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红小生张若昀:与导演父亲从对立到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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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1岁半时父母离异,记忆里妈妈只在他4岁时回来看过他一次,爸爸忙得从未给他开过一次家长会
  张若昀1988年出生于北京一个高知家庭,爷爷张志新是著名建筑师、地质学家,父亲张健是知名导演、编剧、制片人,母亲黄鸣也是文艺工作者。张健与妻子性格不合,在张若昀1岁半时离婚,张若昀被判给了父亲。
  离异不久,黄鸣去了美国。张健工作忙,没时间照顾孩子,便将张若昀托付给老人照顧。张若昀小小年纪就成了单亲孩子,爷爷奶奶格外心疼他。张健经常两三个月才去父母家看一次儿子,张若昀不认识爸爸,每次见到他都往爷爷身后躲。张志新提醒儿子:“我们对若昀再好,也不能代替父爱,你以后常回来陪陪孩子。”张健叹口气说:“我哪抽得出时间啊!”
  1992年,张健经人介绍与演员刘蓓相识,并于当年10月结婚。
  得知前夫重组家庭,远在美国的黄鸣担心儿子受委屈,于1993年3月回到北京,约张健见面:“我好久没见若昀了,想带他玩两天。”张健把儿子送到了前妻的住处,约定两天后的傍晚去接儿子。谁知当他在约定的时间赶到黄鸣入住的酒店时,黄鸣却说:“我必须带若昀去美国,免得他以后受后妈的气!”张健很意外:“儿子不是判给我了吗?”但黄鸣坚持要带儿子走。张健赶忙给父亲打电话,张志新随即带着十多位亲戚赶到酒店,硬是把张若昀给抢了回来。
  因为有了新家庭,加上工作忙,张健去父母家看儿子的次数更少了。渐渐地,父爱对张若昀来说成了模糊的记忆。
  2001年,张若昀上了初中。他非常敏感,从不在同学面前提及父母。初一下学期,学校开家长会,因张健在外地拍戏,张志新只好代为参加。有同学问张若昀:“你爸妈是不是离婚了,怎么让爷爷来开家长会?”张若昀攥着拳头回击道:“你爸妈才离婚呢!”说完跑到操场上哭了。他想妈妈,恨爸爸,哭得双眼红肿。
  2002年8月24日,是张若昀的14岁生日,张健带着生日蛋糕来给儿子庆生。张若昀哀求父亲:“爸,以后你去开家长会,别让爷爷去了好吗?”张健答应了。
  可张健没能兑现对儿子的承诺。婚后他与刘蓓常因琐事发生摩擦,婚姻生活并不和谐。不久,两人离婚。失婚之痛,加上经常在外面拍戏,张健根本没心思管儿子。直到张若昀初中毕业,他也没参加过一次儿子的家长会。
  很多同学知道了张若昀是单亲孩子,对他另眼相看,有的冷嘲热讽,有的孤立他。张若昀离群索居,独来独往,变得多愁善感,眼神忧郁。
  在张若昀的记忆里,妈妈只在他4岁时回北京看过他一次。她远在美国,张若昀没有苛求。但父亲就在北京,为什么将自己当行李一样寄存在爷爷奶奶家?当年父亲为什么要去宾馆抢自己?如果跟在妈妈身边,自己至少还会有母爱。这个忧郁少年不知偷偷流过多少泪。一次次失望之后,他彻底心凉了,跟父亲有了难以弥合的感情裂痕……
  父亲酒醉吐真言,流泪诉说了两次婚姻失败的痛苦,以及这些年对他的亏欠。看着父亲两鬓的白发、眼角的皱纹,他不禁心酸
  2004年9月,张若昀升入高中。之前,因为年龄小,他不敢对父亲表达不满,只能把怨恨压抑在内心。随着年龄增长,他开始跟父亲叫板。当张健来看他时,他冷冷地说:“我不是你亲生儿子吧?”张健很生气:“你怎么说这种话?”张若昀质问:“我长这么大,你给予我多少父爱?你真正关心过我吗?”张健性子急,抬手要打他。张若昀脖子一梗,把脑袋伸到父亲跟前:“打吧,反正你不把我当回事。”张健的手僵在半空,然后无力地垂下。
  叛逆的张若昀格外反感父亲,拒绝与他碰面。有时父亲来爷爷奶奶家,张若昀就躲出去,等父亲走了再回家。张志新责怪孙子:“你爸来了,你怎么连面都不见?”张若昀说:“爷爷,我的烦恼你不懂。”
  张若昀遗传了父母优良的艺术基因,感性、多才多艺,是典型的文艺青年。他文笔好,作文经常被老师当范文在班上朗读。他热爱表演,初中时就参演了电视剧《海的誓言》。“触电”之后,他决心将来做一名演员。
  2007年3月,张若昀即将高中毕业。一天,他在爷爷家正对着镜子排练小品,父亲来了,劈头问他:“听你爷爷说你要报考艺术类院校表演系?”张若昀白了父亲一眼:“怎么了?”张健明确反对:“爸早就为你规划好了未来,大学读金融专业,将来出国留学。学成归国,怎么也比当演员强。”张若昀来了句:“我有我的人生,你无权主宰我的命运!”父子俩当场吵了起来。张志新和老伴一人拉儿子,一人劝孙子,才平息争端。至此,张若昀与父亲的关系降至冰点。
  这年9月,张若昀不顾父亲反对,考入北京电影学院表演系。因心存芥蒂,大学4年,他从不在同学面前提父亲的名字,也很少与父亲联系。父子对立、婚姻破碎,让张健难以承受,背地里他不止一次落泪。
  2010年8月的一天,张若昀在微博里写道:“来到世间20多年,在我印象里,只见过妈妈3次。小时候,在街上看到与妈妈年龄、身材相仿的阿姨,我就跟着走,看是不是妈妈回来了。父亲虽然在身边,但一年到头在外面忙,忙得连参加家长会的时间都没有。初中时,看到别的孩子一家三口出行,我就边走边流泪。那时候我特别渴望父亲摸摸我的头,带我跑步、游泳。现在我长大了,不需要这些了……”
  两天后,张健看到了儿子的内心独白,心里像刀割一样痛。他终于意识到,这些年忽视了儿子的心理感受,没能陪伴儿子成长,自己是个不称职的父亲。他决定,以后努力弥补,给予儿子迟来的父爱。
  2011年4月,张若昀即将大学毕业,开始背着简历四处荐戏。6月初,电视剧《黑狐》副导演主动给他打电话,邀请他扮演男一号方天翼。张若昀进组后才知道,该剧的导演、制片、编剧是他父亲。原来父亲在以这种方式帮他,他心里别有一番滋味。
  戏拍到一半时,剧组资金告急。张健急得四处打电话融资,可收效甚微。重压之下,张健借酒消愁,喝得酩酊大醉,被送往医院输液。
  张若昀在病房陪父亲。张健第一次对他敞开心扉,流着泪诉说了两次婚姻失败对他的沉重打击,以及这些年他在剧组打拼的艰辛和对他的亏欠。说着说着,他靠在床头睡着了,眼角挂着泪水。看着父亲两鬓的白发、眼角的皱纹,张若昀心里一阵酸楚……   在他面临经济困境时,父亲举债帮助他;为了支持父亲,他主动要求加盟父亲的公司。一对曾经对立的父子,如今成了彼此的依靠与支撑
  张健曾因编剧、制作电视剧《雪豹》引起轰动,是业界有名的才子。后来北京一家投资公司同意为《黑狐》注资,解了张健的资金困局。为对投资方和演职人员负责,张健每天凌晨3点起床改剧本,写分镜头,经常工作到深夜。因过度劳累,他胃口全无,两个包子是一顿饭,两根黄瓜也顶一餐。由于血压偏高,张健两次晕倒在片场。父亲的艰辛,都被张若昀看在眼里,他开始心疼父亲。
  《黑狐》杀青后,张健对儿子说:“演艺圈竞争激烈,爸爸的公司想与你签约,这样咱们父子也能多些时间相处。”张若昀却拒绝了:“年轻就是最大的资本,我想自己闯一闯。”
  2012年,张若昀成立了自己的工作室,业务涉及广告制作、影視经纪等。他在北京西郊租了个农家院,还聘了5名工作人员。但因缺乏管理经验,加上没有知名度,3个月后工作室就支撑不下去了,没钱交房租,给员工开不了工资,房东天天上门催租,员工撑不住要辞职。张若昀焦头烂额,准备借高利贷渡过难关。张健得知后拿出一张银行卡给他:“这里面有20万元,够你撑两三个月。”父亲公司的两个项目都停了,经济上也非常紧张,他这些钱是向朋友借的。张若昀很感动,但没有接银行卡:“我不能把风险转嫁给你,自己想办法解决。”张健眼眶红了:“对不起,在你最需要爸爸的时候,我一心只想着工作,没在身边陪你。现在想来爸爸好后悔,你收下这笔钱,爸心里会好受些。”
  父子之间能有多大仇恨呢?父亲的温暖和自责,融化了张若昀内心的坚冰。他相信父亲是爱他的,只是在事业上拼得太狠,忽视了他的成长。张若昀终于读懂了父亲,能体会他的不易。他含泪道歉:“爸,对不起,怪我以前不懂事,给你带来了那么多烦恼。”父子俩紧紧相拥,张若昀在心里彻底与父亲和解了。
  在父亲资助下,张若昀顺利渡过了难关。不久,父亲的公司出现重大人事变故,有实力的演员都走了。为支持父亲,张若昀关闭了工作室,主动与父亲的公司签约。经父亲运作,加上张若昀的才华和努力,此后几年间,他参演了《无心法师》《麻雀》《法医秦明》等热播剧,跻身一线演员行列。张健的公司也因他的加盟渐渐走出困境。
  2016年,张若昀觉察出父亲有心事,委婉询问缘由。张健难为情地说:“爸单身十多年了,想再成个家,不知你会不会反对。”张若昀轻轻拍了拍父亲的手背:“我支持,你遇到合适的人了吗?”张健告诉儿子,当年与刘蓓离婚有些冲动,他心里一直后悔。后来刘蓓与名导张黎结婚了,两人育有一个儿子。几年前,刘蓓离婚了,现在独自带着儿子生活,他想与刘蓓破镜重圆。张若昀对刘蓓印象不错,觉得她大方仗义,待人真诚,支持父亲复婚。
  次年,张健与刘蓓领证再婚。爱继母就是爱父亲。张若昀尊重刘蓓,善待继母带过来的儿子。在他的感染下,女友唐艺昕与刘蓓相处也很融洽。小情侣的孝心,反过来滋润了张健与刘蓓的感情,两人复婚后生活平静幸福。
  自己幸福了,儿子也要幸福。在张健的催促下,2019年6月27日,张若昀与唐艺昕在爱尔兰举行了婚礼。张若昀之所以将婚礼地点选在爱尔兰,是因为这个国家只许结婚,不许离婚。父母婚姻破碎,张若昀在成长过程中受到很大伤害,他只允许自己结一次婚。张健为儿子的责任与担当点赞。
  2020年初,张若昀主演的电视剧《庆余年》火爆荧屏。拿到片酬后,恰逢张健的公司发生债务危机,他立即拿出一大半帮父亲还债。一对曾经对立的父子,此时已经成为对方的依靠与支撑。
  〔编辑:冯士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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