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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文章根据高等教育的产业属性和产业特征，以及大学与企业在经济基础属性上存在的相同之处，着重对高等教育的教育理念和实践中应当具备的产业意识，包括竞争意识、成本意识、质量效率意识和市场战略等进行了初步探讨。
［关键词］高等院校 产业意识 经营学校 市场战略 竞争要素
［作者简介］黄兆康（1955- ），男，广西百色人，广西建设职业技术学院院长，教授，高级工程师，研究方向为教育管理。（广西南宁530003）
［中图分类号］G640［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4-3985（2009）08-0017-02
一、高等教育具有产业特征
在许多国际组织的统计分类中，教育被列为“服务产业”或“第三产业”。在我国，中共中央和国务院于1992年颁发的《关于加快发展第三产业的决定》中，教育不仅被明确列为第三产业，而且是“对国民经济发展具有全局性、先导性影响的基础产业”。
根据国务院办公厅转发的国家统计局关于建立第三产业统计报告对我国三次产业划分的意见，我国第三产业包括流通和服务两大部门，具体分为四个层次，教育事业属于其中的第三个层次。一般来说，一个产业的产业特征的基本要素应该包括：市场需求、产业资本、产业产品、产品质量、成本核算、社会经济效益、价值规律等。换言之，只有具备这些基本要素，才能称其为产业。显然，教育具备了上述产业的各项基本要素。
二、高等教育属于准公共产品
我国非义务教育阶段的各类教育，包括普通高等教育和高等职业教育等，既不属于纯公共产品，也不属于纯私人产品，应属于准公共产品。一方面，高等教育既具有公共性，也具有私人性，是两种属性的结合体，其公共性部分由政府和学校购买，私人性部分作为个人的自我投资，由受益者个人购买。另一方面，由于学生与学校的现实关系是不交学费不能上学、不能按学分选课等，也具有消费与服务的交易性质。我国目前的高等教育投入采取“三家抬”的方式来解决，即由国家、学校和学生共同分担教育成本，三方共同投资，三方共同享有，三方共同受益，符合包括教育产业在内的第三产业所一贯坚持的“谁投资、谁所有、谁受益”的基本原则。
三、从管理学校到经营学校
1.新世纪大学变革的主题。随着知识经济时代的到来，世界范围内的大学改革掀起了新的浪潮。这一浪潮的突出特征就是高等教育市场化的倾向越来越明显，各类高等教育受市场的影响越来越大，如学生的择校、转学、退学、毕业等，高等教育的产业地位也因此而逐步确立。从这个意义上说，经营大学将成为21世纪大学管理方式变革的主题。
2.高等教育面临“3C”的挑战。在21世纪，跟企业无法避免“3C”的挑战一样，高等教育也将面临“3C”的挑战：第一是顾客（Customer）的挑战（社会岗位需求和高校快速响应）；第二是竞争（Competitor）的挑战（高校专业特色和品牌效应）；第三是变化（Change）的挑战（高校经营管理方式的改变）。
3.经营大学的含义。借用企业的管理经营理念来经营大学有两层含义：第一，就大学作为准社会公共产品生产者而言，学校提供两种产品，分别是：提供专业与课程供学生“消费”，以及提供合格毕业生供社会“消费”。优质的专业与课程和适应社会需求的合格毕业生是一所大学的品牌或“名片”。所以，提高专业与课程的质量和提高毕业生的水平及信誉就自然成为经营大学所追求的主要目标之一。第二，对学校内部管理而言，运行是需要成本的，有成本就有核算，核算是为了提高经济效益。
4.大学与企业在属性上的异同。从市场的角度看，大学经营与企业经营在理念层面上是一致的，在属性上有相同的部分，也有不同之处。相同的是都可以归属于经济基础，不同的是大学同时又承担着上层建筑的使命。如果抛开这些差异，大学在生产、经营、销售等环节上与企业是十分相似的。
5.大学与企业在经营目标上的异同。从根本上说，企业是营利性的经济组织，其活动的目的是在为社会提供产品和服务的同时，追求经济效益的最大化。学校是非营利性组织，它的主要职能之一是培养人才。学校追求的是社会效益的最大化，即便在办学过程中有追求经济效益的行为，也将由于组织所特有的“反哺”效应而弱化，其最终目的也是为了提高人才的培养质量。
四、高校管理中市场战略的借鉴
如上所述的理由，高校借鉴企业管理经营理念来管理大学将是合理的、有效的。企业传统的或现代的战略定位方法完全可以作为参考。
1.成本领先战略。又称低成本战略，其战略思想是企业通过各种努力来降低成本，使企业的总成本水平低于竞争对手，从而获得持久的竞争优势。该战略能够使企业掌握竞争的主动权，而被当今的企业广泛采用。高校中因缺少成本意识而普遍存在着高投入、低产出以及效率低下的问题，近年来，中国高校严重的欠债问题也屡见报端。据估计，我国公办高校向银行贷款总额达1500～2000亿元。保守估计，目前全国公办高校的欠债总额至少在3000亿元以上，资产负债率超过90%。一方面是债台高筑，另一方面是还贷缺乏公共财政的支撑，这是一个危险的信号。在企业，当资产负债率大于100%，表明公司已经资不抵债，濒临破产。2006年吉林大学因负债30亿元而自曝债务危机的新闻轰动一时，其实也仅仅是冰山一角。由于缺乏科学论证而盲目铺摊子、上项目，一些高校在硬件建设（包括土地、楼房、仪器设备等）方面所造成的巨大浪费问题，以及管理过程中的资源浪费和效率低下等问题，越来越受到社会各界的广泛关注和质疑。
造成高负债和低效率尽管有现行教育管理体制等方面不科学、不合理的原因，但是，作为高校本身缺乏成本领先战略意识和成本管理意识却是不争的事实。因此，高校当务之急是树立产业意识，提高财务效率，节约开支，合理降低和控制运行成本，从而提高学校的竞争力。
2.差异领先战略。又称差异化战略，要求企业就客户广泛重视的某些方面在产业内独树一帜，或者在成本差距难以进一步扩大的情况下，生产出功能更强、质量更优、服务更好的产品以显示经营差异，获得竞争优势。高校要发展，就要做大做强，尤其要在差异化（特色）办学方面下足工夫，才能保持旺盛的生命力和强大的市场竞争力。
3.目标集聚战略。即主攻某个特定的顾客群，某种产品系列的一个细分区段或某一个细分市场，以取得在某个目标市场上的竞争优势。每个高校的专业设置不一定都是五花八门或大而全的，完全可以采取主攻某个特定的“顾客群”——比如以某一专业大类为主的目标集聚战略来获得竞争优势。
4.蓝海战略。近年来风靡全球的蓝海战略给企业提供了一个独特的视角——不跟对手在现有的市场领域拼差异、拼成本、拼市场份额，而首先要求企业把视线从市场的供给方移向需求方，实现价值发现；其次，要求企业从密切关注并比超竞争对手的“目标错觉”，转向主动为买方提供服务、实现价值的飞跃。在深入市场调研的基础上，将不同市场买方价值元素筛选与重新排序，企业就有可能重构市场和产业边界，从而摆脱已知市场空间（红海）的残酷竞争，开创新的市场空间。总之，蓝海战略的灵魂在于通过价值发现与价值创新，企业可以避免常规“差异化”战略的高成本、高投入与高定价，在低成本中体现差异化，在差异化中实现低成本，实现买方、企业和社会的多赢局面。
高校在自身的品牌建设等方面完全可以借鉴蓝海战略以取得领先的优势。例如，学校在整个专业布局的规划与实施过程中，通常会采取删除、保留、整合和新设等几个步骤进行优化，因此“蓝海战略”中的四步动作框架（剔除、减少、增加和创造）同样适用于高校专业建设的全过程。
5.长尾理论。针对意大利经济学家维弗雷多·帕累托提出的“二八定律”，美国《连线》杂志主编克里斯·安德森在2004年提出了著名的“长尾理论”，即只要存储与流通渠道足够大，那些非主流的、需求量小的商品销量也能够和主流的、需求量大的商品销量相匹敌。
近年来逐渐壮大与完善的、基于网络的教育模式，实际上就是“长尾理论”的鲜活应用。基于网络的教育模式由于办学形式的开放性与教学形式的灵活性，受到社会的广泛欢迎和认可。这种教育模式相对于有围墙的校园而言，就是“长尾理论”中的“长尾”部分。它能面向数量更多、层次更广泛的学员，能提供更加丰富的专业和课程，因而能满足个体的不同需求，更好地解决他们终身学习的愿望。例如，近几年刚刚兴起的基于网络的“仓储式教学”模式，就是一个全新的学习平台——“中国教育一卡通”。“中国教育一卡通”正开创性地将仓储式超市的营销模式应用到远程教育之中。它所提供的服务内容涵盖了从幼儿教育、中小学教育、高等教育到类别职业教育、继续教育、企业培训、资质认证等一系列考试和培训内容，覆盖了几乎各个年龄段的多种教育方式。它不仅开创了我国远程教育的一种新模式，实现了社会优质教育教学资源利用的最大化，更使得教育的“长尾”更长，效益更佳。
五、竞争要素分析
哈佛商学院终身教授迈克尔·波特（Michael E.Porter）提出的“竞争五力模型”，在全球被企业广为接受和实践。学校也有类似的“竞争五力模型”：第一，行业现有的竞争状况——专业现有的竞争态势；第二，供应商的议价能力——考生与家长的认可度；第三，客户的议价能力——企业或用人单位的认可度；第四，替代产品或服务的威胁——其他学校类同或相近专业的竞争；第五，新进入者的威胁——新设立的同类学校的威胁。同样地，在产品的竞争要素方面，高校的专业与企业的产品也存在一一对应的关系。比如：第一，产品的选择与定位——人才培养的模式与规格；第二，原材料的选择与工艺——专业与课程的内容安排和授课艺术；第三，生产环境与技术装备条件——教学的环境与设备条件；第四，产品生产与开发的技术力量——师资队伍的素质与水平；第五，产品的生产质量——专业与课程的教学质量；第六，产品的品牌与特色——专业、课程的品牌与特色；第七，产品的差异化——人才规格、专业与课程的差异化；第八，产品的科研和创新能力——教师的教学和科研能力。
综上所述，由于高校所具有的这些产业特征，决定了高校的管理与企业的管理具有许多相通之处，完全可以“企为教用”。事实上，改革开放以来，随着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的逐步转轨，在市场经济的竞争态势之下，几乎所有的高校都感受到了生存和发展的压力，许多高校已经自觉或不自觉地运用、借鉴了企业的某些管理理念和发展战略，并取得了良好的成效。
但是，总的看来，教育领域中的产业意识普遍淡薄，缺少广泛、系统而深入的研究。在办学战略的路径选择等方面，普通本科院校稍有涉足（有少量的研究成果），高职院校则基本空白。毋庸置疑，在基于成本领先战略的成本控制分析方面（包括公办和民营高校），在基于差异领先战略的办学理念、学科（专业）建设、人才培养、教育与科学研究方面，在基于目标集聚战略和蓝海战略的就业市场和学科（专业）建设方面，在基于长尾理论的全社会“大众化”、多层次学历或非学历教育等方面，都具有广阔的空间，具有创新和实践的价值。
［参考文献］
［1］田汉族.论现代教育的产业性［J］.中国教育学刊，2000（3）.
［2］（美）迈克尔·波特.竞争战略［M］.陈小悦，译.北京：华夏出版社，2005.
［3］黄兆康.试论专业布局之“蓝海战略”［J］.学术论坛，2006（11）.
［4］李平，王盈.试论高等学校的差异化战略定位［J］.高等理科教育，2007（5）.
［5］杨玉凤.“高等教育规模世界第一”值得自豪吗［N］.中国经济时报，2007-
10-16.
［6］北大教育经济研究所.76所高校贷款总额336亿［N］.京华时报，2007-
08-15.
［关键词］高等院校 产业意识 经营学校 市场战略 竞争要素
［作者简介］黄兆康（1955- ），男，广西百色人，广西建设职业技术学院院长，教授，高级工程师，研究方向为教育管理。（广西南宁530003）
［中图分类号］G640［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4-3985（2009）08-0017-02
一、高等教育具有产业特征
在许多国际组织的统计分类中，教育被列为“服务产业”或“第三产业”。在我国，中共中央和国务院于1992年颁发的《关于加快发展第三产业的决定》中，教育不仅被明确列为第三产业，而且是“对国民经济发展具有全局性、先导性影响的基础产业”。
根据国务院办公厅转发的国家统计局关于建立第三产业统计报告对我国三次产业划分的意见，我国第三产业包括流通和服务两大部门，具体分为四个层次，教育事业属于其中的第三个层次。一般来说，一个产业的产业特征的基本要素应该包括：市场需求、产业资本、产业产品、产品质量、成本核算、社会经济效益、价值规律等。换言之，只有具备这些基本要素，才能称其为产业。显然，教育具备了上述产业的各项基本要素。
二、高等教育属于准公共产品
我国非义务教育阶段的各类教育，包括普通高等教育和高等职业教育等，既不属于纯公共产品，也不属于纯私人产品，应属于准公共产品。一方面，高等教育既具有公共性，也具有私人性，是两种属性的结合体，其公共性部分由政府和学校购买，私人性部分作为个人的自我投资，由受益者个人购买。另一方面，由于学生与学校的现实关系是不交学费不能上学、不能按学分选课等，也具有消费与服务的交易性质。我国目前的高等教育投入采取“三家抬”的方式来解决，即由国家、学校和学生共同分担教育成本，三方共同投资，三方共同享有，三方共同受益，符合包括教育产业在内的第三产业所一贯坚持的“谁投资、谁所有、谁受益”的基本原则。
三、从管理学校到经营学校
1.新世纪大学变革的主题。随着知识经济时代的到来，世界范围内的大学改革掀起了新的浪潮。这一浪潮的突出特征就是高等教育市场化的倾向越来越明显，各类高等教育受市场的影响越来越大，如学生的择校、转学、退学、毕业等，高等教育的产业地位也因此而逐步确立。从这个意义上说，经营大学将成为21世纪大学管理方式变革的主题。
2.高等教育面临“3C”的挑战。在21世纪，跟企业无法避免“3C”的挑战一样，高等教育也将面临“3C”的挑战：第一是顾客（Customer）的挑战（社会岗位需求和高校快速响应）；第二是竞争（Competitor）的挑战（高校专业特色和品牌效应）；第三是变化（Change）的挑战（高校经营管理方式的改变）。
3.经营大学的含义。借用企业的管理经营理念来经营大学有两层含义：第一，就大学作为准社会公共产品生产者而言，学校提供两种产品，分别是：提供专业与课程供学生“消费”，以及提供合格毕业生供社会“消费”。优质的专业与课程和适应社会需求的合格毕业生是一所大学的品牌或“名片”。所以，提高专业与课程的质量和提高毕业生的水平及信誉就自然成为经营大学所追求的主要目标之一。第二，对学校内部管理而言，运行是需要成本的，有成本就有核算，核算是为了提高经济效益。
4.大学与企业在属性上的异同。从市场的角度看，大学经营与企业经营在理念层面上是一致的，在属性上有相同的部分，也有不同之处。相同的是都可以归属于经济基础，不同的是大学同时又承担着上层建筑的使命。如果抛开这些差异，大学在生产、经营、销售等环节上与企业是十分相似的。
5.大学与企业在经营目标上的异同。从根本上说，企业是营利性的经济组织，其活动的目的是在为社会提供产品和服务的同时，追求经济效益的最大化。学校是非营利性组织，它的主要职能之一是培养人才。学校追求的是社会效益的最大化，即便在办学过程中有追求经济效益的行为，也将由于组织所特有的“反哺”效应而弱化，其最终目的也是为了提高人才的培养质量。
四、高校管理中市场战略的借鉴
如上所述的理由，高校借鉴企业管理经营理念来管理大学将是合理的、有效的。企业传统的或现代的战略定位方法完全可以作为参考。
1.成本领先战略。又称低成本战略，其战略思想是企业通过各种努力来降低成本，使企业的总成本水平低于竞争对手，从而获得持久的竞争优势。该战略能够使企业掌握竞争的主动权，而被当今的企业广泛采用。高校中因缺少成本意识而普遍存在着高投入、低产出以及效率低下的问题，近年来，中国高校严重的欠债问题也屡见报端。据估计，我国公办高校向银行贷款总额达1500～2000亿元。保守估计，目前全国公办高校的欠债总额至少在3000亿元以上，资产负债率超过90%。一方面是债台高筑，另一方面是还贷缺乏公共财政的支撑，这是一个危险的信号。在企业，当资产负债率大于100%，表明公司已经资不抵债，濒临破产。2006年吉林大学因负债30亿元而自曝债务危机的新闻轰动一时，其实也仅仅是冰山一角。由于缺乏科学论证而盲目铺摊子、上项目，一些高校在硬件建设（包括土地、楼房、仪器设备等）方面所造成的巨大浪费问题，以及管理过程中的资源浪费和效率低下等问题，越来越受到社会各界的广泛关注和质疑。
造成高负债和低效率尽管有现行教育管理体制等方面不科学、不合理的原因，但是，作为高校本身缺乏成本领先战略意识和成本管理意识却是不争的事实。因此，高校当务之急是树立产业意识，提高财务效率，节约开支，合理降低和控制运行成本，从而提高学校的竞争力。
2.差异领先战略。又称差异化战略，要求企业就客户广泛重视的某些方面在产业内独树一帜，或者在成本差距难以进一步扩大的情况下，生产出功能更强、质量更优、服务更好的产品以显示经营差异，获得竞争优势。高校要发展，就要做大做强，尤其要在差异化（特色）办学方面下足工夫，才能保持旺盛的生命力和强大的市场竞争力。
3.目标集聚战略。即主攻某个特定的顾客群，某种产品系列的一个细分区段或某一个细分市场，以取得在某个目标市场上的竞争优势。每个高校的专业设置不一定都是五花八门或大而全的，完全可以采取主攻某个特定的“顾客群”——比如以某一专业大类为主的目标集聚战略来获得竞争优势。
4.蓝海战略。近年来风靡全球的蓝海战略给企业提供了一个独特的视角——不跟对手在现有的市场领域拼差异、拼成本、拼市场份额，而首先要求企业把视线从市场的供给方移向需求方，实现价值发现；其次，要求企业从密切关注并比超竞争对手的“目标错觉”，转向主动为买方提供服务、实现价值的飞跃。在深入市场调研的基础上，将不同市场买方价值元素筛选与重新排序，企业就有可能重构市场和产业边界，从而摆脱已知市场空间（红海）的残酷竞争，开创新的市场空间。总之，蓝海战略的灵魂在于通过价值发现与价值创新，企业可以避免常规“差异化”战略的高成本、高投入与高定价，在低成本中体现差异化，在差异化中实现低成本，实现买方、企业和社会的多赢局面。
高校在自身的品牌建设等方面完全可以借鉴蓝海战略以取得领先的优势。例如，学校在整个专业布局的规划与实施过程中，通常会采取删除、保留、整合和新设等几个步骤进行优化，因此“蓝海战略”中的四步动作框架（剔除、减少、增加和创造）同样适用于高校专业建设的全过程。
5.长尾理论。针对意大利经济学家维弗雷多·帕累托提出的“二八定律”，美国《连线》杂志主编克里斯·安德森在2004年提出了著名的“长尾理论”，即只要存储与流通渠道足够大，那些非主流的、需求量小的商品销量也能够和主流的、需求量大的商品销量相匹敌。
近年来逐渐壮大与完善的、基于网络的教育模式，实际上就是“长尾理论”的鲜活应用。基于网络的教育模式由于办学形式的开放性与教学形式的灵活性，受到社会的广泛欢迎和认可。这种教育模式相对于有围墙的校园而言，就是“长尾理论”中的“长尾”部分。它能面向数量更多、层次更广泛的学员，能提供更加丰富的专业和课程，因而能满足个体的不同需求，更好地解决他们终身学习的愿望。例如，近几年刚刚兴起的基于网络的“仓储式教学”模式，就是一个全新的学习平台——“中国教育一卡通”。“中国教育一卡通”正开创性地将仓储式超市的营销模式应用到远程教育之中。它所提供的服务内容涵盖了从幼儿教育、中小学教育、高等教育到类别职业教育、继续教育、企业培训、资质认证等一系列考试和培训内容，覆盖了几乎各个年龄段的多种教育方式。它不仅开创了我国远程教育的一种新模式，实现了社会优质教育教学资源利用的最大化，更使得教育的“长尾”更长，效益更佳。
五、竞争要素分析
哈佛商学院终身教授迈克尔·波特（Michael E.Porter）提出的“竞争五力模型”，在全球被企业广为接受和实践。学校也有类似的“竞争五力模型”：第一，行业现有的竞争状况——专业现有的竞争态势；第二，供应商的议价能力——考生与家长的认可度；第三，客户的议价能力——企业或用人单位的认可度；第四，替代产品或服务的威胁——其他学校类同或相近专业的竞争；第五，新进入者的威胁——新设立的同类学校的威胁。同样地，在产品的竞争要素方面，高校的专业与企业的产品也存在一一对应的关系。比如：第一，产品的选择与定位——人才培养的模式与规格；第二，原材料的选择与工艺——专业与课程的内容安排和授课艺术；第三，生产环境与技术装备条件——教学的环境与设备条件；第四，产品生产与开发的技术力量——师资队伍的素质与水平；第五，产品的生产质量——专业与课程的教学质量；第六，产品的品牌与特色——专业、课程的品牌与特色；第七，产品的差异化——人才规格、专业与课程的差异化；第八，产品的科研和创新能力——教师的教学和科研能力。
综上所述，由于高校所具有的这些产业特征，决定了高校的管理与企业的管理具有许多相通之处，完全可以“企为教用”。事实上，改革开放以来，随着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的逐步转轨，在市场经济的竞争态势之下，几乎所有的高校都感受到了生存和发展的压力，许多高校已经自觉或不自觉地运用、借鉴了企业的某些管理理念和发展战略，并取得了良好的成效。
但是，总的看来，教育领域中的产业意识普遍淡薄，缺少广泛、系统而深入的研究。在办学战略的路径选择等方面，普通本科院校稍有涉足（有少量的研究成果），高职院校则基本空白。毋庸置疑，在基于成本领先战略的成本控制分析方面（包括公办和民营高校），在基于差异领先战略的办学理念、学科（专业）建设、人才培养、教育与科学研究方面，在基于目标集聚战略和蓝海战略的就业市场和学科（专业）建设方面，在基于长尾理论的全社会“大众化”、多层次学历或非学历教育等方面，都具有广阔的空间，具有创新和实践的价值。
［参考文献］
［1］田汉族.论现代教育的产业性［J］.中国教育学刊，2000（3）.
［2］（美）迈克尔·波特.竞争战略［M］.陈小悦，译.北京：华夏出版社，2005.
［3］黄兆康.试论专业布局之“蓝海战略”［J］.学术论坛，2006（11）.
［4］李平，王盈.试论高等学校的差异化战略定位［J］.高等理科教育，2007（5）.
［5］杨玉凤.“高等教育规模世界第一”值得自豪吗［N］.中国经济时报，2007-
10-16.
［6］北大教育经济研究所.76所高校贷款总额336亿［N］.京华时报，2007-
08-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