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老公去围城外“兜了个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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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婚进行时
  
  关于婚姻,以前我是不大相信“三年之疼、七年之痒”这种说法的。可是唐朝阳这个男人,很快就用实际行动论证了这种关于婚姻的腔调。
  2003年冬天,我和唐朝阳短命的三年婚姻,还没来得及结出爱情的果实就走到了尽头。最可笑的是,现在回头想想,竟都是生活中芝麻绿豆的琐事。
  协议离婚大约是解决这类问题的最佳途径。因为没有孩子,所以省去了争夺监护权、抚养权这些伤脑筋的问题。其余的,不过是家里的一点财产,二一添作五,便完事大吉。
  唐朝阳提议,把家里所有的东西编上号,然后抓阄分配,多退少补。我冷笑,等这一天等得不耐烦了吧?他摇头晃脑地笑:“跟《结婚十年》里学的。”我气结,过去三年里,我常常被他的歪理邪说气得鼻子都歪了,但好在,就快“云开日出”了!
  这个男人让我忍受得实在太久了!婚前怎么看也是玉树临风的英俊小生,怎么婚后男人身上那点儿劣根性全跑到他身上了呢?懒散、臭袜子乱丢、睡觉不洗脚、吸烟吸到别人当是我们家生了煤炉子……天啊,这样下去还得了?
  抓阄的结果基本上还算满意。所以,也懒得跟他计较,便说,其他细小东西,各取所需。但最后一条,遭到唐朝阳坚决反对,这个锱铢必较的家伙,露出了斤斤计较的小气嘴脸,说上个星期刚买的一大包卫生纸还没有分呢!我说不要了,他立刻眉开眼笑。
  回卧室躺在床上,却翻来覆去地睡不着。结婚的第三个年头,“离婚”是我们生活中出现频率最高的一个词,可是一旦真的决定了,心中却无半分喜悦可言。
  第二天早早起床,做了荷包蛋、煮牛奶——一起吃个最后的早餐。唐朝阳从沙发上爬起来,正在揉脖子,看到我做的早餐,颇感意外的样子,嘻皮笑脸地说:“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老婆大人亲自到厨房体验生活了!”吃到嘴里的时候更是不住地说“真香、真香……”,看不出他是讥讽还是赞美,忽然想起,似乎很长时间没有亲手给他做顿饭了,每天总是忙啊忙的,脸上便有些挂不住,恼羞成怒地说:“别再老婆、老婆地叫,以后会有很多小姑娘哭着喊着给你做饭的!”他嘻嘻哈哈地说:“那是。”
  一起去街道办事处办完手续出来,唐朝阳蹭到我身边,说:“要不要一起吃个饭‘庆祝’一下?”我白了他一眼,径自回家!
  看着家里的东西被分得东一堆、西一堆,活像个被丢弃的战场,突然有些想哭。中午没吃饭,甩掉脚上的高跟鞋,趴在床上睡觉,迷迷糊糊之中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心中恨死了唐朝阳这个混蛋!结婚前明明说好要照顾我一辈子的,这才三年的时间,就已物是人非,看来人世间最靠不住的便是男人的誓言了。我竟傻到相信了他的鬼话。看到他离婚时毫不犹豫的样子,我恨不能扑上去掐死他。
  
  一个屋檐下的分居生活
  
  本来说好,唐朝阳在三天内搬走。然而,他却跑来找我商量,说没找到房子,要在我这里借住半年,可以按月支付房租,半年后保证搬走,如果我不相信,可以签合约的。说着,还拿出了江北花园小区的期房合约,说新买的房子半年后就可以拿到钥匙。
  本来我是不同意的——离婚了还不清不楚地搅在一起,给外人看了,纵有一千张嘴也说不清。可是唐朝阳好歹也是个大男人,就差眼泪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求我,更何况他的家在外地。唉!那就先住吧!
  彼此共居一室,倒也相安无事,自己做饭自己吃,谁也不干涉谁的内政,大有老死不相往来的架势。晚上睡觉,身边再也没有震耳欲聋的呼噜声,竟然辗转反侧睡不着!哎……
  早晨起来,一看要迟到了,急急忙忙一头扎进卫生间。刚刚蹲下,唐朝阳便风风火火地拉开了卫生间的门,才想起忘记锁门了,忍不住尖叫。唐朝阳吹了一声口哨,嘴角牵着淡淡的不屑,说:“我可不是故意偷看你的喔!”然后,全没当回事儿地慢慢退出去。可当我回头一看,大事不妙,卫生间里没有纸,可是昨晚好像明明看到有那么大一卷呢,忍不住喊:“唐朝阳,拿纸来!”我可不想在卫生间里蹲上一早晨。
  唐朝阳拉开门得意地笑,我知道一定是他捣的鬼。
  2004年春天的一个傍晚,我和老板争吵了两句,心情欠佳,下班后一个人在街上茫然地溜达。不知道谁家炒菜呛锅的香味扑面而来,引得我食欲蠢蠢欲动。从前,唐朝阳只要回家早,总会做好了饭菜等我,可是我怎么就没有感到温情和感动呢?总觉得一切都是理所当然,总是看到他不拘小节的一面。然后,放到显微镜下,把生活中的细节问题成倍地放大,从而掩去了他真诚可爱的一面。
  天黑下来才回到家,看到唐朝阳在楼下走来走去。以前,我回来晚了,他总是到路口去接我。明摆着是担心我,但说出来的话却能气死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问道:“加班还是约会啊?”我不理他,他便跟在我的身后一起上楼。推开门,看到桌子上的饭菜,全是我爱吃的。他说:“一起吃吧!”我执拗地泡了方便面。他又说:“别啊,不过是吃一顿饭而已,又不是让你卖身给我,至于吓成这样吗?大不了我少付些房租给你。”我忍不住笑了,什么时候了还贫!
  第二天是星期天,本想着睡得晚一点再起床,谁知唐朝阳这个家伙,七点半便去敲我的房门,穿得西装革履的,有些手足无措地说:“我今天跟一个俄罗斯女孩约会,你帮我参谋一下,送什么礼物好,送花还是香水呢?”
  我睡眼惺忪还没有完全醒过来,但却听清楚了一个事实——这个没心没肺的男人,刚离婚没几天,就另有新欢了,而且还是个外国妞!心中隐隐作痛,表面上却故作大方地说:“还是送花吧!十三朵玫瑰,代表相爱一生。”唐朝阳说:“听你的准没错!”
  没到天黑,唐朝阳哭丧着脸回来了,像一只霜打了的茄子,有气无力地对我说:“你真是害人不浅的妖精,人家认为十三是个不吉利的数字,扭头就走,根本不搭理我。”
  我捂住嘴偷偷地乐!出了心中一口小小的怨气。
  
  分久必合,重进围城
  
  五一放假,答应了女友为我安排的相亲计划,在唐朝阳的目光中梳洗打扮,换上花了一个月的工资买来的宝姿时装,便出门去了。在香格里拉饭店,见到了女友口中的新加坡籍中年商人。不看则已,一看之下,心中竟凄惶不已。所谓中年商人,脑袋上竟然只有“半壁江山”。一上来就摸我的手,好不容易挣脱了,找到女友说:“什么商人,简直是色鬼一个。”女友竟然说:“别装清纯了,再怎么说你也是离过婚的人!”
  我差点晕倒,离婚怎么了?离婚就该是打了折扣的处理品?
  心中气愤难消,垂头丧气地回到家里。唐朝阳迎上来说:“还顺利吧?咦,你的脸色好像不大对啊?!”
  我没心情听他耍贫,回到房间,没吃晚饭就睡了。夜里,梦到那个商人狰狞地笑,到处抓我,我跑啊跑的,怎么也挣不脱他的手……尖叫着醒来,已是满脸的泪痕。心快跳出来了!清醒过来才发现,竟然躺在唐朝阳的怀里。他看着我说:“你做噩梦了?”
  我的脸一下子红了!挣了两下,没有挣脱,唐朝阳的手紧紧地箍着我。
  我忽然觉得,他的怀抱是那么温暖、那么有诱惑力!我吊着他的脖子说:“我不要离婚!”唐朝阳拍着我的背,温柔地说,老婆,我从来也没想和你离婚,不过是陪你出城转一圈而已。怎么样,还是城里温暖吧!我一个劲儿地点头。
  周二,去唐朝阳的公司找他办理复婚手续,他刚好在主持一个会议。从门缝看进去,忽然发现,他有魅力极了!脸上线条硬朗,说起话来侃侃而谈,与平常那个家常、琐碎、贫嘴的唐朝阳简直有天壤之别。都已经有女下属做崇拜状了!我捂住胸口:还好、还好!我没把他弄丢!
  经过此战,我终于明白,婚姻之中的孰是孰非,很难理个一清二楚。相互忍让,相互包容,相互迁就,多发现对方的优点,才会有利于爱情的成长,使爱情保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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