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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种职业习惯,北京市消防局宣传处副处长夏春雷坦言,自己尽可能避免进入地下空间,一旦来到宾馆、酒店,第一时间便要摸清安全出口、防火楼梯。
11月15日14时,上海胶州路一栋高层公寓起火。公寓内住着不少退休教师,起火点位于10~12层之间,整栋楼都被大火包围着,楼内还有不少居民没有撤离。收到消息后,上海市消防部门立刻派出数十辆消防车、云梯车进行灭火救援,240多名攻坚队员强行进入楼内,挨家挨户搜救生命,整个灭火救援用了4个多小时。
截止到11月19日,此次火灾中,遇难人数升至58人,71人受伤住院,其中16人伤势严重,并仍有40余人失踪。
国务院为此成立事故调查组,并在17日公布了此次火灾五个方面的违法违规问题。第一是电焊工无特种作业人员资格证上岗,引发大火之后逃离事故现场;第二是该装修公司违法违规、多次分包;第三是施工现场管理混乱,安全措施不落实,存在明显抢工期行为;第四是事故现场违规使用了大量尼龙网、聚氨酯、泡沫等大量易燃材料,导致大火迅速蔓延,人员伤亡和损失进一步扩大;第五是有关部门安全监管不力。
我国自2005年起规定超过10层的住宅建筑和超过24米高的其他民用建筑为高层建筑, 100米以上的则属于超高建筑。城市里的高层建筑越来越多,但安全性却值得推敲。11月5日,吉林市商业大厦失火,造成19人死亡,24人受伤;11月13日,正在修缮的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清华学堂突然失火;11月15日,上海又发生了如此重大的火灾事故。十来天的时间,全国已发生大型火灾3起。在各种火灾中,高层建筑火灾是损失最大、救援灭火难度最大、逃生最困难的类型。我们不仅发出疑问:生活在“高处”,谁来保障我们的安全?
高层建筑灭火的障碍
“高层建筑如何进行灭火,这是一个世界性的难题。高楼失火后,火势蔓延速度非常迅速,一旦火情较小时不能被扑灭,便很容易形成重大火灾,灭火难度非常大。”清华大学公共安全研究中心副主任袁宏永告诉《北京科技报》,楼层起火之后,火焰会对楼板加热。当温度达到一定程度后,起火房间的隔壁房间和楼上房间,因为楼板温度的迅速上升,木质的桌椅板凳、床单、床垫等可燃物会因发生热解而分解出可燃气体,可燃气体只要遇到一点火星,火势就会蔓延开来。即便房间是密闭的,可燃物热解燃烧产生轰然现象,并且使得室内的空气迅速膨胀,把玻璃窗都给冲破,火苗同时冲出去很高,并加剧火势。
事实上,在高层建筑中,火势蔓延的途径非常多。因为高层建筑中有大量的竖向空间,比如管道、竖井、楼梯间、电梯井、排气道等各种横、竖向管井、通道,从地面一直通到最高层。火苗一旦蹿进去,就会沿着这些竖向空间,往上蔓延。这便是极具破坏作用的“烟囱效应”,而且,建筑物越高,“烟囱效应”越明显。上海市消防局曾在试验中的测试数据显示,一座高度为100米的高层建筑,在无阻挡的情况下,烟气顺竖向管井扩散至顶层只需要30秒,瞬间整幢建筑即可形成“立体火场”。
目前,高层建筑火灾扑救的限制因素主要集中在三大方面:一是举高车辆举高度限制。国内现有的消防举高车一般只能达到50多米高,对高于其极限高度的楼层被困人员,消防队员无法利用举高车辆进行营救。在这次火灾中,上海消防部门出动了十几辆云梯车到达现场,其中包括32米、50米等各种类型的大小曲臂高喷车,虽然有效控制了它们所控范围内的大火,但受制于高度的问题,对于20层以上的火势难以控制。而且,由于火点太多,消防专用的水炮只能按照窗口位置,逐点地进行灭火,并受限于云梯车的高度和力度。尽管此次上海市消防局出动了90米高的云梯车,但仅有一台,受制于水压喷出的水柱明显乏力,对于扑灭大火也只能是杯水车薪。
北京市消防局宣传处副处长夏春雷告诉《北京科技报》,目前北京最高的云梯车可以到90米,用来高层灭火和搭载被困人员,而即将迎来的最新云梯车高度达到了101米,已经是世界之最。
然而,跟动辄几百米的摩天大楼相比,这样的高度依然可谓远水救不了近火。并且云梯高度越高,水量和水压越会明显不足,灭火效果大打折扣。此外,一架50米的云梯上需要15×12米的大型作业面,超高的云梯则需要更大更有力的基座支撑,但救援场地往往无法满足这项要求。夏春雷告诉记者,上海“11·15”火灾由于居民楼间距过近,高云梯根本无法施展威力。
而且,对于高层建筑灭火来说,消防员的登高能力受到限制。因为,消防员身负的救援设备达到20公斤,要在楼梯上攀登,需要消耗大量体力,当到达起火层后会因为体力透支,使战斗力下降,对其自身也会形成威胁。此次火灾中,当时大楼内部火势已经处于猛烈的阶段,烟气很浓,温度非常高。据救援人员估计,大楼内部的温度甚至高达1000℃左右。有消防员强行冲进去搜寻伤者时,有的被高温浓烟逼退出来,有的因为受到高温影响、体力透支而休克。
此外还有登高路径的限制。火灾发生时,电梯都会被停用,这是国家《高层民用建筑防火设计规范》中的内容。由于火灾发生时,电梯井容易成为浓烟、高温的通道,加之一旦大火烧断电源,电梯内的人员就会被困。当消防电梯电源关闭、举高车辆达不到起火层高度时,消防员只能选择沿内部疏散楼梯向上攀登,此时一是受疏散楼梯的防烟性能影响,二是会与向下疏散的人群发生列冲,既影响了人群的疏散速度,又阻碍拖延了消防员的攀登速度。
先救人还是先救火讲究科学施救
袁宏永指出,高楼灭火有两方面的途径。一是依靠楼体自身的消防系统,依照相关规定,写字楼等商用高层建筑必须安装完备的消防监控系统、烟温感应系统、自动喷淋系统和消防卷帘门、灭火器、消防栓等,为的就是一旦发生火灾,可以在火情比较小时就把火扑灭。但是,像高层住宅楼,里面配备的消防系统大多只有消火栓、灭火器等,居民家里也没有自动喷淋头。如果居民消防意识薄弱的话,很有可能抵挡不了火势的蔓延,只能采取湿毛巾捂鼻等自救措施等待消防员的救援。另外,就是借助消防部门等外部力量灭火。
在北京市消防局战训处处长王仕国看来,每个火场都是独一无二的,因此火灾救援并没有固定的模式,高层救火也不例外,但要做到科学救援、灭火,总体必须做到五个第一时间的要求。
首先要在第一时间调集足够的力量,包括消防车、消防员等,期间,消防队会启动交通、医疗联动机制。这也意味着根据火场需求,交警会协助现场管制,以及消防车通过时的清障工作,一旦有伤亡可能,救护车和医护人员也会在第一时间到场待命。不过,王仕国也坦言,碍于北京糟糕的交通状况,目前,消防队出警还无法保证在5分钟之内到达。
到达现场后,要在第一时间通过侦查了解掌握情况,包括火势的发展蔓延、被困人员数量和位置、内部固定的消防设施情况等;他进一步表示,此次上海大火的受害者大多是吸入性损伤,所以要第一时间排烟降毒,通过开窗开门自然排烟或利用移动排烟机、排烟车机械排烟,一般而言,高层建筑主要依靠自然排烟;此外,第一时间降低影响,主要是减少财产损失;而最重要的则是在第一时间救人,超高层建筑中,避难层就可能成为救援的重点。
夏春雷表示,在先救人还是先灭火的问题上,老百姓时常会误解消防队员。“其实灭火正是为了减小对被困者的伤害,增加生存的希望,但在他们看来救人即应该是第一时间强行冲入火场。”
王仕国告诉记者,具体采用何种方式,取决于前方指挥者对火场情况进行科学的利弊分析以及经验判断从而制定的策略。两者可能先后进行,也可能同时实施。
上海“11·15”火灾,消防官兵就是采取内外兼攻的办法。一方面,在楼外控制火势,用举高车以及在邻近建筑楼顶架设移动炮和水枪,削弱火势;同时与内部救人同步进行,240多名攻坚队员强行进入楼内,通过防火楼梯挨家挨户搜救生命。
“我们目前在北京市科委的支持下开展了一个高层建筑灭火救援的项目,现正在研发阶段。”袁宏永说,他们所承接的项目主要是建筑物内的人员定位,通过手机定位、RFID智能芯片定位等定位手段,同时研究多部门协同应急救援技术,实现高层建筑应急救援现场“透明化”,提高灭火救援作战效率。以往,当高层建筑火灾发生时,楼外的消防员往往很难判断受困者的数量、动向及受困点。但若是建筑内的受困者能随身带有植入了RFID智能芯片的卡片,操作人员便能在电脑模拟图上清楚地看到受困者的具体方位,当屏幕上代表人的红点不动了,那可能以为这名受困者晕倒或是受伤了,这时便可以及时报告给消防员赶紧采取救援措施。
“我们还曾想过用‘飞艇’在进行高层建筑灭火救援,但因为空中管制、火灾中浓烟导致视线不清晰,以及可能产生二次危险等原因最后放弃了。”袁宏永说,不过,承担灭火专项工程的专家们正在研究一种双活塞超高压泵送水技术,研发成功后,能够一次性将2400升消防用水送到300米以上的高度。
此外,高层建筑火灾的指挥救援工作的难度也非常高。北京市科委为此正在研发移动指挥系统,这套系统能够通过安装在消防车上的GPS卫星定位和传感器等装置,实时向消防指挥中心发送失火建筑周边的人员、道路和交通情况,以协助调配消防车辆,并拟定救援方案。每个进入火灾现场的消防员还能随身携带一个无线RFID射频接收器,这样一来,消防员的行动路径、心跳、体温特征等信息都能随时被指挥中心掌握,若是发生异常情况或是消防员过度疲劳,可以立即下达撤退或换人的指令。这样一来,指挥中心便能够设计出最科学的灭火救援方案和撤离路线,提高指挥效率。
直升机参与救援、灭火收效甚微
对于楼层过高难以救援的现状,也有人提议使用直升机救援,因为直升机的机动性非常强,国外也有这样的案例。比如,2004年10月17日,委内瑞拉首都加拉加斯市56层高的中央公园东塔楼发生严重火灾,大火吞噬了34层以上的建筑物。火灾发生后,加拉加斯100多名消防队员和200多名军人赶到现场灭火,武装部队司令部还调来两架直升机向大楼喷水灭火,并起到了一定的积极作用。
此次上海火灾发生时,针对楼层过高、许多受困者难以救援的现状,上海市相关部门当时出动了警用直升机参与救援,但最终失败。新民网的报道记载着一段直升机欲进行救援的过程:“15时50分,记者在现场看见,3架警用直升机已经飞抵着火大楼的顶部,正在实施索降救援被困在楼顶的居民。16时,警用直升机飞离顶楼,估计是楼顶的浓烟太大了,索降难度太大被迫放弃。”
“利用直升机进行救援和灭火,不是没有先例,但这种方法并不现实,目前还处在试验阶段,全世界都是如此。”对此,袁宏永认为,利用直升机灭火救援,是一项高技术、高风险的作业,涉及空气动力学、人体行为学、医学、建筑学等相关学科,有着严格的条件要求。
目前,直升机扑救森林火灾已在一些国家发挥较好的作用,并已形成一套有效的灭火技术。然而,若要调动直升机参与高层建筑灭火救人,除了需要解决空域管制问题外,还必须具备相关条件。
直升机能否成功进行救援和灭火,需要确保相应的气象和地形等环境条件。直升机因为其飞行特点,在救援时会有很多时间是悬停和低速飞行状态,但是高层建筑的火灾会使得楼体周围空气的温度升高。这样会使得空气密度减小,直升机向下排出的空气就会减弱,会导致直升机下坠甚至坠毁。而且城市里高楼林立,建筑之间的距离较短,气流本身就相对紊乱,这都会影响甚至改变直升机的定位,甚至导致螺旋桨打到建筑物上引发危险乃至坠机。此外,直升机灭火一般用的都是灭火剂,想达到灭火的功用,就必须装载很大的水炮,但这样会形成很大的后坐力,同样会使得直升机发生意外触碰其他建筑物的危险。
能见度也是影响直升机作业的关键因素。因为直升机作业,主要靠驾驶员进行目测飞行,在高层建筑火灾现场,往往因为浓烟的缘故使得直升机很难将灭火剂准确地喷射到火点。在救援受困者时也会因为浓烟的影响,难以将绳索或绳梯精确地送达到被困者的手中。
北京的消防能力有待提高
在王仕国看来,高层救援的国际经验上没有特别之处,单纯的技术水平,国内大城市与其并没有显著的差距。但是,他也坦言,北京作为一个特大型城市,从消防力量的配备上确实存在提高的空间。
北京市消防局副局长李进大校曾在16日的媒体发布会上表示,按照国际通行标准,发达国家城市人口与消防员的比例一般为万分之四,但目前北京的比例是万分之1.4。而消防站数根据面积确定,城市面积平均消防站占有率,国家标准定为4~7平方公里一个,北京现在共有87个站点,大部分占有率都不足。
“这恰恰说明了,一个国家的消防水平是经济社会发展的重要反映。”夏春雷曾在调研时发现,凡是温饱问题尚待解决的城市,消防水平势必落后。他表示,这也是世界消防发展的一个普遍规律,只有当经济实力过硬时,人们才会将关注点放在安全上。
北京现在也有8000多座高层建筑,其中超过100米的建筑也在50座以上,高层建筑越来越多,虽然这是一个城市现代化的标志,但一旦发生火灾,仍然是非常棘手的问题。
“高层建筑防火是本。”北京市消防局副局长李进大校直言。
在我国的《高层民用建筑设计防火规范》中,针对一般的高层建筑,要求配备一整套安全防火系统,比如自动报警系统、自动喷淋系统、消火栓系统、消防电梯、消防用电、消防给水、至少两个以上的消防安全逃生通道、防火材料等。
为了吸取教训,北京市从16日起开始了为期一个月的消防安全大检查,并重点检查高层和人员密集场所,一律采取暗访形式进行。
18日下午,记者跟随北京市副市长黄卫走进天雅红桥大厦突击检查。就在检查地下二层餐厅的过程中,检查组发现逃生通道的防火门挂着铁链,一旦被锁就可能直接阻断逃生人员的逃离路线,而同时,有的防火门掩着水管,无法关闭,这又可能导致浓烟漫进去。此外,防火卷帘下不允许放置东西,但餐厅防火卷帘下居然放有空调外机。最后在消防中控室内,检查组甚至发现6名值班人员中5个人的上岗证过期,仍处在新一轮培训期。
这直接显现出一部分公共建筑消防设施无法正常发挥作用的现实。曾有消防专家指出,排烟系统、照明系统的损坏率较高,自动报警系统故障,防火楼梯、封闭楼梯间被锁、或作他用,消防水压、水量不足等等都是防火的致命伤。
李进还透露,越来越多的新型外装修复合高分子材料的使用,也使楼体的防火性能下降。这些材料容易起火,而由于含有氰化物,燃烧后会产生大量烟雾。
对于超高层建筑来说,最多每隔15层还必须设置避难层。据了解,避难层是一个专门为消防安全设置的供人们临时疏散避难的楼层,在防火防烟、通风设备、应急照明、通电通讯以及消防通道等等方面都有严格的设计规范。
“当然不同的建筑结构避难层也有所不同。”王仕国说道,“比如,国贸三期的避难层是跟外界空气连通的,主体是钢结构的,有的避难层则是完全封闭的。避难层的防火性能非常强,但作为临时避难场所,主要是让受困人员在此等待救援。”而随着空中救援能力的提升,还要求超高层建筑配备停机坪。
“相较于商用高楼,普通高层民宅的防火设施则显得比较单一。”据北京市消防局宣传处副处长庹云富介绍,各个国家对于民宅的防火设施要求并不相同。我们国家主要是依靠消火栓系统和逃生楼梯,新建居民楼会安装自动报警系统,因为防火设施成本较高,民宅缺乏财力来支撑。
而他也进一步指出,即使有了防火设施,能在多大程度上发挥安全防范作用,则依赖于投入使用后的日常管理,最主要的就是消防责任的落实。
学会自救提升安全意识
作为一种职业习惯,北京市消防局宣传处副处长夏春雷坦言,自己尽可能避免进入地下空间,一旦来到宾馆、酒店,第一时间便要摸清安全出口、防火楼梯。
遇到火灾首先要区分火情,例如火势是从内向外还是从外向内,根据不同火情选择不同自救方法。
如果有烟火从门缝进入,说明外面的通道已经被烟火封锁,这时候千万不能开门,并用浸湿水的毛巾、棉被等塞住缝隙,防止浓烟进入。同时要迅速呼救,可以用手机向外联络,报告自己所处位置;也可以向窗外扔有关物品或用毛巾挥舞,引起救援人员注意,发出求救信号;如果烟气进入,要用湿毛巾捂住口鼻,迅速逃生。
选择逃生的路线要注意,朝有照明或明亮处迅速撤离。若在楼梯上,应该选择往下跑,若被火挡住,就要通过窗口或阳台等,往外逃生。如果有避难层,可先进入避难,如果楼梯尚未封死,火势不十分猛烈时,可以披上用水浸湿的衣被,从楼梯快速下楼,或进入疏散楼梯再撤到安全地带。从楼道里逃生要猫着腰,紧贴墙壁头部尽可能靠近地面行走。
如果无法向楼下逃生时,可以向上跑到楼顶平台,再设法向楼下发出求救信号,当生命受到威胁又无其他自救办法时,如果楼层不高可用绳子或衣服、床单、窗帘等撕成条状连接起来当作救生绳。用适当的方法从上向下滑,千万注意不要轻易跳楼。
多数发达国家的国民消防意识普遍较高,王仕国指出,这有赖于他们完善的消防教育体系。
据了解,美国、英国、德国、澳大利亚等国家拥有大量的消防院校,有培养高级工程技术人员,也有职业消防人员。德国还建有全联邦消防博物馆,系统介绍近200年的德国消防史,作为一个旅游景点,它每年都会接待大批游人,从而成为了一个国民消防教育和民族传统教育的重要场所。
近邻日本,由于地震频繁,而火灾又是地震的次生灾害,因此,国民的忧患意识强烈。在日本,国家统一制定有《消防学校教育训练大纲》和《消防学校的设施、人员及管理标准》。而日本的消防教育特别着重教学与实际结合,消防训练场所均按实际建筑模式设置,还设有现代化的声光、音响、蒸气设备,完全模拟了真实火场。
另外,日本国民从儿童时期就要接受防灾教育,国家还将防灾教育内容纳入了国民小学生教育课程。教育的方式则根据不同的年龄段而实施,充分考虑学生的教育心理、生理特点,以体现其趣味性和知识性。比如,东京的消防博物馆就收集了2500辆各国的微型消防车,以此来吸引更多的少年儿童,还有烟雾逃生、绳索游戏、登高救人等体验。
“但必须承认,人们认识的转变必须经历一个过程,我们必须尊重这个过程。”夏春雷表示,今年北京市消防总队就将成立由消防官兵组成的200支宣传小分队,深入到社区,尤其是针对孤寡老人这些弱势群体,开展防火、救火、逃生的宣传教育。他向记者解释,由于这部分人群在火灾中往往逃生率最低,死亡率也最高,应该重点关注他们的消防教育需求。
11月15日14时,上海胶州路一栋高层公寓起火。公寓内住着不少退休教师,起火点位于10~12层之间,整栋楼都被大火包围着,楼内还有不少居民没有撤离。收到消息后,上海市消防部门立刻派出数十辆消防车、云梯车进行灭火救援,240多名攻坚队员强行进入楼内,挨家挨户搜救生命,整个灭火救援用了4个多小时。
截止到11月19日,此次火灾中,遇难人数升至58人,71人受伤住院,其中16人伤势严重,并仍有40余人失踪。
国务院为此成立事故调查组,并在17日公布了此次火灾五个方面的违法违规问题。第一是电焊工无特种作业人员资格证上岗,引发大火之后逃离事故现场;第二是该装修公司违法违规、多次分包;第三是施工现场管理混乱,安全措施不落实,存在明显抢工期行为;第四是事故现场违规使用了大量尼龙网、聚氨酯、泡沫等大量易燃材料,导致大火迅速蔓延,人员伤亡和损失进一步扩大;第五是有关部门安全监管不力。
我国自2005年起规定超过10层的住宅建筑和超过24米高的其他民用建筑为高层建筑, 100米以上的则属于超高建筑。城市里的高层建筑越来越多,但安全性却值得推敲。11月5日,吉林市商业大厦失火,造成19人死亡,24人受伤;11月13日,正在修缮的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清华学堂突然失火;11月15日,上海又发生了如此重大的火灾事故。十来天的时间,全国已发生大型火灾3起。在各种火灾中,高层建筑火灾是损失最大、救援灭火难度最大、逃生最困难的类型。我们不仅发出疑问:生活在“高处”,谁来保障我们的安全?
高层建筑灭火的障碍
“高层建筑如何进行灭火,这是一个世界性的难题。高楼失火后,火势蔓延速度非常迅速,一旦火情较小时不能被扑灭,便很容易形成重大火灾,灭火难度非常大。”清华大学公共安全研究中心副主任袁宏永告诉《北京科技报》,楼层起火之后,火焰会对楼板加热。当温度达到一定程度后,起火房间的隔壁房间和楼上房间,因为楼板温度的迅速上升,木质的桌椅板凳、床单、床垫等可燃物会因发生热解而分解出可燃气体,可燃气体只要遇到一点火星,火势就会蔓延开来。即便房间是密闭的,可燃物热解燃烧产生轰然现象,并且使得室内的空气迅速膨胀,把玻璃窗都给冲破,火苗同时冲出去很高,并加剧火势。
事实上,在高层建筑中,火势蔓延的途径非常多。因为高层建筑中有大量的竖向空间,比如管道、竖井、楼梯间、电梯井、排气道等各种横、竖向管井、通道,从地面一直通到最高层。火苗一旦蹿进去,就会沿着这些竖向空间,往上蔓延。这便是极具破坏作用的“烟囱效应”,而且,建筑物越高,“烟囱效应”越明显。上海市消防局曾在试验中的测试数据显示,一座高度为100米的高层建筑,在无阻挡的情况下,烟气顺竖向管井扩散至顶层只需要30秒,瞬间整幢建筑即可形成“立体火场”。
目前,高层建筑火灾扑救的限制因素主要集中在三大方面:一是举高车辆举高度限制。国内现有的消防举高车一般只能达到50多米高,对高于其极限高度的楼层被困人员,消防队员无法利用举高车辆进行营救。在这次火灾中,上海消防部门出动了十几辆云梯车到达现场,其中包括32米、50米等各种类型的大小曲臂高喷车,虽然有效控制了它们所控范围内的大火,但受制于高度的问题,对于20层以上的火势难以控制。而且,由于火点太多,消防专用的水炮只能按照窗口位置,逐点地进行灭火,并受限于云梯车的高度和力度。尽管此次上海市消防局出动了90米高的云梯车,但仅有一台,受制于水压喷出的水柱明显乏力,对于扑灭大火也只能是杯水车薪。
北京市消防局宣传处副处长夏春雷告诉《北京科技报》,目前北京最高的云梯车可以到90米,用来高层灭火和搭载被困人员,而即将迎来的最新云梯车高度达到了101米,已经是世界之最。
然而,跟动辄几百米的摩天大楼相比,这样的高度依然可谓远水救不了近火。并且云梯高度越高,水量和水压越会明显不足,灭火效果大打折扣。此外,一架50米的云梯上需要15×12米的大型作业面,超高的云梯则需要更大更有力的基座支撑,但救援场地往往无法满足这项要求。夏春雷告诉记者,上海“11·15”火灾由于居民楼间距过近,高云梯根本无法施展威力。
而且,对于高层建筑灭火来说,消防员的登高能力受到限制。因为,消防员身负的救援设备达到20公斤,要在楼梯上攀登,需要消耗大量体力,当到达起火层后会因为体力透支,使战斗力下降,对其自身也会形成威胁。此次火灾中,当时大楼内部火势已经处于猛烈的阶段,烟气很浓,温度非常高。据救援人员估计,大楼内部的温度甚至高达1000℃左右。有消防员强行冲进去搜寻伤者时,有的被高温浓烟逼退出来,有的因为受到高温影响、体力透支而休克。
此外还有登高路径的限制。火灾发生时,电梯都会被停用,这是国家《高层民用建筑防火设计规范》中的内容。由于火灾发生时,电梯井容易成为浓烟、高温的通道,加之一旦大火烧断电源,电梯内的人员就会被困。当消防电梯电源关闭、举高车辆达不到起火层高度时,消防员只能选择沿内部疏散楼梯向上攀登,此时一是受疏散楼梯的防烟性能影响,二是会与向下疏散的人群发生列冲,既影响了人群的疏散速度,又阻碍拖延了消防员的攀登速度。
先救人还是先救火讲究科学施救
袁宏永指出,高楼灭火有两方面的途径。一是依靠楼体自身的消防系统,依照相关规定,写字楼等商用高层建筑必须安装完备的消防监控系统、烟温感应系统、自动喷淋系统和消防卷帘门、灭火器、消防栓等,为的就是一旦发生火灾,可以在火情比较小时就把火扑灭。但是,像高层住宅楼,里面配备的消防系统大多只有消火栓、灭火器等,居民家里也没有自动喷淋头。如果居民消防意识薄弱的话,很有可能抵挡不了火势的蔓延,只能采取湿毛巾捂鼻等自救措施等待消防员的救援。另外,就是借助消防部门等外部力量灭火。
在北京市消防局战训处处长王仕国看来,每个火场都是独一无二的,因此火灾救援并没有固定的模式,高层救火也不例外,但要做到科学救援、灭火,总体必须做到五个第一时间的要求。
首先要在第一时间调集足够的力量,包括消防车、消防员等,期间,消防队会启动交通、医疗联动机制。这也意味着根据火场需求,交警会协助现场管制,以及消防车通过时的清障工作,一旦有伤亡可能,救护车和医护人员也会在第一时间到场待命。不过,王仕国也坦言,碍于北京糟糕的交通状况,目前,消防队出警还无法保证在5分钟之内到达。
到达现场后,要在第一时间通过侦查了解掌握情况,包括火势的发展蔓延、被困人员数量和位置、内部固定的消防设施情况等;他进一步表示,此次上海大火的受害者大多是吸入性损伤,所以要第一时间排烟降毒,通过开窗开门自然排烟或利用移动排烟机、排烟车机械排烟,一般而言,高层建筑主要依靠自然排烟;此外,第一时间降低影响,主要是减少财产损失;而最重要的则是在第一时间救人,超高层建筑中,避难层就可能成为救援的重点。
夏春雷表示,在先救人还是先灭火的问题上,老百姓时常会误解消防队员。“其实灭火正是为了减小对被困者的伤害,增加生存的希望,但在他们看来救人即应该是第一时间强行冲入火场。”
王仕国告诉记者,具体采用何种方式,取决于前方指挥者对火场情况进行科学的利弊分析以及经验判断从而制定的策略。两者可能先后进行,也可能同时实施。
上海“11·15”火灾,消防官兵就是采取内外兼攻的办法。一方面,在楼外控制火势,用举高车以及在邻近建筑楼顶架设移动炮和水枪,削弱火势;同时与内部救人同步进行,240多名攻坚队员强行进入楼内,通过防火楼梯挨家挨户搜救生命。
“我们目前在北京市科委的支持下开展了一个高层建筑灭火救援的项目,现正在研发阶段。”袁宏永说,他们所承接的项目主要是建筑物内的人员定位,通过手机定位、RFID智能芯片定位等定位手段,同时研究多部门协同应急救援技术,实现高层建筑应急救援现场“透明化”,提高灭火救援作战效率。以往,当高层建筑火灾发生时,楼外的消防员往往很难判断受困者的数量、动向及受困点。但若是建筑内的受困者能随身带有植入了RFID智能芯片的卡片,操作人员便能在电脑模拟图上清楚地看到受困者的具体方位,当屏幕上代表人的红点不动了,那可能以为这名受困者晕倒或是受伤了,这时便可以及时报告给消防员赶紧采取救援措施。
“我们还曾想过用‘飞艇’在进行高层建筑灭火救援,但因为空中管制、火灾中浓烟导致视线不清晰,以及可能产生二次危险等原因最后放弃了。”袁宏永说,不过,承担灭火专项工程的专家们正在研究一种双活塞超高压泵送水技术,研发成功后,能够一次性将2400升消防用水送到300米以上的高度。
此外,高层建筑火灾的指挥救援工作的难度也非常高。北京市科委为此正在研发移动指挥系统,这套系统能够通过安装在消防车上的GPS卫星定位和传感器等装置,实时向消防指挥中心发送失火建筑周边的人员、道路和交通情况,以协助调配消防车辆,并拟定救援方案。每个进入火灾现场的消防员还能随身携带一个无线RFID射频接收器,这样一来,消防员的行动路径、心跳、体温特征等信息都能随时被指挥中心掌握,若是发生异常情况或是消防员过度疲劳,可以立即下达撤退或换人的指令。这样一来,指挥中心便能够设计出最科学的灭火救援方案和撤离路线,提高指挥效率。
直升机参与救援、灭火收效甚微
对于楼层过高难以救援的现状,也有人提议使用直升机救援,因为直升机的机动性非常强,国外也有这样的案例。比如,2004年10月17日,委内瑞拉首都加拉加斯市56层高的中央公园东塔楼发生严重火灾,大火吞噬了34层以上的建筑物。火灾发生后,加拉加斯100多名消防队员和200多名军人赶到现场灭火,武装部队司令部还调来两架直升机向大楼喷水灭火,并起到了一定的积极作用。
此次上海火灾发生时,针对楼层过高、许多受困者难以救援的现状,上海市相关部门当时出动了警用直升机参与救援,但最终失败。新民网的报道记载着一段直升机欲进行救援的过程:“15时50分,记者在现场看见,3架警用直升机已经飞抵着火大楼的顶部,正在实施索降救援被困在楼顶的居民。16时,警用直升机飞离顶楼,估计是楼顶的浓烟太大了,索降难度太大被迫放弃。”
“利用直升机进行救援和灭火,不是没有先例,但这种方法并不现实,目前还处在试验阶段,全世界都是如此。”对此,袁宏永认为,利用直升机灭火救援,是一项高技术、高风险的作业,涉及空气动力学、人体行为学、医学、建筑学等相关学科,有着严格的条件要求。
目前,直升机扑救森林火灾已在一些国家发挥较好的作用,并已形成一套有效的灭火技术。然而,若要调动直升机参与高层建筑灭火救人,除了需要解决空域管制问题外,还必须具备相关条件。
直升机能否成功进行救援和灭火,需要确保相应的气象和地形等环境条件。直升机因为其飞行特点,在救援时会有很多时间是悬停和低速飞行状态,但是高层建筑的火灾会使得楼体周围空气的温度升高。这样会使得空气密度减小,直升机向下排出的空气就会减弱,会导致直升机下坠甚至坠毁。而且城市里高楼林立,建筑之间的距离较短,气流本身就相对紊乱,这都会影响甚至改变直升机的定位,甚至导致螺旋桨打到建筑物上引发危险乃至坠机。此外,直升机灭火一般用的都是灭火剂,想达到灭火的功用,就必须装载很大的水炮,但这样会形成很大的后坐力,同样会使得直升机发生意外触碰其他建筑物的危险。
能见度也是影响直升机作业的关键因素。因为直升机作业,主要靠驾驶员进行目测飞行,在高层建筑火灾现场,往往因为浓烟的缘故使得直升机很难将灭火剂准确地喷射到火点。在救援受困者时也会因为浓烟的影响,难以将绳索或绳梯精确地送达到被困者的手中。
北京的消防能力有待提高
在王仕国看来,高层救援的国际经验上没有特别之处,单纯的技术水平,国内大城市与其并没有显著的差距。但是,他也坦言,北京作为一个特大型城市,从消防力量的配备上确实存在提高的空间。
北京市消防局副局长李进大校曾在16日的媒体发布会上表示,按照国际通行标准,发达国家城市人口与消防员的比例一般为万分之四,但目前北京的比例是万分之1.4。而消防站数根据面积确定,城市面积平均消防站占有率,国家标准定为4~7平方公里一个,北京现在共有87个站点,大部分占有率都不足。
“这恰恰说明了,一个国家的消防水平是经济社会发展的重要反映。”夏春雷曾在调研时发现,凡是温饱问题尚待解决的城市,消防水平势必落后。他表示,这也是世界消防发展的一个普遍规律,只有当经济实力过硬时,人们才会将关注点放在安全上。
北京现在也有8000多座高层建筑,其中超过100米的建筑也在50座以上,高层建筑越来越多,虽然这是一个城市现代化的标志,但一旦发生火灾,仍然是非常棘手的问题。
“高层建筑防火是本。”北京市消防局副局长李进大校直言。
在我国的《高层民用建筑设计防火规范》中,针对一般的高层建筑,要求配备一整套安全防火系统,比如自动报警系统、自动喷淋系统、消火栓系统、消防电梯、消防用电、消防给水、至少两个以上的消防安全逃生通道、防火材料等。
为了吸取教训,北京市从16日起开始了为期一个月的消防安全大检查,并重点检查高层和人员密集场所,一律采取暗访形式进行。
18日下午,记者跟随北京市副市长黄卫走进天雅红桥大厦突击检查。就在检查地下二层餐厅的过程中,检查组发现逃生通道的防火门挂着铁链,一旦被锁就可能直接阻断逃生人员的逃离路线,而同时,有的防火门掩着水管,无法关闭,这又可能导致浓烟漫进去。此外,防火卷帘下不允许放置东西,但餐厅防火卷帘下居然放有空调外机。最后在消防中控室内,检查组甚至发现6名值班人员中5个人的上岗证过期,仍处在新一轮培训期。
这直接显现出一部分公共建筑消防设施无法正常发挥作用的现实。曾有消防专家指出,排烟系统、照明系统的损坏率较高,自动报警系统故障,防火楼梯、封闭楼梯间被锁、或作他用,消防水压、水量不足等等都是防火的致命伤。
李进还透露,越来越多的新型外装修复合高分子材料的使用,也使楼体的防火性能下降。这些材料容易起火,而由于含有氰化物,燃烧后会产生大量烟雾。
对于超高层建筑来说,最多每隔15层还必须设置避难层。据了解,避难层是一个专门为消防安全设置的供人们临时疏散避难的楼层,在防火防烟、通风设备、应急照明、通电通讯以及消防通道等等方面都有严格的设计规范。
“当然不同的建筑结构避难层也有所不同。”王仕国说道,“比如,国贸三期的避难层是跟外界空气连通的,主体是钢结构的,有的避难层则是完全封闭的。避难层的防火性能非常强,但作为临时避难场所,主要是让受困人员在此等待救援。”而随着空中救援能力的提升,还要求超高层建筑配备停机坪。
“相较于商用高楼,普通高层民宅的防火设施则显得比较单一。”据北京市消防局宣传处副处长庹云富介绍,各个国家对于民宅的防火设施要求并不相同。我们国家主要是依靠消火栓系统和逃生楼梯,新建居民楼会安装自动报警系统,因为防火设施成本较高,民宅缺乏财力来支撑。
而他也进一步指出,即使有了防火设施,能在多大程度上发挥安全防范作用,则依赖于投入使用后的日常管理,最主要的就是消防责任的落实。
学会自救提升安全意识
作为一种职业习惯,北京市消防局宣传处副处长夏春雷坦言,自己尽可能避免进入地下空间,一旦来到宾馆、酒店,第一时间便要摸清安全出口、防火楼梯。
遇到火灾首先要区分火情,例如火势是从内向外还是从外向内,根据不同火情选择不同自救方法。
如果有烟火从门缝进入,说明外面的通道已经被烟火封锁,这时候千万不能开门,并用浸湿水的毛巾、棉被等塞住缝隙,防止浓烟进入。同时要迅速呼救,可以用手机向外联络,报告自己所处位置;也可以向窗外扔有关物品或用毛巾挥舞,引起救援人员注意,发出求救信号;如果烟气进入,要用湿毛巾捂住口鼻,迅速逃生。
选择逃生的路线要注意,朝有照明或明亮处迅速撤离。若在楼梯上,应该选择往下跑,若被火挡住,就要通过窗口或阳台等,往外逃生。如果有避难层,可先进入避难,如果楼梯尚未封死,火势不十分猛烈时,可以披上用水浸湿的衣被,从楼梯快速下楼,或进入疏散楼梯再撤到安全地带。从楼道里逃生要猫着腰,紧贴墙壁头部尽可能靠近地面行走。
如果无法向楼下逃生时,可以向上跑到楼顶平台,再设法向楼下发出求救信号,当生命受到威胁又无其他自救办法时,如果楼层不高可用绳子或衣服、床单、窗帘等撕成条状连接起来当作救生绳。用适当的方法从上向下滑,千万注意不要轻易跳楼。
多数发达国家的国民消防意识普遍较高,王仕国指出,这有赖于他们完善的消防教育体系。
据了解,美国、英国、德国、澳大利亚等国家拥有大量的消防院校,有培养高级工程技术人员,也有职业消防人员。德国还建有全联邦消防博物馆,系统介绍近200年的德国消防史,作为一个旅游景点,它每年都会接待大批游人,从而成为了一个国民消防教育和民族传统教育的重要场所。
近邻日本,由于地震频繁,而火灾又是地震的次生灾害,因此,国民的忧患意识强烈。在日本,国家统一制定有《消防学校教育训练大纲》和《消防学校的设施、人员及管理标准》。而日本的消防教育特别着重教学与实际结合,消防训练场所均按实际建筑模式设置,还设有现代化的声光、音响、蒸气设备,完全模拟了真实火场。
另外,日本国民从儿童时期就要接受防灾教育,国家还将防灾教育内容纳入了国民小学生教育课程。教育的方式则根据不同的年龄段而实施,充分考虑学生的教育心理、生理特点,以体现其趣味性和知识性。比如,东京的消防博物馆就收集了2500辆各国的微型消防车,以此来吸引更多的少年儿童,还有烟雾逃生、绳索游戏、登高救人等体验。
“但必须承认,人们认识的转变必须经历一个过程,我们必须尊重这个过程。”夏春雷表示,今年北京市消防总队就将成立由消防官兵组成的200支宣传小分队,深入到社区,尤其是针对孤寡老人这些弱势群体,开展防火、救火、逃生的宣传教育。他向记者解释,由于这部分人群在火灾中往往逃生率最低,死亡率也最高,应该重点关注他们的消防教育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