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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夏威夷群岛中第四大岛的考艾岛是深受电影人青睐的取景地，这里拥有地球上最丰富的湿地资源，树木苍翠繁茂，山脉高耸入云，如绝世之境。这一次，我们和当地人一起深入北岸，欣赏真实自然的最后一座堡垒。
“北部海岸。晴空万里，爽朗得令人瞠目。纤云也无，此时甚至连云彩这一概念的暗示都不存在。”村上春树在《当我谈跑步时，我谈些什么》中如此形容考艾岛（又被称为“可爱岛”）的北岸。对我而言，从北岸的普林斯维尔（Princeville）开车前往哈纳雷伊（Hanalei），恐怕是在这个星球上过得最值的十分钟，没有之一。我们先是经过一个空荡荡的消防站，然后上了随着海岸蜿蜒起伏的Kuhio高速，在全岛唯一的要道左拐，从普林斯维尔整整齐齐的度假公寓区急急向下钻进了一片郁郁葱葱的农作物山谷，漫山遍野绿得发蓝。傍晚路过这里，在日落之后的幽暗中，高耸入云的山峰和连绵的山脉呈现出各样的层次：翡翠绿、青柠绿，还有橄榄绿，在夏威夷特有的柔光中，让人神往。
三十几年前，作为北岸最发达的普林斯维尔已拥有瑞吉酒店和一个18洞高尔夫球场，却连个红绿灯都没有。隔年，我和家人会来这儿待上一阵子一它的前屋主正是村上春树。每次我们都会开车前往哈纳雷伊，顺便拐进Pat's Taquefia吃个墨西哥卷。那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餐厅，而只是一辆停在前往城外那些空旷海滩的路上的卡车。对于生活在大都里的人，暂时忘记股票、刷朋友圈以及永远都做不完的工和挣不完的钱，来这座远离夏威夷主岛最遥远的外岛，短暂地享受几天神仙日子之后，多半还是要再回到红尘中去。
也有人干脆就脱离了红尘，从旧金山来的名厨吉姆·莫法特（Jim Moffat）就是其中之一。“我一眼就喜欢上了这里。”莫法特站在哈纳雷伊新开的面包店的柜台后，手里捧着一杯冷泡毛伊岛咖啡，回忆往事。他征求了太太的意见后，夫妇二人2004年搬到了考艾岛。2005年，他开了Bar Acuda小吃店，且门庭若市；去年，他又买下城里的一间咖啡店，将之改造为哈纳雷伊面包公司（Hanalei Broad Company），出售奶茶和椰汁，还有自制小米三明治。
“他们并不知道，打东北方从不间断地吹来的贸易风（信风），让夏威夷变得何等凉爽；他们也不知道，在鳄梨树那风凉的树荫下安闲地读书，兴之所至便去南太平洋的海湾里游泳，这样的生活，让人感到何等幸福。”村上在文章中写道。对于只作短暂居住的我来说，午后，在面包店的门廊找个位子坐下来，看人来人往就很有意思。這里算是城中心广场，与夏威夷其他地方并无两样：到处是文着身的冲浪者、时髦的情侣游客，甚至还能看到不知从哪里来的健硕公鸡；要是赶巧了，还能见到皮尔斯·布鲁斯南从门口路过（他在这里有房产）。
除了莫法特的店，街上新增了不少的美食卡车。虽然哈纳雷伊近年来变化挺大，但至今没什么大型连锁店，也没有高过椰子树的建筑（这在考艾岛是一项不成文的规定），住在这里的人喜欢光着膀子，露出晒得黝黑发亮的肌肤，炫耀着另外—种美。夜幕降临，哈纳雷伊湾那些漂亮的海滩隐于黑暗，但从树林掩映的一些房舍中透出点点灯光。
“我有时觉得自己是住在汪洋中的一座小岛上！”莫法特在门廊处喝着小酒，一名员工走过来汇报，面包店和餐厅的生意不太好。莫法特自己也清楚，食物虽美味，但没人会为了一顿饭专程来到考艾岛北岸。套用一句比较矫情的话，大家来这儿是为了“与大自然交流”。“这是一个沉重的地方。”作家盖比·里斯这么认为，她和她的先生——传奇冲浪手莱尔德·汉密尔顿每年要来考艾岛住上半年。“没太多消遣的东西，所以你得自己找事做。”这里海浪滔天，雨量丰沛，徒步路线丰富多样。许多步道的尽头是瀑布或者海滩，纳帕利海岸（Na Pali Coast）有名的卡拉劳步道（Kalalau Trail）尽头就是私密的哈纳卡皮艾海滩（Hanakapi'ai Beach），长为三公里。北岸是海滩的圣地，几乎每条路上随便一停车，走几步就到海滩——你可以从1958年的电影《南太平洋》和2011年的电影《后人》里看到。这座岛在好莱坞已成了公开的秘密。演员本·斯蒂勒在这里有置业，而扎克伯格最近也在从前的糖料种植园基拉韦厄（Kilauea）附近买下了2.8平方公里的土地。
大牌的度假村大都选择阳光充足的南岸落脚，北岸则更具小众气质，精品酒店居多。居民们成功地抵制住了将大桥架入哈纳雷伊的计划，虽然此地在雨季洪水泛滥时经常成为孤岛，但桥梁会带来大批游客的现实更不可接受。于是哈纳雷伊更有一种“私密夏威夷”的感觉，真实自然的最后一个堡垒，依旧能够让你见识到本地人真正的生活面貌。汉密尔顿在考艾岛长大，他能够驾驭瑞吉酒店外海岸边那高达几百米的巨浪；或者租块冲浪板，在哈纳雷伊湾的松树（Pine Trees）海滩一试身手，这是本地著名的冲浪手安迪和布鲁斯小时候练习的地方。
回普林斯维尔，走过—条不起眼的小路，去“女王的浴池”（Queen's Bath）游个泳，被火山熔岩围起来的天然潮汐池中有不少被海浪带进来的鱼儿；或者从一个低矮的断崖跳入水中，等着海龟跟你共泳（一定要在夏天以及风平浪静的时候）。之后，你或许想要取消预订的晚餐，去Dolphin Restatnant餐厅后面的鱼市买条新鲜的鱼，到海滩野餐。考艾岛的很多乐趣都是随机的。“这里许多极棒的体验都是在迷路之后发现的。”35岁的亚伦-穆勒这么说。他是考艾岛本地从事有机种植的农夫，创办了植物园Naikela Botanicals，致力于种植和生产花草茶和保健药粉。“不要制订什么计划，随遇而安吧。”
要明白北岸如何能够不屈服于全球化的浪潮，守护住自己的原生特质，你得了解它的过去。就像当地人告诉你的那样，考艾岛是夏威夷唯一一座没有被卡美哈梅哈一世占领的岛屿。这位国王在19世纪初用武力将夏威夷其他岛屿都收归于自己的统治（1810年，考艾岛加入该王国）。偏远的地理位置也决定了它的孤立感，这里从前的居民都讲着一种跟夏威夷其他地方不同的方言，这样的历史造就了当地的特质。“考艾岛是战士最后的堡垒。”设拉这么说。她是欧胡岛的一名奢侈品公关（也是作家保罗·索鲁的太太），她的家族已经在夏威夷定居四代了，她将考艾岛视作自己的最爱。“这里为什么如此复古，哈纳雷伊的居民是最重要的原因。我想不出在夏威夷还有什么地方能够如此原生态了。” “过去三十年来，相比外部世界的欢腾，这里的确没有改变太多。”简说。他是当地的一位传播咨询师以及报纸记者。因为考艾岛没有毛伊岛和欧胡岛那样的旅游基础设施，它勉为其难地接待着慕名而來的游客。位于通往纳帕利海岸步道起点的凯埃海滩（Ke'e Beach），为盛名所累，道路的尽头经常被无数的汽车塞满。这是岛上少数几个门庭若市的地方，因此本地人也尽量避开这里，转而选择鲁玛海（Lumahai）这样的海滩，我们直接把车开到距离沙滩很近的松树旁边。麦卡西和她四岁的女儿在海滩西侧清凉的河水中游泳（普通人不要来此游泳，比较危险）。麦卡西是名在怀尼哈（Wainiha）长大的冲浪女孩儿，这个城镇离哈纳雷伊不远，夏威夷本地人口居多。她的先生也是当地人。她有家名叫Ohana Shop的精品店，跟我们通常想象中的纪念品商店不同，这里主要出售有设计感的传统夏威夷手工产品，比如手工雕刻的木碗或者由考艾岛最顶级的制板师鲍比·艾伦（Bobby Allen）制作的冲浪板。麦卡西是北岸一些年轻人的代表，他们相信考艾岛是特别的，甚至充满神秘感，并且这样的特质和紧密的社区文化成为了滋养这些小型生意的沃土。“它肯定会发展。”她说，“但是这个小岛有保护自己的方法。我不认为它本身会被任何东西吞没。”穆勒则有意重新定义在此地谋生的意义。我们随他去参观他的“花园”，异域的香料和鲜花随意蓬乱地生长着，有玫瑰茄、巴拿马莓，还有香叶万寿菊，所有的个头都比你在超市看到的香料要大至少两倍。“你以前有没有尝过新鲜的甜叶菊？”他一边问我，一边摘下一片鲜亮的绿叶。穆勒的花园郁郁葱葱，像天堂一样——至少也跟侏罗纪公园差不多。“考艾岛是世界上最适合植物生长的地方之一。”穆勒说。赶上周六的农夫市集，摊位上出售的都是本地出产的甜菜、香蕉、木瓜、可可豆，还有插着吸管的椰子。
但什么都比不上日落时分在瑞吉酒店来杯姜汁玛格丽特更令人腧悦。酒店豪华的大理石地面和深色木质墙面显然跟当地的美食车和赤脚文化迥异，但在能够俯瞰哈纳雷伊湾东岸的天台酒吧，无论是游客还是本地人，都会被那橘红色的太阳沉入大海的景象打动。这个晚上，前专业冲浪手安迪的遗孀莉迪亚和安迪的哥哥布鲁斯带着各自的孩子坐在桌前，看着海中的人儿还在争分夺秒享受天色暗下去之前的最后一管海浪。“它永远不老。”莉迪亚后来告诉我，“尽管我走遍全世界，但对这里的美丽，从未厌倦。”
“北部海岸。晴空万里，爽朗得令人瞠目。纤云也无，此时甚至连云彩这一概念的暗示都不存在。”村上春树在《当我谈跑步时，我谈些什么》中如此形容考艾岛（又被称为“可爱岛”）的北岸。对我而言，从北岸的普林斯维尔（Princeville）开车前往哈纳雷伊（Hanalei），恐怕是在这个星球上过得最值的十分钟，没有之一。我们先是经过一个空荡荡的消防站，然后上了随着海岸蜿蜒起伏的Kuhio高速，在全岛唯一的要道左拐，从普林斯维尔整整齐齐的度假公寓区急急向下钻进了一片郁郁葱葱的农作物山谷，漫山遍野绿得发蓝。傍晚路过这里，在日落之后的幽暗中，高耸入云的山峰和连绵的山脉呈现出各样的层次：翡翠绿、青柠绿，还有橄榄绿，在夏威夷特有的柔光中，让人神往。
三十几年前，作为北岸最发达的普林斯维尔已拥有瑞吉酒店和一个18洞高尔夫球场，却连个红绿灯都没有。隔年，我和家人会来这儿待上一阵子一它的前屋主正是村上春树。每次我们都会开车前往哈纳雷伊，顺便拐进Pat's Taquefia吃个墨西哥卷。那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餐厅，而只是一辆停在前往城外那些空旷海滩的路上的卡车。对于生活在大都里的人，暂时忘记股票、刷朋友圈以及永远都做不完的工和挣不完的钱，来这座远离夏威夷主岛最遥远的外岛，短暂地享受几天神仙日子之后，多半还是要再回到红尘中去。
也有人干脆就脱离了红尘，从旧金山来的名厨吉姆·莫法特（Jim Moffat）就是其中之一。“我一眼就喜欢上了这里。”莫法特站在哈纳雷伊新开的面包店的柜台后，手里捧着一杯冷泡毛伊岛咖啡，回忆往事。他征求了太太的意见后，夫妇二人2004年搬到了考艾岛。2005年，他开了Bar Acuda小吃店，且门庭若市；去年，他又买下城里的一间咖啡店，将之改造为哈纳雷伊面包公司（Hanalei Broad Company），出售奶茶和椰汁，还有自制小米三明治。
“他们并不知道，打东北方从不间断地吹来的贸易风（信风），让夏威夷变得何等凉爽；他们也不知道，在鳄梨树那风凉的树荫下安闲地读书，兴之所至便去南太平洋的海湾里游泳，这样的生活，让人感到何等幸福。”村上在文章中写道。对于只作短暂居住的我来说，午后，在面包店的门廊找个位子坐下来，看人来人往就很有意思。這里算是城中心广场，与夏威夷其他地方并无两样：到处是文着身的冲浪者、时髦的情侣游客，甚至还能看到不知从哪里来的健硕公鸡；要是赶巧了，还能见到皮尔斯·布鲁斯南从门口路过（他在这里有房产）。
除了莫法特的店，街上新增了不少的美食卡车。虽然哈纳雷伊近年来变化挺大，但至今没什么大型连锁店，也没有高过椰子树的建筑（这在考艾岛是一项不成文的规定），住在这里的人喜欢光着膀子，露出晒得黝黑发亮的肌肤，炫耀着另外—种美。夜幕降临，哈纳雷伊湾那些漂亮的海滩隐于黑暗，但从树林掩映的一些房舍中透出点点灯光。
“我有时觉得自己是住在汪洋中的一座小岛上！”莫法特在门廊处喝着小酒，一名员工走过来汇报，面包店和餐厅的生意不太好。莫法特自己也清楚，食物虽美味，但没人会为了一顿饭专程来到考艾岛北岸。套用一句比较矫情的话，大家来这儿是为了“与大自然交流”。“这是一个沉重的地方。”作家盖比·里斯这么认为，她和她的先生——传奇冲浪手莱尔德·汉密尔顿每年要来考艾岛住上半年。“没太多消遣的东西，所以你得自己找事做。”这里海浪滔天，雨量丰沛，徒步路线丰富多样。许多步道的尽头是瀑布或者海滩，纳帕利海岸（Na Pali Coast）有名的卡拉劳步道（Kalalau Trail）尽头就是私密的哈纳卡皮艾海滩（Hanakapi'ai Beach），长为三公里。北岸是海滩的圣地，几乎每条路上随便一停车，走几步就到海滩——你可以从1958年的电影《南太平洋》和2011年的电影《后人》里看到。这座岛在好莱坞已成了公开的秘密。演员本·斯蒂勒在这里有置业，而扎克伯格最近也在从前的糖料种植园基拉韦厄（Kilauea）附近买下了2.8平方公里的土地。
大牌的度假村大都选择阳光充足的南岸落脚，北岸则更具小众气质，精品酒店居多。居民们成功地抵制住了将大桥架入哈纳雷伊的计划，虽然此地在雨季洪水泛滥时经常成为孤岛，但桥梁会带来大批游客的现实更不可接受。于是哈纳雷伊更有一种“私密夏威夷”的感觉，真实自然的最后一个堡垒，依旧能够让你见识到本地人真正的生活面貌。汉密尔顿在考艾岛长大，他能够驾驭瑞吉酒店外海岸边那高达几百米的巨浪；或者租块冲浪板，在哈纳雷伊湾的松树（Pine Trees）海滩一试身手，这是本地著名的冲浪手安迪和布鲁斯小时候练习的地方。
回普林斯维尔，走过—条不起眼的小路，去“女王的浴池”（Queen's Bath）游个泳，被火山熔岩围起来的天然潮汐池中有不少被海浪带进来的鱼儿；或者从一个低矮的断崖跳入水中，等着海龟跟你共泳（一定要在夏天以及风平浪静的时候）。之后，你或许想要取消预订的晚餐，去Dolphin Restatnant餐厅后面的鱼市买条新鲜的鱼，到海滩野餐。考艾岛的很多乐趣都是随机的。“这里许多极棒的体验都是在迷路之后发现的。”35岁的亚伦-穆勒这么说。他是考艾岛本地从事有机种植的农夫，创办了植物园Naikela Botanicals，致力于种植和生产花草茶和保健药粉。“不要制订什么计划，随遇而安吧。”
要明白北岸如何能够不屈服于全球化的浪潮，守护住自己的原生特质，你得了解它的过去。就像当地人告诉你的那样，考艾岛是夏威夷唯一一座没有被卡美哈梅哈一世占领的岛屿。这位国王在19世纪初用武力将夏威夷其他岛屿都收归于自己的统治（1810年，考艾岛加入该王国）。偏远的地理位置也决定了它的孤立感，这里从前的居民都讲着一种跟夏威夷其他地方不同的方言，这样的历史造就了当地的特质。“考艾岛是战士最后的堡垒。”设拉这么说。她是欧胡岛的一名奢侈品公关（也是作家保罗·索鲁的太太），她的家族已经在夏威夷定居四代了，她将考艾岛视作自己的最爱。“这里为什么如此复古，哈纳雷伊的居民是最重要的原因。我想不出在夏威夷还有什么地方能够如此原生态了。” “过去三十年来，相比外部世界的欢腾，这里的确没有改变太多。”简说。他是当地的一位传播咨询师以及报纸记者。因为考艾岛没有毛伊岛和欧胡岛那样的旅游基础设施，它勉为其难地接待着慕名而來的游客。位于通往纳帕利海岸步道起点的凯埃海滩（Ke'e Beach），为盛名所累，道路的尽头经常被无数的汽车塞满。这是岛上少数几个门庭若市的地方，因此本地人也尽量避开这里，转而选择鲁玛海（Lumahai）这样的海滩，我们直接把车开到距离沙滩很近的松树旁边。麦卡西和她四岁的女儿在海滩西侧清凉的河水中游泳（普通人不要来此游泳，比较危险）。麦卡西是名在怀尼哈（Wainiha）长大的冲浪女孩儿，这个城镇离哈纳雷伊不远，夏威夷本地人口居多。她的先生也是当地人。她有家名叫Ohana Shop的精品店，跟我们通常想象中的纪念品商店不同，这里主要出售有设计感的传统夏威夷手工产品，比如手工雕刻的木碗或者由考艾岛最顶级的制板师鲍比·艾伦（Bobby Allen）制作的冲浪板。麦卡西是北岸一些年轻人的代表，他们相信考艾岛是特别的，甚至充满神秘感，并且这样的特质和紧密的社区文化成为了滋养这些小型生意的沃土。“它肯定会发展。”她说，“但是这个小岛有保护自己的方法。我不认为它本身会被任何东西吞没。”穆勒则有意重新定义在此地谋生的意义。我们随他去参观他的“花园”，异域的香料和鲜花随意蓬乱地生长着，有玫瑰茄、巴拿马莓，还有香叶万寿菊，所有的个头都比你在超市看到的香料要大至少两倍。“你以前有没有尝过新鲜的甜叶菊？”他一边问我，一边摘下一片鲜亮的绿叶。穆勒的花园郁郁葱葱，像天堂一样——至少也跟侏罗纪公园差不多。“考艾岛是世界上最适合植物生长的地方之一。”穆勒说。赶上周六的农夫市集，摊位上出售的都是本地出产的甜菜、香蕉、木瓜、可可豆，还有插着吸管的椰子。
但什么都比不上日落时分在瑞吉酒店来杯姜汁玛格丽特更令人腧悦。酒店豪华的大理石地面和深色木质墙面显然跟当地的美食车和赤脚文化迥异，但在能够俯瞰哈纳雷伊湾东岸的天台酒吧，无论是游客还是本地人，都会被那橘红色的太阳沉入大海的景象打动。这个晚上，前专业冲浪手安迪的遗孀莉迪亚和安迪的哥哥布鲁斯带着各自的孩子坐在桌前，看着海中的人儿还在争分夺秒享受天色暗下去之前的最后一管海浪。“它永远不老。”莉迪亚后来告诉我，“尽管我走遍全世界，但对这里的美丽，从未厌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