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剧《花千骨》立德树人内涵解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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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摘 要:电视剧《花千骨》播出以来,深受观众推崇和喜爱,也引起了学界的关注和研究。本文结合电视剧叙事理论和埃利斯情绪 ABC理论,通过文本细读,探究电视剧《花千骨》在人物形象塑造、剧情设计等方面所蕴含的“立德树人”思想,分析不同类型人物置于“艺术真实”的情境下,“自我追寻”与“他者影响”在个体生命成长过程中的相互作用。这对于青少年心理建构和性格形成关键期的引导具有实践意义。
  关键词:立德树人 《花千骨》 自我追寻 他者影响
  “国无德不兴,人无德不立”,习近平总书记在全国教育大会曾指出:要在加强品德修养上下功夫,教育引导学生培育和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踏踏实实修好品德,成为有大爱大德大情怀的人。a“立德”指树立德业,出自《左传·襄公二十四年》:“太上有立德,其次有立功,其次有立言,虽久不废,此之谓不朽。”b“树人”指培育人才,出自《管子·权修》:“一年之计,莫如树谷;十年之计,莫如树木;终身之计,莫如树人。一树一获者,谷也;一树十获者,木也;一树百获者,人也。”c十年树木,百年树人,“立德树人”是教育的中心环节。
  一、问题的提出
  日常生活中,家长们出于本能和责任,一般情况下会不自觉地以孩子为中心,竭尽所能提供孩子成长所需。但是在“度”的把握上难免“过”或“不及”,有时过度干预和包办,可能导致个别孩子行为和意识存在着相悖的两种现象:一方面,心理上不独立,习惯依赖他人;另一方面,行为上比较自我,以自我为中心,不易与人合作。主体意识不明确,主体间意识也缺乏。广而言之,无论孩子还是成年人,一定程度上这是一个不被看见而又客观存在的问题。成长和生活都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在生命自醒的道路上,“他者”的影响也实实在在。“以文化人,以文育人”,“化”“育”作为一种“树人”方式,本身具有一种过程性,包含从量变到质变所需要的时间,方可达到“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的效果。接下来,能否找到有效的“化”“育”载体,至关重要。
  随着时代发展,教育的方方面面也在与时俱进。海德格尔曾预言,我们的社会将进入读图时代,“世界图像并非意指一幅关于世界的图像,而是指世界被把握为图像了”d。在网络、多媒体运用普及到每一个社会成员的今天,我们切身感受到了读图时代的真正到来,网络文学与影视剧的迅猛发展已是不争的事实。影视艺术因其能够引领风尚、具有娱乐审美价值,受到青少年的青睐;影视艺术也因其具有一定的思想性,担负着传播文化、教化育人的社会责任,经过挖掘提炼可以成为喜闻乐见的教育资源。近年来,古装仙侠剧深受青少年观众的喜爱和推崇,《花千骨》《三生三世十里桃花》《青云志》《香蜜沉沉烬如霜》《仙剑奇侠传》《古剑奇谭》等影视剧,形成寒暑假电视首播和网络重播的盛况。仙侠剧能够深入人心,不仅因其玄幻奇异、扣人心弦的故事情节,更在于其仙侠外衣包裹下的现世情怀与真挚情感,故事主人公的生命体验、情感起伏时刻牵动着观众的心神。电视剧《花千骨》堪称其中之翘楚,收视率高,关注者甚,能让人深深记住,久久回味,产生良好的社会影响。本剧由Fresh果果的原著小说《仙侠奇缘之花千骨》改编而来,霍建华饰演男主角白子画,赵丽颖饰演女主角花千骨。优秀演员的精彩演绎为电视剧品质贡献了巨大的力量,正如赵丽颖在一次颁奖典礼上所说:“希望自己能够为未来电视剧的品质,做自己的一份贡献。”《花千骨》自2015年暑假档期在湖南卫视播出以来,连刷两个最高纪录——中国电视剧网络播放量和电视周播剧收视最高纪录的电视剧。人民网评:“该剧画面唯美,场面壮观;在故事和人物设计方面与同题材剧集相比有创新,复杂且矛盾的人物情节、人物设计、人物情感吸引观众。”凤凰网评:“众多剧情桥段也引发了网友的模仿热,做到全面覆盖,成为现象级电视剧。”e该剧入围2016年22届白玉兰奖最佳电视剧提名。高收视率和众多肯定性评价缘何而来,除了高颜值实力派演员和强大的创作团队,我们有必要探究一下这部剧的思想魅力究竟在哪里,是否能成为行之有效的教育资源。
  二、《花千骨》研究综述
  《花千骨》的热播也引起了一些学者的关注,从不同角度展开研究,梳理归纳,主要有以下四个方面:第一,从众多网络小说和电视剧脱颖而出的原因探究。胡颖怡在《情似雨餘黏地絮——评Frees果果的〈花千骨〉》一文,以小说文本为对象从“凄美爱情”“奇幻异界”“道家文化”三个方面分析了它从众多网络小说中脱颖而出的原因;魏婷在《网络小说改编电视剧热播成因分析》中突出了以媒体宣传、主题活动、产业链结构营销模式的推助作用;刘晓萌、孙思文《论古装仙侠剧〈花千骨〉高收视率的原因》一文中,指出强大技术制作团队的支持和实力派、高颜值演员的倾力合作,为电视剧的成功奠定了基础。第二,由小说改编成电视剧的得失。陈晶、薛圣言《从〈花千骨〉看网络小说改编电视剧的叙事策略》认为:“网络小说改编成电视剧的叙事策略就是要找尋到‘所指’与‘能指’之间微妙的平衡点,尽可能地让文字符号呈现的‘所指’被观众群体接受。在他们所获得的丰富信息中,电视剧剧情的理解、人物形象的构建的‘所指’与视觉形象的‘能指’之间实现完美的对接。”f因此,电视剧版的《花千骨》是成功的;朱迪蓓在《文本转化的实践和文化阐释》一文中阐述了在影视剧《花千骨》的改编中,调整了小说中的叙事结构,由单一叙事结构转换为多线叙事结构;李晓燕的《论网络小说〈花千骨〉的电视剧改编》指出电视剧版《花千骨》在尊重原著基本精神的前提下,对人物情节进行适度删改,有效强化了视觉性、故事性,成功展现了师徒虐恋,不足之处在于原著的思想价值被弱化。第三,主题层面从“爱”与“成长”的角度展开讨论。陈光远《孤独的再叙述——〈花千骨〉与牛郎织女故事》指出:《花千骨》的爱情呈现以中国传统的牛郎织女故事模式“约束——违禁——惩罚”为原型,揭示了人们对自由信任的渴望以及对孤独的对抗,是新时代下对孤独母题的再次叙述;也有文章将对《花千骨》的研究引入教育,例如童宏亮、李锦在《〈花千骨〉中“爱的境界”及其对家庭教育的启示》中通过比较白子画之爱、杀阡陌之爱以及东方彧卿之爱,总结了三种不同内涵的情感:无目的之爱、影像之爱、工具之爱;贺贝妮、张燕芬《以爱的教育点亮智慧的生命——从“花千骨”中各色人物与小骨之间的关系入手谈教育》,通过分析花千骨的成长历程,帮助家长树立对生命的敬畏心,增强对自然生命的认识与接纳意识。第四,对电视剧版《花千骨》艺术表现层面的研究。马春喜《解读电视艺术中景观类场景设计的情感诉求——以电视剧〈花千骨〉为例》一文,从景观类场景设计的情感特征、情感诉求的语境表达与情感氛围的营造等角度,分析了电视剧《花千骨》景观类场景设计的艺术匠心及作用;党岱在《绝情一剑堕轮回,琴箫笙歌摄心弦——电视剧〈花千骨〉配乐赏析》中从“音色哀婉凄切,预示爱情悲歌”“音乐层次多变,展现人物性格”“配乐多声演绎,渲染动人情节”三个层次分析,指出“为了配合剧情的发展,更好地塑造人物性格,剧中有多首配乐演唱歌曲……还采用了如笛子、琵琶、古琴、陶笛等多种乐器,通过多种音乐风格的搭配,不仅凸显了人物的性格特征,还推动了情节的变化发展,激化了情感冲突,从而将《花千骨》的爱情主题推向了极致”g,以干净空灵、简约唯美的视听感受拉近了与观众的距离。   综观对于网络小说《仙侠奇缘之花千骨》和电视剧《花千骨》的研究,从时间来看,2015年下半年电视剧首播完结以后,陆续有学者开始探究;从研究内容来看,主要集中在热播原因、小说到电视剧的改编、故事情节人物形象层面的释读以及电视剧版场景设置、音乐辅助等层面,显示出学界研究《花千骨》的努力与实绩。本文拟接续“爱”与“成长”的主题研究,以“主体性”“主体间性”思想为依托,以电视剧《花千骨》为主要研究对象,运用文本细读的方法,梳理剧中人物在跌宕起伏的人生道路上如何寻找自我、确立自我、拥有自由意志的同时如何进行道德选择,探究个体成长与他者影响之间的互动关系,解析《花千骨》“立德树人”的思想内涵。
  三、自我的追寻与确立:“以单维为基调的复合型人物”——花千骨、霓漫天
  张育华在《电视剧叙事话语》的论述中,提出两类三种人物范型:“单维符码型人物”,指电视剧中那类特征鲜明、易于辨识、性格构架相对比较单一的虚构人物;多维复合型人物包括两种:“以单维为基调的复合型人物”,指那种特征集中凸显,但同时又具备一定性格维度的复合型人物;“以多维为基调的杂糅型人物”,其性格构成更为多元多极、心理世界更为复杂多变。h电视剧《花千骨》中的花千骨和霓漫天是较为典型的“以单维为基调的复合型人物”。她们在“自我”寻找和自我主体意识确立的道路上各有机缘不同。
  (一)自我追寻
  一般来说,一个生命从呱呱墜地、牙牙学语,到逐渐长成青少年直至成年,都会经历自我寻找、自我确立的过程。认识自我的关键在于认识人的本质和事物之间的关联,比如肉体与灵魂、短暂与永恒、限制与自由……电视剧《花千骨》,活跃在观众视线里的首先是一群朝气蓬勃、正值青春年华、对未来充满幻想与期待的年轻人。花千骨、霓漫天、轻水、孟玄朗、舞青萝……他们年少无知,怀揣着好奇和梦想从四面八方汇聚在一处——长留仙山,想要修道成仙,守护天下苍生。从这一点来讲,这些年轻人的起点相同,目标相同。
  女主角花千骨,随异香出生,异香所到之处百花凋残,清虚道长赐名“千骨”。她自己总结:“我是一个灾星,总是给身边的人带来不幸。”第一个受难的是母亲,难产而死。因为体质特殊容易招惹灾祸,她从小在鬼魂的追赶和担惊受怕中度过,晚上总是早早回家,闭门不出保安然。十六岁是她人生的转折点,一天夜里,父亲病重,为救治父亲,花千骨壮着胆子独自去镇上请大夫。她的体香引来妖魔邪祟攻击,幸得长留上仙白子画救助,但最终还是没能及时救治父亲,唯一的亲人也离她而去。结束了与父母短暂的缘分,花千骨茫茫四顾,似乎除了身边刚刚结识的墨冰(白子画在凡间的化名),别无亲人朋友。然而白子画也只是路过偶遇,陪伴花千骨度过了美好的三天,待她过完十六岁生日,终究还是离开了。“在克尔凯郭尔孤独的个体的哲学图示中,人的存在不是某种固定了的、已被决定好的本质,而是基于主观性而生成的自我参与、自我选择和自我现实。所在,对克尔凯郭尔来说人的存在就意味着成为你自己、选择你自己。”i无论情深情浅,谁也做不到终身陪伴,孤独是不可逾越的存在。茫然无助时,花千骨突然想到父亲说过:“到蜀山找清虚道长”,失去依托的心灵又找到了出发的方向,她毅然背起行囊,走向下一段未知的旅程……
  如果说蜀山之行是一个年轻女孩在父辈指引下对人生的被动探索,那么执意考进长留便是这个女孩对潜藏在心灵深处美好人生的主动追寻。她从异朽阁得知,一直装在她心里的墨冰就在长留。于是,资质平凡的花千骨在长留招收新弟子的考核中,迸发出了前所未有的执着与努力。在胆识与武功的考核中,所有应试者都要通过三条光秃秃的铁链,从山谷的一端走到另一端,其间不时有回旋镖循环出没。题目虽刁难,但对于诸如霓漫天、朔风等有修为功底的人来说,毫不费力地在铁链上腾挪跌宕,反倒成了炫目的表演;对于轻水、舞青萝等中等水平的考生,颇费心力,也都通过了。如果将这批考生按照武功修为从高到低分成A、B、C三类,花千骨属于C,没有任何功力基础,按常理来说,毫无晋级可能。但结果就像我们都知道的一样:回旋镖打断了最后一根铁链,花千骨失去依托落入谷底……立在峡谷另一端等待她的人们发出沉痛叹息,时间如静止了一般,凝固在刚才惊心动魄的瞬间……时间一点点过去,突然一个奋力挣扎的瘦弱的身影正倔强地攀着断开的铁链慢慢向上移动……花千骨用尽了最后的力气爬上来了,她向心里思念着的那个人走近了一步,生命个体自觉的“想要怎样”,最大程度激发了潜在生命能量。相形之下,外在要求的“应该怎样”便少了一些执着的精彩。
  霓漫天,蓬莱掌门霓千丈的独女,从小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首次出镜在异朽阁,因不遵守异朽阁规定强行闯入,敌不过重重机关,被打出门外后愤然离开。长留招新考核,是她正式出场。她来长留,相对于花千骨的简单执念,更多了些光耀门楣的意味。在花千骨跌跌撞撞的衬托下,霓漫天的表现优雅从容,凭借较好的武功基础,前两场考核中应对自如。强大的家室背景以及蓬莱大小姐心性的惯性使然,令此时的霓漫天有些骄傲甚至跋扈。然而,如果仅止于此,霓漫天的形象便趋于“单维符码型人物”,难以支撑起编导寄托在她身上的审美理想。电视剧《花千骨》对霓漫天心理维度、人性维度的设置,有意倾向于复合型人物形象的塑造,正值青春年华的美少女自有她可爱的一面。在“魍魉森林”的考核,霓漫天对弱势的花千骨施以援手,患难中的真情让她俩成了好姐妹。霓漫天告诫其他人:“不许欺负花千骨,谁欺负花千骨就是和我作对。”离开蓬莱离开亲人,重新建立可信赖可依托的交际圈是她寻求安全感本能的外化,自觉的行动。宣称对他人的保护,也是一种对抗孤独、保护自我的有效方式。
  (二)自我主体性确立
  每一个复合型的生命个体,在命运场景不断转换的特定时空,为了更好地生存,都在自觉或不自觉进行一种现状以外自我的探寻。“主体性哲学从西方近代哲学的主要代表人物笛卡尔 ‘我思故我在’开始,确立‘我思’的基点,认为具有主体性的‘我’,因思考而对世界发挥作用。到了黑格尔哲学那里,主体性被提升为一种能够自我认识、自我展开、统摄一切的能动的活的实体。”j仙剑大会,是长留弟子们切磋武功比试修为的大会,也是为除魔卫道培养新秀的盛典。仙剑大会第一名,人人向往,弟子们使出浑身解数,为争得魁首,为成为长留掌门白子画唯一的徒弟,每个弟子及其亲人、师友最真实的一面得以淋漓尽致的展现。我们继续关注花千骨和霓漫天的成长,对比分析成长个体及周围亲友的言行,探究主体性人格如何在自我本性和他人影响的互动关系中生成。
  通过图表对比花千骨和霓漫天的“心理”“言行”,我们不难总结:花千骨的性格特征:出身卑微、单纯、善良、执着、有担当,有时懵懂无知、不辨善恶;霓漫天的性格特征:出身名门、骄傲、自私、争强好胜,能辨是非、知善恶,帮助弱者。这是二人原初最基本的性格底色,个性特征集中凸显,但同时又具备一定性格维度,是典型的 “以单维为基调的复合型人物”。个体生命的主体性人格主要由自身特性决定,同时,我们也要注意到主体性人格在相对稳定的前提下,也是不断变化的,尤其是青少年,外界环境和他人的影响作为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客观存在,都会参与其中并产生影响。人们常说:“你的气质里藏着你读过的书和走过的路。”“走过的路”就包含着你身边人的影子。花千骨与霓漫天出生背景不同,但来到长留,置身于同一起跑线,她们的目标相同:成为仙剑大会第一名,做白子画唯一的徒弟。这是立足于长留的无上荣耀。花千骨隐约从白子画身上感受到了墨冰的影子,内心深处有一种不自觉想要靠近的动力,被白子画的人格魅力深深打动;霓漫天则要通过成为掌门首徒的事实来证明自己的强大,彰显父亲和家族的荣耀,被白子画的身份地位深深吸引。实现“梦想”的路上,二人自然要竭尽所能,迎难而上。伴随左右的师长好友也出谋划策,助阵使劲。
  花千骨一方:由于自己修行根基尚浅,经常深夜练习。决战前夕,东方彧卿建议使用逆转剑法,出奇制胜;白子画看到后指出“剑走偏锋,根基不稳,稍有不慎,容易走火入魔。招招逆转,攻势凌厉,容易伤及同门”,用或不用,让花千骨自己决定;视花千骨为妹妹的七杀魔君杀阡陌深夜赶来为她疗伤,看花千骨如此拼命,疼惜地劝阻:“姐姐的法术不比他(白子画)差,他的徒弟,不做也罢”;上场之前,蜀山弟子云隐关切地告诉蜀山掌门花千骨:“比试的时候千万不要太拼命,万事随缘就好。”综观花千骨周围亲近之人的影响:东方彧卿较为急切地希望她取胜,杀阡陌和云隐更热切地关心花千骨本人的安危,白子画引导她走出误区,让她明白世界上有比输赢更重要的正念和同门情义,再加上善良宽厚的父亲言传身教,最终,花千骨在赛场上毅然舍弃断念剑和逆转剑法。
  霓漫天一方:武功基础很好,朋友不多,对她影响最大的是尹上飘和霓千丈。尹上飘作为七杀的卧底,故意隐藏自己的实力,关键时刻出招阴险狠辣,仙剑大会上连伤轻水、花千骨,进入四强;在四进二赛事前夜,七杀派的旷野天送来伤人于无形的秘制毒针,让尹上飘将毒针送给霓漫天,欲借霓漫天之手牵制强大的竞争对手朔风,尹上飘企图成为白子画的徒弟伺机盗取十方神器之流光琴。尹上飘摸准了霓漫天争强好胜的心理,故意轻描淡写地说:“我的心意已经传到,至于用不用,由你自己决定。不过,我还是希望你明天可以取胜。”果然,取胜心切霓漫天在与朔风的比试中情急之下使用了毒针。当朔风质问:“这对你真的那么重要吗?”她面露愧色,但听到父亲当众夸赞“这才是我霓千丈的女儿,这才是我蓬莱的本事”之时,先前的愧疚变为满心欢喜。霓千丈再三强调“此战可关系到我蓬莱的声誉,所以说不论如何,你只许战胜,不能失败”,争夺四强时给女儿服用增强内力的药;与花千骨决战前,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怀疑,也能保证比赛获胜,渡了一成功力给女儿,最后拿出一利剑说:“无需多问,这把剑中玄机重重,你如果用它对阵花千骨,定有胜算。”
  同样面对“用或不用,你自己决定”的抉择,花千骨选择“不用”(断念剑、逆转剑法),霓漫天选择“用”(毒针)。如果说使用毒针时霓漫天还感觉到羞愧,事后还向朔风道歉,那么执起碧落剑的她,已经完成了心灵向恶的最后挣扎,決战时,昔日好友花千骨的生死已不在她的顾虑之中,“必胜”成为唯一的目标。
  花千骨与霓漫天的成长,正如路遥在《人生》扉页上所写:“人生的道路虽然漫长,但紧要处常常只有几步。”“莫以善小而不为,莫以恶小而为之。”生命个体主体性人格确立过程中,紧要处的第一步,花千骨在善的引导下选择了善,霓漫天在心灵的十字路犹疑徘徊时,在父亲给予光耀门楣的压力和尹上飘不怀好意的引导下,一个原本只是骄傲自私但也能帮助弱者的年轻人终究滑向“恶”的一边。
  慧眼如炬的长留掌门白子画,在收徒大典上指出霓漫天违规使用杀伤力巨大的武器,不顾惜同门性命,拒收仙剑大会第一名霓漫天为徒,第二名花千骨意外被选中,成为长留掌门唯一的弟子。德艺双馨,是白子画真正选徒弟的标准,也是这部电视剧在仙侠外衣下,隐含着的正向引导。在这里,立德树人不再是抽象的概念,鲜活逼真的人物形象,跌宕起伏的故事情节,处处内蕴着“立德”理念,处处包含着“树人”的引导和期待。我们从花千骨身上感受到了善良、勤奋、执着、担当的美好,从霓漫天身上明白放弃底线的坚守,才是最宝贵的失去。失德,即失去立世之本。
  四、自我与他者互动中人格重构:“以多维为基调的杂糅型人物”——东方彧卿
  对东方彧卿这个人物多维度展开,足见电视剧《花千骨》编剧、导演以及演员对美学目标的高风险追求与高难度实践。东方彧卿在自我迷失与重构的道路上走得最曲折也最耐人寻味。探讨“多维复合型人物”之前,首先有必要重申关于“维”的概念。就其本义,“维”源自几何学和空间理论,构成空间的每一个因素即是一维。如长、宽、高。这里值得注意的是,“维”不同于“层”,甚至不同于“面”,因为“层”与“层”可以平行、相近,“面”与“面”之间可以彼此相似、交叉,但“维”与“维”基本上却呈现为矛盾关系。当我们认定某个电视剧人物属于“多维复合型人物”时,通常是指他/她在剧中自身性格元素的对立。概括起来说,“多维”,即是指人物性格的矛盾组合、悖论构架。维度越多,人物的复杂程度就越高,编导驾驭起来也将面临更大的难度,演员表演也将受到更多的镜头考验,而人物性格中的矛盾冲突也将会更加浓厚地调动观剧兴趣,尤其是能够让审美素养较高的那部分观众为之着迷。k可以说,东方彧卿是电视剧《花千骨》中最典型的“以多维为基调的杂糅型人物”,拥有多重身份多维品格。作为戴着面具的异朽君,是从事秘密交易的异朽阁阁主;是绿鞘无比尊敬的主人;是令东华上仙忧心的孩子;是七杀最好的合作者;是白子画的隐身对手。作为以真面目示人的东方彧卿,是苦读诗书、准备考状元的有志学子;是喜好专研奇门遁甲,散仙洛河东的弟子;是一心追求花千骨、无私帮助花千骨的痴情郎君;是灵虫糖宝最可信赖亲近的爹爹;是帮助蜀山对抗七杀的功臣。   (一)自我迷失
  如果将“以长留为首的正派和以七杀为首的邪派守护与抢夺封印洪荒之力的十方神器”视为剧情明线,那么暗线就是东方彧卿的复仇,复仇的推进主导剧情的发展。曾目睹了父亲被五大上仙误杀,为父报仇上升为一生的事业。对自我的追寻未经展开就明确了人生的方向:复仇是起点也是终点,仇恨填满在起点和终点之间。由此,无论异朽阁阁主还是东方彧卿,都仅仅是一个掩护,所有的外在身份只服务于一件事:复仇。所有的凝神聚力都只为做好这一件事。这里首先了解一下东方彧卿如此深重的复仇意识产生的原因。
  客观事实:十六年前,还是个小孩的东方彧卿受到七杀挟持,胁迫其父为七杀做事,结果被不知情的五大上仙杀死。五大上仙知道真相后,手刃东方彧卿父亲的东华上仙为了谢罪,一直陪伴守护在东方彧卿身边,甘愿做异朽阁的傀儡。
  主观情绪:父亲被杀事件,导致东方彧卿极端的复仇行为:“我要让你们生不如死。”为了更加清晰地梳理东方彧卿的心理发展,看他是否能走出心结,我们引入美国心理学家埃利斯首创的情绪ABC理论:A(activating event )表示诱发性事件,B(belief)表示个体针对此诱发性事件产生的一些信念,即对这件事的一些看法、解释。C(consequence)表示自己产生的情绪和行为的结果。具体到电视剧《花千骨》的剧情,东方彧卿“父亲被杀”是诱发性事件A,“极端的复仇行为”是情绪和行为的结果C。看上去,A直接导致C。事实上,A与C之间还存在着B:
  A(父亲被杀)——B(东方彧卿对诱发性事件的信条)——C(极端的复仇行为)
  埃利斯认为:人不是为事情困扰着,而是被对事情的看法困扰着。“当我们在A处遭遇困境或遇到跟我们过不去的人时,最终在C处情感爆发或做出过激行为之前,我们在B处会做什么?我们在B处的所作所为要描述起来,不乏辞藻:我们做出选择、感知、决定、分析、判断、审时度势、评价、想象等反应……我们在思考!我们对具体的人或事的思考方式决定了我们在C处做出的情感和行为反应。”l那么,东方彧卿对父亲被杀一事的思考方式是怎样的?小时候东方彧卿看到父亲被陌生人所杀,以孩童的心性深深记住眼睛所见的场景,以直线的思维方式认为错全在别人,他不会去考虑自己的父亲到底有没有过失和行为上的不当。他的痛点在于从此失去最亲近的人,所以发下最狠毒的誓言。孩童的思维方式——人非好即坏,非黑即白,爱恨壁垒分明。这种绝对化的思维方式B(belief)导致他对整个事件A(activating event)的判断难以客观准确,进而做出过激的报复行为C(consequence):只要能达成目的,“我”东方彧卿可以无所不用其极,搭上无辜者的性命也在所不惜。东华失踪、紫熏堕仙、檀凡、无垢退隐,五仙之首白子画理所当然地成为他心里最明确的复仇对象,十六年以后的东方彧卿心里想:“白子画,论武功,你是天下第一,我杀不了你,看看,如今我终于找到你的生死劫了!”随着剧情的推进,东方彧卿并不满足于让白子画身死,而是心灭:让白子画自毁所尊奉的“对就是对,错就是错”原则;让以守护天下苍生为己任的白子画亲眼看到洪荒之力重现的灾难性后果,要让毁掉他幸福的人尝到最揪心的痛。
  事实上,埃利斯的情绪ABC理论主要目的在于解析操控情绪的思维定式模式,然后进行有针对性的情绪治疗,具有很强的实践性。我们借助埃利斯的梳理,找出了东方彧卿的思维模式,然而,我们却不能期待他仅仅凭借自己的力量走出情绪的困境,此时的东方彧卿已经在仇恨里迷失了自我。那么,我们是不是应该尝试把希望放在他人的影响上?
  (二)他者影响下自我主体性重构
  为了克服单个主体的孤独、焦虑,就必须超越相互疏离的单个主体性,重建人与人之间、人与世界之间的共存相依的联系,即在互相沟通和对话重建主体间性的存在结构以及这种存在方式的价值意义——“价值理性”,从而让自我主体在理解和同情状态下,超越工具理性带来的异化与局限。m这样一个被复仇执念锁心的人物,如何与屏幕上花千骨面前那个热情、阳光、英俊潇洒的年轻人相对应?可以说,刚开始接触花千骨时,所有的热情和美好都是刻意的,一切伪装都是为把花千骨这个“克星”推送到白子画身边。很快,经过花千骨这个笨女孩玩命的努力和白子画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骄傲,东方彧卿如愿了:“既然他(白子画)连生死劫都不放在眼里,那就不要怪泼天大罪缠身而上了。”但白子画的行事风格也使他震惊:“我只不过算到他不杀花千骨而已,但沒想到,他竟敢胆大妄为,收花千骨为徒,敢与天斗,直面渡劫。”内心如此强大的对手,让他心惊,也让他兴奋和赞叹。白子画的行为开阔了他的眼界,让他真切看到另类思维方式的存在——不为一己之私去伤害无辜的生命,所有的风险自己承担。这是来自对手的影响。
  再说花千骨的影响。起初,东方彧卿仅仅将花千骨看作是对付白子画的一件利器,他一面帮助单春秋抢夺神器,一面帮助花千骨守护神器。随着时间的推移,长久的相伴,他见识了花千骨面对危难的勇敢、担当、不畏艰险,感受到花千骨发自骨子里的真诚、善良、坚韧顽强。蜀山一战,七杀来犯,要求三天内交出宫羽,全部弟子撤离蜀山。大敌当前,以清风清扬为首的蜀山余众准备投降以保住性命,东方彧卿也收拾行李准备带花千骨和糖宝逃命,但花千骨拒绝了。
  花千骨:“你们别忘了,我现在是掌门,我走了蜀山怎么办?”
  东方:“多你一个少你一个,它该怎样还怎样啊。”
  花千骨:“那我就更不能走了,如果我不能让蜀山转危为安,那么我就与它患难与共。”
  花千骨临危表现出勇气和担当,来到大殿鼓舞士气:“清虚道长临终之日将宫羽托付于我,就是将保护蜀山的重任交付与我,蜀山平安,我自安然;蜀山有难,舍我其谁?我就算拼尽所有的力气,也要保护蜀山,哪怕丢了性命也在所不惜。也希望诸位同门,拿起你们手中的剑,和我一起守护蜀山,守护你们生活多年的家,想想过去那些为蜀山死去的同门,想想清虚道长,与其苟且偷生,不如痛痛快快拼一场,哪怕最后要血洗这万福宫,那也算对得起我们蜀山的各位祖师了。”   花千骨,就是这样一个别人眼里的弱女子,临危不惧,组织起所有的人布阵抵抗单春秋的进攻。但是,很快阵法被破,所有人退回大殿。危难之下,为保住蜀山弟子,花千骨再次发出号令:“云隐听令,以后蜀山掌门由你接任。蜀山弟子听令:你们赶快下山,不要再做无谓的牺牲。”她还委托云隐照顾好东方和糖宝,只身一人出去迎战,拖延时间,让众人离开。此时,花千骨并不是什么仙界高手,只是一个拜到长留不久刚刚学会御剑飞行的小人物。就是这个不起眼的小人物在薄情的世界里,深情地活着。无论别人怎样,是善是恶;无论世界怎样,是好是坏,花千骨都真情以待,投入全部的真诚与真情,甚至性命。花千骨拼死护蜀山周全的场面,让东方彧卿感受到了这个弱小的女子身上蕴藏着惊人强大的气场。花千骨的影响正在他心底生根,正在发芽。
  要想融化东方彧卿心中满满的恨,他势必要看到对手身陷困境。东方彧卿的复仇计划随着剧情而推进,终于白子画身中无人能解的卜元鼎之毒,为救花千骨!花千骨为了给师傅找解毒之法,遍查古籍、割腕放血、到绝命之地找断肠花,最后来到了异朽阁做交易,愿意付出任何代价换取救师傅的方法。
  东华上仙: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现在子画已身中剧毒,你还不满足吗?你还不能放下吗?要知道,折磨他就是折磨花千骨,而折磨花千骨等于是折磨你自己。
  东方:我已经回不了头了,也不可能回头。
  绿鞘:阁主,您真的要帮花千骨去救白子画吗?您的目的不是……
  东方:让白子画看妖神出世,这不比看着他慢慢死去有意思多了吗?你们俩下去吧。
  此时,东方彧卿记忆里对白子画的恨和现实中对花千骨的爱交织在一起,难以剥离。不知不觉中爱上花千骨的东方彧卿眼见着心爱的人这般焦灼、难过……此时,东方彧卿真如他自己所说那般轻松快意吗?让白子画看妖神出世,比看着他慢慢死去有意思多了。这里所包含着的恐怕不单单是恨,更多的是妒忌。他的复仇之路已经偏离初衷。
  “我知道,每一次去帮你,我的计划就会更迈向成功。可是我的内心却如自焚般痛苦。骨头,你们都是被我拖进深渊的人,而我呢,一直以为可以成为一个旁观者、局外人,可如今,我又怎能置身于事外呢。”
  当东方彧卿过激的复仇行为引发了一系列覆水难收的灾难性后果时,发现自己早已情不自禁爱上了一直被视为复仇棋子的花千骨,被仇恨包裹的心不再冰冷,开始慢慢消融,“这天上地下,各门各派,都在我的计算之中,而我唯一无法计算的,是你(花千骨)的善良”。摘下面具扔掉的瞬间,东方彧卿获得了新生,比起冰冷的仇恨,他更愿意抓住现实真切的温情,这是来自所爱之人的影响。善良真诚化解了仇恨,東方彧卿重获爱的能力。 东方彧卿因偏执的仇恨迷失自我,又在温情的感召下实现了自我主体性重构。
  五、结语
  花千骨本性善良,在善的引导下,执着于情义和大义;霓漫天本性骄傲,在恶的引导下,执着于荣耀和自我;东方彧卿执着于仇恨,在善的氛围中,被白子画和花千骨的担当和大爱感化,生出对人世美好情感的向往和追求。由恶变善的东方彧卿在“(你)他人的影响——(我)自己的改变”互动关系中生成。“主体意识”与“他者影响”在个体生命成长过程中相互作用,于“艺术真实”的情境下,不同的生命个体分别完成了自我寻找、确立、重构。善道积善,恶道积恶。由此我们可以说,电视剧《花千骨》是一个引人向善的故事,内蕴着立德树人思想,这对于青少年心理建构和性格形成关键期的引导具有实践意义。
  a http://news.youth.cn/zt/tf/qgjydh/
  b 杨伯峻:《春秋左传注》,中华书局2018年版,第939页。
  c 李山译注:《管子》,中华书局2016年版,第32页。
  d 〔德〕马丁·海德格尔:《海德格尔选集·下》,生活·读书·新知三联出版社1996年版,第899页。
  e https://baike.so.com/doc/3294646-8702021. html#3294646-8702021-8).
  f 陈晶、薛圣言:《从〈花千骨〉看网络小说改编电视剧的叙事策略》,《当代电视》2015年第10期,第45页。
  g 党岱在:《绝情一剑堕轮回,琴箫笙歌摄心弦——电视剧〈花千骨〉配乐赏析》,《当代电视》2015年第11期,第66页。
  h 张育华:《电视剧叙事话语》,中国广播电视出版社2006年版,第158—162页。
  i 周家荣、康永杰:《主体间性哲学思想的人本特征》,《北方论丛》2007年第6期,第113页。
  j 简圣宇:《现代主体性哲学的形成、演变及困境》,《前沿》2011年第5期,第68—71页。
  k 张育华:《电视剧叙事话语》,中国广播电视出版社2006年版,第159—160页。
  l 阿尔伯特·埃利斯:《我的情绪为何总被他人左右》,机械工业出版社2018年版,第14—15页。
  m 简圣宇:《现代主体性哲学的形成、演变及困境》,《前沿》2011年第5期,第70页。
  基金项目: 本文系内蒙古科技大学党建与思想政治教育研究课题:《以文化人、以文育人的内容及载体研究——中国优质影视剧“化”“育”大学生社会责任感的可能性探索》,编号:DJYB1707
  作 者: 高培华,硕士,内蒙古科技大学讲师,研究方向:中国现当代文学。
  编 辑: 水涓 E-mail:shuijuan3936@16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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