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鲜花盛开的地方(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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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又梦见了同学亚东,梦见与他们回到少年,在村庄里,在山林边,在小路上,在田野中……梦中总是伴着白色的梨花、粉红色的桃花与金黄色的油菜花一起奔涌,映山红还未凋谢,春天扑面而来。但梦境越拉越长,一切又变成云彩一般散去,青黄一色的稻浪席卷而来,又随风过去,如黛的青山与遍野的树木包裹着笑与泪的声音……一梦惊醒,好半天才知道我們早已阴阳两隔。
   人到中年,好像随着年龄越大,越来越容易想起或梦见过去的事物。许多离开了我们好久的人,不经意就搭乘各种交通工具来到城市,与我们在梦中相逢。而此时的人生,动辄开始以数年甚至于数十年计。梦里梦外都是生活,只是回眸时,仿佛有一种雨雪,容易打湿不为人知的心事。
   亚东是我小学同学,与我一样其貌不扬。我们属一个大队,但属于两个村庄。我们村庄小,他们村庄大。我们外出,必须穿过他们的村庄正中央。
   亚东小学的时候,成绩还是很好的。特别是数学,遇上个竞赛什么的,还可以与我PK一下。但慢慢地,我们便拉开距离了,主要原因是他家孩子多,当时又是缺粮户,不知怎么的他又喜欢上了打架。打架在我们那里是最平常不过的事,孩子们之间经常打来打去。往往最后都是大人跑上门去说好话,才能化解孩子们之间的仇恨。说仇恨,其实也有点过了,小孩子们打打闹闹,今天与这个好,明天与那个好,很正常的一件事。
   我小学时成绩很好,经常是拿第一的。在老师眼里是又红又专的一类,因此深讨老师喜欢,同学们对我也比较好。其实亚东开头也是这样。每天上学,他家刚好是我的必经之路。许多年后,我还好多次梦见有人娶媳妇,把新媳妇的红被子挂在他们家门前的一棵大树上,等新郎爬上去拿。而家家户户拿着碗,蹲在大门口吃饭。
   我与亚东之所以能走到一起,原因有三:一是他小学毕竟成绩也非常好的,我们互相觉得对方值得学习而不是对立;二是我们又是在彼此成绩都好时结下的朋友关系,因此必须站到他这一边;三是因为他打架很厉害,大多同学都害怕他,而我从小就害怕与人打架,需要保护。我原来其实也是不怕打架的,但回家我父亲便要打爆我的头。我不怕打头,但怕我母亲哭。我母亲一哭我就手足无措。所以我长大后特别害怕女人哭,一哭我就心软、让步,以致我现在人到中年总是选择妥协。
   妥协也是我童年时的常态。每天上学放学都要从亚东家门口过,我都得等他一起走。但他每天总是懒洋洋地起床、慢吞吞地吃饭,我还得站在那里等他。哪怕是在冬天,我站在那里冻得发抖,也把手袖到袖筒里,耐心地等。
   上学的路上,一般我们都要做几件事。比如夏天的时候,是偷生产队的梨子。故乡那时盛产梨子,虽然品相不好,但吃起来相当甘甜。我家也种了好几棵梨子,每到丰收时,我还得与父亲挑着梨子翻山越岭到很远的村子里去兑换粮食,主要是兑换小麦,累得腰酸背痛。但故乡每年到了春天,漫山遍野开满了白色的梨花桃花,让村庄一刹那变得相当美丽,好像一个灰姑娘突然嫁到了皇家。而且,那时的梨子好吃,从满树白色的花开直至花落,只要梨子长出个小身板,我们便开始偷着吃。我胆子小,不敢偷,一般就是站在路上望风,怕生产队队长抓到。如果抓到,我父亲还不把我打个半死?所以,我坚决不偷,又不能不参加他们的队伍。后来,他们便派我望风,只要发现生产队来人,便假装唱歌。偷梨是个技术活,要迅速窜到树林里,要学会埋伏,要会爬树。但是,你不能无端地老往梨树里钻呀?得做个样子。做个什么样子好呢?一般是装作拉屎。我们经常装出要拉屎的样子,蹲在梨树下。有时遇有人,来不及逃跑,人家问干啥呢?就说拉屎,然后蹲在那里,好像真的。偷了梨子之后,再往学校里走。打架一般是放学后的事,中午放学没有时间打架,只能选择在下午放学后进行。我们一般与要路过的两个村庄打。一是与叫马个榜的村庄孩子打,他们会埋在上面的沟里,用小石块和土坷垃伏击我们;二是与叫龚个冲的村庄孩子打,他们与我们不在一条路线,但两条路线对望平行,双方便越过河,在田野里打。油菜花开的时候,我们在金黄色的花地里埋伏;冬天一望无涯的时候,就在光秃秃的田里干。常常是干得热火朝天,有一段时间,整个上学不是为了上学,而是为了打架。
   每个打架的队伍里,总有两个小头目。马个榜的和龚个冲的同学头目,当时因为与亚东干仗,不允许我们好。再后,他们都曾与我同桌过,关系便挺好了。亚东经常与龚个冲的周花德干仗,不分上下。但两个人口头上都狠,谁也不服,打输了再来。后来,摔着摔着就摔出感情来了,再不打了,还成了两路联合的朋友,一起去干另一路,比如与马个榜的一路或西坳与东坳的联合纵队。直到有一次亚东与一位叫牛伢的打,让牛伢的父亲抓了个现行,送到学校。老师说,如果再动手打架,要把亚东进行退学处理。亚东连忙表态说再也不打架了。
   于是好长一段时间,我们真的不再打架。亚东觉得无聊,便又增加了一个新的内容,要求我们每个人回家路过一个窑场的时候,必须爬到旁边的一棵木子树上去拉一泡屎。结果,每天放了学,我们还必须爬上树,蹲在树干上拉屎。想象一下,一排白白的屁股对着下面的庄稼拉屎,是一种非常特别的景象。有个同学不愿意拉,亚东便脱了他的裤子,让他光着屁股走到村子时才把衣服给他。我有次因为拉不出来,也被脱过一次裤子。我脸皮薄,不好意思光屁股走路,便号啕大哭。他没法只好把裤子还给我了。结果到了秋天,稻田的主人收割庄稼时,站在田地里大骂。原来是我们拉屎掉下去的那一块,可能是因为稻谷肥料与养分太足,结果相反把稻子都熏烂了,一块田就我们拉屎的那一处空荡荡的,什么也没长。我们当时听到了,一个个捂着嘴笑。
   到了四年级时,亚东突然自己不上学了。因为他家人多,老是缺粮,他决定回生产队帮家里干活了。他不读书,我也不用再到他家等他。但每次走过他家时,我总是很失落。遇上有人打架,再也没有人帮我出头。好在我成绩好,老师宠着,挨打比较少。只是我看到亚东,从此在田头不是挑着这担子,就是挑着那担子,看着我傻笑。我总觉得有点空空荡荡的。
   之后,我上了初中,与亚东慢慢就联系少了。放了假,遇上他上山砍柴时,还偶尔会到我家坐坐。两个人说起读书的事,我常常看到他低下头来。再往后,我上了高中,到离家更远的地方去了,由于住校,见面更少了。但每次回来,从他家门口过时,我总要问一下他家里的人:“亚东在吗?”家里往往回答是一样的:“出工去了。”高中时我已有了悲天悯人的思想,总是为亚东感到叹息。    再后许多年,我到更遥远的新疆当兵,考上军校,再回去时,我还是去看亚东。他虽然热情,但眼光总是躲躲闪闪,不敢与我对视,好像觉得我从此与他不一样了。我知道他在为我高兴的同时,也在为自己遗憾,话也不多。他越是这样,我越是每次回去都找他聊聊。特别是后来,他当了我们村的生产组长——也就是原来的生產队长,组织大家修桥补路,开始为村里做好事时,我觉得他少年时无比强硬的骨子里,原来包藏着这样一颗善良的心。我听我父亲说,他比较公正正派,又敢伸头领事,大家便都选他了。这时,他对我家里非常照顾。特别是我母亲去世后,看到我父亲孤身一人生活,便经常到家里探望。
   但有一天,他突然给我打电话,说要到北京来看病。那时我调到了北京,在一家全国知名的医院工作。我说欢迎他来。他与我三舅一起来的,我们俩一直陪着他看病。结果,几天后,当我们拿到化验单找到专家时,希望在他眼里慢慢地陷落下去……他居然得的是白血病!我们都不知道他为什么得的是这个病,那时白血病已不再是不治之症,但是费用相当昂贵。他治不起,我们也帮不了他。他回去那天,我送他们上火车,我看到,火车开动远去时,他将头伸出窗外,向我挥手时,一脸落寞的情形……
   他走后,我一直觉得应该为他做点什么。那时网站与博客刚刚兴起,我便写了一篇文章,贴在网上,题目是《将军县,一位村民组长的北上与南下》,至今还能在网上搜到,内容如下:
  
   他是一名普普通通的村民组长——过去人们称为生产队长,中国行政村里最小的“官”。
   他是第一次来北京,不是游玩,而是抱着最后的一线希望。那是对生命的渴望。
   他来自湖北红安,那个曾盛产将军的地方,是两百多个将军同一个故乡的山区里。
   他得了慢性粒细胞性白血病,伴有骨髓纤维化,听上去非常可怕。他躺在北京的旅馆里,看上去非常坦然:“人摊上了,是命,听天由命吧。”
   这是那个革命老区里的人们,在大病后的一贯做法。在那里,小病靠熬,熬过便是福;大病等死,多活一天便是恩赐。
   而作为同乡,我知道,他又不是一位普通的村民组长。
   是他,在乡下乱收费、乱摊派、乱集资的时候,代表乡亲们站了出来,勇敢地抗争。在经历了“训诫与禁闭”之后,他和乡亲们赢回了自己的权利。
   他因此由老百姓第一次经过民主程序,选出来当了村民组长。而那时,村子里没有人愿意当组长,因为这是个跑腿累人的差事。当上组长,要催大家上交各种赋税、参加各种义务劳动、负责村里大小事情,钱不多,但得罪人。
   他不怕得罪人。村子里谁家打架了,他到场;谁与谁闹矛盾了,他调解;谁家子女对父母不孝,他黑下脸;谁家有困难了,他帮忙……
   当上组长之后,他决定改变家乡的面貌。
   他号召大家,把门前屋后的荒山,开出来种上了板栗。当时有些人不相信,不肯干,他带头开荒。如今,看到村头的树上那累累的果实,村民的心里充满丰收的喜悦。
   看到村子周围的山上光秃秃的,水土流失厉害,他决定划分禁山,坚决禁止乱砍滥伐,并带头执行,谁违反处理谁。开始村民有的恨他,可几年过后,看到村子周围林木成片、绿树成阴,环境好转,村民又非常感谢他。
   在一批又一批的年轻人出去打工的时候,他却带领在家的乡亲补桥修路,蓄水屯田,植树造林……特别是村子里的劳动力缺少时,他合理地安排耕地,保证了农田没有荒废。
   村民的粮食卖不出时,他出去找人来拉,绝对不低于市场价;村民家里没有粮食时,他号召向有粮的先借,由组里作担保,组里担保不了的,他自家出。
   前几年,村子大旱,年轻人都外出打工,他带领大家抗旱,住在工地上几天几夜不回家。当旱情缓解,终于可以回家时,他头一歪,倒在地上竟然睡着了。后来,他大病一场。
   随着农田化肥用药的增加,村子里吃的水质不好。他开了几天会,说服大家在深山里打井。起初,没有人相信会打出水,他红着眼盯在工地上,十几天后,当清泉涌出来时,他的眼里盈满了眼泪。
   在乡下,没有任何资金,要做点事,真难。但作为一个生产队长,他总是想方设法,要为大家谋点实在的利益。小时贫穷的记忆,不时敲打着他的心灵。
   “我不能辜负乡亲们对我的信任。”这是他的真心话。他与他们掏心窝子,坐在哪里,哪里便有了笑声。
   一位在外工作的人回去后,听乡亲们说起他的事,感慨着说:“他可能不知道什么是奉献,但在默默地奉献着,比我们这些在外的人都强。”
   他只有三十多岁,是湖北省红安县杏花乡两道桥马榜村八组的一位普通的村民组长,管理着70多户270多人的一个自然村,可谓中国乡村里最小的一个“官”了。
   而正是这个不起眼的小“官”,从来不依靠暴力,保证了全村每年按时上交国家和公家的全部税款,既交足了公粮,又保证了余粮和口粮。他上任时,村民的年收入不足三百元,而现在,达到了五百元,有的甚至上千元!在有的村庄外债高筑的时候,他和他的村民八组,却成为乡下不欠外债的一个光荣组。每年,他都能领到乡里颁发的奖状。
   他当上组长之后,村子里矛盾少了,纠纷少了,人们的精神面貌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他高兴。但是他不知道,自己的肚子为什么会痛,自己的双脚为什么会肿,自己为什么越来越力不从心,没有力气。
   终于有一天,他积劳成疾,歪着头倒了下来。送到医院一查,医生说:“慢粒。”
   他开头不知道“慢粒”是什么意思。后来知道了这种病与早年看过的电视《血疑》中的幸子一样时,他的头垂了下来。
   命运就这样在他三十多岁时候打了一个结。
   医生说,他还年轻,如果条件允许,完全可以做骨髓干细胞移植。他兄弟姐妹七个,不怕找不到相同的因子。但是,当医生说做移植得几十万时,他眼里闪动的火花化作了沉默。    回去吧。他说。于是,他买了回故乡的火车票。那是那个当年为革命付出了十四万英雄儿女的故乡,是我们共同的家。
   他看上去非常坦然。而我心里,却涌动着关于贫穷往事的滔滔泪水。我真希望,看到这篇文章的人,能够伸出援助的手,让全社会的爱心,能够流入这位年轻的生产队长的心田,温暖这位有一个11岁孩子的父亲的心里。
   除此,我们还有什么办法呢?生活一层又一层地洗涤了我们在世界的脚印,许多人的离去都是那样无声无息。而他的北上和南归,不过只是与命运匆匆地碰了一下肩膀,让我们尝到了冷酷是一种什么味道。
   如果真有好心者,请帮助他吧。
   他的名字叫陈定勇。
   他在今夜离开北京,在与希望拥抱后,不知那奔驰而去的列车,会不会传来铁树开花的消息。
  
   在这篇文章中,我第一次恢复了亚东的大名——陈定勇。这是他的学名。当时,我把文章投了好几家报纸,希望他们能引起关注并发动大家帮他。但是,最后没有一家报刊能登出来。只有著名作家裘山山老师在我的博客上看到后,按上面留的地址给他捐了一千块钱。
   那笔钱,是我们生产队第一次收到大山外的捐款。而且在当时是一笔巨款,让整个山村都轰动了。他给我打电话,一定要我表示感谢。
   那篇文章,至今仍沉寂地躺在网上大海般的文字中,寂寞无奈。
   从那以后,我能做的事,也就只有隔一段时间,尽己所能买点治疗白血病的药寄给他。
   几年后,父亲打电话告诉我,亚东走了。走时听说很痛苦。
   他被埋在了我们村的大山上,站在我家门口就能看到那一片坟地。那一年我因为工作忙没有回去送葬,但是从此每年只要是清明回去,我都要为他和另外两个逝去的同学烧一点火纸,算是祭奠。我后来很想帮助他的孩子读书,便去了他家里。他爱人很热情地接待了我。我叮嘱说:“不管怎么样,一定要让孩子好好读书。”她答应了。走时,我也仅是表示了一点心意,并让她们有困难时对我讲,我会尽力帮助的。
   但他爱人从来没有找过我。又过了两年,我回故乡时,又想去她家看看。我父亲说,不用了,她们几年没有回来了。原来,孩子不愿意读书,他爱人便带着孩子到广东打工去了。
   那一刻,我站在故乡那遍地荒凉的冬日村庄,忽然感到周身寒冷。我想到当年梨花、桃花与油菜花开的时候,在阳光灿烂的日子里,我們光着脚跑过的地方,好像一切尽在眼前,但一切又是那么遥远……我突然变得特别脆弱,特别想哭。
   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见过她们。如今,亚东的儿子,或许早已在他乡的城市娶妻生子了吧。祝福。
  责任编辑 白连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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