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书画行情继续上行 近现代书画仍看精与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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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月9日,香港苏富比春拍中国书画专场取得了14851.125万港币的总成交额,265件拍品成交219件。该公司中国书画拍卖历来以近现代书画为主,今春的这一结果,给中国区域的近现代书画拍卖带来了相当丰富的想象空间。
  在此之前,由于2005年以来近现代书画行情的调整,中国书画拍卖步入了一个长达三年的调整期。直到2007年秋拍,在以《赤壁图》为代表的一系列古代书画精品天价成交的带动下,书画拍卖的行情方逐渐回暖。但是这种回暖仍然是局部性质的,“首先是市场从一种令人担忧的趋势中回转到令人安心的状况中。另外,也是从萧瑟的冷气候里,回转到温暖的季节。但是,还不是盛夏的炎热。”中国嘉德书画部总经理胡妍妍接受记者采访时分析,这次回暖“目前正朝着良性方向发展,市场价格逐步趋于理性。”
  2007年是中国书画行情明显转向的一年,《赤壁图》是首次成交价超过千万美元的中国书画。全年30件书画作品成交价超过千万元,排行榜前10位中,古代书画占8件的情况,标志着古代书画将重新成为书画市场的主流。
  


  北京匡时国际总经理董国强分析,去年中国书画拍的拍卖表现出了两大特点:“第一是高价的拍品成交极为活跃,很多作品都拍出了意想不到的高价。越是高价的精品,买家竞争得越激烈,表现出了现在收藏家的理念正朝着正确的方向在转变:不买垃圾货了!第二是古代书画板块的行情开始起动。古代书画去年在价格上的突破,是事先大家始料未及的。过去无法想象,一件古代绘画作品能拍到四五千万元,一件书法作品能拍到1600多万元。”
  在香港苏富比春拍以前,中国嘉德今年的首场四季拍卖中国书画的总成交额也突破亿元大关,两千多件作品平均成交率高达78%。近现代部分价位比2006、2007年调整期时明显迈出一步,除一流名头的作品仍然坚挺之外,地方名头也开始活跃,尤其是沉寂已久的长安画派和岭南画派崛起;古代书画部分同样受到藏家热烈追捧。整体来看,“新买家的不断涌现,以及整体价位的走高,都说明了大家对于今年书画市场信心十足。”
  但是,据笔者了解,内地不少公司春拍因受2007年古代书画行情向好的影响,都在不同程度上加大了古代书画的拍品份量,而减少了近现代书画的数量,似乎对近现代书画这一板块仍然没有十足的信心。本月,香港佳士得、北京翰海、匡时国际、北京保利等公司的春季大拍都将举槌,不知最终的结果将会如何。
  
  古代书画:
  整体价位仍然偏低
  
  尽管去年中国古代书画拍卖屡创天价,但是仅限于少数精品之作,尚未带动古代书画整体盘面的价格上涨。董国强认为,明清书画现在“平均价格仍然处在一个低谷,百分之七八十的书画家作品价格甚至还卖不过一个当代书画家的作品。当代水墨画家的作品很多都已到了几万元一平尺,而明清书画家的作品90%以上现在还只是几万元一张。”董国强分析,“明清书画价格长期不高的重要原因是对收藏者的入门门槛要求太高,而且鉴定也有难度。同时还有一个是欣赏难的问题,藏家如果对传统文化没有比较深的认识,或者说比较深的理解,很难读懂古代书画作品,因此这些作品很难打动他。其实大家都知道,收藏古代书画,代表收藏家的最高境界。当代拍卖和收藏家的形成时间比较短,都还需要一个经验的累积以及厚积薄发的过程。在这一方面,去年内地市场表现出了一个好的状况,比如《赤壁图》的拍卖,参与竞买的人都是大陆买家。”
  有业内人士分析,“中国书画从拍卖一开始起就以近现代书画为主,古代书画长期处于弱势,主要原因即在于近现代书画的数量大,收藏者众。古代书画想要重新夺得中国书画的主流地位,需要一段时间的观念转变——首先是拍卖公司的引导和推介,其次是收藏家对于古代书画的价值观的转变,再者是媒体的宣传和知识普及。很多拍卖公司前几年仅注意眼前利益,忽视了藏家群体的建设和市场引导,一度恶炒近现代书画,才导致了前两年的行情下滑。拍卖公司和藏家,都应该尽量遏制这种恶习的再流行。”
  


  香港苏富比春拍有两件拍品值得一提,第213号蓝瑛《仿元人笔意》手卷以372.75万港币被华人藏家竞得,第208文征明《梅竹双清、行书中秋诗》手卷以264.75万港币被香港藏家买下。文征明手卷著录于《墨缘集》以及1926年出版的《中国名画集》第28集,书法与绘画创作于不同时期,作品曾经多位藏家收藏。
  董国强指出,其实“在古代书画这方面,内地的拍卖公司完全具备与海外两家公司(苏富比、佳士得)竞争的优势,可以控制市场的定价权。因为大部分的书画买家都在内地,而且在专业团队和市场资源等各方面,海外公司都不具备优势。”去年的中国书法拍卖,匡时成交的4件作品进入了古代书法拍卖年度排行榜前10位。
  4月底中国嘉德的书画拍卖,8个专场荟萃了900余件珍品,古代书画专场恽寿平的《载鹤图》领军。《载鹤图》“取法于唐寅,却饱有淹润空灵的江南气息和温婉恬静的书卷趣味,落笔独具灵巧秀逸之趣”,著录于《石渠宝笈续编》及徐邦达《重订清故宫旧藏书画录》。另一件八大山人的《瓶菊图》,是其69岁以后所作案头清供作品的代表。五桂山房藏珍的钟钦礼《八仙图卷》,曾由收藏家欧初邀请三十多位当代著名的书画家、鉴定家在画上题跋。二知轩藏明清名画专场以明清名家作品为主,陈洪绶的《公孙大娘舞剑图》原是胡惠春的旧藏品。另外石涛的《荷花图》,唐寅的《江深草阁图》都是少见的精品。
  北京华辰春拍,古代书画也以文征明作品为代表,其盛年创作的《游吴氏东庄图》,属于“细文”一类的精品,此画曾被清代著名收藏家伍元蕙收藏珍藏,流传有序。
  本月的拍卖,古代书画板块看点十足,香港佳士得、匡时国际、北京保利等公司的古代书画专场涌现出了许多精品。
  


  香港佳士得5月27日将上拍的古代书画专场,元明清名家之作不少。元代张渥的《醉仙图》手卷估价高达800万至1000万港币, 清代石涛的两件册页《花卉》10开估价400万至500万港币、《山水》8开估价200万至300万港币,清代金农的《雨竹》也是一件不可多得的精品。另外,一件少见的《宋拓定武禾契帖肥本》6开册页也将现身拍场。
  匡时国际即将推出的古代书画、历代法书专场,主要以唐寅的《自书诗卷》及数件《石渠宝笈》著录作品为代表,走的是精品路线。匡时国际去年秋拍《石渠宝笈》著录作品及四王、吴恽作品成交价远超过预估价格,两场书法专拍更成为了全年书法行情的引导者。据董国强介绍,“今年匡时春拍的书法专场情况与去年有所不同,中国历代法书专场仅上拍数几十件作品,但是包括了宋元明清、近现代的经典之作。之所以称为法书,主要是所选不论是书法家,还是书法作品都在书法史上有一定的地位,他们的书法都是后人用来作为法帖学习、效法的。专场中最大的亮点,一是唐寅的《自书诗卷》手卷,这是迄今为止拍卖市场上唯一出现的一件著录翔实的唐伯虎作品。二是将上拍一批谢稚柳、陈佩秋收藏了二十多年的宋元明清法帖,很多都曾经历代收藏名家收藏,流传有序。其中有宋代洪迈的书法作品,也是拍场上唯一出现的单件洪迈书法。还有董其昌、文征明、祝枝山、王铎、傅山等明代书法家的精品,整体的展现了中国宋元时期书法创作的最高水平。”
  


  古代书法的行情近年来日渐上涨,董国强认为,“这与藏家逐渐认识到了书法的创作难度密切相关——书法的作伪要比绘画的难度大得多,了解做假画的都知道,造假首先要写款,然后再画画,画画不好可以描,但是字写不好只能重写,一笔下去就不能改,难度远大于绘画。”
  北京保利春拍古代书画推出了3个专场,阵容超过去年秋拍。6件《石渠宝笈》著录作品,以及数十件《中国古代书画图录》著录作品都将上拍。其中,最具代表性的是5件文征明作品:《石渠宝笈》著录的《赤壁图赋》,《中国古代书画图录》著录的《草书长卷》及《雪景山水》,《仿吴镇墨竹图卷》及《咏花诗卷》。文征明的《赤壁图赋并董其昌书后赤壁赋书画合璧卷》著录于《石渠宝笈初编》,亦贮于御书房,文氏引首自书《赤壁图赋》四个大字,拖尾董其昌行楷书《后赤壁赋》。仇英所作《赤壁图卷》为早年作品,其时尚在文氏门下,去年在艺术品市场引起轰动。而文征明的此卷《赤壁图赋》创作于81岁,正是其艺术造诣达到巅峰之时的作品。其次是《石渠宝笈》著录的乾隆宫廷收藏的6件作品——马远的《秋山竞爽图卷》,王渊的《梅雀报春图卷》,余省的《仿刘永年茶竹雀兔图卷》、《仿古山水册》,董邦达的《仿王维雪溪图》,王谷祥的《水仙图卷》。
  


  古代书画行情上升的同时,也有人担心古代书画因竞买的人比较少,价格是不是涨幅太快了,比如《石渠宝笈》著录的作品动辄就超过千万元?
  对此,董国强指出,“大家恰恰忽略了这样一个问题:购买古代书画精品的买家都是一些什么人?毫无疑问,都是有钱人。《石渠宝笈》曾著录的作品,现在很难在普通人家发现。当下市场上能流通的,多数是过去十年前买进的,现在由于藏品调整和拍卖公司做工作,才会拿出来拍卖,已经变成了一种高位换手,所以不可能以低价卖。这一类精品之作数量太有限了,大部分都收藏在两岸故宫和各大博物馆,民间收藏极少,都沉淀在大藏家的手里,其价格非常稳定。大可不必担心这些精品的价格涨幅问题。”
  “今年的古代书画拍卖,肯定还会持续去年的热度而继续升温!”董国强表示,“据我了解,有意向参与这一市场的藏家越来越多,他们已认识到市场价格的空间还很大,因为大部分明清书画的价格基本上还停留在十年前的基础上,一件清代书法家的作品,还卖不过一件当代书法家的作品,这个差距是非常大的。”
  
  近现代书画:
  精品价格仍将走高,普通品应酬品还会下滑
  
  香港苏富比今春的拍卖,近现代书画成交情况极好,张大千、傅抱石、李可染、林风眼、吴冠中的作品成交价居专场之首。张大千表现台湾景色的泼墨泼彩画《横贯公路》,以839.15万港币落入亚洲藏家之手,《春山读书图》300.75万港币成交。“法国私人珍藏傅抱石作品”竞投激烈,拍前估价仅40万至60万港币的傅抱石1945年作品《兰亭雅集》成交价达444.75万港币,尺寸仅33.1×39.2厘米;《侧耳含情披月影》547.95万港币;1947年的《柳溪春思》372.75万港币。李可染1988年的《山水清音》615.15万港币成交,1965年的《大柏地词意》312.75万港币成交。林风眠的《人在花丛中》以348.75万港币成交。该公司的中国书画部主管张超群在拍后当天表示,“今天的拍卖中,我们亦见新买家参与竞投。另外,拍卖场上间买家竞投审慎,反映出了买家及收藏家心思熟虑。”
  中国嘉德春拍,8个书画专场中近现代书画占5个,成交数量和成交额仍然最大。近现代书画专场380件作品分两场拍卖。另外5个收藏家专场中,五桂山房、回风(宦)、怀石楼、海棠精舍皆以近现代书画为主,其中怀石楼藏画15件藏品傅抱石作品就占了8件,《早随烟月上瞿塘》《瀑泉双流图》《虎踞龙盘今胜昔》最具代表,其次是20世纪70年代黄胄最重要的作品之一《送粮图》。迴风(宦)珍藏是黄苗子和郁风的藏品。海堂精舍藏近现代绘画专场刚以齐白石、张大千、于非厂、李可染的作品为重点,如齐白石的《山居图》、张大千的《夏山隐居图》、李可染的《漓江纪游》等。
  北京诚轩上月底的中国书画拍卖,上拍了500余件拍品。以齐白石作品最具代表,如12开《辛酉山水册》,两幅《铁拐李》(绫本、纸本),送与清末民初军界名人哈汉章的《紫藤》;傅抱石作品《石涛上人诗意图》;张大千的《并蒂图》、《益都游》;李可染的《雨后夕阳》、《暮归图》;吴冠中的《接天莲叶》等皆成交不俗。
  北京永乐仍然以近现代书画为主要拍卖项目,推出数百幅近现代中国书画精品,其中以傅抱石《海天落照图》最具代表,其次是齐白石的《级级高官》、谢稚柳的《青松》、徐悲鸿的《喜正逢时》等。
  北京华辰今春的中国书画规模精简,仅上拍了300余件作品,一改近年来各拍卖行书画专场动辄近千张的状态。近现代部分以李可染的《岩泉积翠》最为耀眼。其他精品有郭味蕖收藏的黄宾虹《墨笔山水》、吴昌硕《红梅》立轴,钱学文家藏的4件为黄宾虹作品《彭羡门诗意图》《碧峰幽居图》《黄岳松风》《渡口归渔图》,以及齐白石的《紫藤八哥》《鸡冠花图》等。
  


  北京长风上拍的傅抱石作品《琵琶行》,估价350万至450万元。据书画鉴定专家萧平分析,傅抱石一生创作过多件《琵琶行》,此幅是其重要的作品。抱石变法始于上世纪40年代初,三四年后已趋成熟。此幅作于1945年,笔酣墨饱,气势磅礴,上下部分大量的水墨应用,烘云托月,突出画面中的人物。人物的线条用顾恺之的“春蚕吐丝描”,造型上用陈老莲夸张的手法,着重不在于形体的局部描述,重点突出神态意态,而去写生写意。
  本月的拍卖,各家公司拍前即非常注重名家精品之作的宣传,皆希望精品的高成交率能够给近现代书画带来一个好的行情。香港佳士得、北京翰海、匡时国际、北京保利都不乏精品。
  董国强认为,“近现代书画精品的价格今年仍然会往上走,但是普通的或者应酬类作品的价格甚至还会继续朝下走,这也是拍卖公司调整数量的主要原因。”
  “虽然今年新的经济形势可能会对业内人士的心态造成一定的影响,但不会对拍卖市场的资金情况有太大的影响,毕竟,艺术品拍卖市场的总额不大。关键是怎样调整心态!比如拍卖公司的经营人员抱一个什么样的心态?买家的心态是怎样的?每个公司都有一个经营的方向,从我们的角度,就是适当调整拍品的数量和结构,但是最终的结果会如何?我们不能预料,但是我相信经过调整,肯定会起到一定的效果。”今年匡时国际春拍的总估价接近3亿元,比去年秋拍的总底价少了1亿元,董国强表示,总的成交价只要超过2.5亿元,就基本满意。
  但从4月份中国嘉德、北京诚轩、北京华辰、北京永乐等公司的成交情况来看,近现代书画的行情今年还是值得期待的。
  
  当代书画方面,近年来始终坚持当代书画专场拍卖的仅中国嘉德、中贸圣佳和北京翰海等少数几家公司,仍未正式形成全国性的市场。而且当代书画的地域区隔性较强,仍然存在一地的当代名家作品价格虽高,但如果移至彼地拍卖,则价格起伏较大。比如香港苏富比春拍的吕寿琨作品《禅画──1974》,180.75万港币的成交价如果是在内地上拍,定然到不了这样的高价。另外是,当代书画的拍卖至今仍然没有完全根除炒作的现象,有的艺术家仍然自送自拍,自我炒作哄抬画价。因此,有业内人士指出,这一板块的行情暂时不会有太大的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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