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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报道,美国消费产品企业宝洁公司对吉列公司的收购案最近终于尘埃落定。这个兼并案再一次说明,在大规模的企业兼并交易中,有关公司的首席执行官是最大的获益者。那么,谁的利益受到损失呢?
吉列CEO“横财”起争议
詹姆斯·基尔茨作为吉列公司(Gillette)的CEO,有理由预期一个收入丰厚的2005年。他的年薪可能超过2 300万美元。但今年是一个特别重要的年份:这个著名的剃刀制造商同意由消费产品巨人宝洁公司(P&G)并购。由于出售吉列公司,基尔茨得到了比他预期的更多的收入。吉列公司答应一揽子支付他1.65亿美元,包括股票选择权和解职费。除了这些收入,宝洁公司说将给基尔茨价值2 300万美元的股票和股票选择权,作为他担任宝洁公司副董事长上年和在2009年以前不参加管理层职务竞争的报偿。把他担任副董事长一年应得的薪金收入650万美元除外,基尔茨最终可能装进腰包1.88亿美元。由于2005年全球出现了一股企业兼并热潮,许多公司的CEO也因为这些交易发了财。在吉列公司的总部所在地波士顿,基尔茨因为吉列公司失去独立而获得高收入,引起了当地人的愤怒。已退休的吉列公司副董事长约瑟夫·马拉尼说:“基尔茨获得的财富是不正当的。”在宝洁收购吉列的交易过程中,直到吉列的股东对这起并购案表示压倒性的赞同为止,基尔茨忍着不表态。然后在9月份,在波士顿商会的一次讲话中,他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说他成了波士顿的“受气包”。声称之所以获得丰厚的收入,是他从2001年到吉列公司以来,创造了数十亿美元的股东价值。他说:“与宝洁公司达成的并购交易,将是消费产品历史上最好的并购。我们没有错。”吉列公司的外部律师阿瑟·戈尔登说,在吉列公司的成功“使基尔茨成为CEO之中的迈克尔·乔丹(篮球明星)。他是一个非常难得的超级明星,这也是他获得如此多的报酬的原因。”
CEO迎回“镀金时代”
与波士顿出现的这种公开的抵触不同,在其他的兼并交易中,给CEO和他们的高级副手的补偿很少引起人们的注意。因为一些公司的支付经常是不透明的。根据主管人员收入咨询单位Delves Group公司的估计,在纸业单位佐治亚太平洋公司(GP)出售给科氏工业集团(Koch Industries)的工作完成之后,佐治亚太平洋公司的CEO皮特·科雷尔将收到9 200万美元的一揽子补偿。玩具商反斗城有限公司(Toys 'R' Us Inc.)将它的一部分资产出售给一个投资集团,它的CEO约翰·埃勒将收到大约价值6 300万美元的现金和津贴费。另外,按照Delves Group的估计,在信用卡发行商MBNA Corp.公司被美洲银行兼并之后,它的CEO布鲁斯·哈蒙德将获得1.02亿美元的补偿。11月3日,在MBNA Corp.公司总部的一次关于并购的会议上,公司股东批准了对哈蒙德的支付。在这次10分钟的会议上,没有一个股东提问。美洲银行的CEO肯尼斯·刘易斯说,虽然他的公司付钱给哈蒙德和其他的人,但他一般反对特别的奖金。他说:“作为一个CEO,为什么我要一个我的同行没有的‘安全网’呢?” 几年前,他去掉了对自己的这种保护,选择没有雇用合同的工作。但他同意发放“兼并横财”。他说,为了使目标公司的CEO同意被兼并,“这是必须付出的代价。”他说,“在进行一些这样的交易之后,我的妻子一再问我,要我告诉她谁是赢家。” 恰恰在许多投资者满以为,在上个世纪90年代后期泡沫经济繁荣造成的CEO补偿过多的现象要结束的时候,一个新的“镀金时代”(美国著名作家马克·吐温一部小说之名,描写19世纪70年代少数人暴富的情况)正在发展。投资专家詹姆斯·梅利坎指出,兼并补偿的爆炸性增长,提出了一个问题:CEO积极从事这种兼并交易,是否更多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而不是为了股东的利益。他说:“当被并购的公司的管理层与参与并购的公司谈判对他们自己有好处的雇用合同时,兼并便失去了光泽。”自然,提供支付的公司对这个问题有不同的意见,并且,一些公司认为对它们的慷慨的程度有些夸大。佐治亚太平洋公司其他一些公司指出,它们的CEO一揽子补偿的大多数,是由受限制的股票和股票选择权组成。不管是否有兼并交易,这些CEO最终将得到这些利益。但咨询单位Delves Group公司和其他大多数研究主管人员收入的专家说,为了反映CEO从兼并交易获得收入的全面情况,将他们获得的股票和股票选择权包括在内是适当的。反斗城公司的CEO埃勒和MBNA Corp.公司的CEO哈蒙德拒绝对此做出评论。
“金降落伞”与“金弹力绳”
最近出现的对主管人员慷慨补偿的根源,可能要追溯到上个世纪80年代。为了对付敌意收购的威胁,许多公司许诺CEO“金降落伞”:即如果公司的控制权突然易手,将给予CEO特别支付。公司董事会说,为了防止CEO为保护他们的权力和薪水,抵制合理的交易,这样的安排是必要的。可是,今天大多数兼并条款看起来像“金弹力绳”。它们适合友好的兼并交易,并且CEO经常“反弹”到新的合并联合体。他们在这里继续赚取大笔年薪。除了吉列公司的基尔茨(他将担任宝洁公司的副董事长到明年秋天),MBNA Corp.公司的哈蒙德将留在美洲银行管理它的信用卡单位。经营信用卡的普天信金融公司(Providian Financial Corp.)的CEO约瑟夫·桑德,将为他的公司的获得者华盛顿互惠公司(Washington Mutual Inc.)监督信用卡服务,同时获得1 400万美元并购补偿。没有进一步证实这个数据,但华盛顿互惠公司在一项声明中说:“根据普天信金融公司董事会先前对管理层的补偿承诺,桑德和他们同事确实为增加股东的价值做出了贡献,所以他们应当得到补偿。” 一些对这种补偿持怀疑态度的人表示,超额的支付,只对那些在兼并面前表现脆弱的公司的CEO有好处。美洲银行的CEO刘易斯说:“公司被兼并是没有经营好,你为什么还要拿那样多的钱给CEO?”他表示,他不认为这样做是正确的,但为达成兼并协议,只有这样做。 另一些人认为,产生这种趋势的原因,是出现了一批专门打造公司出售的“交易撮合者CEO”。基尔茨在出售纳贝斯克公司(Nabisco Holdings)给菲利普·莫里斯公司(现更名为高特利集团)获得7 000万美元的补偿之后仅五年,他又收到了吉列公司的补偿。迈克尔·卡佩拉斯在将康柏计算机公司出售给惠普公司获得1 400万美元的补偿之后仅三年,在今年早些时候又将MCI通信公司出售给弗莱森电信公司(Verizon Communications)。他将获得3 900万美元的补偿。美国股东咨询集团(ISS)的分析家帕特里克·麦古恩说,这种支付带来的好处可能使许多CEO考虑:“既然只要将企业倒手就能赚很多钱,我还长期经营它干什么。” 但是,一家公司的发言人说,卡佩拉斯获得MCI通信公司的报偿,“反映了他使这家公司经营复苏和完成了使股东价值最大化的任务。”
加强监管与控制
为了测量今年的企业兼并补偿的总体情况,补偿调查单位Equilar Inc.对美国100家最大的公司补偿它们的CEO的情况进行了调查,它们的研究显示,大约一半的公司对它们的CEO制订了补偿计划。如果公司被兼并,CEO的平均补偿为2 800万美元。还调查了这些CEO收到的补偿将有多少现金、多少股票和股票选择权。有关调查数据不包括已得股票、已得股票选择权或从公司证券刺激计划得到的收益。关于兼并补偿支出,公司往往是发布混合的信息,一般是将它掩蔽在年度报表中。它们说,这样做可以让CEO安心,使他们认真考虑股东的利益。但一旦兼并开始进行,为了激励CEO完成交易,公司经常在对CEO的一些支付的问题上做出让步,引起股东与CEO 的利益之间潜在冲突。在整个交易过程中,通常没有引起股东注意,如果兼并交易失败,同意被兼并的公司通常面临不合理的善后费用。在谈判他们的支付时,一些CEO是相当固执的。被兼并的能源企业辛纳杰公司(Cinergy Corp.)的CEO詹姆斯·罗杰斯,与兼并单位杜克能源公司(Duke Energy Corp.)的CEO保罗·安德森讨论他的兼并补偿,在春天至少进行了九次会谈。罗杰斯提出的补偿金额是2 300万美元。他说,为了保证管理层争取最终的股东价值,他提出的要求是不过分的。管理层没有了“后顾之忧”,才能把股东的利益放在前面。这种对CEO的巨额补偿,开始引起股东活动分子和政府的反应。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SEC)正在对新揭露的CEO补偿案例进行研究,将责成企业制定改变控制的规则。一些法人股东也提出解决方案,加强对CEO补偿的控制。比较典型的是美国电话电报公司(AT&T)的股东用言辞表达了对前CEO戴维·多曼的不满。今年,美国电话电报公司与西南贝尔公司(SBC )合并之后,多曼拿走了总价值大约5 500万美元的现金、股票和其他津贴。美国电话电报公司的法人股东“加州公务员退休基金”获得多数股东赞成限制对CEO的补偿。谈到在过去的三年中,美国电话电报公司在多曼的领导下经营滑坡,“加州公务员退休基金”的高级投资官员克里斯蒂·伍德说:“我们不反对补偿,我们是反对给失败者补偿。”多曼的反驳理由是,他实现了一个由股东批准的合并计划,并且得到华尔街的赞扬。他说:“我们认为我们得到了一个好的价格,达成了一个有益的协议。”美国电话电报公司说,股东的决议是独立做出的,这个决议削减了合并补偿。这家公司还说,它得到的利益是可以与它的那些竞争对手比较的,并且对CEO的补偿承诺帮助留住了有才华的经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