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人难寻》与《熟路》中祖母形象之比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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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摘要 美国作家奥康纳的短篇小说《好人难寻》和韦尔蒂的《熟路》存在许多相似之处,两部作品中的主要人物都是一个老奶奶的形象。通过分析对比这两部作品中的主要人物——两位“老奶奶”及她们不同的性格、命运和所处环境等因素,可以更加深刻地了解这两部作品的深刻含义,并得出不同的人物性格决定人物的不同命运这一结论。
  关键词:人物性格 对比 形象
  中图分类号:I106 文献标识码:A
  
   弗兰纳里·奥康纳作为20世纪美国文学南方派作家之一,其作品中洋溢着浓郁的南方乡土气息。尤多拉·韦尔蒂作为20世纪美国文学南方派作家之一,同样在文学界享有盛誉。奥康纳和韦尔蒂作为同一时期的美国文学南方派代表,在很多方面都有相似之处,特别是《好人难寻》和《熟路》这两部作品,都倾向于强调家庭、社区、宗教信仰、时间和地点等观念,并对历史、人性的局限性等加以揭示。
   一 《好人难寻》中的祖母形象
   《好人难寻》里的祖母是故事中的主要人物。这个老妇人渴望家庭的爱。然而,她从未丢弃自己的自私,其虚荣心在她的生活中时时作祟。对于她来说,要达到一个她能容易找到的好人的“世界”是不可能的。她想依靠宗教保护,但又缺乏对宗教的虔诚。
   1 自私
   小说以祖母的描述开场,“奶奶不想去佛罗里达州,她想去拜访她在田纳西州东部的泛泛之交。她不断并坚定地抓紧一切机会来改变贝利的想法”,老妇人自私的一面在一开始就清晰地展现出来。旅行一开始,“奶奶就第一个坐进车里,准备出发”。从中能清楚地看出祖母认为自己是很重要的。虽然祖母在旅途中没有操纵方向盘,但她企图控制她的家人。在途中,当他们停车在塔边吃烤肉三明治,瑞德、萨姆与祖母讨论好时光的时候,她认为欧洲应对现在这种社会情形负全部的责任。在路上,当孙子和孙女谈论说他们不喜欢他们的故乡时,祖母批评他们,可以看出一方面她是热爱她的祖国和家乡美国南方的;然而,她又将现有的社会问题推给其他欧洲国家。在故事的结尾,祖母的家人都被叫misfit的罪犯杀死了。在他们被杀之前,祖母和misfit交谈,她试图让杀手“祈祷”,但没有一句关于拯救家人的话。她没为家人乞求,却只为自己。祖母只是想要从杀手中挽救自己的性命。
   2 虚荣心
   在旅行开始后,祖母把旅行的时间、里程等一些琐事记录下来,只是为了到达田纳西州,她可以向她的泛泛之交炫耀这次“伟大”的旅行。从祖母的衣着描述中也可以看出其虚荣心的作用。她的贵妇打扮只因为她想,万一有意外,有人看见她死在高速公路上时,就会知道她是一位夫人。她随时想让别人认识到她已经丧失的贵族地位。祖母总是谈论旧年代,好像那是最奇妙的时期。她企图否定美国南方社会的工业化,甚至命名黑人孩子为黑鬼来显示自己是一名“夫人”。祖母讲述当她还是未婚淑女时,曾经被来自格鲁吉亚的年轻人所追求。她说他是一个非常帅气的男人,并且是个绅士,这些都反映出她的虚荣心。
   3 悲观主义
   在他们开始旅行之后,祖母就想着一些意外发生,她想用她的衣装来表明她的身份。为什么她设想意外和死亡?在塔边,祖母总说“人当然不像他们曾经那样友善”。在50年代的美国南方社会,旧贵族在财富与精神上都失去了他们的地位,因为民权运动在那时处于高峰期,尤其在美国南方地区。美国南方的黑人在社会和工业生产更加积极。在那个时代,社会变革的剧烈进程完全颠覆了美国南方的社会结构。所以,旧贵族和保守的人们感到悲观。在小说里,祖母企图保持她的夫人形象,并且她对黑人孩子仍持有陈腐的态度。她仍然相信“在这个国家的黑人没有像我们拥有的东西”。但是世界改变了,不再是她所希望的那个世界,所以她不得不经受悲观的内心折磨。
   4 懦弱
   祖母在生活中也表现出懦弱一面。不仅在最后她向misfit乞求,而且她的家人一点也不尊重她。尽管她操纵了她家族的命运,但她意志薄弱。懦弱使她不得不遭受家中的孤寂。她与她的家人有代沟,但是她仅仅耍弄小诡计来解决问题。她害怕面对真实的世界。因此,她梦想着人仍旧只是像旧时代的“好人”。她总是以不复存在的古老荣誉来维持生活,从不真正面对社会的现实。甚至面对冷血杀手misfit,她仍旧持有妄想,从没考虑其他方式拯救家人的生命。在故事的末尾,她发现自己的无助及她的那种偏见的想法与misfit的丑恶行径是如出一辙的事实。
   5 缺少对宗教的虔诚
   奥康纳的大多数作品在某种程度上都涉及到上帝和宗教。她创作人物并把他们投入情境中来传达她的信仰,即:人类困陷在他们的自私狭小的世界中,并经常藐视理解与联系的机会。在这个故事中,祖母实际上错过了爱且缺乏对宗教的虔诚。如果她对宗教虔诚,就不会歧视黑人男孩。她企图利用上帝去说服冷血杀手,宗教对她而言只是像一种工具可以用来教化别人。奥康纳的神学中心是恩典的思想,即人们在日常生活中是可以得到上帝的爱与宽恕的。有些人给奥康纳小说中的恩典定义为:当外部力量能干预情况时,人类生命中的瞬间。奥康纳的小说总是以反面例子来教化;祖母在日常生活中因自私或不机警而没有看到恩典。
   祖母通过言行证实了她的种族和阶级歧视。她自负、自私且缺乏对宗教的虔诚。祖母的性格特点引起了家族的悲剧,造成了她对社会的悲观。她是她自身性格缺陷的受害者。
   二 《熟路》中祖母的形象
   老菲尼克斯·杰克逊是《熟路》中的主角,她被描述为坚韧的老妇人。她以她的智慧和毅力克服了困难。通过危险艰辛的旅途,读者可以感受到菲尼克斯和她孙子之间的爱。她的决心从没打败过。
   1 毅力
   《熟路》中的祖母是一个名叫菲尼克斯的黑人老妇人。在故事的开端,菲尼克斯的毅力很快就引起众人注目。在旅途中,老菲尼克斯不得不忍受极其寒冷的天气,在艰难的旅途中前行。这次旅行对她来说是不容易的,甚至还有许多危险的野生动物在那条路上猎食。在她意外地掉进沟里之后,她仍坚持这次旅行,从没有被对困难的恐惧所击溃。在这条“熟路”上,面对猎人的嘲笑和回家的建议时,祖母菲尼克斯从没放弃过。她总是说:“我一定去城镇”。当她到达慈善机构时,护理人员说:“她进行这样的旅行像发条装置一样有规律。”
   2 智慧
   虽然老菲尼克斯不强壮,但她在这次危险的旅行中得以幸免,都归功于她的智慧。她似乎很了解自然。当掉进沟里时,她仍旧面不改色。这不仅仅因为她的勇气,还得益于这位老奶奶的智慧。当白人猎人用他的枪指向菲尼克斯时,她站得笔直并面对他。她用她的智慧打破了危险的处境。她的智慧甚至包括狡猾的部分,如当她看到猎人掉了五美分时,她小心翼翼,以智慧掩饰她捡钱的动作,最终她得到了五美分。
   3 幽默、希望、乐观
   即使孤独一人陪伴得病的孙子,祖母还是展现出其幽默的个性,尤其在她艰难的旅途上。她叫野生动物别挡着她的路,她甚至对荆棘说话:“荆棘,你们正履行着你们的职责。从不想让人们通过,不,先生。我认为你是一簇漂亮的绿色灌木。”语言中渗透出浓浓的幽默感。在这样乏味的旅途上,祖母展现出她的乐观主义精神。她在旅途中没有显示任何抱怨;反而,她安慰自己:“我没有我想象中的那样老。”她怀揣生活的希望,当她看见鹌鹑时,她说:“这么简单的地方,走得漂亮点。这很简单。”她的恐惧从没出现在路途中,她带给读者的都是幽默。
   4 自豪感
   祖母居住在美国南方,那里对黑人的歧视至今仍然存在:白人猎人嘲笑她,护士呵斥她。祖母生活在社会的底层,如她总是身着条纹的长裙,但她的衣服都是整洁的;她的眼睛总是直视前方,并随着年龄变得深邃。如果有人羞辱他,她会反抗,她的语言中透出强烈的自豪感。
   5 博爱
   祖母渴望别人的爱,但她不是一等再等,她用她努力的工作追求着幸福。首先她照顾每一个人。当她在旅途上时,她克服了困难与危险,而这出于对孙子的爱。她的语言中充满对孙子的爱。祖母菲尼克斯和她的孙子被社会所遗忘,慈善机构的护士不知道她的孙子是否还活着。但是,祖母更注意她身边的一切。这个社会遗忘了她,她却没忘了自己。她与野生动物还有植物说话,就好像它们是她生活中的一员。祖母热爱生活中的一切事物。
   祖母幸存于危险的道路上并获取了药物。在艰难的生活里,通过她的坚持不懈、智慧、乐观、希望和自豪感,她一次次实现了她的目标。
   三 对比分析
   两个故事的作者和人物有许多相似之处。在这两个故事里有两个祖母,她们都对反应主题上起着重要的作用。她们俩都是由美国南方女作家创造出来的。这两个老妇人居住在美国南方,她们的作者也几乎生活在同一时期。然而,在故事里她们却得到不同的结局。
   1 相似处
   奥康纳和韦尔蒂分别写了《好人难寻》和《熟路》,这两篇小说都成为美国南方文学的著名短篇小说。奥康纳和韦尔蒂生活在同一时期,两者都属于美国南方文学。虽然这两篇小说风格不同,但仍可以找出许多相似之处。
   首先,两个故事中两位祖母的生活年代相似:和她们作者的同一时期,即20世纪40和50年代。经济大萧条和战争之后,工业生产与政治取得了重大的发展,但是社会面临许多矛盾。两位祖母的生活和社会看起来很平静,但充满了危机。新旧观念之间产生严重的冲突。旧贵族的浪漫思想必须面临新的实用观点的挑战。所以,两个祖母都不得不面对她们生活方式的自我选择。
   其次,两位祖母都渴望爱。《好人难寻》中的祖母拥有一个中产阶级的家庭。她有儿子和孙子。从她的行为可以明显看出她渴望别人的爱,尤其是她家庭成员的。当她和她的家人不能互相关爱时,她企图把她的爱给她的猫,甚至是一些陌生人。祖母菲尼克斯在这方面更加明显。关于旅途的整个故事都旨在为她的孙子取药。看似普通的主题却有着祖母与孙子及甚至他人之间的深层情感。
   2 不同之处
   虽然两位祖母都在路上,但她们得到不同的结局。两位祖母的不同性格特征导致了她们不同的命运。有些不同之处是固有的,而其他则不是。
   两位祖母最明显的不同点是自私与无私。《好人难寻》中的祖母总是让自己成为在家庭中最重要的人。她总是抱怨别人。最糟糕的行为是她企图把她的自私强加于她的家庭成员身上。与《好人难寻》中的祖母相比,祖母菲尼克斯无私地照顾着孙子,她与危险困难的路途抗争,来取得孙子的药物。
   第二个不同之处在于她们的生活态度:悲观与乐观。《好人难寻》中的祖母保持着旧贵族的思想。她发现这个世界是极其“坏”的。她所有的生活都处于悲观的阴影之中,甚至在旅途的开始,她就为死亡做好了准备。祖母菲尼克斯面对危险艰难的道路就像对待“普通的”工作一样。然而,在故事里我们没有从她的言行里发现任何悲观情绪。因为乐观,她可以和植物、动物和自己说话。面对孤寂,她以乐观的思想展示了她的幽默,最终达到了她的目的。
   两位祖母固有的不同之处是她们拥有不同的社会地位。《好人难寻》中的祖母来自贵族的家庭,是一个有着房车的中产阶级家庭。而祖母菲尼克斯是一个贫困的黑人女人,依赖于救济的药物来治疗她的孙子。
   最后,她们面对危机采取的态度不同,并以不同方式解决问题。《好人难寻》里的祖母不敢承认错误。当她发现她引错了路时,她产生了一个“可怕的想法”。当她面对杀手时,她没有想任何方法解决危险,而是乞求杀手。然而,祖母菲尼克斯总是力图用她的智慧来解决问题。当意外发生时,她总是面不改色。
   从对人类行为的本质的观察对奥康纳和韦尔蒂创作出的两位祖母的形象进行分析和比较,可以证明:人的不同性格导致不同的命运。
  
   注:本文系吉林建筑工程学院青年科技发展基金项目,编号:J20091111。
  
   参考文献:
   [1] Caroline Gordon.The New York Times Book Review [J].New York City:The New York Times Company,2003,17 June:3.
   [2] Louis D.Rubin.Two Ladies of the South [M].Detroit:Gale Research Company,2004.
  
   作者简介:李丽妍,女,1977—,吉林长春人,硕士,副教授,研究方向:英语语言文学,工作单位:吉林建筑工程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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