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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划:本刊编辑部 执行:邹抒阳 赵菱 赵小珏
时间好像一条河流,把人们从孩童时代的浑蒙山谷带往长大后的繁华人境。
经历了一路艰辛的跋涉之后,许多人已不再是最初的模样。他们沉浸到了平庸忙碌的生活之中,失去了天真的笑容,丢掉了闲情逸致,忘记了曾经的梦想;他们成天惦记着柴米油盐,成天叨咕着你的考试分数,蛮不讲理地要你多穿一件衣服、多吃一碗饭;他们听不懂流行音乐却痛恨你喜欢的歌星,认定你学习成绩不好就是因为追星;他们天天和你生活在一起,你却觉得自己的心灵离他们很远很远……这些人就是———你熟悉而又陌生的父母。
现在,让我们寻觅着父辈们的足迹,沿着时间之河逆流而上,来到他们的童年山谷———在那里遇见儿时的父母时,你会不会惊诧于他们与自己竟如此相似?
一.关于苦难
“我小时候家里穷,吃的粥稀得能照出人影子……”苦难也许是父母们最爱拿出来向孩子“现身说法”,证明“你们现在有多幸福”的材料了。其实,童年的苦难,在不同的时代形式也许不尽相同,但它们的本质却如此相似———都在天真的脸庞上投下了深深的阴影,但也正因如此,你那张童年的照片才会显得更有质感。
一文钱难倒英雄汉,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贫穷常常让孩子第一次深刻感受到生活的艰难。
1980年的五毛钱
五毛钱在1980年算是张不小的钞票。我爹是个村干部,所以我家虽然也穷,住的也是千疮百孔的土坯房,但生活还是比表弟家好一点。
那年夏天,表弟正好在我家玩。我爹要去公社开会,我妈让他顺道买几斤盐。她小心翼翼地抽出一张五毛的钞票。我爹说:“先放着,我去换身衣服。”他有一身被称作“喝茶衣服”的出客衣服。我妈把钱放在桌上就转过身去喂猪了,一边的表弟一个箭步窜过去,一把抓住桌子上的五毛钱,撒腿就往外跑。我惊呼:“妈,表弟把咱家的五毛钱拿跑了!”
我爹听到了,气急败坏地提着“喝茶裤子”朝我妈吼:“还不快追!”
我妈立刻扔下喂猪的盆子,飞快地向村外追去。我家的大黑狗惊奇地汪汪叫着尾随而去,我也趿着两只烂鞋啪嗒啪嗒地跑着,我爹骂骂咧咧地跟在后面。前面的表弟突然被一块石头绊倒了,膝盖上鲜血直流。我妈一下子扑过去,使劲地掰他的手指,表弟咬着嘴唇,眼睛里噙着泪,手握拳头说什么也不松开,但我妈终于掰开他的手指,一把夺过那张皱巴巴的五毛钱,小心翼翼地捋平,重新放回了暗袋,然后一声不响地往回走。
表弟坐在地上,双手捧着流血的膝盖,眼睛里的泪水闪闪发光,他呜咽着说:“我,我想买根钢笔啊,我开学就上四年级了啊……” 江苏南京 裴志海
2005年的五毛钱
我家经济比较困难,我平时没有零花钱。有一次,我实在想吃一种叫“酸辣无花果”的零食,就偷偷拿了妈妈口袋里的五毛钱去小摊子上买了,吃完以后把嘴擦得干干净净才回家。吃晚饭的时候,我听见爸爸对妈妈说:“这个月的工资又不够我们的生活费了。”这时我真后悔拿了妈妈的钱。不久,老师说让我们买本子听写生词用,我咬着牙没有问妈妈要钱,而是自己捡了矿泉水瓶、废报纸去卖,凑够了买本子的钱。
江苏南京北苑希望小学 王紫竹
父母儿时早早挑起了生计的担子,现在的孩子则为了“前途”奔忙。“辛苦”的形式虽不同,但本质都是为了生活而默默承受。
妈妈真辛苦
妈妈曾经对我说过她的学习生活:早晨六点钟不到便起来烧早饭,准备猪食,此时父母已经扛着锄头下地干活去了。中午放学后,妈妈没时间和同学一起聊天,而是匆匆忙忙地赶回家,热点剩饭吃了,再给猪喂食,又匆匆忙忙赶回学校,通常这时候已经上课了;下课后,她也不去跟同学玩,而是抓紧时间做功课,因为晚上回家还要挑水、沤肥……如此一天一天循环下去。生活给了妈妈太重的负担,使她没有机会考大学,还落下了颈椎炎的病根。 江苏南京第十二中学 陈青瑶
我好累
自从上了高中,我就要天天背着重达八斤二两(爸爸准确地称过)的书包奔波在城市的两端。
我早上五点四十起床,六点钟就要出门,那时候爸爸妈妈通常还在睡觉。早餐就在公交车上打发了,还得利用路上的时间背背英语单词、物理公式,颠簸近一个小时才能到学校。课间休息和午饭时间我都顾不上和同学聊天,而是用来狂做功课,因为放学后还要上补习班,到家已经九点多钟了,根本来不及写作业。十一点左右,我房间的灯才会熄灭,我几乎一沾枕头就睡着了,而我的闹钟还嘀嗒嘀嗒地醒着呢,明天五点四十,它得叫我起床啊!
《少年文艺》讨论版版友 郑天磊
过去的大人把现在看起来微不足道的财产看得很重,如今的大人又把分数看得很重———这种价值取向,往往深深地伤了孩子的心。
就为了那几只鸡
那年秋天,学校要举办“踢毽子”比赛,同学们都在做毽子。做毽子需要鸡毛,我就从我家的大公鸡尾巴上狠狠地揪了几根。它惊惶失措地大叫着向院子外奔去,其余的几只母鸡也大难临头似的紧随其后逃走了。
晚上,爸爸发现鸡窝空了,只留下门口的一地鸡毛,就问我怎么回事。我轻声道:“我想做毽子……”话还未说完,我的后背就狠狠地挨了一拳,我痛得眼泪都要迸出来了。爸爸的声音打雷似的在耳边轰轰作响,“养这些鸡容易吗?你的学费就全指望它们了,要是叫别人捉了去,你就别上学了!还愣在这儿做什么?还不去找?找不到不要回来!”
我踉跄地一路向前,到处都那么黑。眼泪很快就糊了一脸,“这是我的爸爸吗?简直像个继父!不就是一群鸡吗?为了它们就打我?要是那一拳把我的心脏震碎了怎么办呢?”我又想起了爸爸的话,找不到就别上学了!找不到就不要回家!不能上学,又不能回家,我活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意思呢?我决定如果找不到这群鸡,就去自杀。
这真是一个可怕的夜晚,我绝望地在黑暗中走啊走啊,不停地呜咽着,唤着“咯咯,咯咯”,最后在一棵树下蜷着身子睡着了。
我不知道爸爸妈妈是怎么找到了我,把我抱回了家。第二天一大早,院门外就有鸡“咯咯咯”的声音,打开门一看,那群养熟的鸡自己回来了。
天涯社区网友 春来秋往
就为了那一点分
我的成绩一直在中游浮浮沉沉,妈妈动辄对我大加斥骂:“你就是一挂扶不起的猪大肠!拎起来一根,扔下去一堆!”天哪,有这样骂自己女儿的吗?终于,上次数学测验我考了一百分。我兴奋地把卷子拿给她看,她却哼了一声说:“考一次一百有什么了不起?有本事你次次考一百分啊!”
眼看要到期中考了,我真不知道假如考不好回家该怎么面对妈妈。就为了那点分,简直要把我逼得离家出走了。
《少年文艺》讨论版版友 MAY
孩子对于即将成为成人的现实,总有一点莫名的胆怯甚至是恐惧。三十年前如此,三十年后也如此。
残酷的成人仪式
十二岁生日那天,母亲早早起来,一下子给我煮了五个鸡蛋。母亲一边看我美滋滋地吃着,一边说:“从今天起,你也成人了,当得一个劳力了。”
从此,我再也不能睡懒觉了,而是天不亮就得起床下地干活,放学以后也不能疯玩,得挽着篮子去打满满一篮子猪草……不久,我的手上也布满了茧子,我的皮肤也变得粗糙黝黑,我也可以毫不费力地扛上整整一袋化肥走在窄窄的田埂上。望着仍在田野里跳跃玩耍的弟弟,我终于明白,吃那五个鸡蛋,就是我残酷的成人仪式,我再也回不到小时候了。
甘肃酒泉 杨献平
逃避成人仪式
五月四号,正是高考前最紧张的那段时间,学校却让我们停课半天,去市民广场举行成人仪式。听到“成人仪式”这四个字,我悚然一惊,是啊,不知不觉就要过十八岁生日了。
那天我请了病假。有人说我“精”,抓紧时间躲在家里看书,其实,我是在逃避“成人仪式”。我们班是个实验班,竞争很激烈,所有的人都在尔虞我诈———我们已经复杂得和成人一样了,现在再弄这么个仪式,简直有点讽刺。
如果可以,我不愿“成人”,我愿意永远生活在单纯快乐的小时候。
百度少年文艺吧版友 失落的天使
二、关于幸福
虽然父母的童年和你的童年相隔了数十年的岁月,但当你细细比对,会发现原来过去的和现在的幸福,都包含着爱的元素,它们并没有太大差别。
不管在困苦的岁月还是快乐的日子里,暖暖的亲情永远是对幸福最朴实的诠释。
爹,其实我不疼
三十年前,我才十几岁。那天,我和娘拌了几句嘴,最后竟激烈地吵了起来。爹呵斥我,可我不听,他就急了,抬脚踢来。他本来是要踢我的屁股的,可这时我恰好转过身,他就一脚踢中了我的裆部。
我哭了,双手捂着私处,慢慢蹲下来。娘掉转脸庞,冲爹吼道:你往哪儿踢?坏事了咋办?爹讷讷地辩解说他不是故意的。母亲拉起我,问我疼得厉害不?我说厉害呀,一边加重了呻吟的音量,一边尽量扭曲着面孔。
事实上,爹的脚没有那么重。我只是想吓唬他一下,让他以后不敢再教训我。
半夜醒来,我看见老实的爹仍旧坐在床前的椅子上,低垂着头,胡子拉碴。见我睁开眼,他就问我还疼不,我一下子涨红了脸,看着他眍进去的眼睛,讪讪地说,爹,你也睡吧。
爹没有脱衣服,挨着我睡下来,背对墙壁。我把被子拉出来一半,盖在他身上。第二天早上醒来,我发现他不在了。我在地里找到了他,他正闷头割秸秆。我走过去,一声不吭地帮着捆。爹又问我还疼不疼,我嗫嚅了一下大声说,爹,其实我哪儿都不疼。爹脸上颤了颤,不一会儿,就恢复了平静,只催促我说快点干吧,马上就要下雨了。
那天,我们父子俩默默地配合着割完了地里所有的秸秆。
甘肃酒泉 小平
爸爸的感动
那时我大约七八岁。一天晚上,爸爸很晚才回来,一回来就冲进卫生间,对着马桶不停地哇哇大吐。我吓坏了,从他一身的酒味判断出他又是陪客户喝多了。我急忙倒了一碗温水给他漱口,又把他半拖半拽地扶到床上躺下,像他在我生病时照顾我一样,给他盖严被子。他一下子就昏昏睡去了。
后来有一天,我无意中听见爸爸在同事面前说:“我女儿对我很好呢,那天我酒喝多了,她知道去倒水给我漱口呢!”原来爸爸那天尽管醉了,但一直没忘掉这件小事啊!直到现在,爸爸的话一直被我珍藏在心里。
江苏铜山茅村中学 张钰
孩子的幸福总是很简单。
冰棒
小时候最幸福的事情,是在炎炎夏日里听到走村串寨卖冰棒的人的吆喝声,然后问妈妈要两分钱,在小伙伴羡慕的目光中舔一根糖水冰棒。 天涯社区网友 宛陵国庆
可爱多蛋筒
我觉得最幸福的时刻,就是放学以后和好朋友一人一支可爱多蛋筒,慢慢地舔着,走在夕阳里。
少年文艺讨论版版友 晓晓
有时候,幸福与苦涩是孪生姐妹,不管在哪个时代都有一些坚韧的孩子能体会到这一点。
瘫痪让我知道,我什么也不缺
二十多年前的一天早晨,上学的路上,我看见前面有个认识的同学,就跑着去追,却怎么也追不上。我感觉我的上半身和下半身好象在渐渐分离,我的胳膊还充满了力量,我的腰也在拼命地扭动,可是我为什么不会跑了呢?我软绵绵地栽在地上。
我瘫痪了。
母亲逢人就伤感地说:“怎么那么突然,早上起来还好好的。”
我时常回忆起她说这句话时的神态。我那时就知道,她脸上的皱纹是为我而生,她的头发也有一天会为我而白。那一年,我第一次见识了什么叫做跳神。是母亲请来专门为我跳的,听说我还很“荣幸”地认了个狐仙做干妈。
父亲认为母亲的那一套没有用,他坚持带我去长春治病。那时候我才感受到了他和母亲的不同,他抱我的姿势是那么的生硬,硌得我好疼。但正是父亲,给了我最大的鼓励,他说:“你放心,我一定会让你重新站起来!”
经过了一年的治疗,我终于重新学会了走路,再次上学了。
这一年我收获的温情足够受用一生。在那短短的一年当中,我发现我什么都不缺———恐惧,疾病,痛苦,还有小小的快乐和亲人的爱。
天涯社区网友 犀牛
夜盲,但依然有光
我生下来就有夜盲症,夜里如果没有灯光就一点儿也看不到,白天在光线稍暗的地方也看不到。
姐姐曾说,你虽然不幸,但又很幸运。我赞同这句话,因为身边的人对我都很好。爸爸妈妈对我关怀备至,以前老师也常常笑着对我说:“你是和太阳一起上学放学的啊!”虽然我的视野很昏暗,现在又不得不辍学了,但我知道一直有光照在我身上。
江苏通州 雅文
三、关于学和玩
学和玩是童年生活的两大主题。父母们常常感叹,现在的孩子学得太辛苦,又玩得太“前卫”。也许随着时代的进步,孩子们必须拥有更多更强的能力才能在激烈的竞争中脱颖而出,因此,他们不得不把自己变成“学习机器”;另一方面,“玩”也成了他们更肆意地放松自己的方式。
但不管怎样,现在的孩子也和当年的父母一样,在“学”中渐渐肩负起生活的重量,在“玩”中品味童年和青春的畅快滋味。
上一辈人对于未来的规划往往更听从命运或“国家”的安排;现在的孩子则多听从父母之命,心甘情愿或心有不甘。但不管哪个时代,学习都被赋予了改变命运的意义。
周医生的预言
有一天,兽医周医生来我家有事,顺便上了我家的茅厕。从茅厕出来,他喝了酒似的脸涨得通红,手里举着一张纸,冲到我爹跟前说,你的崽,长大了要吃公家饭。我瞄了一眼他手里那半张纸,是我写的一篇作文,题目是《我的榜样谢明华》(谢明华是我的同班同学)。呵呵,我差点笑出来,他要是看了接下来的那半页,就不会那么说了。当然,他不可能看到,我早就把它撕了。那半页上有语文老师的批语:扯开两头打架的牛,就成了你的榜样,你玩一世的泥巴吧。
爹把眼睛瞪得溜圆,嘴唇有些抖。他扯住周医生的胳膊,问,真的?你说话算数?周医生说,你放心,我看人只看字,从来没有看错过,你的崽写的字是我所有看过的小孩中最有出息的,他吃不上公家饭,你把我的名字倒着写!
从那天起,爹就开始严厉地管教我,因为“吃公家饭”大约是当年的农民对儿子最大的期望了。
北京 张利文
妈妈的预言
妈妈一直认定,想在现在的社会立足,就必须有一技之长。从我5岁开始,她就逼着我弹钢琴,然后是折磨人的考级,现在我已经过了十级。我妈一跟别人谈我的事,东拉西扯的必定会扯到钢琴上,然后心满意足地听着别人对我的夸赞。妈妈总是预言我会成为一个女钢琴家。可是说真的,我的心已经和弹久了琴的手指一样麻木了。
少年文艺讨论版版友 齐齐
现在的学习条件和以前真是不可同日而语了,但父母提供更好的学习条件也许意味着他们把更大的期望押在了孩子身上。毕竟,社会竞争比他们儿时激烈多了。
简陋,但很开心
小时候,我念的是条件极差的乡村小学。冬天,我们用玉米秆堵住窗户,再糊上黄泥,教室里就不冷了,只是光线太暗,于是老师让我们自己带油灯或蜡烛来照明。蜡烛烧短了,我们就带个小酒杯,把蜡头放在酒杯里融化,再插上一根棉线,照样能用。虽然艰苦,但大家都很充实快乐。现在回想起来,那烛影摇曳的教室还有点浪漫的味道呢!老张
完善,但很郁闷
爸爸妈妈都是大学教师,他们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我们给你提供了最好的学习条件,你再学不好对得起谁呀?的确,电脑、电子辞典、MP3、录音笔之类,我一样也不缺,甚至连他们提供的草稿纸都是印着“××大学考试专用答题纸”的专业纸张,每次带草稿纸回来,爸爸还要讲一遍他小时候拾香烟壳做数学题的辛酸往事。唉,我觉得那种满街找香烟壳的日子也挺自在的啊,总比我现在每时每刻都绷紧神经应付考试、一回家就孤独地坐在书桌前好吧。
百度少年文艺吧版友 云川
父母的玩具多是“自制”,孩子的玩具多是“自动”,但只要有想法,都能玩出创意来。
布娃娃
妈妈小时候和我一样,最爱玩娃娃。不过她的娃娃不是橡胶做的,而是自己缝的。她放学回来就去裁缝店要一些碎布头,回家一块一块缝起来,在里面塞一些棉花,然后用钮扣钉在娃娃脸上当眼睛。她还和玩伴们比谁做的娃娃最好看。江苏南京第十二中学 周怡
芭比娃娃
大人都说现在的玩具太“现成”,没什么创造性了,其实关键还是看你怎么玩。
我最爱干的一件事就是“折腾”芭比娃娃,把她们的脑袋啊、胳膊啊、腿啊扭成不同的姿势,摆出各种各样的POSE,一玩就是半天。
我还常常给她们化妆———把妈妈的粉啦,口红啦,眼影啦,统统拿到我的小房间,用牙签很仔细地在她们脸上涂抹,然后喜滋滋地拿着我的“杰作”到处向人展示。
江苏南京外国语学校 黄丹
有人说现在的孩子变得孤独了,但其实在日渐喧嚣的现代社会里,他们只是把叽叽喳喳藏到了你看不见的地方。
热闹的雨季
雨季是鱼最不安分的季节,“金丝鲤鱼”、“粑粑鲫鱼”最喜欢迎水而上,“黄鸭叫”、“八须泥鱼”也不停地翻腾。我和小伙伴们用各种工具围追堵截,在池塘、沟渠里扑腾了个够。晚上拎着活蹦乱跳的鱼虾回家,各家的娘都已无心责备儿子贪玩,只顾着赶紧扯几把柴草炖鱼汤。
如今,人到中年,我还总是在湿漉漉的雨季想起童年的热闹场景。
湖南望城 邓建华
热闹的网络
我父母觉得电脑让我变得孤僻了,因为一放假我就钻在自己的房间里,只和电脑为伴。
他们哪里知道,网络上热闹的很呢,光是在QQ上我就有一大群朋友,每天都聊个没完,还养了只QQ宠物呢!其实我也是个热心肠的村民,只不过,我的村子是“QQ村”!
百度少年文艺吧版友 风之彩
四.架座连心桥
我们在童年的山谷与儿时的父母相遇,虽然时代变迁,沧海桑田,但那些珍藏在心中的爱与感动、梦想与伤痛却如此一致。
如果从彼此的童年出发,也许我们可以更直接地抵达对方的内心。
◆关于爸爸
甜甜说:我爸其实长得不帅,不光不帅,简直就是其貌不扬。他走在大街上,墨镜摘下来,十个女人中有八个会被吓跑,剩下的两个女人是谁?原来是我和我妈。
我爸长得不好看,但是我妈还以为他是帅哥。妈妈对我说,你爸是越长越帅了,越老越好看。我真不明白我妈是什么眼神,唉,她是个近视眼,这倒也不怪她。
妈妈说:他说过他想起女儿就有种恋爱的感觉,比当年想我还要幸福。我听着就快活地笑,有时候会快活地吃醋。
他得意她的能说会道,把她的每一句俏皮话到处传播。他有时候会为她的学习焦虑,听到一句说她不认真的话就急得不行,一遍一遍地给她讲道理。若她很乖巧地听着答应着,他就满意了;有时候她不耐烦地顶撞,他的火就腾地冒上来。他也曾经打过她,打过她后,几天都心里慌慌的。他为她设想了很多种未来,又觉得应该让她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他希望长大后的她是个高挑的女孩,可是她并不按他的意愿猛窜个子,她按部就班地一点点地长高,也有一点点胖。她在我们的眼里是美丽的,在他的眼里尤其是。
◆关于人生计划
甜甜说:我认为女孩子太早结婚不好,太晚结婚也不好。太早结婚,有些事情不懂,如果结婚了一年两年就反悔的话,那多不好啊。太晚结婚,有了孩子,等你想抱孙子的话,你已经老了,那时候再也不能和儿孙们在一起玩了。所以二十四五岁结婚最好,而且那时候既年轻又有活力,肯定会有很多男孩子来追。
如果我结了婚,肯定马上就想要个小孩。说不定哪一天你的孩子会成为体育比赛冠军、著名主持人,或者是董事长,那你以后就不用工作了。 我希望我的计划能成功。
妈妈说:其实我是个不善于计划的人,比比我还未满十岁的小妞,真是汗颜得很。
我的小妞在事业方面的打算也很实际。她的计划里包括幼儿园教师、明星、医生、服装设计师等等不下十来个伟大理想。
她爸爸是画画的,很想成为小妞崇拜的对象,就竭力怂恿她把画家也归入人生计划之中。她很不屑,说对这一职业没有兴趣。我又开始游说,提出当作家也是相当来钱的一种职业,看妈妈写了这一整版的故事,拿了两百呢。小妞瞥了我一眼说,明星唱一首歌就是二十万。
◆关于电视节目
甜甜说:我总是能发现一些好看的电视,再介绍给老爸老妈。有时候妈妈会问我说,我看到现在什么都没看懂,你懂没懂啊?我就会告诉她,某人和某人经历了多少次波折,后来才在一起;或者谁谁谁是坏人,谁谁谁是好人,他们为什么会打起来。妈妈听了我的解释后才会恍然大悟。
妈妈说:小妞说:他们两个马上就要拥抱了。
电视里,那两个傻瓜正怄着气,说出来的话,是武林高手的剑,见血封喉,招招夺命。
可是小妞的预言成了事实,在最激烈的争吵和拉扯之后,他们竟然真的拥抱了。
小妞说:你只要听听那音乐,就知道他们要拥抱了。
原来音乐是如泣如诉的,是抒情的,自始至终都在为那一个拥抱作着铺垫的,我竟然没有发现。
无论身处哪个时代,成长的快乐和艰辛都是一样的;无论父母还是孩子,希望你们都能从本文中找到自己的童年身影,把那些虽已陈旧却历久弥香的往事拎出来,让它们在彼此爱意融融的目光中晒晒,相信你们一定会感受到心心相通的美好滋味。
时间好像一条河流,把人们从孩童时代的浑蒙山谷带往长大后的繁华人境。
经历了一路艰辛的跋涉之后,许多人已不再是最初的模样。他们沉浸到了平庸忙碌的生活之中,失去了天真的笑容,丢掉了闲情逸致,忘记了曾经的梦想;他们成天惦记着柴米油盐,成天叨咕着你的考试分数,蛮不讲理地要你多穿一件衣服、多吃一碗饭;他们听不懂流行音乐却痛恨你喜欢的歌星,认定你学习成绩不好就是因为追星;他们天天和你生活在一起,你却觉得自己的心灵离他们很远很远……这些人就是———你熟悉而又陌生的父母。
现在,让我们寻觅着父辈们的足迹,沿着时间之河逆流而上,来到他们的童年山谷———在那里遇见儿时的父母时,你会不会惊诧于他们与自己竟如此相似?
一.关于苦难
“我小时候家里穷,吃的粥稀得能照出人影子……”苦难也许是父母们最爱拿出来向孩子“现身说法”,证明“你们现在有多幸福”的材料了。其实,童年的苦难,在不同的时代形式也许不尽相同,但它们的本质却如此相似———都在天真的脸庞上投下了深深的阴影,但也正因如此,你那张童年的照片才会显得更有质感。
一文钱难倒英雄汉,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贫穷常常让孩子第一次深刻感受到生活的艰难。
1980年的五毛钱
五毛钱在1980年算是张不小的钞票。我爹是个村干部,所以我家虽然也穷,住的也是千疮百孔的土坯房,但生活还是比表弟家好一点。
那年夏天,表弟正好在我家玩。我爹要去公社开会,我妈让他顺道买几斤盐。她小心翼翼地抽出一张五毛的钞票。我爹说:“先放着,我去换身衣服。”他有一身被称作“喝茶衣服”的出客衣服。我妈把钱放在桌上就转过身去喂猪了,一边的表弟一个箭步窜过去,一把抓住桌子上的五毛钱,撒腿就往外跑。我惊呼:“妈,表弟把咱家的五毛钱拿跑了!”
我爹听到了,气急败坏地提着“喝茶裤子”朝我妈吼:“还不快追!”
我妈立刻扔下喂猪的盆子,飞快地向村外追去。我家的大黑狗惊奇地汪汪叫着尾随而去,我也趿着两只烂鞋啪嗒啪嗒地跑着,我爹骂骂咧咧地跟在后面。前面的表弟突然被一块石头绊倒了,膝盖上鲜血直流。我妈一下子扑过去,使劲地掰他的手指,表弟咬着嘴唇,眼睛里噙着泪,手握拳头说什么也不松开,但我妈终于掰开他的手指,一把夺过那张皱巴巴的五毛钱,小心翼翼地捋平,重新放回了暗袋,然后一声不响地往回走。
表弟坐在地上,双手捧着流血的膝盖,眼睛里的泪水闪闪发光,他呜咽着说:“我,我想买根钢笔啊,我开学就上四年级了啊……” 江苏南京 裴志海
2005年的五毛钱
我家经济比较困难,我平时没有零花钱。有一次,我实在想吃一种叫“酸辣无花果”的零食,就偷偷拿了妈妈口袋里的五毛钱去小摊子上买了,吃完以后把嘴擦得干干净净才回家。吃晚饭的时候,我听见爸爸对妈妈说:“这个月的工资又不够我们的生活费了。”这时我真后悔拿了妈妈的钱。不久,老师说让我们买本子听写生词用,我咬着牙没有问妈妈要钱,而是自己捡了矿泉水瓶、废报纸去卖,凑够了买本子的钱。
江苏南京北苑希望小学 王紫竹
父母儿时早早挑起了生计的担子,现在的孩子则为了“前途”奔忙。“辛苦”的形式虽不同,但本质都是为了生活而默默承受。
妈妈真辛苦
妈妈曾经对我说过她的学习生活:早晨六点钟不到便起来烧早饭,准备猪食,此时父母已经扛着锄头下地干活去了。中午放学后,妈妈没时间和同学一起聊天,而是匆匆忙忙地赶回家,热点剩饭吃了,再给猪喂食,又匆匆忙忙赶回学校,通常这时候已经上课了;下课后,她也不去跟同学玩,而是抓紧时间做功课,因为晚上回家还要挑水、沤肥……如此一天一天循环下去。生活给了妈妈太重的负担,使她没有机会考大学,还落下了颈椎炎的病根。 江苏南京第十二中学 陈青瑶
我好累
自从上了高中,我就要天天背着重达八斤二两(爸爸准确地称过)的书包奔波在城市的两端。
我早上五点四十起床,六点钟就要出门,那时候爸爸妈妈通常还在睡觉。早餐就在公交车上打发了,还得利用路上的时间背背英语单词、物理公式,颠簸近一个小时才能到学校。课间休息和午饭时间我都顾不上和同学聊天,而是用来狂做功课,因为放学后还要上补习班,到家已经九点多钟了,根本来不及写作业。十一点左右,我房间的灯才会熄灭,我几乎一沾枕头就睡着了,而我的闹钟还嘀嗒嘀嗒地醒着呢,明天五点四十,它得叫我起床啊!
《少年文艺》讨论版版友 郑天磊
过去的大人把现在看起来微不足道的财产看得很重,如今的大人又把分数看得很重———这种价值取向,往往深深地伤了孩子的心。
就为了那几只鸡
那年秋天,学校要举办“踢毽子”比赛,同学们都在做毽子。做毽子需要鸡毛,我就从我家的大公鸡尾巴上狠狠地揪了几根。它惊惶失措地大叫着向院子外奔去,其余的几只母鸡也大难临头似的紧随其后逃走了。
晚上,爸爸发现鸡窝空了,只留下门口的一地鸡毛,就问我怎么回事。我轻声道:“我想做毽子……”话还未说完,我的后背就狠狠地挨了一拳,我痛得眼泪都要迸出来了。爸爸的声音打雷似的在耳边轰轰作响,“养这些鸡容易吗?你的学费就全指望它们了,要是叫别人捉了去,你就别上学了!还愣在这儿做什么?还不去找?找不到不要回来!”
我踉跄地一路向前,到处都那么黑。眼泪很快就糊了一脸,“这是我的爸爸吗?简直像个继父!不就是一群鸡吗?为了它们就打我?要是那一拳把我的心脏震碎了怎么办呢?”我又想起了爸爸的话,找不到就别上学了!找不到就不要回家!不能上学,又不能回家,我活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意思呢?我决定如果找不到这群鸡,就去自杀。
这真是一个可怕的夜晚,我绝望地在黑暗中走啊走啊,不停地呜咽着,唤着“咯咯,咯咯”,最后在一棵树下蜷着身子睡着了。
我不知道爸爸妈妈是怎么找到了我,把我抱回了家。第二天一大早,院门外就有鸡“咯咯咯”的声音,打开门一看,那群养熟的鸡自己回来了。
天涯社区网友 春来秋往
就为了那一点分
我的成绩一直在中游浮浮沉沉,妈妈动辄对我大加斥骂:“你就是一挂扶不起的猪大肠!拎起来一根,扔下去一堆!”天哪,有这样骂自己女儿的吗?终于,上次数学测验我考了一百分。我兴奋地把卷子拿给她看,她却哼了一声说:“考一次一百有什么了不起?有本事你次次考一百分啊!”
眼看要到期中考了,我真不知道假如考不好回家该怎么面对妈妈。就为了那点分,简直要把我逼得离家出走了。
《少年文艺》讨论版版友 MAY
孩子对于即将成为成人的现实,总有一点莫名的胆怯甚至是恐惧。三十年前如此,三十年后也如此。
残酷的成人仪式
十二岁生日那天,母亲早早起来,一下子给我煮了五个鸡蛋。母亲一边看我美滋滋地吃着,一边说:“从今天起,你也成人了,当得一个劳力了。”
从此,我再也不能睡懒觉了,而是天不亮就得起床下地干活,放学以后也不能疯玩,得挽着篮子去打满满一篮子猪草……不久,我的手上也布满了茧子,我的皮肤也变得粗糙黝黑,我也可以毫不费力地扛上整整一袋化肥走在窄窄的田埂上。望着仍在田野里跳跃玩耍的弟弟,我终于明白,吃那五个鸡蛋,就是我残酷的成人仪式,我再也回不到小时候了。
甘肃酒泉 杨献平
逃避成人仪式
五月四号,正是高考前最紧张的那段时间,学校却让我们停课半天,去市民广场举行成人仪式。听到“成人仪式”这四个字,我悚然一惊,是啊,不知不觉就要过十八岁生日了。
那天我请了病假。有人说我“精”,抓紧时间躲在家里看书,其实,我是在逃避“成人仪式”。我们班是个实验班,竞争很激烈,所有的人都在尔虞我诈———我们已经复杂得和成人一样了,现在再弄这么个仪式,简直有点讽刺。
如果可以,我不愿“成人”,我愿意永远生活在单纯快乐的小时候。
百度少年文艺吧版友 失落的天使
二、关于幸福
虽然父母的童年和你的童年相隔了数十年的岁月,但当你细细比对,会发现原来过去的和现在的幸福,都包含着爱的元素,它们并没有太大差别。
不管在困苦的岁月还是快乐的日子里,暖暖的亲情永远是对幸福最朴实的诠释。
爹,其实我不疼
三十年前,我才十几岁。那天,我和娘拌了几句嘴,最后竟激烈地吵了起来。爹呵斥我,可我不听,他就急了,抬脚踢来。他本来是要踢我的屁股的,可这时我恰好转过身,他就一脚踢中了我的裆部。
我哭了,双手捂着私处,慢慢蹲下来。娘掉转脸庞,冲爹吼道:你往哪儿踢?坏事了咋办?爹讷讷地辩解说他不是故意的。母亲拉起我,问我疼得厉害不?我说厉害呀,一边加重了呻吟的音量,一边尽量扭曲着面孔。
事实上,爹的脚没有那么重。我只是想吓唬他一下,让他以后不敢再教训我。
半夜醒来,我看见老实的爹仍旧坐在床前的椅子上,低垂着头,胡子拉碴。见我睁开眼,他就问我还疼不,我一下子涨红了脸,看着他眍进去的眼睛,讪讪地说,爹,你也睡吧。
爹没有脱衣服,挨着我睡下来,背对墙壁。我把被子拉出来一半,盖在他身上。第二天早上醒来,我发现他不在了。我在地里找到了他,他正闷头割秸秆。我走过去,一声不吭地帮着捆。爹又问我还疼不疼,我嗫嚅了一下大声说,爹,其实我哪儿都不疼。爹脸上颤了颤,不一会儿,就恢复了平静,只催促我说快点干吧,马上就要下雨了。
那天,我们父子俩默默地配合着割完了地里所有的秸秆。
甘肃酒泉 小平
爸爸的感动
那时我大约七八岁。一天晚上,爸爸很晚才回来,一回来就冲进卫生间,对着马桶不停地哇哇大吐。我吓坏了,从他一身的酒味判断出他又是陪客户喝多了。我急忙倒了一碗温水给他漱口,又把他半拖半拽地扶到床上躺下,像他在我生病时照顾我一样,给他盖严被子。他一下子就昏昏睡去了。
后来有一天,我无意中听见爸爸在同事面前说:“我女儿对我很好呢,那天我酒喝多了,她知道去倒水给我漱口呢!”原来爸爸那天尽管醉了,但一直没忘掉这件小事啊!直到现在,爸爸的话一直被我珍藏在心里。
江苏铜山茅村中学 张钰
孩子的幸福总是很简单。
冰棒
小时候最幸福的事情,是在炎炎夏日里听到走村串寨卖冰棒的人的吆喝声,然后问妈妈要两分钱,在小伙伴羡慕的目光中舔一根糖水冰棒。 天涯社区网友 宛陵国庆
可爱多蛋筒
我觉得最幸福的时刻,就是放学以后和好朋友一人一支可爱多蛋筒,慢慢地舔着,走在夕阳里。
少年文艺讨论版版友 晓晓
有时候,幸福与苦涩是孪生姐妹,不管在哪个时代都有一些坚韧的孩子能体会到这一点。
瘫痪让我知道,我什么也不缺
二十多年前的一天早晨,上学的路上,我看见前面有个认识的同学,就跑着去追,却怎么也追不上。我感觉我的上半身和下半身好象在渐渐分离,我的胳膊还充满了力量,我的腰也在拼命地扭动,可是我为什么不会跑了呢?我软绵绵地栽在地上。
我瘫痪了。
母亲逢人就伤感地说:“怎么那么突然,早上起来还好好的。”
我时常回忆起她说这句话时的神态。我那时就知道,她脸上的皱纹是为我而生,她的头发也有一天会为我而白。那一年,我第一次见识了什么叫做跳神。是母亲请来专门为我跳的,听说我还很“荣幸”地认了个狐仙做干妈。
父亲认为母亲的那一套没有用,他坚持带我去长春治病。那时候我才感受到了他和母亲的不同,他抱我的姿势是那么的生硬,硌得我好疼。但正是父亲,给了我最大的鼓励,他说:“你放心,我一定会让你重新站起来!”
经过了一年的治疗,我终于重新学会了走路,再次上学了。
这一年我收获的温情足够受用一生。在那短短的一年当中,我发现我什么都不缺———恐惧,疾病,痛苦,还有小小的快乐和亲人的爱。
天涯社区网友 犀牛
夜盲,但依然有光
我生下来就有夜盲症,夜里如果没有灯光就一点儿也看不到,白天在光线稍暗的地方也看不到。
姐姐曾说,你虽然不幸,但又很幸运。我赞同这句话,因为身边的人对我都很好。爸爸妈妈对我关怀备至,以前老师也常常笑着对我说:“你是和太阳一起上学放学的啊!”虽然我的视野很昏暗,现在又不得不辍学了,但我知道一直有光照在我身上。
江苏通州 雅文
三、关于学和玩
学和玩是童年生活的两大主题。父母们常常感叹,现在的孩子学得太辛苦,又玩得太“前卫”。也许随着时代的进步,孩子们必须拥有更多更强的能力才能在激烈的竞争中脱颖而出,因此,他们不得不把自己变成“学习机器”;另一方面,“玩”也成了他们更肆意地放松自己的方式。
但不管怎样,现在的孩子也和当年的父母一样,在“学”中渐渐肩负起生活的重量,在“玩”中品味童年和青春的畅快滋味。
上一辈人对于未来的规划往往更听从命运或“国家”的安排;现在的孩子则多听从父母之命,心甘情愿或心有不甘。但不管哪个时代,学习都被赋予了改变命运的意义。
周医生的预言
有一天,兽医周医生来我家有事,顺便上了我家的茅厕。从茅厕出来,他喝了酒似的脸涨得通红,手里举着一张纸,冲到我爹跟前说,你的崽,长大了要吃公家饭。我瞄了一眼他手里那半张纸,是我写的一篇作文,题目是《我的榜样谢明华》(谢明华是我的同班同学)。呵呵,我差点笑出来,他要是看了接下来的那半页,就不会那么说了。当然,他不可能看到,我早就把它撕了。那半页上有语文老师的批语:扯开两头打架的牛,就成了你的榜样,你玩一世的泥巴吧。
爹把眼睛瞪得溜圆,嘴唇有些抖。他扯住周医生的胳膊,问,真的?你说话算数?周医生说,你放心,我看人只看字,从来没有看错过,你的崽写的字是我所有看过的小孩中最有出息的,他吃不上公家饭,你把我的名字倒着写!
从那天起,爹就开始严厉地管教我,因为“吃公家饭”大约是当年的农民对儿子最大的期望了。
北京 张利文
妈妈的预言
妈妈一直认定,想在现在的社会立足,就必须有一技之长。从我5岁开始,她就逼着我弹钢琴,然后是折磨人的考级,现在我已经过了十级。我妈一跟别人谈我的事,东拉西扯的必定会扯到钢琴上,然后心满意足地听着别人对我的夸赞。妈妈总是预言我会成为一个女钢琴家。可是说真的,我的心已经和弹久了琴的手指一样麻木了。
少年文艺讨论版版友 齐齐
现在的学习条件和以前真是不可同日而语了,但父母提供更好的学习条件也许意味着他们把更大的期望押在了孩子身上。毕竟,社会竞争比他们儿时激烈多了。
简陋,但很开心
小时候,我念的是条件极差的乡村小学。冬天,我们用玉米秆堵住窗户,再糊上黄泥,教室里就不冷了,只是光线太暗,于是老师让我们自己带油灯或蜡烛来照明。蜡烛烧短了,我们就带个小酒杯,把蜡头放在酒杯里融化,再插上一根棉线,照样能用。虽然艰苦,但大家都很充实快乐。现在回想起来,那烛影摇曳的教室还有点浪漫的味道呢!老张
完善,但很郁闷
爸爸妈妈都是大学教师,他们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我们给你提供了最好的学习条件,你再学不好对得起谁呀?的确,电脑、电子辞典、MP3、录音笔之类,我一样也不缺,甚至连他们提供的草稿纸都是印着“××大学考试专用答题纸”的专业纸张,每次带草稿纸回来,爸爸还要讲一遍他小时候拾香烟壳做数学题的辛酸往事。唉,我觉得那种满街找香烟壳的日子也挺自在的啊,总比我现在每时每刻都绷紧神经应付考试、一回家就孤独地坐在书桌前好吧。
百度少年文艺吧版友 云川
父母的玩具多是“自制”,孩子的玩具多是“自动”,但只要有想法,都能玩出创意来。
布娃娃
妈妈小时候和我一样,最爱玩娃娃。不过她的娃娃不是橡胶做的,而是自己缝的。她放学回来就去裁缝店要一些碎布头,回家一块一块缝起来,在里面塞一些棉花,然后用钮扣钉在娃娃脸上当眼睛。她还和玩伴们比谁做的娃娃最好看。江苏南京第十二中学 周怡
芭比娃娃
大人都说现在的玩具太“现成”,没什么创造性了,其实关键还是看你怎么玩。
我最爱干的一件事就是“折腾”芭比娃娃,把她们的脑袋啊、胳膊啊、腿啊扭成不同的姿势,摆出各种各样的POSE,一玩就是半天。
我还常常给她们化妆———把妈妈的粉啦,口红啦,眼影啦,统统拿到我的小房间,用牙签很仔细地在她们脸上涂抹,然后喜滋滋地拿着我的“杰作”到处向人展示。
江苏南京外国语学校 黄丹
有人说现在的孩子变得孤独了,但其实在日渐喧嚣的现代社会里,他们只是把叽叽喳喳藏到了你看不见的地方。
热闹的雨季
雨季是鱼最不安分的季节,“金丝鲤鱼”、“粑粑鲫鱼”最喜欢迎水而上,“黄鸭叫”、“八须泥鱼”也不停地翻腾。我和小伙伴们用各种工具围追堵截,在池塘、沟渠里扑腾了个够。晚上拎着活蹦乱跳的鱼虾回家,各家的娘都已无心责备儿子贪玩,只顾着赶紧扯几把柴草炖鱼汤。
如今,人到中年,我还总是在湿漉漉的雨季想起童年的热闹场景。
湖南望城 邓建华
热闹的网络
我父母觉得电脑让我变得孤僻了,因为一放假我就钻在自己的房间里,只和电脑为伴。
他们哪里知道,网络上热闹的很呢,光是在QQ上我就有一大群朋友,每天都聊个没完,还养了只QQ宠物呢!其实我也是个热心肠的村民,只不过,我的村子是“QQ村”!
百度少年文艺吧版友 风之彩
四.架座连心桥
我们在童年的山谷与儿时的父母相遇,虽然时代变迁,沧海桑田,但那些珍藏在心中的爱与感动、梦想与伤痛却如此一致。
如果从彼此的童年出发,也许我们可以更直接地抵达对方的内心。
◆关于爸爸
甜甜说:我爸其实长得不帅,不光不帅,简直就是其貌不扬。他走在大街上,墨镜摘下来,十个女人中有八个会被吓跑,剩下的两个女人是谁?原来是我和我妈。
我爸长得不好看,但是我妈还以为他是帅哥。妈妈对我说,你爸是越长越帅了,越老越好看。我真不明白我妈是什么眼神,唉,她是个近视眼,这倒也不怪她。
妈妈说:他说过他想起女儿就有种恋爱的感觉,比当年想我还要幸福。我听着就快活地笑,有时候会快活地吃醋。
他得意她的能说会道,把她的每一句俏皮话到处传播。他有时候会为她的学习焦虑,听到一句说她不认真的话就急得不行,一遍一遍地给她讲道理。若她很乖巧地听着答应着,他就满意了;有时候她不耐烦地顶撞,他的火就腾地冒上来。他也曾经打过她,打过她后,几天都心里慌慌的。他为她设想了很多种未来,又觉得应该让她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他希望长大后的她是个高挑的女孩,可是她并不按他的意愿猛窜个子,她按部就班地一点点地长高,也有一点点胖。她在我们的眼里是美丽的,在他的眼里尤其是。
◆关于人生计划
甜甜说:我认为女孩子太早结婚不好,太晚结婚也不好。太早结婚,有些事情不懂,如果结婚了一年两年就反悔的话,那多不好啊。太晚结婚,有了孩子,等你想抱孙子的话,你已经老了,那时候再也不能和儿孙们在一起玩了。所以二十四五岁结婚最好,而且那时候既年轻又有活力,肯定会有很多男孩子来追。
如果我结了婚,肯定马上就想要个小孩。说不定哪一天你的孩子会成为体育比赛冠军、著名主持人,或者是董事长,那你以后就不用工作了。 我希望我的计划能成功。
妈妈说:其实我是个不善于计划的人,比比我还未满十岁的小妞,真是汗颜得很。
我的小妞在事业方面的打算也很实际。她的计划里包括幼儿园教师、明星、医生、服装设计师等等不下十来个伟大理想。
她爸爸是画画的,很想成为小妞崇拜的对象,就竭力怂恿她把画家也归入人生计划之中。她很不屑,说对这一职业没有兴趣。我又开始游说,提出当作家也是相当来钱的一种职业,看妈妈写了这一整版的故事,拿了两百呢。小妞瞥了我一眼说,明星唱一首歌就是二十万。
◆关于电视节目
甜甜说:我总是能发现一些好看的电视,再介绍给老爸老妈。有时候妈妈会问我说,我看到现在什么都没看懂,你懂没懂啊?我就会告诉她,某人和某人经历了多少次波折,后来才在一起;或者谁谁谁是坏人,谁谁谁是好人,他们为什么会打起来。妈妈听了我的解释后才会恍然大悟。
妈妈说:小妞说:他们两个马上就要拥抱了。
电视里,那两个傻瓜正怄着气,说出来的话,是武林高手的剑,见血封喉,招招夺命。
可是小妞的预言成了事实,在最激烈的争吵和拉扯之后,他们竟然真的拥抱了。
小妞说:你只要听听那音乐,就知道他们要拥抱了。
原来音乐是如泣如诉的,是抒情的,自始至终都在为那一个拥抱作着铺垫的,我竟然没有发现。
无论身处哪个时代,成长的快乐和艰辛都是一样的;无论父母还是孩子,希望你们都能从本文中找到自己的童年身影,把那些虽已陈旧却历久弥香的往事拎出来,让它们在彼此爱意融融的目光中晒晒,相信你们一定会感受到心心相通的美好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