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教合一的宗

　　不丹20个省份皆有宗。宗通常有两个庭院，前庭是由省长带领的省政府行政区，后院是省僧团修行与生活，仅大殿对外开放的宗教区，两者的间隔是中央塔楼（Utse）。由于宗也是防御外敌的堡垒，所以大部分都建在高崖上或两河交接处的优势点。古时，当该省陷入战乱，宗就会担当起收留与保护平民的责任。
　　最初的7个宗是来自西藏的夏宗（ZhabdrungNgawang Namgyel）在统理不丹时建造，他将国家行政改为双系统，由宗教和世俗政务两大首脑带领。传说，夏宗梦见守护神Mahakala化为大乌鸦往南飞，于是顺势到了不丹，后来更统一了这个国家。这是乌鸦成为皇家护法与国乌的由来，也解释了不丹的宗和庙供奉夏宗的特色。
　　1651年夏宗圆寂后，其肉身存放在镶金佛塔至今，供奉于普纳卡宗的Machen Zimchu佛堂。国王或宗师大法王（Je Khenpo）加冕与上任前，必到此先供养夏宗。此佛堂仅国王与大法王能进入。

　　最夺目的幸福宫殿
　　普纳卡宗（Punakha Dzong）被誉为全不丹最美的宗，经历多次水灾、火患破坏的它，在修复上非常讲究，雕工画工尤其精致。5月紫藤花只开在此宗外围，在树下留影，也增添了浪漫气息。更浪漫的是，这里除了是现任国王皇后完婚之处，4位皇太后的爷爷奶奶、父母亲，以及她们与夫婿都在此地的节庆上相遇，一见钟情，结为夫妻！4代的幸福没有愧对这宗的全名——幸福宫殿。
　　不丹在1955年迁都廷布（Thimphu）前，普纳卡宗是中央政府行政处。1907年，这里进行了首任国王Ugyen Wangchuck的加冕典礼。而后UgyenWangchuck也在此被英国册封爵级司令，签署两国历史性的普纳卡条约。不丹首次国民议会也于此举行。
　　每年不丹历10月，大法王会带领持着宝藏的中央僧团，从札西秋宗迁移到海拔1，250米的普纳卡宗，这里就是他们的冬宫。隔年不丹历4月，他们再度回到廷布的夏宫。不管是哪一次的迁移，不丹子民都会在路途上恭送或迎接，以取得大法王的加持。我曾在夏宫札西秋宗恭迎，得到法王加持，特别法喜！好几次，遇上僧侣做晚课，团友们也会稍作静坐静心。有一次，我们在西姆托卡宗遇上一家人祈福，住持还一起招呼喝酥油茶吃饼子。
　　若省内有两座宗，其中一座通常转为学府，西姆托卡宗（Simtokha Dzong）就是例子。杜克冶宗（DrukgyelDzong）非政教宗，建设目的是防御外敌。札西秋宗的行政区禁止游客进入，因国王的办事处也在宗内。

紧系信仰的庙

　　寺庙（Lhakhang或Goemba）与宗一样供奉三世佛陀、莲华生大士（简称莲师）、夏宗、菩萨等，但庙无行政区，纯粹是村民转经轮绕塔点灯、进行年度诵经祈福与庆典、得到加持和为往生者诵经超度的地方。有的庙只是管理员在照顾，没有僧人居住，年度村落祈福就召集四方僧人同诵经，由村民供养：有的庙，早晚课以外，备有僧侣基础或高级佛学班，甚至是佛教手艺班。
　　不丹最古老的庙是祈楚寺。据传，公元7世纪，藏王松赞干布（Songtsen Gampo）为了降魔，同一天在喜马拉雅山区建了108家佛寺，盖在女魔身上。巴洛祈楚寺（Kyichu Lhakhang）和布姆唐简培寺（JambayLhakhang）的位置，分别是女魔的左脚和左膝盖。

　　祈楚寺的主殿建于659年，已有超過13个世纪的历史。主殿的现世佛，是由松赞干布亲自雕塑。莲师殿由太皇太后建于20世纪。除了莲师，里头也供奉她的尊师——顶果钦哲仁波切（Dilgo Khyentse Rinpoche）和他的骨灰塔。每年太皇太后都在此举行为期半个月的诵经祈福，祈求国泰民安。此时寺庙不接待游客。
　　伏藏师的身语意转世 　　还有一类较为独特的寺庙，即藏传红教宁玛传承5大重要伏藏师之一——贝玛林巴（Pema Lingpa，1450-1521年）三代与转世们住持的庙（藏传佛教相信转世）。贝玛林巴受莲师“托梦”授命后，从25岁开始，除了修行、弘法和建庙，一世皆在寻找莲师藏匿的伏藏，最后成功找出32样伏藏。他的事迹中，最引人惊叹的就是在中不丹燃灯湖（Burning Lake）的取宝故事。他禅定净观时看见的舞蹈，经由他教导，在庆典上展现。
　　贝玛林巴圆寂后，以“身语意”化身，回到人间。他与儿子塔瓦葛冶甚（Dawa Gyeltshen）及其孙子贝玛廷列（Pema Thinley）各成为“语转世”、“意转世”和“身转世”第一人。目前在岗顶寺住持的岗顶祖古仁波切是第9任身转世。10世意化身住持中不丹谭幸寺，并于2010年圆寂，转世未获认证。东不丹答美希寺则由口转世。拉隆宋都仁波切住持。
　　谭幸寺外观虽平凡，但100，000个贝玛林巴亲手画的佛和一天内打造的铁环衣都是珍宝。因缘具足时。可披上25公斤铁环衣，绕寺内走廊三圈，信徒愿借此消除业障和无明。大殿里的莲师眼神往上看，据说也有故事。传说是空行母连夜开工帮忙雕塑，清晨听见有人前来，立即飞去，莲师随着空行母的方向望去，于是便形成了往上看的眼神。

虎穴寺世界10大超级寺

　　虎穴寺（Taktshang Goemba）高挂在3，200米的悬崖峭壁，从地面仰望，看不见上山的路。登山者要在翻山过桥前，才看见对面上山的梯级，感觉得骑虎飞跃才能抵达，所以才有“世界10大超级寺庙”的雅号。每年，大约有几十万国内外的信徒到此朝拜。因此，陪着你上山的也不乏不丹人。对他们来说，在虎穴寺禅修1分钟，比在其它场所禅修数个月的功德更大。
　　据记载，公元8世纪，莲师在西藏的WomphuTaktsang与两位空行母伊喜措嘉以及扎西钦登（Tashi Chidren）修持忿怒莲师法门。成就忿怒莲师相（Dorie Droloe）时，莲师与伊喜措嘉合一，扎西钦登则化身雌虎。三人结合的两个化身，飞往另外两个Taktsang降魔，其中一个就是不丹虎穴寺。
　　美不胜收的沿途景物
　　至今我上了虎穴寺20次，春夏秋冬皆有。遇过春天杜鹃花开、初夏的小雨、秋天清晨云雾，以及冬天的初雪与日照村落。由于长期登山者多，山坡表层泥土松散。为了避开马儿上山扬起的沙尘，请趁早上山，也不建议在路滑的雨季上山。
　　一般来说，从停车场步行到第1个观景台，脚速平均需时1小时15分。从观景台前往虎穴寺。得再花1到2个小时。当你看见大型转经轮出现在一段平坦的路，表示第1观景台海拔约2，950米的茶点歇息站，就在百多米前方等着你，让你稍作休息后，再挑战接下来的攀登旅途。如果碰巧有座位，还可以坐在露天咖啡座远眺虎穴寺。抵达第2观景台后，是下楼梯和上楼梯的阶段，直到虎穴寺，共729台阶。这时候的巴洛山谷（Pare Valley）清楚可见，虎穴寺也在对面山头呼唤你。
　　下山梯级结束后是一道桥，桥边水转经轮佛塔上方有一道60米的瀑布，悬挂在峭壁上。过了桥，左转上125级梯级，是一座仿佛夹在山缝中的闭关修行院，但我们得右转上楼梯，往虎穴寺前进。

　　念经打坐，点灯祈福
　　虎穴寺共有10间佛堂（Lhakhang），一般公众能进入5至7间。最受瞩目的是莲师曾修行4个月的洞穴，就在Guru Drubkhang Lhakhang。这里供奉的都是踏着雌虎的忿怒莲师，左边山洞平日关起铜门，内有108个金刚橛，只在不丹历5月30日开放一天供礼敬。信众在中央僧团带领下。排队到此领圣水。
　　顺着佛堂旁的楼梯往上，右边是GuruSungjonma Lhakhang。朝圣者会在此念经打坐。据说，当年在接近虎穴寺狭窄陡直的路上，大家正思索如何将此莲师塑像搬上去时，莲师开口说话，告知会有壮汉把他扛到山上。话一说完，一溜烟地就上去了。大家相信是虎穴寺的护法完成这项使命。
　　虎穴寺在1998年遭遇火劫，不少佛堂化为灰烬，庆幸Guru Sungionma仅头部需修复。众人想把莲师暂时迁到廷布，但两次都遇上气候变化，乌云密布，连下豪雨：第2次更有闪电击中银杉树。这些征兆都说明莲师不愿离开的决心。僧团决定放弃迁移后，天空放晴。现出彩虹。
　　3楼右边是Guru Tshengay Lhakhang，供奉莲师其8大神变与两位空行母。你也能找到虎穴寺创建者填杏喇葛冶（Tenzin Rabgye）的塑像。左边是Guru Dorloe Lhakhang，比较特别的是中央一尊大型无量寿佛（Tshepame）。隔壁就是信众点灯的房间。依据酥油灯的大小，供灯从50BTN起。

禪心佛意国王佛塔

　　举凡建筑名有个Chorten，就是佛塔。不丹境内的佛塔分为藏式、不丹式、尼泊尔式，独立个体或纪念佛陀8大圣迹的善逝八塔皆有。首都的国家纪念佛塔（National Memorial Chorten）属于藏式。这里可说是城里、市场以外，人流多的地方。除了绕塔拜佛，大门口旁的大型经轮，是老人家聚集的地方。他们在儿孙上班上学时段，带上午餐，就在这里念经转塔，有的是手捻念珠。 　　不丹第3任国王吉美多吉旺楚克（Jigme Dor..Wangchuck）在世时有个心愿，就是将佛陀身语意之心意，通过建佛塔呈现出来。可惜，国王心愿未了就驾崩了。其母后在1974年，替他完成了遗愿，以此纪念爱儿。参观佛塔时，记得留意佛塔花园大门入口上方三尊代表慈悲、智慧与力量的观音菩萨、文殊菩萨和金刚手菩萨，他们提醒我们在生活里，三大条件缺一不可。
　　从外观看，四大天王分别在佛塔东南西北门口上的金塔坐镇。三层佛塔内部，供奉着忿怒相护法（Vajrakilaya，Kagye&Lama Gongdu是宁玛传承莲师授记的教法），意喻降服五毒万恶，证悟本心，迈向成佛之道。顶楼有一尊里外都能看见的佛陀塑像，信徒皆朝这方向拜忏。
　　徒步上塔祈福消灾
　　普纳卡宗往北走，约莫10公里的车程中，可见坐落于山丘上的堪頌优列囊葛冶佛塔（Khamsum YulleyNamgyal Chorten）。这一座不丹式佛塔由现任国王母后Ashi Tshering Yandon Wangchuck所建造，献给国王与不丹，祈求护法带领消灾除障，国泰民安，世界和谐安稳。
　　连国王也得徒步走过吊桥，穿过稻田，爬上山，在树林拐弯，游客当然也免不了。平常有登山健行的朋友，这30分钟的路程并不难，难在景色太美了。遇上秋收，至少在稻田就花上一个小时，而且角度越高越诱人。依恋金黄秋收的我，最爱看收割、稻穗扎成堆、敲打稻穗和淘米的过程。这个地方，值得喜欢山河大地和摄影的你走一趟。
　　佛塔高30米，墙饰与雕饰极为精致，据知工程耗时约9年。塔内三层护法皆是普巴金刚忿怒相的化身。二楼俗称是祈求风调雨顺，免遭水火风三劫，也代表祈愿三界一切众生离苦厄，断烦恼。要上来佛塔，还真的需要远离嗔痴烦恼，但一到佛塔，一切付出都值得。

　　108座壮观塔群
　　杜克旺葛冶佛塔（Druk Wangyal Chortens）是境内最壮观的不丹式佛塔。108座塔的组合，坐落在在海拔3，150米的多楚隘口（Dochula）。隘口指两个山谷间的最高点，两个山脊的低浅处。于此处建塔源于一起事件：2003年，第四任国王领军南下驱逐境内印度阿萨姆分离主义军，皇后誓言建塔祈求众人平安归来。战事速战速决后，集举国祝福与宝藏的佛塔于次年开光启用，取名“国王的胜利”（Druk Wangyal）。

　　每个佛塔的中间镶有众佛菩萨的雕像，佛塔内藏有经轮、迷你土制佛塔、经文、加持物、草药和香等宝物，非常珍贵。在108佛塔，以恭敬心、忏悔心、菩提心如法绕塔，能增添善业福报，开启智慧。
　　从2011年起，每年的12月13日，佛塔左侧山头佛寺后方的平地都会举行庆典。有别于稍后介绍的宗教节庆面具舞，这里多了重演远征的送别、战事和凯旋归来的英雄舞蹈篇，由皇家军队担纲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