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春天的草木抵达村庄(组诗)

来源 :辽河 | 被引量 : 0次 | 上传用户:mail1631987
下载到本地 , 更方便阅读
声明 : 本文档内容版权归属内容提供方 , 如果您对本文有版权争议 , 可与客服联系进行内容授权或下架
论文部分内容阅读
  三月,母亲
  河流涌动,除非一只鸟的羽毛掉下
  村庄,留置了那些生炊烟的人
  他们一辈子与泥土弯腰说话
  一生中承载命运的种子,云淡风轻
  根必须抓住内心
  不为瓦砾破碎,破损的墙体无从复原
  因为,有人忘记了镜中飘落的毛发
  无数春光透进格子窗来抚摸身体
  柔软的一侧,一群蚂蚁在窥探自己
  我积攒了太多的隐密与缺陷
  是不是该从核桃的果仁中,忘记脆弱
  其实,迷途知返的羔羊没有遇见狼群
  而母亲,她用一双颤抖的手,在村庄
  在一塊红布上,绣下了男人女人的信物
  带血的红渗透经脉,所有的苦难中
  三月,杨柳纷纷垂浮于水面
  她一个手势,伤痕如鱼鳞被流沙洗净
  燕子,风筝
  飞行,只是一种刻意生活的方式
  能看见的高度已开始瓦解目光
  向着奔跑的人散乱头发,
  我在衰老中,想起屋檐,山冈,剪刀
  以及手中牵引的线轴
  那些年,我用一些磨难来沉淀自己
  害怕在漆黑之后产生贫穷与恐惧
  ——无形无情地袭击头颅
  哪怕一张纸片,碎米熬制的浆糊
  附上细小的竹条,母亲补衣服的黑线
  煤油灯下,各种形状风筝不是燕子
  而燕子,却让我选择归还的时间
  体内的空虚不为爱上一座城市
  我做了一只燕子,抖动乌黑的羽毛
  远离寒流曾经困惑的村庄
  唯一的忍耐在孩子的童趣里极度消失
  风筝越飞越高,视线已掠过高楼
  担心有一些距离会背光逃匿
  尾巴,永远不能裁剪做风筝纸片
  我用春天的草木抵达村庄
  潜意识地在一片叶子上, 找到筋脉
  一直延伸到肺部,深呼吸
  种子与草木寄存的村庄,有一些隐密
  非要我们一起说出春天
  曾被泥土掩埋的虫子,将成为晃动的风景
  在村庄里重新悬飞数不尽的蝴蝶
  用它们的翅膀拍下桃红,像一个人暗伏步履
  走过老屋的一道又一道门槛
  很可能被一些旧的农具刺伤眼睛
  当花朵与果实交替的时候
  仅仅靠水分养活自己,季节难以否定
  而枝叶却早早做了伪证
  不必用草木的脆弱来相提并论
  在村庄,我们延伸了一种根须的引力
  鸣蝉记
  所有的结果都被声音掩埋
  活着的时候,阳光排挤水份
  如一个人在中暑之前,失去庄严
  声音高过树梢,或云端
  就是鸣蝉
  尖锐并不代表疯狂
  这些年的夏日将为鸣蝉展示
  它们不定形的命运
  可以追赶光束,可以让羽翼折断
  雕刻花骨朵,解脱泥土
  更多的天籁都在喉结中打开
  鸣蝉,万物忽略的一个斑点
  学会用众多叶子隐身
  为了一个正午的影子垂直
  嘶鸣,就是最好的呐喊
  花语
  永远是一个鼓手,人群中
  而擂响的那些枝条
  却被一阵春风修剪,听得见
  一声,两声,三声……
  一朵,两朵,三朵……
  万物已醒来,充满花香与虫鸣
  就像一座城池,反复被人守护
  没有枪炮何谈硝烟
  掠夺与撕扯的不止一粒花瓣
  花丛里有零碎的叶片落下
  如果听到声音,那是与花红的约定
  而更多的倾述却在练习一种深远
其他文献
北风赶走  小南风  暴躁的喜鹊  赶上树  一切温润的事物  凉凉的  又剔透晶莹的  蛰虫开始  藏匿  秋菊傲娇地  怒放  对于美  都無法说出  一个界限  卑微与高贵  都各自有  完美和遗憾  和善而又富有的  尘世里  慢慢的走  渺渺的来  ——跟风说  ——跟树说  ——跟云说  一个事物的  退去  是为另一个  事物的出场  ——铺垫
期刊
长枪  我已经不记得 这支长枪是谁送给我的了  但我一直很喜欢它 无论我走到哪里  都和它形影不离 只是闪着寒光的枪刺过于招摇  一些路人甚至露出惊慌失措的神态  对我而言 这支长枪不过是一个称心的玩具  至多是一件防身的物件 这么多年  我和它相依為命 彼此没发生过任何不快  也不曾对任何人构成任何实质性的威胁  短枪  朋友曾送给我一枝短枪 有很多年  我用它来防身 有时也拿出来显摆一下  它
期刊
吕公眉,男,辽宁盖州人,著名的诗人、散文家。吕公眉先生擅长诗词,尤其长于绝句,辽南无出其右,曾深得沈延毅赞赏,被誉为营口市旧体诗坛十家之首,被收入《中国当代诗词家大辞典》和《中国文艺家大辞典》等,是省内外公认的诗词大家。吕公眉先生逝世后,他的学生郭绍光、邰育诚把他的诗文结集出版,定名《山城拾旧》。  早春在故乡里,见不到什么动人的风色,连清明时节尚且不见细雨纷纷,有时东风吹来还要夹带一阵薄雪,何况
期刊
一只乌鸦站在夜晚的高原上  一只乌鸦站在夜晚的高原上  黑暗军团的包围 使它相形见绌  接近黑暗但不是 它一生都将被组织拒绝  它没有飞走 就像那些无法进入天堂的恶棍  只是飞离柏树 落到桉树之上  瓦拉纳西  帝国的终端  河流赶着冰雪走下喜马拉雅山  群峰下 疯狂的狮队在撕扯平原  神在哪儿 文明不停地争辩  语言精疲力尽 青铜舌头上密布花纹  印度庙有印度庙的熔炉  清真寺有清真寺的白布  
期刊
坐化  黄昏,一个人  躺在河边的草地  听流水潺潺  身体里的一些事物  渐渐被流水  带向远方  想离开时,自己  已是一截河床  河水在体内  缓缓流淌  子夜里的大光明  不用乘船,我也能在水面上行走  像微风起于青萍  没有朋友,我也能和他们把酒言欢  子夜的凌河多么宁静,如沉睡的婴儿  偶尔跃出水面的鱼,是她轻轻的鼾声  河边的路灯全灭了  子夜开始更像子夜  这夜色层层包裹起来的安宁
期刊
人间  继续往前走。风推着风  踉踉跄跄的是草木  它们如同行尸走肉  作妖人间  而我披着人间华丽的外衣  赶着瘦弱的牛羊  骗取羊身上的毛皮取暖  用它们的肉身  果腹我的肉身  施舍  那一年我去灵隐寺  跪拜、焚香、素斋、粉嘟嘟的花  满院满院的开  春天施舍了大地的芬芳和色泽  我像更多的施主一样  试图让摇摇晃晃的身体站稳  或是,能预知什么  或者能到达的地方万无一失  一条路能施舍
期刊
想写一些字在秋天,它像果实一样地急于暴露,急于定位它的雏形,它的果核和种子。本是要写诗的,急于行走的我总是忙得停不下来。诗总是每天要写的,形成于影子的跟随,只是长短不同,情感的介质也不同,构筑的层面也不同。只是今天要写一篇短篇,非要借助于我的嘴,我的心,再把这些话倒序出来。   冬天就要来了,冷也是在递加着一种秋天的镜像。树叶在路上卷起它的枯败,飘摇地落着,又成片地被扫走,燃成一片灰烬。我不会感
期刊
今天是父亲节。望着杨柳依依的熟悉老屋,仿佛枝条披拂的柳阴下,院中父亲就坐在小凳上悠闲地喝着香茶,冥冥之中,仿佛又听见那时而深沉、婉轉,时而轻盈、高亢的芦笙妙幻的乐曲。   父亲,生活在音乐世家,因祖父家业好,做生意,又是远近闻名的民间艺人,家中还组织了鼓乐班。姑姑和叔叔们又相继考上了大学。父亲也念些书,因父亲八岁时我的祖母就病逝了,所以父亲过早地承担了家务,还没读完初中就跟祖父去上活。那时,无论春
期刊
一滴泪就能把心海砸翻  泪水里洗了又洗,依然  不改初衷。泪水里洗过的亲情  总会把心情压痛  客车拉开的距离,被思念填满  呻吟的发动机,一路相伴  像姐姐的哭泣,忽近、忽远  ……  临江、沙河,两条长长的水线  流了百年,流了千年  也缝合不了姐弟分离的伤感,一滴泪  就能把心海砸翻  一约再约,都为这一世亲缘  一握再握,都渴望再次重逢  眼睛里盈满的期待,又一次次  ——被泪水染红  未
期刊
也许因为有过从军的经历,我一直欣赏极简主义的生活,喜欢整齐、干净、有序的生活环境。这是一种良好的生活方式,需要日常的行为习惯养成,是素质素养的总和,是一种内涵,一种情怀。   其实,无论是什么人, 追求干净整洁的生活,都应该是一种积极的人生态度。《朱子家训》开篇便是“黎明即起,洒扫庭除,要内外整洁。”干净的环境往往能改变人的精神面貌,对自身健康也大有裨益。一间干净的安身立命之所是心灵栖息滋养之地。
期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