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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科技即意识形态思想并非尤尔根·哈贝马斯思想理论的独创,早期的法兰克福学派很多学者对此问题都有所论及,并分别基于自己的立场观点提出过相应的见解主张。哈贝马斯正是在对前人理论研究基础之上才得以系统的表述这一思想的,这其中既有理性方面的优点,又存在有非理性方面的不足,正确的认识和看待这一理论,对于现当代我们树立正确的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观与科技发展观有着重要的理论和现实意义。
关键词哈贝马斯 科学技术 意识形态
中图分类号:D08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9-0592(2010)06-282-02
尤尔根·哈贝马斯作为法兰克福学派第二代代表人物,其理论中最能吸引人眼球且最具有争议性和现代意味的成分,就是他关于现代技术文明与理性所作的批判性反思。他认为,现代科学技术的发展正在不断的充斥着人们生活的方方面面,它不仅使现今的资本主义制度能够得以合法性的存在,而且还深入到了公共生活世界,造成了人的全面“异化”现象的产生,由此他提出了对科学技术加以批判的理论。本文以此为讨论的焦点,通过对其原因的解释性说明,重新的审视这一观点,并在此基础上提出自己的看法。
一、“科技意识形态”概念的由来及其演变
在理论上,最早将科学技术与意识形态这两个不同性质的概念范畴联系起来讨论可以追溯到上个世纪30年代。德国社会学家卡尔·曼海姆在其所著的《意识形态和乌托邦:知识社会学导论》一书中第一次谈到了科学技术与意识形态之间存在着一定的联系。自此之后,关于科学技术与意识形态的问题才成为社会科学普遍关注的一个焦点问题。在众多的学科派别当中,德国的法兰克福学派基于对当时在发达工业社会或后期资本主义社会当中,科学技术具有维护资本主义制度生存与发展和消除阶级对立等诸多方面的认识,初步提出了科学技术即意识形态的宽泛概念,从而在理论和实践层面上确立了两者之间的关系。
譬如说作为法兰克福学派早期代表人物之一,霍克海默在其《科学及其危机札记》一书中认为“不仅形而上学,而且还有它批评的科学,皆为意识形态的东西;科学之所以是意识形态,是因为它保留着一种阻碍它发现社会危机真正原因的形式。”而和霍克海默一样,马尔库塞在其《单向度的人》等著作中,也论及过这样一种观点。他认为在发达的工业社会中,科学技术作为主要的生产力,创造了巨大的物质财富,使人们过上了富裕的生活,然而,科学技术不仅保护了统治的合法性,而且本身变成了统治的工具,“其目的就是维护现存社会制度,于是科学技术成为意识形态新形式。”马尔库塞在这里不仅明确的提出了科技即意识形态的概念,而且还从其原因及表现的消极方面来系统的做了阐述,对于科技意识形态理论的最终确立做出了重要的贡献。
哈贝马斯提出的“科技即意识形态”理论是对前人思想的继承与发展。具体而言,一方面,在观点的大体轮廓上都认为科学技术是一种新的意识形态,另一方面哈贝马斯较前两位思想家而言,在对待科学技术的态度上有所转变。前两位思想家对科技持否定的态度,而哈贝马斯则更为中性化即认为科技“不仅是一种意识形态,更是第一生产力”,并通过系统的论证最终使“科学技术即意识形态”这一思想体系日渐的趋于成熟起来。
二、哈贝马斯视域中的科学技术与意识形态
(一)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
“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是哈贝马斯科学技术思想中的一个重要的观点,他通过对晚期资本主义社会发展过程中的诸多因素进行深入研究,从理论和实践方面阐述了自己的科技发展观,具体而言表现为以下几个方面:
首先,从科学与技术的关系来看,他认为在19世纪前半叶之前,科学和技术分属于两种不同的概念范畴。一方面,科学是关于自然、社会和人的思维的一门综合学科体系,而技术更为体现的是人类征服自然的一种工具手段;另一方面,科学是对物质规律的探索和认识,而技术则更偏重于手的范畴。正是基于以上的原因,哈贝马斯认为在早期的自由资本主义发展时期,是彼此分离的。但是资本主义发展到晚期后,随着科学与技术的不断发明与提高,两者之间日益紧密的联系在了一起。他指出“最先进的资本主义国家中出现了两种引人注目的发展趋势:其一,强化了国家的干预,这确保了制度的稳定;其二,推进了科学研究与技术的相互依存,这是科学技术成了第一生产力。”
其次,在对马克思主义剩余价值理论来源问题的阐述中,诠释了“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的论断。哈贝马斯认为:“科学技术的准独立的进步,表现为独立的变数,而最重要的各个系统的变数,例如经济的增长,实际上取决于科学和技术的这种准独立的进步。”“科学技术成为第一生产力与马克思的劳动价值论的运用前提的告吹是同步的”。在他看来,马克思的自由资本主义所应用的剩余价值理论在晚期资本主义发展时期已经是过时了的东西了,唯有他所说的科学技术才是剩余价值的主要来源,是第一生产力。
最后,在科学技术对劳动生产率的积极作用方面,他认为在晚期资本主义发展过程中,社会劳动生产率的提高和社会财富的增加大大的依赖于科学技术的发展,特别是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以后,伴随着信息技术的日益发展,科学技术成为了世界各国创造财富的有力工具。据不完全统计,在西方发达国家国民生产总值所占的比例当中,科学技术所创造的社会财富就高达60%——80%,所有这些现实的发展足以证明科学技术的重要作用。
(二)虚假的意识形态观
哈贝马斯作为西方马克思主义学派的代表人物,其意识形态观念是在修正和继承马克思意识形态理论的基础之上形成的,但是与马克思主义的意识形态不同的是,哈贝马斯对于意识形态持否定的态度。在他看来,马克思那种认为意识形态属于观念上层建筑的观点扼杀了其思想当中所蕴含的革命性的信念,“阶级利益是公众议论的基础,可是这种利益必须在一定程度上和公共利益相适应,因为这个舆论必须能够被誉为“公众”的舆论,也就是要打起公理的招牌,从而被当做是合理的舆论。”因此,在哈贝马斯看来,意识形态是一个社会合法性的政治基础,它赋予了某种政治统治于政治秩序的合法性。正是基于对意识形态这样的一种认识,哈贝马斯提出了“科学技术等同于意识形态”的概念,并进一步展开了对二者的批判,从根本性上完全否定了意识形态这一概念,即认为它是一种虚假的概念。
(三)科学技术即意识形态
哈贝马斯提出的“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可以说是对科学技术发展成果的重大肯定,但他论证科学技术的发展及其影响,其目的并不是在于去褒扬科学技术能够带来多大多好的成果,而是通过对它的说明来进一步的提出一种对其批判的理论。在哈贝马斯看来,在晚期资本主义发展过程当中,科学技术都以无孔不入的穿透力渗透到了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在给人们带有巨大利益的同时也产生了许多坏的影响。而他正是抓住了科学技术的负面影响这一点,逐步展开了对科技的批判,即认为一方面在科学技术日益发展的今天,特别是在科学技术与机械大工业紧密结合的时代背景之下,人的“异化”成为了一种普遍的社会现象,人的主体性的丧失导致了人成为了一种机器的附属品;另一方面科学技术在为人们创造巨大财富的同时,也在不断的制造着足以毁灭自己的一些不稳定的因素,例如,原子弹、氢弹的发明及其滥用现象等等。所以说哈贝马斯把科学技术等同于意识形态其本质上更在于用对科学技术的批判来代替对现存资本主义社会制度的批判,和真正的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相比,其思想和理论缺乏一种现时代所需的革命精神,仍然属于资本主义的官方哲学理论。
三、基于哈贝马斯科技意识形态思想的审视与思考
科学技术等同于意识形态这一思想理论可以说是法兰克福学派众多理论当中的一个亮点,哈贝马斯也正是在前人研究的基础之上,通过系统的整合加工才最终使其形成为一种系统的理论。对于他的这一观点,我国学术界不同的专家、学者都曾给予过评价。例如复旦大学的王凤才教授认为:“哈贝马斯看到了科学技术和意识形态在发达工业社会中的新的本质联系,他的理论功绩是不可磨灭的,但他夸大了国家权力对意识形态和经济生活的干预,从而偏离了马克思的历史唯物主义的立场。”衡阳市委党校的刘景良教授也同样如此认为:“哈贝马斯这一观点的提出有其合理性的一面,也有其非合理性的一面,他的观点虽不能形成真理,但对我们正确的发展马克思主义真理观提供了思想借鉴等有利的价值。”
而笔者认为哈贝马斯所提出的“科学技术即意识形态”的观点虽然在一定的境况或时代背景之下有其存在的合理性,但是如果从其整体性上产生的社会效用来审视的话,它所产生的消极效应是远大于其正面影响的。究其原因认为可以从以下几方面来进行分析,首先,从科学技术与意识形态二者的性质所属来看,科学技术无论如何都应该是属于生产力的范畴,而意识形态则是一种观念的上层建筑,两者所界定的不是相同的内容概念,所以说很难把它们联系起来;其次,哈贝马斯把科学技术等同于意识形态,实质上是对科学技术本身的一种曲解,换句话来讲,他根本就没有完全的理解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的全部内容,尽管理论上来讲是他首先提出了这一理论观点。我们认为“科学技术做为第一生产力,它对意识形态的影响作用是离不开一定的社会关系和条件的,在晚期资本主义社会,科学技术被用来为维护统治服务,成为社会对于人进行压抑、操纵的有效工具,这虽说是事实,但这一局面的发生并不是由科学技术本身所决定的,在这其中其关键作用的还是现实当中的社会关系;再次,从本质上说,哈贝马斯之所以把科学技术等同于意识形态,主要还是为政治统治利益服务的,即用对科学技术的批判来代替现有资本主义制度的批判。作为一个生活在当今科技如此发达的时代,哈贝马斯不会体会不到科学技术给人类带来的极大变化,那么他为什么要把科学技术等同于意识形态而加以批判哪?试想一下我们觉得还真是一个值得商榷和反思的问题。
总之,由于哈贝马斯把科学技术在晚期资本主义社会中所产生的种种社会消极影响不是看作为根源于制度,而是理解为科学技术,特别是看作为科学技术高度发达时本身固有的属性,所以他必然会用对科学技术的批判来取代对现代资本主义的批判。他自诩为“新马克思主义者”,但事实上却是和马克思主义的理论思想是背道而驰的。
注释:
霍克海默.科学及其危机札记.批判理论.重庆出版社.1989.
马尔库塞.单向度的人.上海译文出版社.1989.
哈贝马斯.走向一个合理的社会.波士顿.1970.
哈贝马斯.作为“意识形态”的技术与科学.上海学林出版社.1999.
波朗查斯.政治权力和社会阶级.中国社会出版社.1982.249.
王凤才.科学技术作为意识形态.山东科技大学学报.2004(6).
刘景良.科学技术即意识形态.南华大学学报.2004(5).
关键词哈贝马斯 科学技术 意识形态
中图分类号:D08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9-0592(2010)06-282-02
尤尔根·哈贝马斯作为法兰克福学派第二代代表人物,其理论中最能吸引人眼球且最具有争议性和现代意味的成分,就是他关于现代技术文明与理性所作的批判性反思。他认为,现代科学技术的发展正在不断的充斥着人们生活的方方面面,它不仅使现今的资本主义制度能够得以合法性的存在,而且还深入到了公共生活世界,造成了人的全面“异化”现象的产生,由此他提出了对科学技术加以批判的理论。本文以此为讨论的焦点,通过对其原因的解释性说明,重新的审视这一观点,并在此基础上提出自己的看法。
一、“科技意识形态”概念的由来及其演变
在理论上,最早将科学技术与意识形态这两个不同性质的概念范畴联系起来讨论可以追溯到上个世纪30年代。德国社会学家卡尔·曼海姆在其所著的《意识形态和乌托邦:知识社会学导论》一书中第一次谈到了科学技术与意识形态之间存在着一定的联系。自此之后,关于科学技术与意识形态的问题才成为社会科学普遍关注的一个焦点问题。在众多的学科派别当中,德国的法兰克福学派基于对当时在发达工业社会或后期资本主义社会当中,科学技术具有维护资本主义制度生存与发展和消除阶级对立等诸多方面的认识,初步提出了科学技术即意识形态的宽泛概念,从而在理论和实践层面上确立了两者之间的关系。
譬如说作为法兰克福学派早期代表人物之一,霍克海默在其《科学及其危机札记》一书中认为“不仅形而上学,而且还有它批评的科学,皆为意识形态的东西;科学之所以是意识形态,是因为它保留着一种阻碍它发现社会危机真正原因的形式。”而和霍克海默一样,马尔库塞在其《单向度的人》等著作中,也论及过这样一种观点。他认为在发达的工业社会中,科学技术作为主要的生产力,创造了巨大的物质财富,使人们过上了富裕的生活,然而,科学技术不仅保护了统治的合法性,而且本身变成了统治的工具,“其目的就是维护现存社会制度,于是科学技术成为意识形态新形式。”马尔库塞在这里不仅明确的提出了科技即意识形态的概念,而且还从其原因及表现的消极方面来系统的做了阐述,对于科技意识形态理论的最终确立做出了重要的贡献。
哈贝马斯提出的“科技即意识形态”理论是对前人思想的继承与发展。具体而言,一方面,在观点的大体轮廓上都认为科学技术是一种新的意识形态,另一方面哈贝马斯较前两位思想家而言,在对待科学技术的态度上有所转变。前两位思想家对科技持否定的态度,而哈贝马斯则更为中性化即认为科技“不仅是一种意识形态,更是第一生产力”,并通过系统的论证最终使“科学技术即意识形态”这一思想体系日渐的趋于成熟起来。
二、哈贝马斯视域中的科学技术与意识形态
(一)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
“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是哈贝马斯科学技术思想中的一个重要的观点,他通过对晚期资本主义社会发展过程中的诸多因素进行深入研究,从理论和实践方面阐述了自己的科技发展观,具体而言表现为以下几个方面:
首先,从科学与技术的关系来看,他认为在19世纪前半叶之前,科学和技术分属于两种不同的概念范畴。一方面,科学是关于自然、社会和人的思维的一门综合学科体系,而技术更为体现的是人类征服自然的一种工具手段;另一方面,科学是对物质规律的探索和认识,而技术则更偏重于手的范畴。正是基于以上的原因,哈贝马斯认为在早期的自由资本主义发展时期,是彼此分离的。但是资本主义发展到晚期后,随着科学与技术的不断发明与提高,两者之间日益紧密的联系在了一起。他指出“最先进的资本主义国家中出现了两种引人注目的发展趋势:其一,强化了国家的干预,这确保了制度的稳定;其二,推进了科学研究与技术的相互依存,这是科学技术成了第一生产力。”
其次,在对马克思主义剩余价值理论来源问题的阐述中,诠释了“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的论断。哈贝马斯认为:“科学技术的准独立的进步,表现为独立的变数,而最重要的各个系统的变数,例如经济的增长,实际上取决于科学和技术的这种准独立的进步。”“科学技术成为第一生产力与马克思的劳动价值论的运用前提的告吹是同步的”。在他看来,马克思的自由资本主义所应用的剩余价值理论在晚期资本主义发展时期已经是过时了的东西了,唯有他所说的科学技术才是剩余价值的主要来源,是第一生产力。
最后,在科学技术对劳动生产率的积极作用方面,他认为在晚期资本主义发展过程中,社会劳动生产率的提高和社会财富的增加大大的依赖于科学技术的发展,特别是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以后,伴随着信息技术的日益发展,科学技术成为了世界各国创造财富的有力工具。据不完全统计,在西方发达国家国民生产总值所占的比例当中,科学技术所创造的社会财富就高达60%——80%,所有这些现实的发展足以证明科学技术的重要作用。
(二)虚假的意识形态观
哈贝马斯作为西方马克思主义学派的代表人物,其意识形态观念是在修正和继承马克思意识形态理论的基础之上形成的,但是与马克思主义的意识形态不同的是,哈贝马斯对于意识形态持否定的态度。在他看来,马克思那种认为意识形态属于观念上层建筑的观点扼杀了其思想当中所蕴含的革命性的信念,“阶级利益是公众议论的基础,可是这种利益必须在一定程度上和公共利益相适应,因为这个舆论必须能够被誉为“公众”的舆论,也就是要打起公理的招牌,从而被当做是合理的舆论。”因此,在哈贝马斯看来,意识形态是一个社会合法性的政治基础,它赋予了某种政治统治于政治秩序的合法性。正是基于对意识形态这样的一种认识,哈贝马斯提出了“科学技术等同于意识形态”的概念,并进一步展开了对二者的批判,从根本性上完全否定了意识形态这一概念,即认为它是一种虚假的概念。
(三)科学技术即意识形态
哈贝马斯提出的“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可以说是对科学技术发展成果的重大肯定,但他论证科学技术的发展及其影响,其目的并不是在于去褒扬科学技术能够带来多大多好的成果,而是通过对它的说明来进一步的提出一种对其批判的理论。在哈贝马斯看来,在晚期资本主义发展过程当中,科学技术都以无孔不入的穿透力渗透到了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在给人们带有巨大利益的同时也产生了许多坏的影响。而他正是抓住了科学技术的负面影响这一点,逐步展开了对科技的批判,即认为一方面在科学技术日益发展的今天,特别是在科学技术与机械大工业紧密结合的时代背景之下,人的“异化”成为了一种普遍的社会现象,人的主体性的丧失导致了人成为了一种机器的附属品;另一方面科学技术在为人们创造巨大财富的同时,也在不断的制造着足以毁灭自己的一些不稳定的因素,例如,原子弹、氢弹的发明及其滥用现象等等。所以说哈贝马斯把科学技术等同于意识形态其本质上更在于用对科学技术的批判来代替对现存资本主义社会制度的批判,和真正的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相比,其思想和理论缺乏一种现时代所需的革命精神,仍然属于资本主义的官方哲学理论。
三、基于哈贝马斯科技意识形态思想的审视与思考
科学技术等同于意识形态这一思想理论可以说是法兰克福学派众多理论当中的一个亮点,哈贝马斯也正是在前人研究的基础之上,通过系统的整合加工才最终使其形成为一种系统的理论。对于他的这一观点,我国学术界不同的专家、学者都曾给予过评价。例如复旦大学的王凤才教授认为:“哈贝马斯看到了科学技术和意识形态在发达工业社会中的新的本质联系,他的理论功绩是不可磨灭的,但他夸大了国家权力对意识形态和经济生活的干预,从而偏离了马克思的历史唯物主义的立场。”衡阳市委党校的刘景良教授也同样如此认为:“哈贝马斯这一观点的提出有其合理性的一面,也有其非合理性的一面,他的观点虽不能形成真理,但对我们正确的发展马克思主义真理观提供了思想借鉴等有利的价值。”
而笔者认为哈贝马斯所提出的“科学技术即意识形态”的观点虽然在一定的境况或时代背景之下有其存在的合理性,但是如果从其整体性上产生的社会效用来审视的话,它所产生的消极效应是远大于其正面影响的。究其原因认为可以从以下几方面来进行分析,首先,从科学技术与意识形态二者的性质所属来看,科学技术无论如何都应该是属于生产力的范畴,而意识形态则是一种观念的上层建筑,两者所界定的不是相同的内容概念,所以说很难把它们联系起来;其次,哈贝马斯把科学技术等同于意识形态,实质上是对科学技术本身的一种曲解,换句话来讲,他根本就没有完全的理解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的全部内容,尽管理论上来讲是他首先提出了这一理论观点。我们认为“科学技术做为第一生产力,它对意识形态的影响作用是离不开一定的社会关系和条件的,在晚期资本主义社会,科学技术被用来为维护统治服务,成为社会对于人进行压抑、操纵的有效工具,这虽说是事实,但这一局面的发生并不是由科学技术本身所决定的,在这其中其关键作用的还是现实当中的社会关系;再次,从本质上说,哈贝马斯之所以把科学技术等同于意识形态,主要还是为政治统治利益服务的,即用对科学技术的批判来代替现有资本主义制度的批判。作为一个生活在当今科技如此发达的时代,哈贝马斯不会体会不到科学技术给人类带来的极大变化,那么他为什么要把科学技术等同于意识形态而加以批判哪?试想一下我们觉得还真是一个值得商榷和反思的问题。
总之,由于哈贝马斯把科学技术在晚期资本主义社会中所产生的种种社会消极影响不是看作为根源于制度,而是理解为科学技术,特别是看作为科学技术高度发达时本身固有的属性,所以他必然会用对科学技术的批判来取代对现代资本主义的批判。他自诩为“新马克思主义者”,但事实上却是和马克思主义的理论思想是背道而驰的。
注释:
霍克海默.科学及其危机札记.批判理论.重庆出版社.1989.
马尔库塞.单向度的人.上海译文出版社.1989.
哈贝马斯.走向一个合理的社会.波士顿.1970.
哈贝马斯.作为“意识形态”的技术与科学.上海学林出版社.1999.
波朗查斯.政治权力和社会阶级.中国社会出版社.1982.249.
王凤才.科学技术作为意识形态.山东科技大学学报.2004(6).
刘景良.科学技术即意识形态.南华大学学报.2004(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