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枪手:世界第一种超音速舰载战斗机发展始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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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斯·沃特公司是一家以设计制造舰载战斗机见长的老牌飞机制造企业,曾研制过著名的F4U“海盗”和XF5U“飞行薄饼”螺旋桨战斗机,以及F6U“海盗船”、F7U“短剑”和F-8“十字军战士”喷气战斗机,其中,“十字军战士”是世界第一种超音速舰载战斗机,也是最后一种以机炮为主要武器的战斗机,现在就让我们品味“十字军战士”的生平趣事。
  
  发展过程
  
  1946年研制完成的F6U是沃特公司的第一种喷气式战斗机,但由于重量过大和发动机推力不足等原因没有投入使用。1948年,沃特公司又研制成功了著名的无尾双垂尾布局的F7U战斗机。F7U在当时是相当先进的,但过于超前的设计也带来了控制困难、可靠性低等致命缺陷,所以很快就“下岗”了。
  当美国空军开始研制F-100超音速战斗机后,海军也极其渴望得到一种超音速战斗机。1952年9月,海军发布了舰载超音速昼间战斗机需求招标,对飞机的速度、机动性、可靠性和操纵性做出了基本定义,其中9144米高度的速度至少要能达到M1.2。包括沃特公司在内的8家航空企业参与该项目竞标。
  由于F6U和F7U的表现不佳,给美国海军已经留下了不好的印象,如果这次竞争再失利,沃特公司可能永远与海军战斗机无缘了。在这种压力下,以沃特公司首席设计师J·拉塞尔·克拉克(Russell.Ciark)为首的设计组一反F5U“飞行薄饼”和F7U“海盗船”那种另类的设计风格,推出了循规蹈矩的V-383方案,但在平凡的外表里却隐藏着创新的设计和最先进的技术。V-383方案的最大亮点在于大胆采用了机翼可变迎角的概念,从而解决了高速飞行性能和低速操控性能之间的矛盾,并给予飞行员更低的着舰视角。V-383采用的新技术还包括6800公斤推力的J57涡喷发动机、面积率概念、镁合金和钛合金材料、新型应急涡轮发电系统和新型空调系统等。
  1953年5月,众望所归的V-383战胜“格鲁曼”XFllF-2、“麦克唐纳”F3H-G、“北美海怒”等对手,得到了全尺寸模型和风洞模型制造合同。研制工作非常顺利,美国海军又在6月29日订购了2架原型机,并给予了正式编号XF8U-1。也就在这段时间,空军的F-100创造了新的速度纪录,成为世界上第一种实用超音速飞机。F-100与XF8U—1同样使用157发动机,但F-100比XF8U—1重约400公斤,所以XF8U—1还是有些许优势的,并且首次颠覆了海军舰载飞机都比同时期的空军陆基飞机重的惯例。
  经过21个月的紧张工作,首架XF8U-1制造完成,并在1955年3月用C-124运输机从达拉斯的工厂运输到了爱德华兹空军基地。3月25日,公司首席试飞员约翰·科兰德(JohnW.Konrad)驾驶XF8U—1首飞成功。XF8U-1的首飞持续了52分钟,并且突破了音障(相当危险的做法,可见海军极力追赶空军的状况),成为世界上第一种超音速舰载战斗机。科兰德对XF8U-1突破音障时的形容是“平稳、舒适、快速”。海军对XF8U-1很满意,并将之命名为“十字军战士”。后续的试飞工作也超常顺利,XF8U—1原型机进行了100多次试飞,其间发现高空飞行时有偏航的现象,所以F8U-2开始在机尾下加装了双腹鳍。
  1955年9月20日,第一架生产型飞机F8U-1出厂试飞了。1955年底,沃特公司获得了2亿美元的订单,将为美国海军生产318架F8U—1。1956年4月,F8U—1在“福莱斯特”(CVA-59)号航空母舰上进行了成功的起降试验。11月28日,首架F8U-1正式交付美国海军航空兵VX-3试验中队。VX-3中队曾参加“北美”FJ系列、“道格拉斯”F4D、“麦克唐纳”F3H等早期舰载战斗机的实验,时任中队长官的鲍伯·德斯称赞F8U—1具有“最激动人心的性能”。
  
  设计特点
  
  虽然与F-100同是第一代超音速战斗机,但作为舰载机的F8U的设备更多、重量更大、性能和可靠性要求更高,所以对沃特公司是一项重大挑战。
  机身:F8U的机身修长漂亮,中部有较明显的蜂腰设计,主要材料采用铝合金,1/4的蒙皮是轻质量的铝镁合金,主要承力部件和发动机燃烧室附近还使用了1948年才开始实用的钛合金。除了航电设备、座舱、武器舱和起落架,进气道、发动机和油箱占了机内大部分空间。F8U-1的内油量达到5300升,巡逻任务时可以留空3小时。如果接受空中加油,F8U的航程还将大幅度提高,机身左侧的鼓包就是受油装置的整流罩。它的机身右侧还有一个应急冲压涡轮电机,能够在紧急情况下提供电力和液压。机腹位置还设置了2片大型减速板。
  动力和进气设计:F8U—1配备J57-P-12发动机,最大推力4950公斤,加力推力7530公斤。该发动机是美国第一代超音速战斗机的标准动力,由于当时降低超音速阻力等方面的认识尚不成熟,第一代超音速战斗机基本上是靠后掠翼和大推力发动机超越音速的。下颚进气是F8U最大的个性设计之一,目的是腾出机头空间安装雷达,这种设计可能借鉴于F-86D,虽然进气道较长(进气损失较大),但能得到最佳的机身迎风面,降低阻力,总体上利大于弊。
  起落架:F8U采用前三点式起落架,各起落架都是单轮形式。出于增大起飞迎角的考虑,主起落架比前起落架短一些,飞机似乎是“蹲坐”在地面上,故又得到了一个相当形象的绰号——“短吻鳄”。
  机翼:F8U的机翼设计也相当简洁明快,机翼后掠42度,下反5度,翼面积32.4平方米,外翼段可以用液压向上折叠,内外翼段之间形成一个锯齿,前缘襟翼在锯齿处被分为2段,襟副翼和襟翼都设置在内翼后缘。机翼铰接在机身上,最大可以抬起7度,起飞和着舰时可以提高机翼升力和改善操纵性,而且飞机不必抬头过多。在飞行手册上,F8U的限制过载为-3.0g至+6.4g,但静态试验得出的极限过载是-4.5g至+9.6g。
  武器:“十字军战士”是美国设计的最后一种以机炮为主要武器的飞机,所以F-8的飞行员们常称自己为“最后的枪手”。的确,F-8的主要武器是4门20毫米柯尔特(Colt)Mk-12转管机炮,每门炮备弹144发,由机头雷达罩内AN/APG-30测距雷达辅助瞄准。早期的F-8没有翼下挂架,只有机身两侧的2个响尾蛇近程空空导弹挂架,另外在机腹下的收藏式火箭发射装置里还有30发70毫米巨鼠火箭弹。这就是“十字军战士”的全部武器,相比现代战斗机琳琅满目的外挂,显得格外简单朴素。
  沃特公司后来研制的A-7“海 盗”Ⅱ攻击机就是基于F-8的设计,这种“缩水版”十字军战士一直使用到了1991年海湾战争以后。
  
  十字军家族
  
  F8U-1:第一种批量生产型,基本与原型机相同,从第50架开始安装受油装置,第31架开始换装J57-P-4A发动机,共生产了318架。
  F8U-1P:公司代号V-392的照相侦察机,1957年12月17日首飞,共生产了144架。该型机拆除所有武器和火控设备,代以座舱后部的侦察设备舱,设备舱内装多台照相机,可以对各个方向上进行摄相侦察。此外,该机还降低了垂尾高度,以及为飞行员配备一个可以从机头下方进行观察的潜望镜。
  F8U-1E:F8U-1换装AN/APS-67雷达的改进型,机头雷达罩加大,具有了有限的全天候能力,共制造了130架。
  F8U-2:被称为“十字军战士”Ⅱ,改装了J57-P-16发动机(正常推力4850公斤,加力推力7670公斤),飞机最大速度接近了M2。该型机的主要识别特征是喷管上方的2个加力燃烧室冷却空气进气口和尾部的2片腹鳍。此外,改动还包括:翼展缩短15厘米,用具有水下弹射能力的马丁—贝克Mk5弹射座椅替换原来沃特自行设计的弹射座椅,安装新的Y形导弹发射架,使响尾蛇导弹总数增加到4枚等等。第一架于1957年12月首飞,生产型的飞机在1958年8月后交付,截止1960年9月,F8U-2共生产了187架。
  F8U-2N:F8U-2的夜战型号,换用AN/APS-83雷达,加装AAS-15红外线探测和跟踪装置、自动驾驶仪,以及换用J57-P-20发动机(正常推力8170公斤),原来的火箭发射装置也被取消,腾出的空间改为油箱,总油量增加到6130升。从1960年2月第一架首飞起,一共生产了152架。
  F8U-2NE:进一步改型,也是最后一种美国型号,主要改进是换装APQ-94雷达系统,雷达整流罩显得更大些,总长也增加了7.6厘米。APQ-94可以在110公里的距离内搜索到轰炸机大小的目标,在75公里距离内进行跟踪,使飞机作战性能有了较大地提高。它还具有有限的对地攻击能力,其增加了2个可拆除的翼下挂架,用于挂载“祖尼”火箭、普通炸弹或者AGM-12“小斗犬”空地导弹。该型共生产了286架。
  F8U-1T:仅有一架的双座教练型,在美国海军试飞学校和NASA效力多年,直到毁于1978年的一次事故。
  F8U-3:相当“变态”的“十字军战士”Ⅲ,公司代号V-401,机头尖瘦,进气口被改成了前掠形式(形成2次激波),翼展加大,改装J75-P-5A发动机,加装大腹鳍。该型机也取消了机炮,改为以AIM-7麻雀导弹为主要武器,并安装了更先进的雷达和火控设备。可惜F8U-3在与F-4的竞争中落马,只试飞了3架原型机。
  1962年9月,美国海空军统一飞行器编号,F8U顺理成章地成为F-8,具体是F-8A(F8U-1)、F-8B(F8U-1E)、F-8C(F8U-2)、F-8D(F8U-2N)、F-8E(F8U-2NE)、RF-8A(F8U-1P)、TF-8A(F8U-1T)。我们将使用统一编号继续下文。
  1964年起,法国陆续购买了41架F-8E装备其海航部队。这批飞机称为F-8E(FN),其服役时间长达30多年。1977年,美国将25架翻修过的F-8H给了菲律宾空军,连同交付的还有10架“器官贡献”备件机。菲律宾的F-8也称为F-8P,一直使用到1991年。
  截止1965年1月最后一架F-8E(FN)出厂,十字军战士家族共有1261架成员(包括2架XF8U-1原型机)。在服役期间,F-8系列飞机还加装了“进场动力补偿器”(APC),也就是一种在降落进场阶段通过自动控制油门来自动调节速度的装置,部分飞机还换装了“马丁—贝克Mk7零—零”弹射座椅。1965年,美国海军和海军陆战队发起一项翻新行动,共有446架各种型号的十字军战士在此期间加强了机翼和前起落架结构,换用A-7A“海盗”Ⅱ攻击机的主起落架,加装类似F-8E(FN)的增升装置,以及加大垂直尾翼。这批延寿的飞机连编号都变了,成为F—8H(89架F-8D)、F-8J(136架F-8E)、F-8K(87架F-8C)、F-8L(61架F-8B)、RF-8G(73架RF-8H),其中RF-8G的侦察舱里也换上了全景照相机等更先进的设备。
  
  速度之星
  
  出于宣传的目的,1956年8月21日,杜克·温莎驾驶F8U-1的第12号机,以满载炮弹的情况下在15公里的距离上创造1634公里/时的公开速度纪录,赢取了象征美国国家纪录的“汤姆森杯”。不过这还不是F8U-1的极限(试飞中曾达到了1770公里/时的速度),也没有打破当时英国人保持的1822公里/时世界绝对速度纪录,只是杜克在起飞前被告之:“只要超过空军F-100C就行了”。可见当时美国空海军之间的明争暗斗。
  1957年6月6日,从游弋在太平洋上的“好人理查德”号航母(CV-31)上起飞的2架F8U-1在AJ-2加油机的协助下横跨美洲大陆,成功降落于大西洋上的“萨拉托加”号航母(CV-60),总共耗时3小时28分钟。这是世界上第一次以航空母舰为基地的横跨大陆行动,从此北美内陆的天空不再是空军飞机的天下。7月16日,1架F8U-1和1架F8U-1P从洛杉矶起飞,对北美大陆进行不间断拍摄,最后降落于纽约,但那架F8U-1因受油管损坏而中途退出,只有F8U-1P以1167.63公里/时的平均速度完成了航程。
  7月16日,陆战队飞行员约翰·H·格伦(JohnH.Glenn)少校和海军飞行员查尔斯·德姆勒(ChafiesDemmler)分别驾驶F8U-1P侦察机和F8U—1战斗机从洛杉矶国际机场起飞,3小时21分钟后飞低纽约弗洛伊德·班尼特机场,平均速度1167.4公里/时,创造了飞越美国大陆的正式速度纪录。
  
  装备和使用情况
  
  1957年3月,驻扎在塞西尔(Cecil)航空站的海军VF-32飞行中队率先完成F-8A换装,成为第一个“十字军中队”,陆战队的VMF-122中队也在6个月后换装上F-8A。到1957年底,只完成了2个联队的换装,即太平洋舰队的“汉考克”号航母和大西洋舰队的“萨拉托加”号航母。1958年7月,美国发动对黎巴嫩的军事干涉,“萨拉托加”号的F-8A首次投入实战,但没遭遇任何情况。
  1962年秋天,U-2带回来的情报引发了古巴危机,美国重兵集结,核大 战随时可能爆发。美国海军VFP-62侦察中队每天派出2个RF-8A双机编队对古巴进行超低空侦察,总共拍摄了16万张照片,为五角大楼提供了极其重要的精确情报。由于SA-2导弹对高速飞越树梢的RF-8A无能为力,所以RF-8A没有遭到反击。
  两年后,RF-8A又用于对老挝内战的侦察。不过这次“十字军战士”的境遇可比古巴危机时期艰难得多。1964年5月21日,查尔斯·克鲁斯曼(Charles F.Klusmann)上尉的RF-8A被37毫米高射炮击中着火,不过坚强的“十字军战士”拖着火焰返回了“小鹰”号航空母舰。6月6日,克鲁斯曼的RF-8A再次受伤,他被迫弃机跳伞,落在了老挝人民军的包围圈里。在老挝军队的反击下,救援直升机没有办法接近,克鲁斯曼不情愿地做了俘虏,不过他在3个星期后成功地越狱,并逃到了老挝政府军一侧。
  在“特种作战”受到重大打击后,美国政府确定了“逐步扩大”侵越战争的计划。1964年8月2日,配合南越海军部队作战的美国驱逐舰“马多克斯”(USSMaddox)遭到北越鱼雷艇的攻击,从“提康德罗加”号航空母舰上起飞的4架F-8E正在进行飞行训练,于是赶来助战。在十字军战士的20毫米机炮和祖尼火箭弹攻击下,2艘鱼雷艇受伤后返回基地(另外1艘被驱逐舰炮火击沉),一架F-8E也负伤迫降在岘港基地。这就是著名的第一次北部湾事件。
  8月4日夜间,两艘美国驱逐舰又与北越鱼雷艇交火。为了报复这两次袭击,约翰逊总统命令“提康德罗加”号和“星座”号航母对北越海军设施进行打击。随后起飞了包括F-8、RF-8A在内的64架飞机,对北越鱼雷艇基地和油库实施轰炸。
  1966年6月12日,VF-211中队的哈罗德·马拉中校(Harold LMan)的F-8E咬上了一架米格-17,他发射的第二枚响尾蛇削掉了米格机右翼和尾翼。摇摇晃晃坠地的米格机成为十字军战士的第一个战果。拉起飞机后,哈罗德还发现一架米格-17若无其事地在他前面晃悠,他追上去用机炮一阵猛射,可是机炮刚刚打伤了那架飞机就出了故障,他只好遗憾地返航“汉考克”号航母(CVA-19)。更有趣的是,这位英雄竟然兴奋到忘记了着舰时要放下尾钩,好在复飞降落后的欢呼声掩盖了他的过失。面对哈罗德的风光,同中队的飞行员誓要赶超。9天后,VF-211的侦察机队遭到攻击,RF-8A最先被击落,周围护航的F-8E盘旋着为救援直升机指示方位。这时上有米格机,下有高射炮,情况极为危险,飞机燃料也所剩不多,F-8E长机又被击落,但吉恩·查西(GeneJ.Chancey)中尉还是抓住机会,用机炮轰掉了一架米格-17的机翼。另一边的拼杀中,菲利普·凡帕特拉(Phillip V.VampateUa)中尉不顾飞机已经被地面火力击伤,利用F-8的速度优势摆脱了米格-17的咬尾后,又用“响尾蛇”杀了一个回马枪,将米格机击落地面。战斗结束后,凡帕特拉的油料告罄,差点回不到航母。幸好在海岸附近碰到一架返航的加油机,随后凭借过硬的技术驾驶水平尾翼严重受损的飞机成功降落,回到甲板上,他才发现飞机尾部被37毫米高射炮弹打成了蜂窝。更不幸的是,由于救援直升机被击落,RF-8A和F-8E长机飞行员成了战俘,越战中被俘十字军战士飞行员总共也只有3人。尽管如此,凡帕特拉也因为勇敢的表现获得了海军十字勋章。
  此后的2个多月时间里,3架F-8相继被米格-17击落,其中包括参加了二战、朝鲜战争和越南战争的42岁资深飞行员理查德·贝尔林格(RichardM.Bellinger)少校的飞机。10月9日,归队的贝尔林格再度驾机出战。在E-1预警机的支援下,他们率先占据有利位置,向低空的米格编队发起冲击。贝尔林格盯上其中一架,在掠过树顶的超低高度上连续发射2枚响尾蛇,不知是响尾蛇的功劳还是北越飞行员的失误,那架三角翼的银色飞机一头栽在了稻田里。这就是北越新锐战机——米格-21首次被击落,贝尔林格不仅挽回了先前落难丢机的面子,还获得了一枚银星勋章。
  1967年12月14日,美国海航传奇般的人物里奇·萨弗特(RichSchaffen)少校演绎了一场绝无仅有的空中大角逐。当时萨弗特的F-8C遭到4架米格-17围攻,他发射了仅有的三枚响尾蛇,却无一命中。更糟的是,他的氧气面罩在剧烈机动中脱落,情况太紧张又无法腾出手来戴回面罩,也就没有办法通过面罩里的麦克风呼叫支援。4架米格对这架孤立无援的十字军战士围追堵截,发射的4枚AS-2“环礁”空空导弹都给萨弗特躲过去了。萨弗特也曾有机会用机炮攻击,但机炮却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了故障,他只有逃命、逃命再逃命。就这样,5架飞机在空中上下翻飞,左冲右突,直到米格机筋疲力尽放弃追捕。萨弗特依靠仅剩的一点燃料回到了“奥里斯坎尼”号航母(CVA-34),虽然他没有取得战果,但迎接他的仍是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这次10分45秒的战斗可能是历史上最持久最精彩的空中格斗。
  相比在空中打打杀杀的F-8,执行侦察任务的RF-8A的命运悲惨得多。从“滚雷行动”开始,他们总是跟在攻击机群后方,以他们的相机来评估攻击效果。愤怒的北越军民都知道一波攻击过去肯定会出现一架落单的侦察机,所以从AK-47到高射炮都严阵以待,誓要用这架飞机出一口怨气。许多美国飞行员和他们的侦察机就葬送在这种铺天盖地的火网里。如果遇到米格机拦截,“赤膊上阵”的RF-8A连还手的能力都没有,好在大多数任务都有其他的F-8提供掩护。
  除了空战和侦察,海军陆战队的十字军战士主要用于对地攻击。这些F-8E在响尾蛇的挂架上携带4个四联装LAU-10A火箭发射器、在翼下挂架携带8枚225公斤的Mk-82炸弹或者2枚900公斤的Mk84炸弹。虽然载弹量不大,但F-8E速度快,能及时为地面部队提供支援,特别是带延时引信的Mk84炸弹对游击队地下坑道破坏力极强。
  随着越来越多F-4投入作战,F-8空优战斗机的地位受到威胁,但相比F-4,F-8毕竟是以“空中拼刺刀”为设计思想的战斗机,其飞行员受到更多更详细的空中格斗训练,多年的作战也磨炼出了他们的经验和意志,而以当时导弹制胜论为指导思想的F-4飞行员没有受到充分的格斗技巧训练,当时的导弹性能也相当窝囊,F-4与F-8在1967-1968年间的竞争仍然难分高下,F-8的战果是14架,F-4的战果是13架。但随着局势的发展,F-8还是被F-4的“洪流”吞没。
  在整个战争里,“十字军战士”共击落了18架米格机,在空战中也付出了4架的代价。地空火力对F-8造成的损失更大,海航和陆战队分别有42架和14架F-8被高射炮击落,海军另外还有20架RF-8A被毁于高射炮,10架F-8被SA-2导弹击落,加上故障或操作失误造成的76架损耗,美军在南亚战场共丢下了166架十字军战士。但总的来说,F-8的损失率还要比F-4低一些,也证明了双发舰载战斗机并不一定比单发战斗机安全。
  大部分“十字军战士”在1976年前告老还乡,只有RF-8G在上世纪80年代还有少量使用。退役的飞机除了进入飞机坟场外,还被改装为DF-8等无人驾驶靶机进行废物利用。
  法国的F-8E(FN)在1983年在黎巴嫩投入过实战,在1991年的海湾战争中也曾操刀上阵,不过他们没有得到任何开火的机会。随着法国两艘航母的退役,F-8E(FN)终于结束了35年的服役期。
  
  评价
  
  飞行员对“十字军战士”的评价都很好,认为这是一种速度快、爬升猛、机动性好的战斗机。地勤人员对F-8也有很好的印象,因为F-8简单、可维护性也好。F-8也是美国海军最后一种以机炮为主要武器的战斗机,不会像早期的F-4那样对眼皮底下的米格机毫无办法,响尾蛇导弹又赋予了更远的攻击距离,其性能虽然差强人意,但比当时的麻雀导弹还是好一些,F-8的大部分战果也是用导弹击落的。
  事物都有两面性,F-8也不是十全十美。比如F-8的火炮故障率特别高,导致多次丢失“煮熟的鸭子”,对战果造成了很大的影响;对于二战期间建造的埃塞克斯级航母来说,他还是有点太大太快,进场速度掌握不当就很容易错过阻拦索或者狠狠地摔在甲板上;再由于起落架很短,发动机尾流常常横扫飞行甲板,甲板上的人员稍不留神就会给吹个人仰马翻,好不容易爬起来后又有气没处出,自认倒霉吧。此外,十字军战士的发动机、起落架和液压系统相当不可靠,其事故率是F-4的2到3倍,F-14的4倍,法国的42架飞机就有25架意外折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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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本文编译自美国潜艇部队官方刊物《Undersea Warfare》2004年冬季号,作者是专门负责研究中俄安全政策的美国海军战争学院战略研究部副教授莱尔·戈尔登斯特恩博士和比尔·默尔。本文回顾了中国海军潜艇部队的发展历程,从美国海军的视角得出中国潜艇部队已经摆脱了艰难时期,正快步走向成熟的结论。本文仅供参考。    东亚沿海海上力量的平衡正在随着中国的偏爱而逐渐发生改变。有众多的迹象,包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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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6年台海危机之后,台军将防御作战的重点逐渐由制海作战转变为防空和反导作战,积极谋求建立导弹防御系统。1998年初,台军“联合防空精进专案小组”提出了完整的反导系统建设规划,即以陆基低层反导系统为主,以海基低层反导系统为辅,高层反导系统为长远目标,力争在2010年前后建成低层反导系统。本文就台湾反导系统建设情况作一简要分析。    谋求加入TMD受阻,被迫立足自主发展    美国战区导弹防御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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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如今印度军队规模、装备水平和国防科研能力等方面已在亚洲乃至世界诸军事强国中部占有一席之地,其航天力量发展出引人注目。印度一直希望自己能成为国际上有影响力的大国,它一直将航天力量发展视作迈向世界大国、体现其综合国力的重要步骤。本文通过分析印度卫星的发展、积极开发天战武器和空天飞机、印度大力实施载人航天和登月计划、印度航天力量发展存在的问题,对印度航天力量发展做了初步的探讨。    印度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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