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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李斯不但是一位文学学家，为小篆的创立作出了卓越贡献，是个名副其实的大书法家，他写的字在当时是首屈一指的。《蒙恬笔经》说：“斯善书，自赵高以下，咸见服焉。刻诸名山、碑、玺、铜人，并斯之笔。”李斯的小篆艺术仍是以曲为美，行笔自然舒展，飘逸飞动。那些优美多姿的曲线，或如“景山星云”、“鹤望鹏逝”，或如“江海淼漫”、“游鱼得水”，充满了律动。
【关键词】李斯；书法家；小篆
李斯（约公元前284年—公元前208年），字通古。战国末期楚国上蔡（今河南上蔡）人。秦代著名的政治家、文学家和书法家。他曾从法家巨子荀卿“学帝王术”，后来到秦国做了丞相，故称“相斯”。他辅佐秦始皇统一天下，推行新政。其中一个重要的内容就是进行文字改革，整理定制了秦代的标准书体小篆，所以历史上把李斯看作小篆的鼻祖。记录汉语的文字是中国的汉字，也是世界上使用历史最久和最古老的文字之一。对于其来源，在古籍中有很多的记载，较多较普遍的认识有结绳、符号及象形等说，其古老而又神奇，特别是在民间。
公元前221年，秦始皇接受丞相李斯“书同文字”的建议，命令这个禁用各诸侯国留下的古文字，一律以秦篆为统一书体。统一后的中国急需一种统一的官方文字。李斯便奉秦始皇之命制作这种标准字样，这便是小篆。而关于小篆的由来，许慎在《说文解字·叙》中说：李斯等人在奉秦始皇之命制作标准字样时，“皆取史籀大篆或颇省改，所谓小篆者也”。而小篆的名称也是为了尊崇大篆而卑称其“小”的。紧接着，为了推广统一的文字，李斯亲作《仓颉篇》七章，每四字为句，作为学习课本，供人临摹。
李斯不但是一位文学学家，为小篆的创立作出了卓越贡献，是个名副其实的大书法家，他写的字在当时是首屈一指的。《蒙恬笔经》说：“斯善书，自赵高以下，咸见服焉。刻诸名山、碑、玺、铜人，并斯之笔。”可见由于李斯书法的高妙，而且写的又是当时新颁布的标准字体，所以朝廷重要文字都是出自这位大书法家的手笔。据说秦始皇玉玺上面“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个字就是李斯写的。其他符、玺、诏版的文字很多都是李斯所书，但都无从考证。有文献可证的是《史记·始皇本纪》所载，泰山、琅琊台（图1）、之罘、碣石、会稽、峄山等六地，共有7次刻石，均为李斯手笔。
由于年代久远，李斯所书的秦代刻石多已毁没，存世原石仅有两块：一是藏于中国历史博物馆的琅琊台刻石，上有文字十三行，但已全部剥蚀漫漶，模糊不清，失去书法欣赏价值。另一是《泰山刻石》，在山东泰山岱庙，也叫《封泰山杯》（图2）。
它是秦始皇二十八年（公元前219年）登泰山的纪功碑。此碑四面刻字，前三面是秦始皇的诏书，后面刻秦二世诏书。碑文为标准的小篆，现仅存十字，且只有八字完整。幸有明代安国所藏的旧拓本流传世间，它有一百六十五字，使我们得以领略李斯小篆艺术的风采。此外，现在西安碑林的《峄山碑》，虽系宋代摹刻，但近代金石学家们认为它最接近原作，可以作为我们欣赏李斯书法的佐件（图3）。
从《泰山刻石》与《峄山碑》可以看到，李斯的小篆，笔笔中锋，藏头护尾，行笔不疾不徐，写出的笔线圆匀劲健，刚柔相济。唐张怀瓘说它“画如铁石”。《唐人书评》说它：“骨气丰匀，方圆妙绝。”这种笔划停匀、圆浑而遒劲的书体，后人称之为“玉箸篆”。
李斯小篆的结体取长方形纵势。纵与横的比例大约为三比二，近似于西方古典建筑锁推崇的“黄金分割律”。笔画间距离疏密停匀，常以竖画为轴心，是两边笔画平衡对称，因而整个字形表现出一种端正、严谨、稳定、凝重的建筑美。且小篆构字常作“垂足曳尾”之态，表现为上密而下疏，下半部的空间被下垂竖画风格成不同形状的空白；至于有些 不能下垂的字，或把下底横画拉开距离，或把上面竖画上伸，仍然产生疏密不同的变化。当这些外形严肃的方块字练成一行，又聚形成篇的时候，就显示出章法上有疏有密，有虚有实，有节奏，有韵律的节奏美。
李斯的小篆艺术仍是以曲为美，行笔自然舒展，飘逸飞动。那些优美多姿的曲线，或如“景山星云”、“鹤望鹏逝”，或如“江海淼漫”、“游鱼得水”，充满了律动。故唐代韦续给它一个非常贴切的命名，称之为“舞笔”。在这些流转飞舞的曲线中，穿插上横平竖直的直线作为骨架，作为陪衬，作为对比，形成一组组有曲有直，有动有静，和谐统一的线的群体。李斯的卓越创造，就在于他赋予这种新的书体以完整的装饰美，他把不同弧度的曲线和不同长度的直线，巧妙的组合成一个个装饰性很强的字，宛如精美的图案画。
另外，李斯还采用秦代一个叫程邈的小官吏创造的一种书体，打破了篆书曲屈回环的形体结构，形成新的书体——隶书。从此，隶书便作为官方正式书体，始于秦，盛于汉，直到魏晋楷书流行才渐被取而代之。但作为书法艺术，篆书、隶书因其独具一格，深受后人喜爱。中国书法四大书体真、草、隶、篆，隶、篆占其半壁江山，这全是李斯的功劳。
我国文字在漫长的演变中，丞相李斯把小篆进行增损整改，经过不断推敲，演变出的一种简化书写的书写方式，这是一种方圆巧妙结合的新的字体，这是李斯智慧与才华的集中体现。李斯第一次把铸造铭文艺术和石刻艺术推到了艺术顶峰，李斯在公元前220年前的这次伟大的创举产生了巨大的飞跃，使中国的文字学和书法艺术得以发扬，令人叹为观止，后世由此走出了一代代书法篆刻大家，以李斯之宗，小篆书体独立千古。
唐代孙过庭把李斯小篆艺术的特征改扩为一句话：“篆尚婉而通。”“婉”，兼有曲委与优美之意：“通”者，流畅无阻也。李斯所开创的“婉而通”的艺术风格，被后世书法家奉为小篆正宗，影响深远。他不仅是中华民族的，更是整个世界的。
（作者单位：天津博物馆）
【关键词】李斯；书法家；小篆
李斯（约公元前284年—公元前208年），字通古。战国末期楚国上蔡（今河南上蔡）人。秦代著名的政治家、文学家和书法家。他曾从法家巨子荀卿“学帝王术”，后来到秦国做了丞相，故称“相斯”。他辅佐秦始皇统一天下，推行新政。其中一个重要的内容就是进行文字改革，整理定制了秦代的标准书体小篆，所以历史上把李斯看作小篆的鼻祖。记录汉语的文字是中国的汉字，也是世界上使用历史最久和最古老的文字之一。对于其来源，在古籍中有很多的记载，较多较普遍的认识有结绳、符号及象形等说，其古老而又神奇，特别是在民间。
公元前221年，秦始皇接受丞相李斯“书同文字”的建议，命令这个禁用各诸侯国留下的古文字，一律以秦篆为统一书体。统一后的中国急需一种统一的官方文字。李斯便奉秦始皇之命制作这种标准字样，这便是小篆。而关于小篆的由来，许慎在《说文解字·叙》中说：李斯等人在奉秦始皇之命制作标准字样时，“皆取史籀大篆或颇省改，所谓小篆者也”。而小篆的名称也是为了尊崇大篆而卑称其“小”的。紧接着，为了推广统一的文字，李斯亲作《仓颉篇》七章，每四字为句，作为学习课本，供人临摹。
李斯不但是一位文学学家，为小篆的创立作出了卓越贡献，是个名副其实的大书法家，他写的字在当时是首屈一指的。《蒙恬笔经》说：“斯善书，自赵高以下，咸见服焉。刻诸名山、碑、玺、铜人，并斯之笔。”可见由于李斯书法的高妙，而且写的又是当时新颁布的标准字体，所以朝廷重要文字都是出自这位大书法家的手笔。据说秦始皇玉玺上面“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个字就是李斯写的。其他符、玺、诏版的文字很多都是李斯所书，但都无从考证。有文献可证的是《史记·始皇本纪》所载，泰山、琅琊台（图1）、之罘、碣石、会稽、峄山等六地，共有7次刻石，均为李斯手笔。
由于年代久远，李斯所书的秦代刻石多已毁没，存世原石仅有两块：一是藏于中国历史博物馆的琅琊台刻石，上有文字十三行，但已全部剥蚀漫漶，模糊不清，失去书法欣赏价值。另一是《泰山刻石》，在山东泰山岱庙，也叫《封泰山杯》（图2）。
它是秦始皇二十八年（公元前219年）登泰山的纪功碑。此碑四面刻字，前三面是秦始皇的诏书，后面刻秦二世诏书。碑文为标准的小篆，现仅存十字，且只有八字完整。幸有明代安国所藏的旧拓本流传世间，它有一百六十五字，使我们得以领略李斯小篆艺术的风采。此外，现在西安碑林的《峄山碑》，虽系宋代摹刻，但近代金石学家们认为它最接近原作，可以作为我们欣赏李斯书法的佐件（图3）。
从《泰山刻石》与《峄山碑》可以看到，李斯的小篆，笔笔中锋，藏头护尾，行笔不疾不徐，写出的笔线圆匀劲健，刚柔相济。唐张怀瓘说它“画如铁石”。《唐人书评》说它：“骨气丰匀，方圆妙绝。”这种笔划停匀、圆浑而遒劲的书体，后人称之为“玉箸篆”。
李斯小篆的结体取长方形纵势。纵与横的比例大约为三比二，近似于西方古典建筑锁推崇的“黄金分割律”。笔画间距离疏密停匀，常以竖画为轴心，是两边笔画平衡对称，因而整个字形表现出一种端正、严谨、稳定、凝重的建筑美。且小篆构字常作“垂足曳尾”之态，表现为上密而下疏，下半部的空间被下垂竖画风格成不同形状的空白；至于有些 不能下垂的字，或把下底横画拉开距离，或把上面竖画上伸，仍然产生疏密不同的变化。当这些外形严肃的方块字练成一行，又聚形成篇的时候，就显示出章法上有疏有密，有虚有实，有节奏，有韵律的节奏美。
李斯的小篆艺术仍是以曲为美，行笔自然舒展，飘逸飞动。那些优美多姿的曲线，或如“景山星云”、“鹤望鹏逝”，或如“江海淼漫”、“游鱼得水”，充满了律动。故唐代韦续给它一个非常贴切的命名，称之为“舞笔”。在这些流转飞舞的曲线中，穿插上横平竖直的直线作为骨架，作为陪衬，作为对比，形成一组组有曲有直，有动有静，和谐统一的线的群体。李斯的卓越创造，就在于他赋予这种新的书体以完整的装饰美，他把不同弧度的曲线和不同长度的直线，巧妙的组合成一个个装饰性很强的字，宛如精美的图案画。
另外，李斯还采用秦代一个叫程邈的小官吏创造的一种书体，打破了篆书曲屈回环的形体结构，形成新的书体——隶书。从此，隶书便作为官方正式书体，始于秦，盛于汉，直到魏晋楷书流行才渐被取而代之。但作为书法艺术，篆书、隶书因其独具一格，深受后人喜爱。中国书法四大书体真、草、隶、篆，隶、篆占其半壁江山，这全是李斯的功劳。
我国文字在漫长的演变中，丞相李斯把小篆进行增损整改，经过不断推敲，演变出的一种简化书写的书写方式，这是一种方圆巧妙结合的新的字体，这是李斯智慧与才华的集中体现。李斯第一次把铸造铭文艺术和石刻艺术推到了艺术顶峰，李斯在公元前220年前的这次伟大的创举产生了巨大的飞跃，使中国的文字学和书法艺术得以发扬，令人叹为观止，后世由此走出了一代代书法篆刻大家，以李斯之宗，小篆书体独立千古。
唐代孙过庭把李斯小篆艺术的特征改扩为一句话：“篆尚婉而通。”“婉”，兼有曲委与优美之意：“通”者，流畅无阻也。李斯所开创的“婉而通”的艺术风格，被后世书法家奉为小篆正宗，影响深远。他不仅是中华民族的，更是整个世界的。
（作者单位：天津博物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