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每天盼我分手的哥哥是一种怎样的体验

来源 :意林 | 被引量 : 0次 | 上传用户:gougou316
下载到本地 , 更方便阅读
声明 : 本文档内容版权归属内容提供方 , 如果您对本文有版权争议 , 可与客服联系进行内容授权或下架
论文部分内容阅读

  每次听到周围有妹子说“好想要个哥哥啊”,我都会呵呵一笑。作为一个从出生就拥有绑定哥哥的资深女玩家,可以很负责地说:在命运女神的捉弄下,偶尔也会出现废卡哥哥——就比如说我家那位,他会无条件地欺负我,捉弄我,每当我遇到困难时,绝对会第一时间站出来落井下石。

01


  我哥比我大三岁,我个子不高,瘦瘦小小的,当年我爹妈怕我在外面被人欺负,硬是把我塞进了我哥念的学校。开学第一天,我就感受到了我哥的“特殊照顾”。
  他带着三个弟兄趁下课时跑来我们教室,指着我,气沉丹田发出声音:“喂,丑话说在前头,你们班的高见是我妹妹,你们谁要是敢欺负她,那就是和我们高一(7)班‘五仔’作对!一切后果自负!”托我哥的福,三年初中生活,我好像被全班自动“屏蔽”了一般,我甚至都没能拥有一个塑料情的朋友。
  还记得初二那年,我喜欢上了班里的学习委员,在一个大雨滂沱的放学后,我鼓足勇气向他告白,可他沉默了很久,最后才犹豫着说:“高见,其实我也挺喜欢你的,但我怕你哥来揍我……所以,我们不能在一起。”
  我想象过很多个他拒绝我的理由,但我万万没想到,那个男孩居然因为怕我哥揍他,就拒绝了我。

02


  大一时,我经历了人生第一次恋爱。我的初恋对象,居然还是当年的学习委员。他叫田励,我称呼他为“甜同学”。
  我哥是家里第一个发现我脱单的人,他威胁我说,如果不想让爸妈知道,要请他吃饭。
  到了那天,我怀揣着八百块,依然站在我哥预约的日料店门口瑟瑟发抖。这是昂贵却尴尬的一顿饭。
  从入座点单开始,田励就一直局促不安,心不在焉地回答著我哥的各种问题,而我比他还要局促不安,直到桌上出现厚切三文鱼时,心情才稍稍好转。
  我将三文鱼夹进餐盘,我哥瞪了我一眼,往酱油碟里挤了芥末,要我就着芥末一起吃。
  “我不要芥末,呛人——跟你似的,呛人。”
  “哪有人吃生鱼不蘸芥末?”
  “我就不能当第一个吗?”
  “不能,呛人也得吃,吃芥末肚子就不会疼。”
  我哥的名字叫高招,但这么多年来,他几乎没怎么在人前展露过高人一等的招式,没想到是在这等着我呢!总之,那顿日料我吃得不太开心。
  但让人尴尬的事还没完。直到我吃完餐后赠送的冰激凌,田励也没有起身去付钱的意思,我哥更是无动于衷。我只好在手机上悄悄问室友借了一千块,招呼店员买单;我哥眼尖,起身去结了账。
  那天回到家后,我就问我哥“甜同学”这个人怎么样,他说不怎么样,感觉你们不合适,最多两个月就会分手。
  我那时觉得,我哥自信过了头:像我这么“懂事”的女朋友,打着灯笼都寻不到,田励怎么可能不珍惜我?
  兴许是第一次恋爱的缘故,我一直小心翼翼地将这份感情捧在手心里,一心想着多付出一点,再多付出一点,以为这样就可以让恋情长长久久,可是我没有想到,两个月后,我真的收到了分手短信。
  那天,我冒着倾盆大雨跑去他们学校找田励,质问他为什么要分手。
  他说:“高见你看,我这次拿到了一笔奖学金,但我只想用这笔钱和室友一起出去旅游,买摄影器材和最新的游戏光碟,我完全没有想过要带你去吃好吃的——哪怕你只是想吃一盘三文鱼,我也没有想过带你去,我就是一点儿都不想在你身上花心思,你明白了吗?”

03


  分手第二天,我看见田励在朋友圈里晒了和别人一起去吃日料的照片,我忽然想起,自己好像从来没有在甜同学的朋友圈里出现过。
  我并没有把和田励分手的事告诉我哥,但他还是很快就知道了,我一度怀疑,他是不是在我包里塞了窃听器。
  我哥打电话给我,让我迅速滚出来吃三文鱼,老地方。老地方就是那家又贵又尴尬的日料店,我本来不想踏入这个伤心地,可是俗话说得好,化悲痛为食欲,更何况还不用自己付钱……我哥点了个超级豪华的刺身拼盘,占了快大半个桌子,我瞪着眼睛说你疯了,是打算后面几个月疯狂还信用卡,还是你飞黄腾达了?
  “瞎说什么?我做了两个月的兼职,还提前预支了项目奖金,就等着你分手来安慰你呢!”
  “那真是辛苦你了。”
  我哥站起来拍拍自己鼓鼓囊囊的口袋,说今天想吃什么尽管点。说完,他又指指那个刺身拼盘,说你快拍个照发朋友圈,把我的手也拍进去。
  我问他什么意思,他说,气死那个“甜同学”。
  我想想觉得不对劲:“你看到他今天发的状态了?”
  我哥这才告诉我实话:“上次吃饭中途,你去上厕所了,我就趁机把他所有的社交账号都加了一遍,每天去‘监视’。后来我发现,他从来都不会说关于你的事,甚至连一张合影都没发过,所以我才说你们不会长久……”
  尽管我嘴上说着“幼稚”,但还是照着我哥的话去做了,照片瞬间收到了朋友们的各种点赞和旁敲侧击。
  那天,我主动往酱油碟里加了不少芥末,厚切三文鱼蘸着芥末,又辣又呛。借着那股劲,我眼泪顿时就下来了,哗哗地流。

04


  和田励分手后,我依然每天没心没肺地和我哥斗智斗勇,对着那张简直是家门不幸的废卡念念叨叨。
  大学最后一年,我终于遇见了第二个“甜同学”。我原本是想将这段恋情隐藏好,但很不凑巧,又被我哥看出了端倪。他故技重施,在贵到吓人的餐厅里,加了人家所有的社交账号。
  回家后我悄悄问我哥,你觉得我这次恋爱能谈多久?
  我哥一边翻着那家伙的朋友圈,一边郑重地对我说,好几年吧。
  好几年后,升级版甜同学在昂贵又尴尬的日料店里,抱着一大捧精心准备的三文鱼花和一枚钻戒,向我求了婚。我让我哥帮我想个婚礼主题,他笑了一声,说你觉得“福娃”主题怎么样?
  我当时又好气又好笑,佯装生气地对他说:“我马上就要结婚啦!你这个当哥哥的怎么都不肯在我身上花心思?我告诉你啊,男生不在女生身上花心思,是走不长久的……哥,你就不怕我们哪天掰了吗?”
  我哥哼了一声,放心吧,我们会长久的。他还说,我们会像三文鱼和芥末一样长长久久,不能分开。
其他文献
我有个兄弟,人到中年,忽然失去一生中最爱。他非常痛苦,极度消沉,连喝一个多月大酒,形容枯槁,颜色憔悴,心如死灰。他说他现在把命运比作瘀血,把挫折当成病,把悲哀的债务还清,就是这样,发闷、发呆、发热,发出痛哭的叹息并在痛苦中酝酿绝症。  我对他说,丧失是一门艺术,如果掌握这门艺术,你就不再痛苦。然后我就为他写了关于丧失的十诫。  第一诫:不要去她家纠缠。这很不体面,很难看。一段美好的感情,不要在不体
期刊
王蘑菇替自己准备好了一口棺材。他宁肯死掉也不愿意把双腿锯掉。王蘑菇的腿有毛病。起初只是双腿感到麻木、发凉,怕冷,沉重。后来,就是剧疼难忍。实在坚持不住了,他只好去医院检查。医生说他得了血栓闭塞性脉管炎。而且双腿开始发生溃疡,需要截肢。  王蘑菇不同意,医生就給他打了一针杜冷丁止痛。王蘑菇拐着双腿走出了医院,他在大街上喊道,我宁肯死掉也不把双腿锯掉!于是他在棺材铺订购了一口棺材。其实王蘑菇不想死,他
期刊
在旅行中,或者在外地工作的人,吃烧烤时偶尔都会产生一种微妙的心理,简单来说就是:“想不通为什么没有这个。”  “这个”,指代的是一些自己从小吃到大的食物。明明简单烤一烤就很好吃,这里的烧烤摊儿上居然没有。  当然,一些太具地方特色的食物无法现身烧烤摊,当地人能想通,比如内蒙古的烤奶豆腐和杏干,云南的烤小瓜。但某些具有普世性的食物也不拿来做烤串,就总感觉不可思议。  烧烤是人类最原始的烹饪方法,不像
期刊
为向建党百年献礼,中央广播电视总台影视剧中心于2021年3月3日至6日在纪录频道推出纪录片《留法岁月》。该片共四集,分别是《到法国去》《生死抗争》《革命之路》和《报国追梦》。  《留法岁月》拍摄到大量珍贵史料,试图重返历史现场,还原历史人物,真实再现留法学子在法国的历程。  他们是当时的“后浪”。在那个以启蒙和革命为主流的大变革时代,留法勤工俭学的学生们远离祖国,在法兰西这片土地上,上演了关于个人
期刊
期刊
我十几岁的时候,某天走到了一个不熟悉的街区.我当时有一种鱼儿出水的危险感.为了让我安全地走出这个街区,一位长辈给我提供了一些特别有用的建议:“走路要有一副目标明确的
期刊
一  1927年4月28日,北京西交民巷京师看守所。  森然兀立的绞刑架下,一位中年男子身着长袍、目光坦荡。他第一个走上绞刑台,作了人生最后一次慷慨激昂的演说:“不能因为你们今天绞死了我,就绞死了伟大的共产主义!”随后,他英勇就义,时年38岁。  这个人就是李大钊,中国共产主义运动的先驱、中国共产党主要创始人之一。  1926年4月,军阀张作霖入关,大肆镇压革命人士,北京陷入白色恐怖。当时,李大钊
期刊
空间站=太空游泳池?很多人都会游泳,那么,你是在哪儿学会游泳的呢?答案无非两种,江河湖海,或是游泳池里。尽管两种环境都能让人学会游泳,但有一点是很确定的——在游泳池里学习游泳,比在自然水体里要安全得多。就像学游泳一样,人类的航天工程探索,特别是载人航天,也是一个不断学习、试错的过程。由于在太空中,存在真空、失重、宇宙射线辐射、温差变化巨大、太空垃圾袭扰等极端情况,对航天器、航天员和舱内的各种装置,
期刊
今年高考文科综合中有一道题,说上海有6000多家咖啡馆。2020年3月星巴克宣布在昆山投资十多亿,建设咖啡创新产业园,计划2022年落成,让考生分析星巴克选择在昆山建设咖啡创新产业园的上海因素。这道题目是22分,占必考题135分的近1/6。  星巴克在中国已经开了5000多家店,上海应该是最多的。泰勒·克拉克写了一本《星巴克:关于咖啡、商业和文化的传奇》,书中说,可以根据星巴克美人鱼指数来判断一个
期刊
一个土匪打扮的人,独自一个在密林的雪地上走着。  他一忽儿哼着淫调;一忽儿狂野地狞笑;一忽儿骑上马大跑一阵;一忽儿又拉着道地的山东腔乱骂一通;一忽儿又跑到马前头,让马跟着他跑;一忽儿他又蹲在马后头,让马走远了,他再打一声唿哨,那马又转回头朝着他狂奔回来。当马狂奔到他跟前时,他就抚摸着马头,大笑一阵。他几乎一点也不安静,真像一个疯子,也像一个练马的演员。他用在走路上的力气,远没有用在他这一套发疯的行
期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