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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给伊湄打电话,告诉她我很想她。伊湄说她很忙便挂断了。我不停地打,伊湄终于烦了,你干什么啊?正忙着呢!我说你是忙着呢,忙着招待那个男人吧?伊湄说你什么时候也学会瞎编了?我说瞎编了吗?那个老男人虽说开名车穿名牌衣服,可是那么老,你的品位是越来越低了吗?伊湄急了,你……你跟踪我?
放下电话,我十分地沮丧,其实我就坐咖啡厅一楼的角落里,而伊湄和老男人的亲密举动我是看得一清二楚。
怎么了?肖蓉问,原来男人吃起醋来还挺吓人的啊?
我一脸落寞,要不,肖蓉你做我的女友吧?肖蓉坏坏地笑,男人在这个时候表白靠得住吗?当然如果你是真心的话,这事也不是不可以考虑。紧接着肖蓉又风情万种地说。
香奈儿的包、奴资的女装、CD香水,还住着二室一厅的房子,屋里的装饰着实让我黯然。看到我灰头土脸的样子,肖蓉小鸟一样贴过来,那些难过又立即化作了怒放的心花。但是肖蓉立即怪我老不陪她。我说这段时间公司正准备参加一个重要的竞标,忙得不行。肖蓉问竞什么标?我说这是商业秘密。肖蓉不依,说我对她不真心,我又是甜言蜜语,又是山盟海誓,还许诺带她去买衣服。之所以敢这样许诺,是因为钱包里刚刚因一个奖金而饱满起来。当然,资本家的钱不是那么好拿的,老总把这次竞标的任务交给了我。只许成功不许失败,成功的意味自不必说,可如果失败,闹不好可能要摆地摊了。老总瞪着血红的眼睛。
肖蓉正好学设计,被发展成免费辅导老师自不必说,还要掏钱请客,心情不佳时还负责陪笑——天底下哪有这么赔本的老师?
伊湄的来访让我措手不及。那会儿我正好和穿着睡衣的肖蓉Kiss。伊湄冷笑一声,夺门而去。追出去,伊湄已经开着她的车走了。我再打电话,无人接听。这回我可真是被你害惨了。
我害惨你?肖蓉一点不内疚,这样更好啊,彻底让你死了那条心,你才可以一心一意地和我好啊!
伊湄仍然不接我的电话。我想,是不是我真该一心一意跟肖蓉过了?
没日没夜加班的结果是我那双眼都快成兔子眼了。在医生的再三警告我不能再熬夜了。这怎么可以呢?公司的成败都握在我手中呢!急得我像热锅上的蚂蚁。肖蓉无限温柔地摸摸我的头发,亲爱的没事,我来帮你。
在那段时间,肖蓉成了我的眼睛和左右手,而且在设计过程中她还提了一些很宝贵的意见。做累了,肖蓉会赖在我的怀里畅想我们的未来。我发现,共同的理想常常使人焕发出无穷的力量,那个时候,我简直怀疑我跟肖蓉上辈子就认识,而且这辈子注定要在一起。
十一月,设计工作全面完成,老总带我一起参加竞标。临行前,老总瞪着一双牛眼说,此行,不成功便成仁!话音刚落,楚歌四起。
那天,坐在我们对面的是此次公司最大的竞争强敌,而对手的老总身旁坐的是肖蓉。她仿佛不认识我似的,我也仿佛从来没有见过那个依偎在我怀里跟我一起畅想未来的肖蓉。
先由肖蓉陈述设计方案,我一听就知道都是我在家里和她一起搞的那些。陈述结束,老总让我代表公司发言。我拿出既定的设计方案开始阐述,我看见肖蓉的脸慢慢变白。
你骗我!在休息室里,肖蓉几乎哭着对我说。
到底谁骗谁呀!我说,我痛恨别人以感情为诱饵。还有别把我当傻子,一个刚毕业没多久的普通职员能穿奴资,能用CD香水吗?一个初学设计的人能够对我的设计提出那样精准的意见吗?
那你跟伊湄……
四年的爱情怎么抵不过一段莫名的艳遇?不错,我们吵架,斗气,但是从来没有想过分手。我说。
那你从来就没有——哪怕一点点爱过我?
曾经有过这种想法,我老老实实地说,但是终止于我明白事情的真相那一刻。
我相信我们是真正爱过的,在某一瞬间。那是一场绚烂的烟火。只是现在表演结束了,一切也随着结束了。
快从实招来,有没有失身啊?伊湄一把拧住我的耳朵,凶神恶煞地说。
哎呀……哎呀……老婆大人,你老公是那种人吗?我痛得龇牙咧嘴。
伊湄得意地笑,男人哪,就像一辆破车,稍一闪失就要出事。不过,伊湄恶狠狠地说,今后别想再有那种机会!
我说当然当然,世上的车本无所谓好坏,架车的人技术熟练,破车也成宝马。
对了,那个把伊湄拐到上海的老男人——就是我们的老总,正跳着脚让我叫他声老丈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