就是被无数教民顶礼膜拜的宫殿吗?这就是全世界人向往的天堂吗?在蓝天薄云下,布达拉宫静静地矗立在我们的前方,一种凛然大气的神采,让我们总是只能仰视。但又有一种高贵华丽的气质,让我感受到一种少有的温暖。
  
  六、拜谒布达拉
  
  经过七天的长途跋涉,经过1800多公里的美丽旅程,我们终于到达了被称为佛教圣地的拉萨。唱着《回到拉萨》的歌,我们的车队从雄伟的布达拉宫前鱼贯而过。
  第二天一早,我们就迫不及待地去拜访布达拉宫。
  走进迷宫一样的宫殿,我感到了一种神圣的氛围。宫内的巷道曲折迂回,狭窄暗淡,酥油灯灯光迷离,到处弥漫着浓烈的酥油味。一件件嵌满宝石的法器,闪耀着华丽的光彩,一尊尊巨大的神像,让人们悄然肃立。
  在布达拉宫内,一位穿戴破旧的老妇为各殿宇的油灯捐献酥油。酥油用一个装过洗发精的塑料桶盛着,她每经过一尊佛像,就往油灯里添一小块酥油,而且只是很小的一块,但我发现,她绝不会漏掉一盏灯。还有一位十余岁的女孩,从穿戴可看出,家境一定不会怎么好,但她每经过一尊神像就磕一个头再往神像台子上放一角钱。到了一尊神像前,她的零钱可能用完了,她就从身上拿出两块钱,先把钱放在台子上,然后小心翼翼地把原来已放着的一角一张的零钱数了20张拿走,拿到手里后,她又重新数了一遍,确信无误后,才走向另一尊神像:善的力量不仅可使一个孩子的心变得更纯真,也使她变得更加美丽。而《天下无贼》里两个惊天大盗竟然在西藏受到良心的洗礼,那应该不只是电影传奇吧。
  
  扎什伦布寺,虽然没有布达拉宫华丽,却更显宗教的朴实。
  
  七、大雪中拜访扎什伦布
  
  告别拉萨市,我们沿着拉亚公路(拉萨亚东)去日喀则,西藏三大圣湖之一的羊卓雍措一直伴随我们走了很远,也看到了大陆性冰川的代表卡若拉冰川:电影《云水谣》陈秋水夫妇遇难的外景地,拜访了江孜县三教合一、塔寺结合的白居寺,瞻仰了抗英遗址宗山纪念碑:电影《红河谷》故事的真实发生地。
  第二天,一场大雪不期而至。在纷纷扬扬的大雪中,我们走进了后藏最大的寺院扎什伦布寺。作为丽江人,对雪并不陌生,但在这样一个特定的地点遇上大雪,内心还是有一种说不出的激动,要感谢天公的安排。因为前几天都是在灿烂阳光下去拜访寺院,其感受与今天是完全不一样的。
  


  大雪中的扎什伦布寺,朦胧中更显神秘。当年,十世班禅大师就是在这个寺院讲经说法,坚决地维护祖国的统一。
  很多人说,到达了圣湖纳木措,此生就满足了。
  
  八、夜宿天湖纳木措
  
  离开日喀则,我们走新公路返回拉萨,没在拉萨市区停留,直接前往纳木措。沿着青藏公路,我们到达了羊八井,特意在羊八井感受了一回热泉煮鸡蛋。可惜时间不够,鸡蛋没有熟透,成了流黄蛋,很多人吃不惯,都浪费了。
  当晚9:40,我们到达了天湖纳木措。湖光一片朦胧,但天上的星星比平时在家看到的要多两三倍。“手可摘星辰”,“恐惊天上人”在这里是真实的感受。我们住在当地藏民家开办的帐篷旅馆里。说是帐篷,其实已经不是用毛毡做的了,而是用铁皮搭成的房子,用木板隔了,中间是一个大大的公共场所,四周是住房,两人一间或三人一间。
  纳木措湖面海拔4700多米,面积1920平方公里,是西藏境内最大最高的湖泊。
  这是有生以来睡得最高的地方,内心的激动是可想而知的。虽然大家都生长在高原,但纳木措的春天刚刚来临,四周植被又很少,不少人还是明显感觉到了氧气不足。迷迷糊糊睡到天蒙蒙亮,大家就已经按捺不住观赏日出的激动而起床了。我看了看枕边的气温表,零下2度。而这一天是4月26号,在平原已经是热得难受的时候了。
  日出那一刻,是怎样的一番景象呢!
  天空透着深邃的蓝,极远的天边,一点点明亮起来。接着,一抹曙红首先染红了念青唐古拉山的雪峰。雪峰下,是蓝得发亮的纳木措湖水,望也望不到边。而在靠近我们的湖边,却是几百米甚至上千米宽的冰层,春天刚刚开始,冰层刚刚融化松动变成块状,晨风吹处,冰层微微起伏。慢慢的,雪峰变成了银白,阳光照临了整个湖面,湖边的冰层在阳光下散发着耀眼的光芒,而湖水显得更深更蓝了。湖边藏民的帐篷升起了一缕缕的轻烟,那是牛粪火开始温暖藏民家一天简朴的生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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