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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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凤镇制作瓦罐的大爷 用手,捏醒泥台上的黄土 装水,制作大罐 腌菜,制作小罐 圆的和方的,放在院里 可以栽樹,插花 他做了一辈子瓦罐,还是没能做出 能够装进,他骨灰的 那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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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凤镇制作瓦罐的大爷
用手,捏醒泥台上的黄土
装水,制作大罐
腌菜,制作小罐
圆的和方的,放在院里
可以栽樹,插花
他做了一辈子瓦罐,还是没能做出
能够装进,他骨灰的
那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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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一:上路 每个星期一下午 都去八家河小学支教 喜欢坐中巴车右边靠窗的位置 看一段澧水,一段枫香树,一段水杉,一段水田 喜欢提前下车 自己走上一段 放学了,和孩子们道别,还要摆脱黏人的小白狗 才能一个人走之三:紅手绢 玩丢手绢前,悄悄告诉他们 反身,发现红手绢 是很惊喜的 所以要多丢在黄军身后 他玩丢手绢时,总在发呆 放学后,边走边等车 我会频频回头 没有车的时候,
南 瓜 秋天的南瓜怎么吃都吃不完 你貓着身子 钻进这温暖的灯市 南瓜挂在墙的两头 南瓜一个个在你的头顶摇晃 墙东边是爷爷 墙西边是父亲 他们倚着各自的墙 他们长在同一根藤上放 弃 挖过红薯的锄头再用来挖竹笋 其实是重复同一个动作 握紧光滑的锄把 抡起,再落下 许多明暗闪烁的光阴仿佛是 椿树不断掉落的叶子 一个还未对生活失望的人不会明白 重复的危险性 就像你的父亲
母亲把地量了三次,生养在葵花上的籽 被一颗一颗数尽,烙下了病根,因此 每走一步就种树,她已经足够内敛 用幼苗,迫切地换取日子 生怕遇不见未来,母亲眼里,我是蜉蝣 她知道,即使鱼儿,也需要庞大的莲叶遮盖 黑色捎来了黄昏,她背对着山 从河上点每只蜻蜓,碎语从指间排列 我仔细听,是把每一棵树撕裂 肉色和枝干裸露,讓木头和皱纹相识 跨越野草,成为参天,母亲说 这里的树,每一棵 都足
打开尚未填写名字的绿色笔记本 坐在一棵酸梨树下 阳光沿着山谷爬升到胸口的位置 夏天正在开放 提笔写下“一棵树像一只大象 在肥硕的季节收养一颗果实” 我们先需要一碗白粥温暖胃部 仔细吞咽每一粒饱满的大米 那是在田地里低着头 含着谦卑长成的 如果时间宽裕 甚至可以隔着透明的玻璃窗 看一只麻雀如何洗漱面部 在翅中揪出一颗蒲公英的种子 重新降落 日记本填充了新的内容 ——我们偏爱甜
他朋友圈和其他人的朋友圈一样,多了些 摆地摊的事。一个月后,朋友圈的自己 想在耳朵里安静下来。今天 是个值得庆幸的日子,他可以不再管板车中 濒临死亡的拖鞋,这些拖鞋长相相同,却没有名字 在卖出前,也没有姓氏。他坐在窗前 和网课中的辛波斯卡或戈默迪讨论一些拖鞋的事 當他意识到话题已偏,他们面带羞意 重新开始了纯粹的艺术拷问。今天是个回本的日子 他决定不再做一切有关拖鞋,或时间的交易
逃离圣心。落雨的三月她 驯养你如同驯服重瓣玫瑰, 干涩的手掌抚摸毛茸茸的危险。 你将团住一陣轻微的痉挛,凝固的 手势里隐没了裂缝。 “要适应两足行走的日子, 小狐狸。收敛起两腿斑驳的淤青, 没人爱照水里哀泣的影子。” 兽性愈死一分,你就能愈加愉快, 接纳忽现的人性,磨掉肉里 曲结的爪牙。 你要伏在她脚边,为她添上和煦的 炉火:“小狐狸,冬季那么漫长, 和你屠杀的历史一样长
他知道,青色的呼吸,也会被雨水穿透。 深夜一点后,紧捂着器官,把头伸入菱形窗口。 他想起墙角印着鲜红大字的被单,唐突的肢体,一早 就將没入廊道,身上柔软的蓝色条纹,依旧等待一份漂白的指令。 而闪着星火的脉搏在试剂里下落不明,他取下戒指,在心脏的波纹下签字。
在我们离开前,我们最后去看望了一眼蓝色 蓝得如同我的离别赠言 在我们离开前,我们最后去看望了一眼蓝色 海水,你的旅人就要走了 在我们离开前,我们最后去看望了一眼蓝色 它把我回家的白衬衫染蓝了 “这片海叫什么名字?” “或者,我们把它叫做仁川港吧。” 在我们离开前,我们最后去看望了一眼藍色 仁川港,你若不满意这个名字 我叫你,恋人的眼神
句子的描述仿佛是滞后的,那时候依旧 雨挤着雨,雪压着雪 麦穗被时间欲擒故纵的把戏迷惑了很久 从身体里抽出翡翠绿,丰满是另一种老態 那时候我只知道粮食丰收 或每一次晚霞都会预言一次 干旱的北风刮过 我和父亲之间的对话依旧少之又少 母亲缝补的旧衣也成了提及童年时候的谈资 过往,如同安插在我身体中的几回旧梦 姐姐在一个起了晨雾的早上 迁徙路过了几个省份,并抵达到 丈夫与孩子的故乡
母亲拆掉灰毛衣的线,如今又要把它织回去 父亲撒下燕尾草的种子,夏天还要把它挖出来 我們一直在做消耗生命的事情,但在拒绝落日时 语气依旧很强硬 我曾经的朋友们都去了新的战场,在不同的地方 念金光咒。能够从一种形象里获得力量 夜晚时我偷偷外出,月色倒在我身上,像挂狼皮 途经小山冈,我要坐下来,如同要四肢着地似的 思考阳光的来之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