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前”九秒在世界之巅遭遇雪崩

来源 :奇闻怪事 | 被引量 : 0次 | 上传用户:qqokliuqiokqq
下载到本地 , 更方便阅读
声明 : 本文档内容版权归属内容提供方 , 如果您对本文有版权争议 , 可与客服联系进行内容授权或下架
论文部分内容阅读
  2015年2月18日除夕夜,世界第十高峰安纳普尔纳峰的东侧谷地发生大型雪崩,五名中国徒步爱好者被深埋其中,最后成功自救。
  近日,年仅23岁的女孩王回忆了自己被埋在雪中的惊魂一刻。从出发时兴奋、被埋雪中无限悔恨到最终获救后对生命的敬畏,她以这样无畏的方式仓促迎来了自己的成长——
  安纳普尔纳峰是尼泊尔境内一条享誉全球的徒步线路。今年的除夕夜,我选择在安纳普尔纳大本营徒步路线(ABC线路)上度过。其实我的雪山徒步经历几乎为零,之前只在国内尝试过徒步雨崩(位于云南如诗如画的徒步线路)。但做决定时,我丝毫没有意识到会面临怎样的困境和危险。
  在安纳普尔纳峰下,我认识了队长、队长的多年死党汪爷、90后淘宝店店主阿威和美女老师玲珑,因为都是中国人,我们立刻结伴同行。
  殊不知意外往往发生得猝不及防,连尖叫的时间都没给你留下。那天下着大雪,我们走在前往大本营的峡谷中,山顶突然传来一声巨响,只听见队长大叫了声“躲到石头后面去”。而下一秒钟,塌方像是撕裂了天空的口子,漫天白雪如洪水般倾泻。
  雪崩过后的冲击气浪更恐怖,直接可把人一下弹飞。我立刻被卷入雪中,来自四面八方的巨力拉扯着我不断翻滚。冰雪一层层厚重地砸下来,冰碴磨破了我的脸,我被僵硬密实的冰雪活埋,感觉上方仍有力量在一层一层压下来,埋在雪下仍听得到余雪一层层洒下来的沙沙声。
  绝望中,我试图活动手指松松手旁的雪,却发现一切僵硬得使任何施力都是徒劳。那时我知道,可能我们五个人都被深埋在茫茫雪海中。我在想,我要死在异国的除夕夜了。爸妈,我真的对不起你们。死在除夕,每一年过年都是我的忌日,以后他们要怎么过年。
  记得在腊月二十七晚上,我发了条朋友圈,带着兴奋宣布我们要挑战无向导无背夫大冬天五日走完ABC的举动。妈妈立刻微信我:“宝宝,你不知道路途如何,怎么就这样做出决定?妈妈同意你去,不是同意你去冒险,去疯狂,去做愚蠢的事……”为让妈妈安心,我骗了她。告诉她我们找了向导,但其实没有。
  想到这些,我在雪中早已泣不成声。
  因为没勇气面对死亡,我选择了自我放弃,渐渐进入昏迷状态。生命倒计时一秒、两秒、三秒……当在模糊意识中感到有人在摇晃我的左手时,我被冰雪覆盖的口鼻竟努力发出了声音:“我在做梦吗?有人在救我吗?我死了吗?我还活着吗?”天啊,我还活着!
  从左手到左臂,再到左耳……等待仿佛过了一个世纪,我终于能呼吸到外面的空气。在冰冷中我已感受不到自己的四肢。手足残废、器官坏死的念头划过,但这一切都不重要,这一切都没有活着重要。第九秒,我拥抱了第一个看见的人——是队长。队长和汪爷在我面前,他们还活着,他们救了我。
  尽管浑身发抖的我已经神志不清了,但接下来的场景我永远记得。在我脱险后,队长与汪爷转身营救附近的玲珑,因为玲珑的一只鞋露在外面。此时,现场已经有一些其他国家来的徒步者停了下来,拼了命地帮着忙。在没有工具又担心登山杖会伤到人的情况下,所有人都只能用双手的力量刨开厚重密实的积雪。
  挖玲珑用的时间是最久的。由于玲珑被埋时是向下趴着,登山包的重量完全压迫着她的胸腔,让她很难喘过气来,挖出来时,她的脸庞已经发紫发黑。我们屏息等待着,默默祈祷。慢慢地,她终于缓缓睁开了双眼。而后,我们四个抱在一起号啕大哭。
  我们还有一位兄弟,下落不明。雪崩区域很危险,随时都有可能发生二次雪崩,稍大点的说话声,都有可能再次成为死亡的导火索。但没有人害怕或选择离开。
  雪越下越大。
  “如果找不到阿威,我们就永远留在这里。”所以阿威,我不敢想象,如果汪爷最终没有找到你,情况会是怎样。几百平方米的雪崩范围,汪爷幸运地发现了阿威在被埋之前奋力丢出的背包的背带,正是这个极小的线索,我们才确定了他被埋的最终范围。阿威最终还是被救出来了,真好。
  这是一个拥有着圆满结局的故事。在危急时刻成功选择了唯一逃生手段的队长,因为一块足够大的石头而幸免于难。他挖出了半个身体在雪中的汪爷,并且使得我们所有人成功获救,仅有些冻伤与擦伤。有时候生与死可能就只有这么短短的一段距离,换一个位置也许死去的就是我。
  雪崩发生后,我并没有选择继续前往终点——安纳普尔纳大本营,尽管我和它仅有不到三个小时的徒步距离。但我知道,雪山已经给予了我无限敬畏生命、热爱生命的力量。因为我们都活着,便已足够。
  在匆忙奔回休息站的路上,我遇见了一些登山客,他们看见我们惊慌失措很奇怪,而我却在不停地哭着劝他们:“不要走了,没什么比生命更重要。生命比任何冒险更可贵!”在那一刻,我才体会到,世上没有非走不可的路,没有非攀不可的山峰,没有非达不可的目标。而当我历经了劫后余生,重新走出无信号的深山区域时,我收到了几百条微信。在红包群疯狂轰炸手机时,我看到妈妈大年初一早上发来的“新年快乐,你啊,就是想不起妈妈……”时,我一边哭一边颤抖。
  从尼泊尔回国后,我躺了整整一天。妈妈开门时看到我脸上的擦伤,我说,没事啦,摔了一跤。我还说:“回家真好,妈妈;能回到你身边,真好。”
  我曾看到这样一段形容徒步的文字——“没有车辆可以代步,没有牲畜可以负重,回头还是同样的大山大壑,不如前行,终有尽头。你只有一个选择,拼命爬,拼命走,哪怕累得吐血崩溃,你也只有一个念头——我得坚持走下去,才会有出口。”
  生活也是如此。没有人能妄自定义幸福与命运。活着,已经是我们生而平等的幸福。
  虽然今后我可能再也不会雪山徒步了,因为我明白,我的体力与求生技能的匮乏,不足以让我把冒险当成潇洒闯天涯的成本,但我不会停下行走的脚步,只不过是在现实生活里踏实行走,一步一个脚印地走下去,未来一样会有无限可能……
其他文献
安藤忠雄建筑研究所。摄影/荒木经惟  “现在的建筑,不是体量大小问题,而是里面是否有人性和冒险的力量。”  80岁的安藤忠雄,还跟刚出道时一样,携带着拼尽一切的勇气。这位自学成才、被冠以“清水混凝土诗人”美誉的日本建筑大师,在过去50年间,设计了近200项国际知名建筑,荣获包括“普利兹克奖”在内的一系列世界建筑大奖。  “安藤忠雄是那种罕见的建筑师,他在审美与智性上兼具敏锐感受力,有能力创造出无论
2019年5月10日,纽约,网约车公司Uber在纽交所上市,CEO Dara Khosrowshahi(中)在敲钟台上黯淡的高光时刻  美国时间5月10日上午8点半左右,Travis Kalanick现身纽约证券交易所,他的父亲Donald Kalanick站在一旁,两人旋即淹没在一片掌声中。  掌声部分是献给这位曾经带领Uber一路搏得行业领先地位的联合创始人;另一部分则是献给他的父亲,后者在两
在一个接一个上级任命的校长空降各个大学的时候,突然之间,教育部出台选校长的新措施,拿出两个教育部直属的大学(东北师大和西南财大)全球遴选校长。在沉闷的教育界,算是制造了一点不大不小的新闻。  当然,全球遴选大学校长,在理论上比行政任命似乎好看得多。因为后者实际上等于把大学当成了行政单位,校长等于行政官员,当然也没法不这样等于一下——我们的校长都是有行政级别的,有的副部级,有的厅级。一旦做了某些名牌
北京时间2020年12月29日凌晨1点半,刚刚结束跨年晚会的彩排,主持人曹可凡便收到了傅聪先生逝世的消息。他询问了纽约的钢琴家朋友,心里像是悬了一把剑,仍存一丝傅聪还在世的希望。早上,四面八方的消息涌入曹可凡的微信,这时他才反应过来,傅聪先生真的走了。  曹可凡说,这是犹若天昏地暗般的感觉。他对《南方人物周刊》回忆:“每次与傅聪先生一起,最真切的感受是他不仅为长者,还是心灵导师,人生的一盏明灯。收
昆仑山死亡谷  昆仑山死亡谷又称为昆仑山地狱之门,位于青藏高原昆仑山区,全长105公里,宽约33公里,面积约为3500平方公里,平均海拔4000米左右。昆仑山地狱之门主要指的还是那陵格勒峡谷,由于那陵格勒峡谷的神秘色彩,被人们称为世界著名的五大死亡谷之一。  死亡谷整个谷地处在那陵格勒河的中上游地带,周围都是由紫红岩和沙岩组成的高山屏障,由于死亡谷经常发生奇异的死亡现象,故被人们挂上了“地狱之门”
近日,为幽默有趣的科学研究颁发奖项的“搞笑诺贝尔奖”颁奖仪式在美国东部马萨诸塞州剑桥市的哈佛大学举行。其中,研究弯腰从胯下两腿之间看物体与平时看有何不同的日本立命馆大学文学系教授东山笃规等人获得了“知觉奖”。报道称,东山是“视觉感知空间”等领域的专家。若弯腰从胯下看京都府宫津市的“天桥立”,天空和大海位置颠倒,能看到独具一格的风景。同理采取不同的姿勢看到的物体样子也会发生变化,这一点很早以前就为人
塔罗牌是一种来自西方的古老占卜工具,中世纪流行于欧洲,其地位相当于中国的《周易》,但它的起源则一直是个谜。“塔罗牌”一词由“TAROT”音译而来,它被称为“大自然的奥秘库”。  一套塔罗牌由78张牌组成,其中大阿尔克纳牌22张,小阿尔克纳牌56张,可分别使用大牌或小牌进行占卜,也可将全部78张牌混合共同使用进行占卜。塔罗牌可以针对爱情、人际关系、工作、学业等,帮助不同需求的问卜者进行分析、预测,并
韩雪的假唱闹剧还在进行中。最新的进展是,韩雪的道歉声明和律师函同时发出,一方面承认的确有一场《白夜行》进行了对口型演出,也就是“假唱”,另一方面要“启动保全程序”并“将追究法律责任”。  即便冒着将要“被追究法律责任”的风险,我也要表达一下,韩雪这一次的假唱,即便是在她认错道歉之后,也是会给整个还处在艰难生长期的音乐剧行业带来一场去向不明的改变。如果有更多以“镀金”为目的的明星进入,又视规矩如无物
搜寻地外文明计划(SETI),早在20世纪60年代就开始了。美国康奈尔大学的两位物理学家在《自然》杂志上发表文章,首次阐述了无线电信号可以在两个星球之间传播。这直接引发了用射电望远镜探测宇宙间是否有其他文明存在的议题。  从那以后,全世界涌现了60多家有关的机构。其中,以1980年加利福尼亚大学伯克利分校实施的计划最为出名。他们使用“波多黎各阿雷西沃”射电望远镜,搜索地外智慧生命发出的无线电信号。
有许多作曲家从自然界中找到了创作灵感,例如路德维希·冯·贝多芬1808年创作的第六交响曲(田园交响曲),曲中有小溪流水、鸟儿鸣叫和雷鸣电闪的章节;1924年奥托里诺·雷思毕基创作的交响曲《罗马之松》中,记录了夜莺的鸣啭声。  而不久前,美国的一位作曲家约翰·路特·亚当斯更是先人一步,他把自然本身当做作曲的个步骤,包括天气、地震、天体发生的事件。他说,你会听到地球的音乐。  亚当斯生于1953年,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