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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长一段时间里,有关印度的新闻多半与其引进自俄罗斯的中型航母有关,先是俄罗斯屡屡抬高改装要价,接着是航母海试因“技术原因”多次推迟,如今等到这艘粉饰一新,连名字也从“戈尔什科夫”改成“维克拉马迪亚”的艨艟巨舰驶入巴伦支海的时候,人们终于可以看到这出“航母肥皂剧”的尾声了:印度人始终只坚信一百多年前马汉的那句名言:“不论谁控制了印度洋谁就控制了亚洲,21世纪世界的命运将在印度洋上见分晓。”为了这个目标,即使被“坑”,印度人也认了
航母是任何大国的梦想,但印度在印度洋上并没有实际的当下威胁,也没有与其它国家在此海域有岛礁争端。看着电视里印度民众在炎热的夏日,家里只有靠“土电扇”乘凉,不断地停水断电,热得晚上难以入睡,个别民众居然跑到树上去解手,令人不禁想到一句中国当下时髦的话——“梦想照进现实”。
为了航母,什么圈套都敢钻
在印度人看来,现代海军装备中,只有航母具备印度所需的远洋作战和海上威慑能力,而要想挤压外来势力、维持对印度洋周边国家的绝对海上优势,最终变印度洋为“印度之洋”,印度海军必须拥有两艘以上航母:一艘控制东面的孟加拉湾,一艘控制西面的阿拉伯海,如果条件允许,还应增加一艘用于机动支援。
印度从1961年获得“维克兰特”号航母(英国在二战时期建造的“尊严”级)之后就一直为实现“多航母国家”忙碌,可始终未能如愿。但现在随着购自俄罗斯的“维克拉马迪亚”号海试及本国自产航母——新“维克兰特”号稳步建造,印度海军的梦想渐渐变为现实。如果“维克拉马迪亚”号今年底能够交付,而印度国产航母——新的“维克兰特”号能在2015年之前服役的话,若加上老骥伏枥的现役西部舰队旗舰“维拉特”号,那么印度海军将在2015年左右拥有三艘航母。
具体到倍受关注的“维克拉马迪亚”号,印度在它身上付出的辛劳乃至苦头可谓空前绝后。据俄罗斯《绝密》杂志透露,当“维克拉马迪亚”号的前身“戈尔什科夫”号于1994年在俄罗斯北方舰队锚地摩尔曼斯克发生锅炉爆炸后,莫斯科便义无返顾地决定将其“赠送”给任何想要的国家,免得砸在自己手里成了累赘,而理想的“下家”几乎没有悬念,那就是雄心勃勃的印度。为了让印度人甘心拿走瘫痪的“戈”号,俄罗斯几乎是全民动员。先是邀请印度政府代表团观摩远在北极圈的俄北方舰队阅舰式,俄军罕见地将包括“基洛夫”级巡洋舰、“现代”级驱逐舰、“台风”级核潜艇等一线舰艇拿出,而它们众星捧月似地围绕外强中干的中心——早已瘫痪的“戈”号航母,北方舰队早已“做了手脚”:故意用身躯庞大的主力舰遮蔽靠拖轮拖带和辅助动力系统推进的“戈”号,让这艘“海上城堡”勉强挪动了4海里(当时船上只有75名军人)。这场精心策划的“骗局”给远在岸上观礼台没有军事常识的印度代表团留下这样的印象“戈”号的性能不容怀疑,如果能为印度所用,那将是莫大的机会。这次参观明显加强了印度政府和军方采购俄罗斯航母的热情。
同年9月,印度海军参谋长拉克希米纳拉延—拉姆达斯上将以“私人身份”赶赴摩尔曼斯克参观“戈”号。说是“私人访问”,可是他身边却带着一个规模不小的鉴定小组,摆明了要对航母“验明正身”。手法老到的俄罗斯军方和情报部门早已成竹在胸。首先,为了笼络这位印度历史上首位信奉东正教的高级将领,俄方特意安排奥洛涅茨克和彼得罗扎沃茨克地区的东正教大牧首马努伊洛姆陪同参观,而据俄联邦安全局(FSB)掌握的情报,拉姆达斯对马努伊洛姆的崇拜只能用“盲目”来形容。其次,俄接待部门也做足了文章,从20日拉姆达斯一行抵达莫斯科起,就开始竭力营造“Hindi—I/ussiaBhaiBhai”(“印俄人民是兄弟”)的气氛安排客人四处游玩(比如乘冲翼艇在莫斯科运河观光,到莫斯科大剧院听歌剧),直到28日才让他们登上航母,从而尽量转移印度人的视线。第三,俄海军及船厂方面利用一个月的时间,在“戈”号航母表面大做文章,将毁损严重的内部机舱一律打上“封闭”,或者直接从仓库里临时搬来武器雷达“粉饰门面”(反正印度人不可能在短时间内看得仔细)。结果,正如俄方所愿,拉姆达斯一行在28日的登舰参观可谓“顺风顺水”。也许是上天希望改变“戈”号的命运,航母给拉姆达斯上将留下不错的印象,中间只发生一个小插曲。拉姆达斯的随行秘书莫汉达斯—夏尔马对航母的“刀刃”M舰空导弹的内部储弹库产生兴趣,希望下去看看,没想到被精通英语的俄军官彬彬有礼地回绝:“只有你们政府同意购买后,才可以碰这些设施。”
事情果然按照俄罗斯人的设想发展。拉姆达斯回国后,向印度内阁安全委员会(CCS)提交一份充满激情的报告,称“戈”号值得争取,只是一些细节没有达到印度海军所提出的要求,需要进一步改进。根据这份材料,印度政府决定把新航母的引进方向主要锁定在“戈”号身上。为了趁热打铁,1998年12月,时任俄罗斯总理的普里马科夫访问印度,表示俄有意免费将“戈”号送给印度,但前提是印度要将航母在俄罗斯进行现代化改装,并购买俄制舰载武器装备。而印度刚刚因报复法国向夙敌巴基斯坦出售三艘“阿戈斯塔”90B型潜艇而放弃引进“福熙”号航母,俄印双方于是开始了马拉松式的谈判。关于改造费用,双方进行了多次激烈谈判,并且多是在秘密情况下进行的。起初俄方开价9.64亿美元,但印方的心理价位是4亿美元。俄罗斯娴熟地利用“捆绑销售”手段,以出售一系列让印度各军种眼馋的新武器为诱饵,迫使印方再让一步,把航母改造价格确定在6亿美元(只舍纯舰体改造)。
2000年10月5日,时任俄总统的普京出访印度,期间与印方签署“戈”号航母的改造备忘录。2003年11月,印度总理瓦杰帕伊访问莫斯科,印俄双方就购买“戈”号所需的一切文件完成磋商。2004年1月17日,印度内阁安全委员会原则上批准购买“戈”号。同年1月20日下午,印俄两国国防部长在新德里签署包含20个子合同,总价值15亿美元的“戈”号相关军事订货,合同工期为52个月,俄罗斯将根据印度的需要对“戈”号进行现代化改造,将其打造成一艘真正意义上的航空母舰,可搭载弹射起飞的飞机。对于印度来说,仅用新航母70%的金额就拿到重型航母也相当划算,要知道“戈”号不仅可应对有可能爆发的第三次世界大战,还可让其在必要时向敌人炫耀实力,逼迫对方妥协。为保证航母改造工程推进,7月16日,由俄罗斯工业与动力工程部门、国防部以及国家财政部组成的海洋委员会正式做出支持俄造船业的议案,其中包括对实施未来印度航母改造和出售米格—29K舰载歼击机合同的企业进行财政支持。 顺便提一下,围绕俄印出售“戈”号的交易,俄国家杜马、联邦政府和海军司令部在上层授意下还演出一场“苦肉计”。俄北方舰队所驻扎的科里亚自治共和国代表要求保留“戈”号,并将请愿材料递交到国防部和政府办公厅,共和国还表示愿意支付一大笔修复费用。时任俄海军第一副司令的卡斯达诺夫上将也适时出来表演,故意接受印度报业托拉斯的采访,声称自己已经给克里姆林宫写了一份报告,“客观分析了俄海军面临的困境,指出俄海军仅有一艘搭载苏33舰载歼击机的‘库’号大型航母是不够的,还必须有能携带反潜直升机的‘戈’号航母伴随行动,这样才能确保俄海军的远洋作战能力”。然而熟悉内情的人士知道,这份报告真正递交克里姆林宫是在1992年,离现在早已物是人非了。事后证明,这些表演对于刺激陷入“航母狂躁症”的印度一门心思抢下“戈”号航母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你不给钱?我就卖给中国!”
2004年底,印度支付的第一笔工程款到账,“戈”号的改装工程正式启动,后面的好戏才开场。印方提出必须对“戈”号航母进行彻底的武器更新,但俄罗斯借口涉及“设计调整”,要求印方另外支付一笔不菲的资金给航母原始设计单位——涅瓦设计局,才能进行下一步工作。冲着15亿美元就能拿到“超级航母”,印度大方地把区区610万美元设计费打过来。可是让印度人苦恼的是,先例既开,一连串的附加费用迅速像雪片一样飞来。印度海军本以为改装航母总比建造航母来得容易,因此坐等2008年提货,甚至还给“戈”号起好了新名字——“维克拉马迪特亚”,这是古印度笈多王朝超日王的名字。但在实际工作中,印度军代表们却发现工程的本质已等同于新造一艘航母,所有武器和雷达电子系统全被拆除,唯保留的仅仅是舰体而已。工作中,负责改装的俄罗斯北方机械厂居然嚷嚷——由于缺乏乌克兰黑海造船厂(即“戈”号原建造厂家)的原始图纸,“戈”号航母改装所需的电缆长度不是700千米,而是2400千米按照俄方的说法,虽然“戈”号是由北方机械厂负责改装,但航母改造工程涉及冶金、造船、电子、化工等许多领域,由其它俄罗斯企业负责生产的相关配件能否按期交付也直接影响到“戈”号改装的进程。
2007年,俄罗斯在仅仅完成船体除锈、清理航母上的垃圾、排水排油、更换主机等项目后,就向印度全面摊牌——航母改造工程只进行到一半,但钱已经没有了,希望印度追加投资到20亿美元,尤其是在2008年底必须紧急到账5.13亿美元,才能保证不停工,为此俄方还扯上美元汇率持续走低当借口。但印方拒绝接受,时任印度国防国务秘书谢卡尔·杜特塔坚持双方合同中并无任何涉及美元汇率的条款,“资金短缺的窘境是俄罗斯造船厂严重低估改装航母的难度造成的”。
由于航母就在自己手里,俄罗斯怎样拿捏印度都是信手拈来。2008年3月12日,俄国营武器出口公司的一位消息人士公开发出警告,如果印度拒绝妥协,不排除“戈”号转卖中国,“反正中国也在发展远洋航母战斗群,我们非常希望中国客户接受这个项目”。这番恫吓无疑刺中印度人脆弱的神经——自己心仪的“戈”号居然有可能落到劲敌手里。最终,印度忍痛把工程款追加到17亿美元。可是俄方还不满足,2008年底再次要求追加12亿美元,达到29亿美元。在此过程中,俄国营武器出口公司成功利用“美人计”策反了印度海军派驻北方机械厂的“戈”号项目主管苏克吉达尔·辛格准将。一个名叫娜塔莎的“燕子”(俄文代指女间谍)受指派勾引辛格,两人发生不当关系,不久被俄方用来要挟辛格。恰恰是这段时间,利用辛格透露印度的谈判底线,使得俄方敢于肆无忌惮地抬价。当2009年12月7日俄印签订《2011~2020年俄印军事技术合作计划》以及售印武器的售后服务等协议,最终确定交付“戈”号航母合同的各项参数,印度将整个航母改装费用追加到29亿美元后,俄罗斯突然做出一个“卸磨杀驴”的举动2010年3月,印度中央调查局(CBI)收到内含辛格同娜塔莎的不雅照片的光盘,局长阿什瓦尼·库马尔哀叹:“这是国家的耻辱。”可是木已成舟,印度的损失已无可挽回。
俾斯麦曾说过:“我宁愿犯新错误,也好从中学到点什么。”从“戈”号的经历来看,印度显然没有汲取过去“急于求成”,被军火商牵着鼻子走的教训,究其原因主要是印度对“有声有色大国梦”的盲目追捧。实际上,通过航母改装工程,俄罗斯北方机械厂初步实现了航母修理、改造甚至建造的功能,而过去该厂仅仅是核潜艇的生产厂家。说白了,印度人掏的钱,为俄罗斯今后在北方机械厂建造航母奠定了基础。
航母是任何大国的梦想,但印度在印度洋上并没有实际的当下威胁,也没有与其它国家在此海域有岛礁争端。看着电视里印度民众在炎热的夏日,家里只有靠“土电扇”乘凉,不断地停水断电,热得晚上难以入睡,个别民众居然跑到树上去解手,令人不禁想到一句中国当下时髦的话——“梦想照进现实”。
为了航母,什么圈套都敢钻
在印度人看来,现代海军装备中,只有航母具备印度所需的远洋作战和海上威慑能力,而要想挤压外来势力、维持对印度洋周边国家的绝对海上优势,最终变印度洋为“印度之洋”,印度海军必须拥有两艘以上航母:一艘控制东面的孟加拉湾,一艘控制西面的阿拉伯海,如果条件允许,还应增加一艘用于机动支援。
印度从1961年获得“维克兰特”号航母(英国在二战时期建造的“尊严”级)之后就一直为实现“多航母国家”忙碌,可始终未能如愿。但现在随着购自俄罗斯的“维克拉马迪亚”号海试及本国自产航母——新“维克兰特”号稳步建造,印度海军的梦想渐渐变为现实。如果“维克拉马迪亚”号今年底能够交付,而印度国产航母——新的“维克兰特”号能在2015年之前服役的话,若加上老骥伏枥的现役西部舰队旗舰“维拉特”号,那么印度海军将在2015年左右拥有三艘航母。
具体到倍受关注的“维克拉马迪亚”号,印度在它身上付出的辛劳乃至苦头可谓空前绝后。据俄罗斯《绝密》杂志透露,当“维克拉马迪亚”号的前身“戈尔什科夫”号于1994年在俄罗斯北方舰队锚地摩尔曼斯克发生锅炉爆炸后,莫斯科便义无返顾地决定将其“赠送”给任何想要的国家,免得砸在自己手里成了累赘,而理想的“下家”几乎没有悬念,那就是雄心勃勃的印度。为了让印度人甘心拿走瘫痪的“戈”号,俄罗斯几乎是全民动员。先是邀请印度政府代表团观摩远在北极圈的俄北方舰队阅舰式,俄军罕见地将包括“基洛夫”级巡洋舰、“现代”级驱逐舰、“台风”级核潜艇等一线舰艇拿出,而它们众星捧月似地围绕外强中干的中心——早已瘫痪的“戈”号航母,北方舰队早已“做了手脚”:故意用身躯庞大的主力舰遮蔽靠拖轮拖带和辅助动力系统推进的“戈”号,让这艘“海上城堡”勉强挪动了4海里(当时船上只有75名军人)。这场精心策划的“骗局”给远在岸上观礼台没有军事常识的印度代表团留下这样的印象“戈”号的性能不容怀疑,如果能为印度所用,那将是莫大的机会。这次参观明显加强了印度政府和军方采购俄罗斯航母的热情。
同年9月,印度海军参谋长拉克希米纳拉延—拉姆达斯上将以“私人身份”赶赴摩尔曼斯克参观“戈”号。说是“私人访问”,可是他身边却带着一个规模不小的鉴定小组,摆明了要对航母“验明正身”。手法老到的俄罗斯军方和情报部门早已成竹在胸。首先,为了笼络这位印度历史上首位信奉东正教的高级将领,俄方特意安排奥洛涅茨克和彼得罗扎沃茨克地区的东正教大牧首马努伊洛姆陪同参观,而据俄联邦安全局(FSB)掌握的情报,拉姆达斯对马努伊洛姆的崇拜只能用“盲目”来形容。其次,俄接待部门也做足了文章,从20日拉姆达斯一行抵达莫斯科起,就开始竭力营造“Hindi—I/ussiaBhaiBhai”(“印俄人民是兄弟”)的气氛安排客人四处游玩(比如乘冲翼艇在莫斯科运河观光,到莫斯科大剧院听歌剧),直到28日才让他们登上航母,从而尽量转移印度人的视线。第三,俄海军及船厂方面利用一个月的时间,在“戈”号航母表面大做文章,将毁损严重的内部机舱一律打上“封闭”,或者直接从仓库里临时搬来武器雷达“粉饰门面”(反正印度人不可能在短时间内看得仔细)。结果,正如俄方所愿,拉姆达斯一行在28日的登舰参观可谓“顺风顺水”。也许是上天希望改变“戈”号的命运,航母给拉姆达斯上将留下不错的印象,中间只发生一个小插曲。拉姆达斯的随行秘书莫汉达斯—夏尔马对航母的“刀刃”M舰空导弹的内部储弹库产生兴趣,希望下去看看,没想到被精通英语的俄军官彬彬有礼地回绝:“只有你们政府同意购买后,才可以碰这些设施。”
事情果然按照俄罗斯人的设想发展。拉姆达斯回国后,向印度内阁安全委员会(CCS)提交一份充满激情的报告,称“戈”号值得争取,只是一些细节没有达到印度海军所提出的要求,需要进一步改进。根据这份材料,印度政府决定把新航母的引进方向主要锁定在“戈”号身上。为了趁热打铁,1998年12月,时任俄罗斯总理的普里马科夫访问印度,表示俄有意免费将“戈”号送给印度,但前提是印度要将航母在俄罗斯进行现代化改装,并购买俄制舰载武器装备。而印度刚刚因报复法国向夙敌巴基斯坦出售三艘“阿戈斯塔”90B型潜艇而放弃引进“福熙”号航母,俄印双方于是开始了马拉松式的谈判。关于改造费用,双方进行了多次激烈谈判,并且多是在秘密情况下进行的。起初俄方开价9.64亿美元,但印方的心理价位是4亿美元。俄罗斯娴熟地利用“捆绑销售”手段,以出售一系列让印度各军种眼馋的新武器为诱饵,迫使印方再让一步,把航母改造价格确定在6亿美元(只舍纯舰体改造)。
2000年10月5日,时任俄总统的普京出访印度,期间与印方签署“戈”号航母的改造备忘录。2003年11月,印度总理瓦杰帕伊访问莫斯科,印俄双方就购买“戈”号所需的一切文件完成磋商。2004年1月17日,印度内阁安全委员会原则上批准购买“戈”号。同年1月20日下午,印俄两国国防部长在新德里签署包含20个子合同,总价值15亿美元的“戈”号相关军事订货,合同工期为52个月,俄罗斯将根据印度的需要对“戈”号进行现代化改造,将其打造成一艘真正意义上的航空母舰,可搭载弹射起飞的飞机。对于印度来说,仅用新航母70%的金额就拿到重型航母也相当划算,要知道“戈”号不仅可应对有可能爆发的第三次世界大战,还可让其在必要时向敌人炫耀实力,逼迫对方妥协。为保证航母改造工程推进,7月16日,由俄罗斯工业与动力工程部门、国防部以及国家财政部组成的海洋委员会正式做出支持俄造船业的议案,其中包括对实施未来印度航母改造和出售米格—29K舰载歼击机合同的企业进行财政支持。 顺便提一下,围绕俄印出售“戈”号的交易,俄国家杜马、联邦政府和海军司令部在上层授意下还演出一场“苦肉计”。俄北方舰队所驻扎的科里亚自治共和国代表要求保留“戈”号,并将请愿材料递交到国防部和政府办公厅,共和国还表示愿意支付一大笔修复费用。时任俄海军第一副司令的卡斯达诺夫上将也适时出来表演,故意接受印度报业托拉斯的采访,声称自己已经给克里姆林宫写了一份报告,“客观分析了俄海军面临的困境,指出俄海军仅有一艘搭载苏33舰载歼击机的‘库’号大型航母是不够的,还必须有能携带反潜直升机的‘戈’号航母伴随行动,这样才能确保俄海军的远洋作战能力”。然而熟悉内情的人士知道,这份报告真正递交克里姆林宫是在1992年,离现在早已物是人非了。事后证明,这些表演对于刺激陷入“航母狂躁症”的印度一门心思抢下“戈”号航母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你不给钱?我就卖给中国!”
2004年底,印度支付的第一笔工程款到账,“戈”号的改装工程正式启动,后面的好戏才开场。印方提出必须对“戈”号航母进行彻底的武器更新,但俄罗斯借口涉及“设计调整”,要求印方另外支付一笔不菲的资金给航母原始设计单位——涅瓦设计局,才能进行下一步工作。冲着15亿美元就能拿到“超级航母”,印度大方地把区区610万美元设计费打过来。可是让印度人苦恼的是,先例既开,一连串的附加费用迅速像雪片一样飞来。印度海军本以为改装航母总比建造航母来得容易,因此坐等2008年提货,甚至还给“戈”号起好了新名字——“维克拉马迪特亚”,这是古印度笈多王朝超日王的名字。但在实际工作中,印度军代表们却发现工程的本质已等同于新造一艘航母,所有武器和雷达电子系统全被拆除,唯保留的仅仅是舰体而已。工作中,负责改装的俄罗斯北方机械厂居然嚷嚷——由于缺乏乌克兰黑海造船厂(即“戈”号原建造厂家)的原始图纸,“戈”号航母改装所需的电缆长度不是700千米,而是2400千米按照俄方的说法,虽然“戈”号是由北方机械厂负责改装,但航母改造工程涉及冶金、造船、电子、化工等许多领域,由其它俄罗斯企业负责生产的相关配件能否按期交付也直接影响到“戈”号改装的进程。
2007年,俄罗斯在仅仅完成船体除锈、清理航母上的垃圾、排水排油、更换主机等项目后,就向印度全面摊牌——航母改造工程只进行到一半,但钱已经没有了,希望印度追加投资到20亿美元,尤其是在2008年底必须紧急到账5.13亿美元,才能保证不停工,为此俄方还扯上美元汇率持续走低当借口。但印方拒绝接受,时任印度国防国务秘书谢卡尔·杜特塔坚持双方合同中并无任何涉及美元汇率的条款,“资金短缺的窘境是俄罗斯造船厂严重低估改装航母的难度造成的”。
由于航母就在自己手里,俄罗斯怎样拿捏印度都是信手拈来。2008年3月12日,俄国营武器出口公司的一位消息人士公开发出警告,如果印度拒绝妥协,不排除“戈”号转卖中国,“反正中国也在发展远洋航母战斗群,我们非常希望中国客户接受这个项目”。这番恫吓无疑刺中印度人脆弱的神经——自己心仪的“戈”号居然有可能落到劲敌手里。最终,印度忍痛把工程款追加到17亿美元。可是俄方还不满足,2008年底再次要求追加12亿美元,达到29亿美元。在此过程中,俄国营武器出口公司成功利用“美人计”策反了印度海军派驻北方机械厂的“戈”号项目主管苏克吉达尔·辛格准将。一个名叫娜塔莎的“燕子”(俄文代指女间谍)受指派勾引辛格,两人发生不当关系,不久被俄方用来要挟辛格。恰恰是这段时间,利用辛格透露印度的谈判底线,使得俄方敢于肆无忌惮地抬价。当2009年12月7日俄印签订《2011~2020年俄印军事技术合作计划》以及售印武器的售后服务等协议,最终确定交付“戈”号航母合同的各项参数,印度将整个航母改装费用追加到29亿美元后,俄罗斯突然做出一个“卸磨杀驴”的举动2010年3月,印度中央调查局(CBI)收到内含辛格同娜塔莎的不雅照片的光盘,局长阿什瓦尼·库马尔哀叹:“这是国家的耻辱。”可是木已成舟,印度的损失已无可挽回。
俾斯麦曾说过:“我宁愿犯新错误,也好从中学到点什么。”从“戈”号的经历来看,印度显然没有汲取过去“急于求成”,被军火商牵着鼻子走的教训,究其原因主要是印度对“有声有色大国梦”的盲目追捧。实际上,通过航母改装工程,俄罗斯北方机械厂初步实现了航母修理、改造甚至建造的功能,而过去该厂仅仅是核潜艇的生产厂家。说白了,印度人掏的钱,为俄罗斯今后在北方机械厂建造航母奠定了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