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真挽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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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柒柒若推荐:说我是从小看着十三妹的稿子长大的,你们肯定不信……然而事实真是如此。好久不见韩十三的稿子,老作者们的稿子哟,真是越来越难催哒。我呢,就不啰唆了,大家且看且珍惜吧!
  一、那一年,我、顾正旗还有大吕16岁
  顾正旗在省运动会上拿下男子4×100米冠军时,整座小城都在为他沸腾。而我依然记得张校长找到我们四个时的情形。彼时没人看得起我们这样不爱学习总是到处惹是生非的坏男生,初中升学考试我们名落孙山,在他们看来是报应。
  那时我们商量好了偷偷拿家里的钱,坐火车去大城市闯荡一番。我们要在某座大城市最繁华的街头卖麻辣串,初中时我们学校门口的麻辣串生意特别好。
  张校长先是找到了大吕,劝他说服我们几个,一起去他创建的免费体校。
  听说体校的伙食不赖后,我们几个人互换一下眼色,踏上了张校长那辆四处漏风的破旧面包车。
  那一年,我、顾正旗还有大吕16岁,最小的兄弟程坤15岁。
  学校在偏离县城很偏远的地方,被涂成了明黄色的面包车就那样在山里上蹿下跳了整整一个小时,终于,眼前豁然开朗出现了一座早已废弃了的罐头加工厂。
  那便是老张的体校了。
  车子里的我们窃窃私语,只用眼神交流就已经制定好了逃跑路线,心思缜密的程坤甚至已经悄悄地用日记本画下了路线图。
  车子在破旧的大门口戛然而止,一位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同龄女孩兴高采烈地跑上前来,叫老张爸爸。于是,我们决定不再逃跑了。
  我们四人宿舍的对面就是老张的校长室——一座可以移动的,锈迹斑斑的铁皮房。
  “咻。”
  木板床上枕着双臂的大吕对我吹了一个口哨:“陆乙,老张的千金长得不错哦,你鬼点子多,帮我想个招。”
  我回身看一眼正对着自己画的“地图”注解的程坤,猛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让程坤帮你谋划吧,他学问大。”
  程坤头也不抬,轻轻地踢了我的腿一脚。他本来没机会来这里,大吕和顾正旗初中时都曾参加过校体育队,要不是文化课考得一塌糊涂,恐怕已经作为特长生考上某所高中了。而我,因为从小受老爹的熏陶,乒乓球打得特别好。与我们几个相比,视力低下,身材瘦小的程坤老张根本就没看上。要不是当初大吕威胁他如果不带上程坤,我们四个一个都不会来,恐怕,程坤只有回家跟他爸一起去鱼排卖鱼了。
  “好了,好了,你们别吵了,她来了!”
  随着顾正旗一句呵斥,我们齐刷刷地向门口看去,那位穿着连衣裙的女生正骑着一辆人力三轮车,缓缓地向着我们宿舍驶来,而车上拉着的,正是我们四个人的被褥,以及那土得掉渣的运动服。
  四个人迅速集结,等待着女神的检阅。
  她说她叫张斐若,然后便抱起被褥挨个丢到了我们脸上。望着她骑车缓缓地驶出视线的身影,程坤率先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般语重心长地说道:“完了哥几个,我从你们眼中看到了不一样的东西。”
  秋日的阳光,稀薄地洒在门前白杨树哗哗作响的叶子上。我掏出手机,拍下头顶白蓝相间的天空,毫无信心地问大吕:“你说,我们真有老张说的那么优秀吗,真能在三年后被大学破格录取?”
  我看见大吕苦笑了一下:“管他呢!”
  此时从来话就少的顾正旗已经抱起被褥,掸掉尘土后,走回了宿舍。
  二、挂在头顶的点滴瓶,一滴一滴像是敲打着我们的心
  顾正旗和大吕一样喜欢张斐若,这一点,从他锻炼时的卖力程度上就能看出来。
  虽已立秋,午后一样闷热潮湿,为了避暑,我们在操场上训练时,张斐若会用人力车拉着满满一锅绿豆汤站在操场边等我们。这无疑给了没机会参加训练的程坤一个绝好的机会,他在进入学校的第二个星期,就谋得一个让我们三个异常眼红的职位,帮张斐若打下手。
  那时,学校里除了我之外没人会打乒乓球,于是我只能跟大吕他们一起先参加高强度的体能锻炼。老张说这叫磨刀不误砍柴工,我却觉得如果这样磨下去,只能菜刀磨成绣花针。
  面对张斐若,大吕做得比较主动,他甚至敢当着老张的面跟她套词。与他相比,顾正旗就显得有些放不开了,他总是在将绿豆汤喝得一滴不剩后,坐在不远处的草坪上背对着张斐若装深沉。而我,选择的是曲线救国,极力与程坤拉近关系,指望他能在女神面前美言几句。
  想来,猴急的大吕是在两个星期后对张斐若表露心迹的。
  他独自一个人翻过围墙,爬到后山,用了整整一晚上的时间,在溪边抓了几十只萤火虫,放进一只玻璃瓶里送给了张斐若。而第二天晚上,当程坤把那只玻璃瓶还给大吕时,气急败坏的大吕将它狠狠摔在了老张的铁皮房上,啪啦,瓶子碎裂,数十只萤火虫四散飞舞,画面美得很虚幻。
  结果,被碎裂声惊醒的老张光脚冲出来查看情况时,一脚踩在碎玻璃上血流如注。
  慌乱中我们四个将老张抬上人力车,沿着颠簸不平的水泥路一路向下,终于在他流干最后一滴血之前,成功地敲开了一间卫生所的门。我们本以为心疼父亲的张斐若会告我们恶状,可是她没有。她就那样静静地守着病床上的老张,挂在头顶的点滴瓶,一滴一滴像是敲打着我们的心。
  “对不起。”
  老张睡熟的卫生所里,从来没曾向任何人认过错的大吕小声地对她说。
  而缓缓站起身来的张斐若望着大吕说出的那句话让我终生难忘,她说:“你们知不知道,爸爸为了维持这所体校有多难,他把我们家房子都卖了,他说他一定能培养出世界上最好的运动员。而你们呢……”
  后来,我们才得知老张曾有一个梦想,那便是站上高高的领奖台傲视群雄。十八岁,他与冠军失之交臂;二十三岁,他甚至没有进入前三;二十六岁,他老了,不得不退役进入一家小学当起了体育老师;三十二岁,因为教育理念不同,他跟体育组组长大吵一架后愤然辞职;三十六岁,他倾全部身家,盘下了一座废弃的工厂,成立了在业内被当作笑谈的野鸡体校。   灯光昏暗的房间里,我们低头不语。
  突然,张斐若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声音小到不能再小地对我们说:“记住了,以后,你们谁能在省运动会上拿到名次,谁能为我们体校争光,让大家承认它,我就答应做谁的女朋友!”
  我看见大吕原本暗淡的眼神刷的一下亮了起来,顾正旗也微微挺直了脊背。
  而此时程坤那浑蛋说了什么呀,他居然自以为是地问道:“你只是想用这种方式激励我们对不对?”
  于是,程坤那闪亮的小脑壳上,就结结实实地挨了大吕一巴掌。
  三、炫目的岩浆,冷却后的灰烬
  我眼睁睁看顾正旗把心爱的手机和PSP丢进了学校附近的水库里。
  大吕扑通一声,一个猛子扎进水里去捞,却只捞回来一把淤泥。
  顾正旗什么话也没说,但他的决心我们全都看得见,整个体校里,除了大吕之外,跑得最快的就是他了。关于这一点,他没法跟大吕比。大吕他爹是我们那派出所的副所长,没事的时候,就喜欢把儿子当贼追,自然练就了一身过硬的本领。
  鬼都能看出,他们俩在为了张斐若暗自较劲。
  而我呢,突然觉得女子班那个练跳远的长腿女孩也不错。都说了,大吕和顾正旗的智商是跟体能成反比的,明明一汪两败俱伤的浑水还去蹚。他们难道看不出来,张斐若只是用这种方式帮老张完成心愿吗?抑或是,他们心知肚明,心甘情愿。
  其实,直到很久很久以后,我都不愿意承认,那时候自己故意疏远了张斐若,根本就是源自深藏在骨子里的自卑。
  那一年,我们几个最爱做的事情便是围着她的单人宿舍嬉戏打闹,有时候甚至为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争得面红耳赤。而女神张斐若仿佛从来都没有正眼看过我们。这种状况出现真正意义上的改观是在第一场大雪落下后,彼时程坤从网上得知了不远处的滑雪场要举行滑雪比赛的消息,三个人可以自发组成一个战队,在巨大山坡上急速滑下,三次成绩叠加用时最短者可以得到一台价值不菲的燃气取暖炉。
  比赛中我们三个几乎是拼了老命。
  最后出场的大吕为了夺回被我浪费的时间,简直就像是一颗导弹,从山顶一跃而下,最后由于冲线的速度太快,还骨碌骨碌地滚进了山沟里,脸颊被树枝划破了好几条血口。好在,那一天我们三个终于赢得了奖品。当我们拖着那只燃气取暖炉和两罐液化气呼哧呼哧地拉进老张那冰窖一样的铁皮办公室时,我看见张斐若的眼中泛起了泪光。而老张似乎并不领情,他一边大声呵斥我们不爱惜自己的身体,这样做很容易葬送运动生涯,一边拧着耳朵将我们三个人拉到雪地里,罚我们做深蹲。
  虽然取暖器最终被老张大公无私地装进了教室里,但我们依然很高兴。毕竟,当我们像三个火车头一样喷着白汽在操场上做深蹲时,张斐若和程坤一起给我们送来了热腾腾的姜汤。
  喝完姜汤后,闷骚顾正旗第一次主动开口:“放心吧张斐若,最终,那个能为学校,能为校长争光的人一定是我!”
  我就纳闷了,姜汤都能把人喝高的。
  说完话,他便猛地转身向着不远处的跑道冲去,这家伙不善言辞,所有的感情只能用更加拼命的训练来向张斐若表达。
  我回身,看一眼表情有些尴尬的张斐若,她正低头默默地为大吕盛第四碗姜汤。
  我深知,这是一场多方都深深压抑着的战争,我不知道十几年的兄弟情到底能不能经得住这场战火的洗礼,我只知道,有些压抑最终会以所谓爱情的名义找到一个突破口,像火山一样喷发。我突然不明白,所谓青春到底是炫目的岩浆,还是那冷却后的灰烬。
  四、我们依旧站在原地,于是,他便滚了
  真正的战争爆发在高二下半学期的全市中学生运动会上。
  那时,体委的领导耐不住老张的软磨硬泡,答应给我们学校四个名额。
  在本校的选拔赛上,大吕将特备的红辣椒一把一把塞进嘴巴里。这是他的一个怪癖,据说辣椒能激发他的潜能。
  望着他额头上细密的汗珠,我知道,他把这个名额看得很重。
  一声枪响。
  大吕和顾正旗齐头并进,场边张斐若的每一声呐喊似乎都在给他们注入无穷的力量,渐渐地他们把其他选手甩在了身后,居然几乎同时跑过了终点线。
  学校里设备简陋,根本不可能搞高速摄像,所以没办法分清到底谁赢了比赛。
  老张非常为难,只好再比一次。
  事情就是在此时出了岔子的,跑到一半的顾正旗居然踉跄几步,栽倒在了操场上。等我们几个人跑过去扶起他时,他那率先着地的面部已经血肉模糊。事到如今,我依然记得气喘吁吁地背着顾正旗向面包车跑去的大吕对他说的那句话。
  “顾正旗,我们不比了,你比我跑得快还不行吗?”
  那一天,医院里的护士将顾正旗的脑袋包成了一只粽子,医生义正词严地告诫我们他的昏厥是长时间的过量训练造成的,如果再这样消耗下去,很容易出事。
  那一天,医院里的老张不停地自责,埋怨自己为什么没有为我们建一条塑胶跑道,那样,顾正旗的脸就不会伤得那么严重了。
  但我们不怪老张,他的辛苦我们看在了眼里,我们知道,他的那辆小面包车不仅仅负责接送学生,还是一辆快餐车,要不然才不会涂成那么逊毙了的颜色。每天放学之后,他都会开着那辆车,到小市场批发别人做好的汉堡、快餐,去人流量大的街口兜售,赚来的钱全都为我们买了器材。
  我缓缓地走到老张的背后,轻轻搂了搂他的肩。
  回到宿舍的我和程坤藏起了所有的镜子、手机,以及一切有可能让顾正旗看到自己脸的东西。可出院第一天的顾正旗,还是在宿舍窗口的玻璃上看见了自己的脸。
  他就那样定定地,长久地站在那里。
  最终,居然笑出了声音。
  他沿着操场一圈一圈地没命奔跑,我们三个远远地跟在他的身后,担心他可能做出什么傻事。
  我们看见特意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张斐若从远处走来,大叫顾正旗的名字,异常主动地对他大喊:“顾正旗,我做你女朋友吧,其实,我一直喜欢的都是你!”   世界一下子陷入了死一样的沉寂,汗流浃背的顾正旗定在了原地,然后,他猛地转过身向着众人咆哮:“滚,你们都给我滚!”
  我们依旧站在原地,于是,他便滚了。
  操场对面,他从低矮的围墙上一跃而下,向着山里跑去。
  操场后面是一大片果园,原本这座罐头加工厂就是为那些果园建的,山里的小动物经常到果园里偷吃水果,园丁便在果园的周围挖了陷阱、设了捕兽夹。
  这些,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第一个跳下围墙去追顾正旗的大吕撞了狗屎运,准确地踩在了一只专门对付野猪的大型捕兽夹上。
  那一次,捕兽夹生生卡断了他的右脚韧带。
  那一次,极度虚弱的他还没忘跟顾正旗开玩笑:“老子这次是真的跑不过你了!”
  五、就让是秘密的永远属于秘密
  十月,我们用轮椅推着大吕,观看了顾正旗的比赛。
  我们的兄弟顾正旗很争气,预赛、决赛全都超常发挥。
  老张和顾正旗代表学校上台领奖时,伤势还未痊愈的大吕,居然挣扎着从轮椅上跳下来,捧着奖杯跟我们合了一张影。看着他像个孩子一样,抱着奖杯沿着体育场一瘸一拐小跑的样子,站在我身边的张斐若是哭了的,她异常自责地问我说:“陆乙,是不是我一开始就错了,不该用那种方式欺骗你们的,要不然……”
  我努力挤出一个微笑:“没关系的张斐若,医生不都说了吗,不久后大吕就会好起来了,像个正常人一样,只是再也不能跑步了而已!”
  想着是在安慰别人,话说出口,自己分明很想哭。
  ……
  大吕是在某个月光明亮的秋夜突然消失的,他趁我们三人熟睡时,悄悄地离开了体校。这之前,他将自己的跑鞋放到了顾正旗的床下。那双名牌跑鞋,是他在二手网上用心爱的摩托车换来的。
  虫鸣此起彼伏的秋日清早,睡眼蒙眬的顾正旗抱着那双跑鞋,哭得像是一个丢掉了心爱玩具的孩子。
  其实,他跟大吕的最后一场比赛中,我所在的位置是能分出到底是谁赢得了比赛的。只那么微乎其微的一瞬,大吕的脚尖率先触碰到了白色的终点线。
  我们三个人衣衫不整地跑到老张的办公室,将他的房门擂得震天响。
  老张却没有让我们去追。
  我们明白,老张说得没错,如果韧带受损的大吕依然留在体校,每天,看我们训练,看别的同学在操场上肆意驰骋,才是对他最大的伤害。
  阳光斑驳的操场上,顾正旗一丝不苟地穿上了大吕留下来的跑鞋,白杨树的叶片在秋风中飘摇而下,划过他的肩头、膝盖、脚尖,轻轻地扑落到地面上。操场边坐在双杠上的张斐若正望着头顶白色的云层发呆。她瘦弱的背影,跟白蓝相间的天空融合在一起,很美很动人。
  那一刻,我很想问问她,那么长时间以来,有没有喜欢过大吕,哪怕只有一瞬。但最终还是把这句话吞回了肚子里。就像不谙情事的程坤说的那样,就让是秘密的永远属于秘密。
  我轻叹一口气,掏出手机给大吕发了一条短信。
  “走好!”
  信息很快回过来:“矫情,爷好着呢!”
  六、出发吧,不要问那路在哪
  2014年5月27号。
  顾正旗穿着大吕留下的跑鞋,和市里选拔出来的其他三名选手参加了省运动会4×100米。
  最后一棒顾正旗在满场欢呼声中第一个冲过了终点线,鲜红的塑胶跑道上,他像一个二货似的蹲在地上亲吻自己的臭鞋时,吃着大吕做的麻辣串的程坤差点没吐出来。
  而一边招呼客人,一边看电视直播的大吕笑得那样真诚,不掺杂一丝嫉妒一丝懊悔。
  他一瘸一拐地冲到客人当中,指着那双鞋子大呼小叫:“看见没,那是我的鞋!”
  电视中,镜头对准了一同跟顾正旗庆祝的张斐若。
  那一刻,我看见大吕微微愣了一下,慌忙把目光转向一边。
  是的,你猜得没错。
  大吕最终完成了自己的梦想,在自家小区附近开了一家麻辣烫店。而先后离开体校的我和程坤是那里的常客。
  彼时的大吕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人啊,有时候不得不信命。
  我不知道,如果没有那场事故,此时此刻,站在领奖台上的那个人会不会是他。这已经无从考究。
  就像我永远也不会知道,顾正旗冲过终点线的那一刻到底在想什么一样。
  我只是无比清晰地知道,无论以后顾正旗多么出名,拥有了多少粉丝,多少倾慕他的美女,他都不会忘记,在那个小小县城某个小区的门口,不知名的夜宵大排档里,系着围裙,用热气腾腾的麻辣烫招待着每一位顾客的跛脚男,曾经,是我们的好兄弟。
  ……
  彼时。
  我们尚年少。
  路灯之下,搭肩并排走在空荡荡的马路上。
  我们大声唱着曾经风靡一时,如今早已过期的流行歌曲。
  我们一起嘶吼——出发吧,不要问那路在哪。迎风向前,是唯一的方法……
  编辑:柒柒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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