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菊山庄的别样一幕

来源 :瞭望东方周刊 | 被引量 : 0次 | 上传用户:gcq1987
下载到本地 , 更方便阅读
声明 : 本文档内容版权归属内容提供方 , 如果您对本文有版权争议 , 可与客服联系进行内容授权或下架
论文部分内容阅读
  访民反映,如此之多的干部被派到山庄,除了监管他们的行动并迫使其写下保证书之外,对于各人上访的问题,从来不过问,也一直没有人出面解决
  
  秋菊山庄内不可告人的秘密,险被一群乡游的年轻人撕开。
  秋菊山庄本来只是陕、甘交界地陕西陇县天成镇上一处提供食宿观光的景点,名头正源于上个世纪90年代张艺谋拍的影片《秋菊打官司》。当时《秋》剧一班人马取这块穷乡僻壤作实景,驻地工作了近两年时间,以后当地镇政府就借势投资开发了这家山庄,几年下来竟赚足了名气。
  2010年8月7日,山庄迎来一批客人。这一行10多人,来自西安一家国内知名IT企业。他们才一入住,居然发现个别宾馆房间顶角安装了摄像头。嗣后,待一行人回到西安,就选择了他们最为熟悉的网络论坛,图文并举不断揭批山庄的摄像头事件及相关问题。
  秋菊山庄方面并不示弱,立即针锋相对跟帖反驳,他们一方面承认个别客房确实装有摄像头,但又辩称这些客房并不是留给客人住的,而是“特定时期、特定情景下,公司管理的一种手段”。双方由此各说各话,拉开长达两月之久的网络争战。《瞭望东方周刊》注意到,截至目前,这一讨论跟帖已达40多页,近10万人次点击。
  什么样的“特殊情景”,使得一家山庄宾馆需要给自己客房装上摄像头?事实上,这一帮城里年轻人偶然的一次乡游,已然闯进这座边远山庄的秘密禁区,只不过,谜底并没有在双方这一番网络对攻中显现。“别叫秋菊山庄”
  10月11日上午11时许,《瞭望东方周刊》记者以游客身份陪同陇县青年张永青来到秋菊山庄。张永青35岁,家住城关镇,他此行来山庄,是打算“要回自己的父亲”。
  张永青穿过曲折的小道,径直来到山下四合院门前。仿古院门紧闭,张用力叩了,院子里才有了人声。稍后木门错开一条缝,一名男子往外探头。张永青冲着男子说,我是张武学儿子,看他来了。男子听后,把门重又闭紧了,丢下话说去请示领导。
  等了10多分钟,没见动静,张永青又去叩门,门又错开一条缝,这回一个戴眼镜的男子在里面说,正在请示,马上马上。又过了几分钟,院门才打开,3名男子依次走出门,反手又把院门闭严实了。
  穿白衣服的中年男子先开口问张永青:“是你来找你父亲?有啥捎的东西么,就放下。”张永青说没有捎东西,白衣男子就说:“不允许看望,这都是老规矩了。”张永青不知道这白衣男子身份,另两人介绍说这是严(谐)乡长(陇县牙科乡,张父户籍在该乡)。戴眼镜的男子自称姓宋,3人都是陇县乡镇干部。
  张永青(以下简称“张”):“还不允许看望,你啥时候放人。”
  严乡长(以下简称“严”):“咱不是领导,说不来。”
  张:“县领导(说了才算)么?”
  严:“哦,这里有县政府委派的信访局的领导……人家不允许见人,上次你哥也来了,还是老政策,不让见。”
  严又补充说:“咱乡上干部也不想在这呆,这又冷又苦的,谁愿意在这呆。”
  张:“我上次给爸捎的手机呢,往上捎衣服时一起捎的。”
  严:“手机给信访局交了。”
  张:“那是我爸的手机嘛,咋能交给信访局。”
  严:“手机都没有让本人拿,统一保管着呢。”
  宋这时在旁边插话:“快了快了(指张父被放出来),估计就这个月底了,这里没暖气没火,我们也受不了了,不要说乡上,县上干部他也受不了。”
  严:“公、检、法都在这呢。”
  张:“我妈整天在家念叨,放不放人得给个信,这样我们也有个盼头吧。”
  严:“已经放了几个了。”
  宋插话;“7个。”
  严:“剩下3个。肯定是因为上访事情不正当,是违法的。”顿了顿又补充说,“放了就是要写点东西,第二个嘛,保证以后再不跑(外地上访),你爸不写这个保证书。”
  张:“那我爸一直不写,你们就一直不放?”
  张永青软磨硬泡,最后佯装说能不能进去见一下父亲说服他写保证书,工作人员先是拒绝,正當张折返时,刚才的工作人员又追出来,同意张永青进院。
  
  “让我脱衣服对我搜身”
  秋菊山庄的秘密就此被撕开,而张武学只是关在山庄失去人身自由的众多陇县访民之一。
  2010年8月20日,张武学和陇县访民杨生虎、杨根善、严敏娟、邹俊峰、马香香、杨惠娟一起出省上访。张武学为了获得递进材料的机会,在保安驱逐时,他拿出铁链,将自己的脖子锁在了路边铁栏杆上。
  此事迅速传到宝鸡(陇县属宝鸡市)方面驻上访地人员耳中。随后,张武学等7人被截访。访民讲,截访人员等陇县干部到后,把上访问题弄清楚再让他们安心回家,“结果,盼来盼去来了一帮干部把我们全部装上了一辆面包车。”
  8月23日凌晨5时左右汽车抵陇县县城后并未停下来,而是继续开进深山,来到关山脚下的秋菊山庄。
  杨生虎犹记得车在山庄院前停下时的情景,“民警上了30多人,政府干部也有30多人,一共70多人冒着雨站在那里,车门才一开,几个人上来了。”坐在车里的访民一看那架势,只好听安排下了车。下车后,“两边一人一夹,就把我们押送进山庄的四合院房间里。”
  “房间的顶角安装有摄像头,房间里三张床,我住中间一张,两边的两个女的监管是教育系统轮流安排的女教师。”3l岁代课教师出身的严敏娟在日记中记述:‘一日三餐由这些人给我端,早晚一个馍、一碗汤,不给菜吃,中午一碗面条也放菜。我的活动范围只能是106室房间。有时候会被允许出去在巴掌大的一个院子里晒一会太阳。在被整整关押了26天的时间里,我从来没有被允许走出过秋菊山庄1号四合院的大门。
  “我刚被押进来的当天不让我出门一步,第二天晚上进来四个人要收我的手机……26日中午,公安局的两名警察带着两名女协警到我房间搜查翻阅行李,并让两女的把我带进卫生间,让我脱衣服对我搜身,我当时大哭大闹。”
  严敏娟说她拼死不交手机,尽管后来发现信号全无拿着手机也打不出去,但她利用手机偷拍下了监管自己的两名女干部、值守大门的警察以及每天上午提供的稀粥馒头和中午提供的面条。
  严敏娟说她还遇到了备感屈辱的事情。她的父亲严浩利给她提来一包衣服,看管干部当着父亲面把提包打开,把里面的衣服一件一件拿出来抖了又抖,“里面什么衣服都有,父亲只好跟他们喊,‘我女儿又不是犯人,怎么能这样对待一个姑娘家呢?。”
  
  更多访民被秋菊山庄关押
  正如前述严乡长透露给张永青的情况,县上把访民关进秋菊山庄的目的,就是要迫使他们写下保证书,保证不再出省上访,甚至从此放弃上访念头。
  访民说这份保证书其实就是保命书,“我们大多60岁以上年龄,经不起像对待犯人一样的折磨,往往在里面饿得受不了了,为了保一条老命,只好委曲求全 写下保命书。”
  这样,此次关进山庄的7位访民中,杨生虎于9月25日写下保证书,并对着录像机表了“不再上访”的决心后,得以放出,前后关押34天。严敏娟于9月19。日放出,关押28天;邹俊峰因病于8月28日放出,关押5天;杨根善因自己的官司开庭,接到法院通知后于8月30日放出,关押7天。其他马香香、张武学、杨惠娟至今仍关在山庄,这3人也就是前述严乡长跟张永青对话时所提到的山庄剩下的3位访民。
  被关押过秋菊山庄的陇县访民并不止上述7人。随着调查范围扩大,越来越多的访民拿着证词,摁上手印,找到(瞭望东方周刊》揭发他们被关押的事实。 何根存,66岁,陇县一岗职工,先后两次被关进秋菊山庄:2008年3月上访北京后,拉回关押5天,2010年6月、7月共关押39天。关押期间,何根存为了对恶劣不堪的饭食取证,一次吃饭时藏起了馒头,放出那天再夹带出来。直到现在,何仍然随身带着这只快要发霉的小馒头,逢人就捧出来,控诉关押期间的非人待遇。
  边世彪,66岁,原陇县食品公司职工,同样因上访北京,2010年6月20日被关进秋菊山庄,8月16日得以放出,一共关押54天。边世彪放出后在医院查出脑萎缩及萎缩性胃炎,目前仍在住院。
  陈耐命,陇县牙科乡申家咀村四组村民,因上访北京,与边世彪一起于2010年6月20日被关进秋菊山庄,后因病被紧急送往陇县医院治疗,实际关押共5天。
  张友仁,53岁,家住陇县宝平路。2010年5月份,和妻子邓小翠一起上访北京后被截回,两人一同被关进秋菊山庄共20天。
  李玉兰,67岁,陇县城关镇东街村二组村民,2008年3月份,在北京上访时被截回,关进秋菊山庄。
  张世忠,62岁,陇县城关镇西关村四組村民,2010年9月份上访北京20余天,“回到陇县后,还要拉到秋菊山庄关押,因为我有高血压和严重的心脏病被免除。”
  除此而外,据访民指证,还有陇县访民严建娥、王银仓等人也被关押过。在此次采访期间,本刊记者未能联系到上述两人。另一个情况是,从2007年起,此次被抓的老上访户杨根善等人就陆续被关进过秋菊山庄,每次关押时间不等。
  
  上访问题都是“民告官”案件
  一批又一批访民被关进秋菊山庄后,陇县政府也为此投入大量人力物力。在前述张永青与3位政府工作人员对话中,宋也曾当面跟张讲,县上主要抽调了公安、法院、检察、司法、信访五家的工作人员上山,每个单位都有主要领导挂帅,所以,在最繁忙那段时间,山庄上下两个院子都住了人,总共有70来号。
  然而,访民反映,如此之多的干部被派到山庄,除了监管他们的行动并迫使其写下保证书之外,对于各人上访的问题,从来不过问,也一直没有人出面解决。
  而访民的心结也正在于此。访民说,他们最初遇到的问题可能并不大,但找地方政府和干部说理,要么推诿要么置之不理,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只好选择信访道路,并一级一级上访,最后把小事上访成了大事,“上访的根源就在这些基层干部对我们的问题不管不问,现在他们还是这个思路。”
  张武学从上个世纪90年代开始,在牙科乡老家开办了一家小型木器厂。儿子张永青说,生意正红火的时候,却因为跟镇政府的一些纠纷,多次被断电,后来实在没办法,只好将厂子迁到城关附近。
  干了几年,厂子这一片地被政府征去盖廉租房,政府就出面跟张家商量,指定一块面积两倍于厂地的土地补偿张家。张家觉得条件合适,就在协议上签了字,然后计划在新址上重盖房。但在投入10多万元开始建房后,地基屡次开裂。后来一打听,才知道这块地是修公路时填埋起来的,地基本来就是松土。
  张永青说,他们觉得受了欺骗,要求政府考虑地基实际情况和张家的损失,并请求重新协议,但被政府拒之门外。眼看道理讲不清,损失又十分严重,父亲只好一级一级找上面,要求重视并解决,直到最近一次。
  严敏娟从1998年起,在陇县城关镇以代课教师身份任教,起初月工资只有100多元,一连干了近lO年,工资最高时也不过300多元。严之所以坚守在教师岗位上,一是她对这份工作充满感情,二则也设定了做教师的人生规划。所以,严一边教书一边自修,2002年,她就取得了自考大专学历,一年后又取得小学教师资格证书。
  2004年,陇县公开招考教师,严敏娟参加了。但她说,那次招考成绩只是个幌子,实际每位交:35000元就可转正上岗,她当时并不知道这些内幕,所以没被招录。
  严敏娟拿不出证据证明她所知道的那些内幕,但后来的2005年至2007年问,她不断看见一些学历不合格、专业不对口甚至没有教师资格证的人进了陇县教育系统,而她仍然没有机会转正。
  2008年,全国清退代课教师,严敏娟被刷下来,相反,她看见一些进入教育系统才两年多的人,因为有关系,都顺利转正了。
  自此,严走上上访道路,指望上面能够明察陇县教育系统的问题。
  邹俊峰也是有苦说不出。邹是甘肃人,在陇县县城街道上租了一间房子开了家小饭店,后来与交通局方面发生纠纷。邹说,“2005年12月12日,县交通局干部与民警等30余人冲进我店,见物就砸,打伤我妻子,我多次拨110电话,但始终未有人出警。”
  挨了这次打砸后,邹把一纸状子递向法院,告行凶一方及110,但前后跑过多个部门,无人受理。邹说,他的苦处正在于,“你不管我说的是不是事实,最起码得先立案吧,你不立案,我想找个说理的地方都没有,我能怎么办。” 据《瞭望东方周刊》统计后发现,上述10余名陇县访民所上访的问题,大都涉及房屋强拆、补偿不到位、教师任用不公、司法腐败、官员腐败等问题,这些问题又全是“民告官’案件。
  访民的感受是,政府工作人员一听到“民告官”的案件就很敏感,大多没有耐心听他们把事情讲完就开始打发他们这让他们感觉“底下干部屁股已经坐歪了跟他们有理都说不清”。
  
  “解决了县委、县政府的‘老大难’问题”
  访民迁怒陇县政府和干部一边撇下具体上访问题不解决,一边又强势打压其上访,致使冤怨堵塞,进而持续上访。陇县方面则否认了访民的这些说法。
  陇县全县信访工作归口到县委常委、政法委书记分管。10月12日下午,本刊记者来到县政法委,遇书记外出,后政法委指定专人负责介绍相关隋况。
  政法委干部讲,县里前几年信访形势确实比较严峻,但现在已经整体好转了,而这种转好的局面正得益于县里规范上访秩序的相关工作。一位干部甚至认为,目前县里一些访民之所以缠访不断,与前几年县里个别访民通过上访获得了好处有关。这位干部同时不赞成为了息事宁人,通过给访民一些利益倾斜来化解矛盾的做法,他认为这些做法可能招致更多缠访。
  “你们在对待一些出省上访人员时,采取集中到秋菊山庄这种办法,也耗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到底有没有效果呢?”本刊记者问。 对这一问题,政法委干部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解释说,这主要是让信访人员加强学习相关信访条例。
  《瞭望东方周刊》记者注意到,从陇县对外公开宣传看,在解决信访问题上,县里也曾推出一些举措,旨在从源头上排解危机,比如法院推出的“一村一法官”,在村里建立“法务厅”,同时安排政法、行政机关等14个部门进驻信访大厅,做到办公“一厅式”、服务一条龙、解决纠纷一体化。
  然而,实践层面的情况是,旨在“规范上访秩序”的强硬管控似乎更能解决具体的信访事件。《瞭望东方周刊》了解到,陇县推动了秋菊山庄这样的管控举措,还划出专项财政资金和政府编制,专门成立一支维稳大队,来援手处置县里的信访突发事件。
  陇县方面资料显示,2010年7月,陇县公安局成立维稳大队,“大队共有警力34名,其中公安民警4人,协警30人。”
  吃财政的维稳大队甫一成立,其“功效”便迅速显现。资料进一步列举,“7月19日,由于企业改制遗留的问题,原陇县种子公司40多名职工集体到宝鸡市委越级上访,接到县局指令后,维稳大队抽调精兵强将迅速赶赴宝鸡,通过个别谈话,积极疏导,讲明政策,宣传《信访条例》,及时将40多名非法上访者劝回。并连夜成立了‘7·19’群访事件专案组,先后传唤审查相关人员12人,扣押有关书证物证4件,彻底查清了这起事件的前因后果,及时妥善的处置了事件。同日,堎底下镇王马咀村村民王民生等24人因村庄道路问题到陇县县委闹访,严重干扰了县级职能部门的办公秩序,维稳大队紧急出动,耐心宣传政策,细心教育引导,并及时与境底下镇镇政府联系合理解决了群众诉求,及时排除了群体性事件发生的可能性。”陇县方面统计后认为:“陇县公安局维稳大队成立以来,共处置群体性事件6起,涉及人员90人,处置非法缠访、闹访事件25起29人,强制带离现场训诫教育17人。从而有效地维护了陇县的社会稳定和政治稳定,解决了县委、县政府的‘老大难’问题。”
其他文献
我1945年出生,小学毕业后考到吉林省戏曲学校学习二人转,得到老艺人程喜发和李青山的亲传,基础比较扎实。他们原来是民间艺人,解放后被请到戏校,享受国家俸禄。  李青山是著名的二人转民间艺人,男人唱旦角,“唱”“扮”“舞”都很有功夫。他外号“大机器”,意思是各家各派都能包容。听说他刚开始唱二人转的时候不受欢迎,因为长得不好看,经常坐冷板凳。那时候演员都在戏台旁边坐着,有观众出钱点唱,才能上场,没有人
摘要:为了揭示中学信息化课堂教学交互的现状,最终寻求促进课堂教学交互的方法和措施。该文充分借鉴已有研究成果,将信息化教学环境分为多媒体教室、多媒体网络教室以及交互式电子白板教室三类,并对课堂教学交互行为进行了明确界定。选取华中师范大学一附中同一教学内容在三种不同信息化课堂环境下的课堂教学视频作为研究对象,利用Nvivo质性分析工具,对三种不同环境下的教学交互行为进行节点覆盖率和节点编码带统计分析,
他成了“做事要凭良心”的代表    关于教育问题的争论,在2005年里,似乎达到了白热化。  记住张保庆,有四个理由。  他公开承认大学学费过高,甚至坦承,自己的家庭收入也仅能供给一个孩子上大学。他不止一次地说,大学学费超过了普通百姓的经济承受能力。  他不遗余力地为国家助学政策奔走呼号,并且为贫困生支招,“如果实在不行,无论如何你也要想办法先到学校去,到录取你的高校去,千万不要放弃上学的机会。”
目前嘉兴的很多单位甚至把“南湖文化论坛”的讲座内容作为党委中心组的学习材料。    78岁的嘉兴市老人戴荣根,冒着近40度高温,骑自行车赶到嘉兴大剧院。时值下午2点,大汗淋漓的戴老找个靠前的位置落坐。不一会儿,能容纳1000多人的大剧院便坐满了人。  这是2010年8月12日,由嘉兴日报报业传媒集团与新华社《瞭望东方周刊》联合主办的“南湖文化论坛”开场前的一幕。14点30分,主讲嘉宾——收藏家马未
不久前,湖南省提拔19名在基层工作的县委书记为副厅级干部,其中16人继续担任县委书记,原地“高配”。消息一出,引来众多争议。  事实上,早在2005年,广东就有过同样的举动,随后山西、江苏等地也纷纷效仿,海南省昌江县委书记甚至为正厅级。  联系到今年4月12日中共中央组织部颁布的《关于加强县委书记队伍建设的若干规定》(以下简称《规定》),县委书记“高配”的做法,显得更具解读的厚度。专家说,这是数十
9月11日,周六。早上9点,上海北外滩迎来了一场暴雨。  豪华轿车一辆接一辆地从雨幕中驶向高阳路上的浦华大酒店,门口协助泊车的服务员来回奔走,应接不暇。  即将举行的是台湾桃园县县长吴志扬和“目标投资者”的早餐会。吴志扬此次来上海,是为桃园航空城项目招商。这么多人冒暴雨来陪同“早餐”,让他看到此行成功的希望。  “昨天我去参观虹桥枢纽,真是大吃一惊。跟几年前看到的旧机场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可是回
“十一五”规划收官和“十=五”规划谋篇的交替之年,2010年10月的北京,中共十七届五中全会的召开,时空方位将人们的目光引向未来,引向对国家的长远发展和人民幸福尊严至关重要的下一个五年。  五中全会最大看点是讨论审议“十二五”规划,“加快经济发展方式转变”则是“十二五”规划的核心任务。  如何看待这次转型的历史方位?今年两会期间,中共中央机关报《人民日报》“任仲平文章”论述加快经济发展方式转变时就
10月16,103.28万人进入世博园,人均占地面积不足l平方米。志愿者们应接不暇,他们开玩笑说:“距离‘小白菜’回答您的问题还有30分钟”    11月一到,雪野二村的许多居民换下了遮光帘。他们的窗外就是世博园。这片从飞机上俯瞰上海时最炫的区域已经“熄灯”。  依然有恋恋不合的市民,隔着铁丝网与中国馆合影。  早晨5点55分,复旦大学园区志愿者祝佳慧习惯性地早起5分钟,“叫醒”闹钟;地铁站依旧在
瘦肉精生产和销售商得暴利、肉猪批发商得大利、养殖户和猪肉零售商得微利,后果则由消费者来埋单    家住樱花路的上海市民李薇万万没有想到,平时对食品十分挑剔,以至于被一些朋友说成“矫情”的她,会因为瘦肉精而中毒。  9月13日,李薇从樱花路菜市场买来排骨炖土豆和豆角,吃完后不久,感觉胸口有些发闷,第二天一早起来,心跳得厉害,手也抖个不停。她老公也有同样的感觉,手抖得连敲键盘也难,一度无法工作。  9
吴国方,杭州人,生于1952年,如今供职于杭州《今日早报》。从上世纪80年代开始,他一直致力于拍摄百姓民生的变化,专题《排队的变迁》从排队买鱼,买肉的场景跨越到如今排队等明星签名、排队考公务员的现象,反映出30年来人们生活方式和重心的变迁。  人们排队往往为的是生活中最不可少或者最稀缺的东西,或者是因为好奇去等待那些最新鲜的东西  我第一张拍“排队”主题的片子是在上海三角地菜场。头顶上拉着一条横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