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挝琅勃拉邦:鲜艳的僧侣走在唯美的古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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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挝北部的群山中,湄公河、南康河湍急奔流。在两河夹峙之间,冲击形成了一座“L”形半岛,琅勃拉邦古城就建在这个半岛上。
  因地处偏远,琅勃拉邦幸运地逃过了历代战火,保留下了大量珍贵建筑,就连后来的交通建设、城市扩张也都被隔绝在半岛之外。城市中郁郁葱葱的树木掩映着寺庙和佛塔,使琅勃拉邦的空气中充满了平和而迷人的气息。
  实际上,是小乘佛教造就了这座已有700多年历史的古城。寺庙舒缓的晨钟暮鼓击打出全城百姓的生活节奏,街上随时可见身着鲜艳袈裟的和尚,他们是这座古城的最大亮点。
  
  面积不到10平方公里的小城
  拥有50多座唯美寺庙同许多东南亚国家一样,老挝全民信奉小乘佛教。作为一个现代化时间不长的内陆国家,老挝经济上还比较落后,但是,琅勃拉邦的寺庙却全都金碧辉煌,堪称唯美主义的杰作。
  琅勃拉邦城中最有价值的核心,不是王宫,而是众多美轮美奂的寺庙。这些寺庙几乎都集中在半岛的北部,而且大多在同一条街上,一座紧连着一座。从14世纪开始直到1893年沦为法国殖民地前,琅勃拉邦一直是老挝澜沧(意译为“百万大象”)王国的都城,几百年来,这里集中了湄公河上游地区最优秀的工匠,建造出大量美丽的寺庙。
  寺庙的屋顶都是“多重檐瓦面”,按照中国传统建筑术语来讲,属于两面坡悬山顶。这与东南亚夏季多雨气候相适应,寺庙房顶陡峭如削,直刺蓝天,显得十分轻盈灵动,就像是一只只大鹏鸟刚刚撑起翅膀,头颈身子昂扬上拔,正要飞离地面、飞向天空。
  不过琅勃拉邦当地人并不认同笔者的看法。由于寺庙屋脊很高,陡峭的屋面拖得很长,个别的屋檐甚至几乎拖到地面,他们就说寺庙就是老母鸡,它张开翅膀,是在保护小鸡崽呢。这种形容似乎更贴切——正是在小乘佛教的庇护下,老挝人民无论经历怎样的艰难岁月,都保持了心灵的安宁与恬静。
  琅勃拉邦的寺庙还有一个最值得看的地方,那就是它的鎏金门窗,尤其是殿门。这些木门采用镂空雕刻,线条委婉柔韧、构图布局和谐统一,虽然表现的都是宗教故事,却充满了现实生活的情趣。镂雕图画面的主体多是女性,她们体态丰腴、风情万种,却又不失端庄贤淑。斜阳照射下,这些人物层次分明、凹凸有致,阳光的熠熠光芒,更显出她们的高贵典雅,让人生出无限美好的遐想。
  
  神圣的“塔芭”仪式200多名僧人排队化缘
  正如每部戏都有激动人心的时刻一样,去琅勃拉邦游览也有一个高潮——清晨观看僧人化缘、百姓布施。
  小乘佛教与大乘佛教不同,没有那么多严格的戒律,所以这里僧人们的袈裟都是鲜艳的橙色,任何一个僧人走上古朴的街头或者绿色的原野,都是一道艳丽的风景;而中土的僧袍多是土灰色,给人平稳、内敛、含蓄的感觉。琅勃拉邦只有两万多人口,但僧人就有200多位。一个僧人就是一道风景,而200多位橙色的僧人同时出场,应该是怎样的壮丽景观!
  琅勃拉邦城醒得很早。天不亮,各家各户已经煮好饭,用竹篾编织的饭盒盛上。人们端上饭盒,跪在自家门前,等候庄严时刻的到来。一些上了年纪的人跪不住,便坐在小凳子上等待。还有外县、外省赶来的人,到市场上买来热腾腾的饭菜等着,甚至不少西方游客也加入到了这支队伍中。布施队伍逶迤绵延,从北到南,转过一条短短的横街,足有1公里长。
  所有的僧人这时也出门了,他们跨出自家寺庙的东门,集结在街边。没有口令,没有指挥,7点整,天刚蒙蒙亮,200多个僧人集体右转,一个跟着一个鱼贯而行,自然而然地排成了一条一眼望不到头的纵队,踏着薄薄的晨雾,沿着人行道缓缓走来。
  清晨的琅勃拉邦,颇有几分寒意。僧人身上的袈裟很薄,他们上身笔直,一脸肃穆,赤脚走在冰冷的地砖上,右肩斜挎着一条背带,背带下面连接着的黄布挎包——挎包通常是比袈裟更加明亮鲜艳,里面装着一个排球大小、光可鉴人的化缘钵。行走时,僧人们揭开化缘钵的盖子,捏在右手,左手轻轻扶住挎包,以免它随着身体晃动。僧人们步伐沉稳安详庄严,他们身着艳丽的橙色袈裟、鲜亮的黄布挎包,穿行在古朴陈旧的大街,就像大地上绽放出的朵朵花儿。
  看到僧人队伍走来,信徒赶紧捏上鸡蛋大小的一个饭团,或者奉献的其他食物,轻轻放入化缘钵,僧人微微颔首致意。不一会儿前头的化缘钵装满,他们盖上钵盖继续前行。在这条街上,除了等待斋僧的信众,还有三三两两的乞丐,他们只讨饭不要钱。僧人们揭开化缘钵,把饭食分一些给乞丐,然后陆续隐没在自己的寺庙里。
  此时,街上还剩下几位孤零零的老人,他们颤巍巍地起身,将布施剩下的米饭捏成饭团,供奉在自家门前的竹篱笆上。然后提着凳子走进家门。现在,他们终于可以去料理自己和家人吃早点了。大街上的一切又归于宁静。
  日复一日,庄严神圣的化缘与斋僧仪式,已经延续了至少有700年,当地话管这个仪式叫做“塔芭”。“塔芭”不仅是琅勃拉邦城的文化核心,也是当地最有特色的景观。
  
  小沙弥靠出家学习文化还俗后成为高收入者
  在琅勃拉邦的寺庙院内,绿荫下,随处可见三三两两的小沙弥在看书学习或者做作业,橙红的袈裟掩映在绿色的园林中,很是养眼养心。这时的僧人,结束了神圣的“塔芭”仪式,已经是身着便装,脚上也换上了一双双拖鞋。
  沙弥们很大方,老外见得多了,英语也流利。索普寺的小沙弥跟笔者打招呼,竟然说的是汉语“你好”。他跟我说,寺庙里面,人人都知道李小龙、成龙,都知道中国功夫,都会唱好多好多中国歌曲,比如“我爱你,爱着你,就像老鼠爱大米”或者“万里长城永不倒”。他说,这些都是从电视里学来的。他还随手撕下一页练习簿,把自己的电子邮箱地址写上,让笔者回去后继续保持联系。
  不过,在这里很难见到上了年纪的和尚。
  原来,在全民信奉小乘佛教的地区,所有男孩,一生中都必须出家一次。每个人的一生都或多或少会犯下这样那样的罪孽,一般来说,男孩出家就是为了尽孝道,替父母赎罪。你出家无论三五天或者三五年,就尽了责任,从而成为一个受人尊敬的男子汉,可以还俗去成家立业了。没有出过家的男人,是连老婆都讨不着的。因此在琅勃拉邦,男孩的出家仪式隆重程度仅次于婚礼,每家都要尽其所能大宴宾客。但是,很少有男孩儿成年之后继续留在寺庙当和尚的。
  不过到了现在,出家为僧的目的也有了些变化:有钱人家的孩子出家是依从传统,以此表达对于佛的虔诚,仅此而已。对于广大较贫穷的民众来讲,出家还有着更加深层次、更加现实的原因。
  一位18岁的沙弥告诉笔者,他老家在老挝北方农村。自己已经出家6年,这里有吃有穿有住,还有学上。这里一共有12门课程——与外面的学校相比,还多出两门佛经和巴利语。“家里穷啊,那能上得起学。”他说,“这里生活轻松舒适,跟在家里完全没有办法比。更重要的是,出家可以改变我的命运!”
  这位沙弥接着说,他的人生目标是成为大和尚,将来给西方人讲经说法,因此在佛经和英语两门课程上最刻苦。当然他也坦陈,如今社会上的诱惑太多,网络、电视、音乐,种种好玩的,有时真让人难以安心学习。
  不知什么时候,一位慈眉善目的老和尚加入了聊天当中,笔者大喜过望。遗憾的是,一聊起来才知道他虽已60岁了,年轻时出过一次家,这次出家才刚刚5个月,也只是一位沙弥,并没有多么高深的佛学造诣。
  后来,笔者还了解到许多小沙弥还俗后,不仅有文化,还会一口流利的英语,于是就留在万象(老挝首都)、琅勃拉邦等城市打工。在旅行社、咖啡馆、酒店这类旅游服务行业,他们如鱼得水,成为当地的高收入人群。
  所以在琅勃拉邦,绝大多数年轻人出家并不仅仅是为了学习佛经,更是为了学习将来谋生的技能,比如建筑、雕刻、绘画、青铜工艺等。在老挝,寺庙的建设、维护、装修,全都是和尚的工作,和尚也是最优秀的建筑师、最优秀的工艺美术工作者。
  在当地的香门寺,笔者看到许多小沙弥正在绘画,或者雕刻佛像。原来,这座寺庙同时就是一所培训中心,是“传统寺庙艺术复兴工程”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这项工程由联合国教科文组织(UNESCO)、琅勃拉邦信息文化局和一个佛教组织共同发起。这个培训中心,引起了周边地区的极大兴趣,据介绍,缅甸、泰国等地都打算学习这一模式,建立类似的学校。从这点看来,整个东南亚传统的寺庙艺术都复兴有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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