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江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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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诗人简介
  朱江 男,汉族,云南作协会员,镇雄一中教师,先后在《南高原》、《青少年文学》、《诗林》、《滇池》、《散文诗》等杂志发表诗、文100余篇,出版有诗歌合集《闪烁的星群》和语文教学专著《语文教学的反思与辨证》。
  
  大哉,镇雄中学
  
  巍巍乌峰,杜鹃花通。
  平坝春耕胜景处,
  大河水去文常留。
  泮池往事,魁阁古今。
  常氏花园今犹在,
  满地梨花和城老。
  始儒业,兴人文,
  百川定佳日,树仁又逢春。
  宣统旧事已一瞬,
  镇雄中学砥中流。
  
  茅草的冬事
  
  人们都在传闻,山上的茅草顺风倒
  那本来是夏天的往事
  现在是冬天,雾一头压过来
  整个田埂湿漉漉的
  有些已经成为黑色的灰烬
  是哪些不懂事的年轻娃儿做的傻事
  好在埂子一环是一环的
  否则,一坡到底都化为灰
  而我们还活着的
  成为站着死去的一类
  
  开始
  
  群山之上数不尽的绵羊在奔跑
  落日之后数不尽的云彩深红,绯红
  多么美好的一天已经结束
  明日的太阳照常升起。
  
  冬天
  
  茫茫的乌蒙高原
  一年一度的冬天已经来临
  最先感觉到的是:
  被风刮落的那些水珠
  更多的雨水习惯了阳台地板
  还有阳台上飘落的树叶
  无赖地观望这苍白的天色
  “冬天,还真是东一天西一天的”
  这是对太阳最好的评价
  总有人替叶尖上的水珠高兴
  它们也有闪亮的时候
  其实,只要不滴落
  从透明的内心流露出来的光芒
  会刺痛有些眼睛
  更何况那些草叶被风一带
  干枯的叶尖还在上演活着的假象
  故意去招惹那些带寒气的风
  气味
  
  那些水气上来的时候
  只几秒钟功夫
  窗玻璃爬动着无畏的模糊
  光线显得有些费力
  现在是初冬,甜酒沉重的气味偶尔上升
  过些时日,又是豆豉腐朽的气味
  大家对这一切也显无动于衷
  还有卧室里沉睡的被子味道
  有时是还没有消尽热气的热水袋
  这些真实的味道隐藏着
  早上九点的时候,女主人起床
  她带过来昨夜一个男人的体味
  还有洗脸水冒着热气的帕子味
  在某些小商店里买的
  让人将讨厌又不讨厌的香水味
  十点四十左右,一个电话
  周围的空气有点紧张
  丈夫出差将到
  所有的气味烟消云散。
  
  声音
  
  又是那些声音穿肠而过
  它们并非有泪沾裳的功效
  我们是人,并非其他
  而我们每天走过大街小巷
  有烂书、废书收来卖
  有时我们举着一块牌子
  有烂铁巴、废铁巴收来卖
  除此,我们用桶挑着菜豆花、
  包谷饭,有时我得停顿一下
  真是寸断柔肠
  并非怀念过去
  也非真实的歌唱
  我还得继续不停的喊
  在大街小巷。
  
  天堂
  
  天堂从来没有为世人透露什么消息
  那些带来消息的人
  其实是从地狱回来的
  他们所熟悉的一草一木
  甚至天上的云彩
  都是虚幻的
  他们不熟悉也不知晓无中生有
  
  那些真正抵达天堂的人
  看到过多东西神灵附体:
  空中的一粒尘埃
  地上的一阵风
  道上的每一根草
  与你相遇的每一张脸庞
  它们会让他想起曾存活的大地
  想起每个早晨看到的第一眼窗外
  想起早年遇到的情人
  不知不觉中觉得重新回到过去
  
  风
  
  走远之后,才看到树梢摇动
  被挂动的树叶反应过来
  为时已远,另外一阵有抵达
  该带走的已走掉
  该经历的正在经历
  一切不可预料
  怀有悲悯与灵性的正与我们擦肩而过
  比如就像现在我要说的风
  在我廓大无边的体内
  弥漫着无尽的风
  我坐在屋子里
  感觉到有些风
  毫不掩饰地经历我租借的屋子
  它们光临与走远之后
  我感到冬天的力量与无助
  它们在那些坚实的门上碰壁之后
  做何感想,现在是黑夜
  还是不停的有风
  经历我透风的门
  
  影子
  
  我们无法栖居在天空
  又不知道大地到底有多大
  在奔跑之后
  已无法找回自己
  只在一些回声里
  找回一些孤独
  并非是相互在赞美
  而是很多人将往事比喻成流水
  而是很多风并不知晓
  自己可以吹动什么
  就像摇动的风马旗
  在颜色的质地下
  看到灵魂的孤独
  与衰老的影子,
  
  冬日恋语
  
  以我冬日的情思来打动或者祭奠
  这没有阳光的早晨:天色暗淡
  瓦楞上的爬山虎渐显苍老
  谙熟季节的鸽子
  也不在屋顶调情
  近处的狗又对着空气狂吠
  还有昨夜游荡于我睡梦中的逝者
  是否大家都觉出一个冬日早晨的无聊。
  
  木姜子
  
  那时,我才调进城
  定杰用助力车带我去休闲山庄
  刚过春节,还没开学,天气很冷
  坐后排也感到寒气扑过来
  我们顺着水库边走
  清水纹丝不动
  岸边是偶尔清冷的船只
  后来走到坝口
  灌木从中的看到木姜子
  蛋黄色的果实像堆积着阳光颗粒
  清新、温暖
  “木姜子!”惊喜
  随后变得很平淡
  我是第一次看到
  也是第一次到休闲山庄
  从镇雄县城骑摩托半个钟头可以抵达的
  地方,后来大家都比较忙
  很少见面,再没有去过
  不知道那些木姜子到春天还结否
  
  堰塘记忆
  
  穿过一条长长的柏油路可以到堰塘去
  那是一些硫磺冶炼厂的发源地
  带着黄金般色泽的硫磺矿
  就隐藏在地底下
  近乎怀春的女子
  将自身甜蜜掩埋在迷人的眼神
  过去年代舔食暗淡厂房的火苗
  蓝色地浸透着堰塘漫长的黑夜
  弥漫水墨般的烟霭
  吮吸着发白的岩石
  真的很像死亡时代的牙齿
  那是土法炼硫的结果
  其后,是我们村子里
  那个叫燕子的小女子
  以及她堰塘籍的丈夫
  两个小孩之后,居然成为瘾君子
  被抓进监狱的前几天
  终于在娘家找到她
  将她带回堰塘结扎掉
  现在,我们顺山而下
  一座六边形的碉楼在路边荒芜着
  见证山坡上由低向高升腾的雾气
  一条流淌着黄色河床的河水承担着
  一座桥,桥边唯一剩下来的环保冶炼厂
  还有街背后无人管理的二三十亩
  正在荒废的堰塘
  养满了冬天沉睡的藕
  和满眼的枯枝残败的荷叶。
  
  你说今天晚上吃火锅
  
  黄昏渐显疲惫,
  冬天的天气就是短
  中午去上课的时候,
  你说晚上吃火锅
  所有该洗的东西
  早上的时候已洗好
  下午去打麻将
  放学的时候
  打电话给你
  你说马上
  然后听到麻将
  欢快地撞击的声音
  6点15的时候,我说
  7点我要上晚自习
  你说马上
  6点45,我说
  你到底来不来,你说
  不来,冬天真的够短
  此时简直就看不清外面的景物了。
  
  其实是我去找他
  
  她说他来找过你
  其实是我去找过他
  我叫他别打电话给我
  有事我会打电话给他
  我们有时爬山
  有点风高月黑的味道
  有时去跳舞
  在暧昧的灯光下
  手指叉着手指
  脸贴着脸
  然后我们就打出租
  特伍德说:“准备做彼此
  向往已久的事”,
  像雷蒙德·钱德勒
  坠入情网一样
  成为第三者。
  
  水珠
  
  这些生不逢时的水珠
  栖息在冬天山路边的树叶尖上
  它们闪亮的光泽
  浸透着寒气与霜冻
  还有无法是树叶摇动的风
  它们不是来追赶阳光灿烂的早晨
  它们命中注定:
  像我一样默默无闻。
  
  枝条
  
  有时,描写一棵树,
  不如描写一片树叶,或一根枝条
  是否真是:“一根枝条的体内
  飞翔着一百根枝条的头颅”
  有些发枝发桠的枝条
  也并非是飞翔的,
  更多的常常沉睡于晨曦
  苏醒后,满载微风
  它们已经习惯了所有的季节
  现在我所牵扯的是凤翅山森林公园内
  每天早晨我爬山路上
  风餐露宿的梨树枝
  黎黑、舒展、沉默
  它们似乎喜欢上了风
  好在冬天来临之前
  将全身抖落成光秃秃的枝条
  然后趁着晨光
  演练退守泥土
  变成黑夜中的根须一般的本领。
  
  雀 子
  
  过贯了这种生活
  在我们被埋没的野性背后
  偶尔还会有只把会逃离
  不知它想过没有
  飞出去之后,即使与一只随便的小鸟
  相比,站贯了笼子
  走在泥土上我还有点不适宜
  除了叫声
  我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了
  只是,提着笼子的那只手
  近乎有点无力,有好几次
  我觉出颤抖
  如果一旦他失手
  我就够惨了
  最近,他也懒得出门
  让我隔着笼子扯土气
  要是他走之后
  与我常在公园的树枝底下
  相见的兄弟们恐怕就再见不到我
  作为异化掉的一类
  大家的命运都差不多
  那是迟早的故事。
  
  尘 世
  
  尘世的背后总布满辛酸
  我常常在大街的阴影中
  看见过往车辆下沉的尾气
  那并非我们在尘世的倒影
  我所信仰的是:
  书架上是堆积如山的书
  正在跃跃欲试的文字
  
  四十年后
  
  亲爱的朋友
  假如四十年后我还活着
  就让我重温昨天黄昏见到的落日
  残阳并非如血
  西天小块的太阳
  球形的炭火燃到了尽头
  四围群山里
  一片寂静
  凤翅山的后营盘
  让我有了潸然泪下的理由
  
  责任编辑:尹 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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