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独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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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今往后,NBA的历史学家将讲述有关约什·史密斯的奇异故事。这些事情以及这些事情的前因后果,也只能由历史学家来讲述。坦白地讲,这件事情是前无古人的,也很可能后无来者。具体的细节是这样的:
  2014年12月底,一筹莫展的活塞裁掉了队中工资最高史密斯,白送他2700万美元,请他走人。
  3支有夺冠希望的球队——小牛,火箭和快船——争先恐后地希望史密斯加盟。
  最终火箭赢了,为自己的轮转阵容增添了关键球员。
  活塞在裁掉史密斯前,战绩是5胜23负,裁掉史密斯后,完成了7连胜。
  如何评价史密斯这个例子?我们能想到的词只能是离奇,但当事人们却都非常满意。
  “我认为这是双赢,”活塞总经理兼主教练斯坦·范甘迪说。
  “迄今为止,多多少少是双赢,”火箭总经理达雷尔·莫雷说。
  “我很庆幸,”史密斯说。“我乐得合不拢嘴。”
  的确,何乐不为?曾经一度疲软的活塞在史密斯走后,10场胜了9场。而火箭在拥有史密斯后7胜4负,而且组成了强有力的替补阵容。
  而史密斯呢?他和发小德怀特·霍华德并肩作战,还有希望争夺总冠军,并且能够洗刷自己投篮无脑的名声。
  “为了让球队赢球,我愿意做出牺牲,”史密斯说。这番话如果让底特律和亚特兰大人听到了,一定会唏嘘不已。
  球队抛弃高薪球员并不罕见,而且大都收效甚显。如果某位高薪球员行为有污点,球队也通常会选择断臂求生,但史密斯这个例子太特殊。
  上赛季,猛龙在甩掉了鲁迪·盖伊后完成了振兴,但猛龙通过交易,从国王得到了几名关键球员。2009年,斯蒂芬·马布里被尼克斯裁掉,领到了1800万美元的买断费,随后和致力于夺冠的凯尔特人签约。马布里的情况是,他和尼克斯的合同马上要到期,而且没有其他球队和波士顿争夺他。马布里走后,尼克斯的状况更好,而有了马布里,凯尔特人的情况也没有多好。
  在NBA大赦条款允许的情况下,已经有21位球员被球队裁掉,但史密斯的例子却和以往截然不同,这名身高2.06米的前锋充满了矛盾和复杂性——他的离去振兴了一支球队(底特律),他的到来也给另外一支球队(休斯敦)带来了希望。


  当这个疑问抛给莫雷,这个笃信分析和逻辑的总经理时,他笑了。“对我来说,这一点都不难,”莫雷说,“在这个联盟中,约什是一名非常不错的防守球员。或许他在底特律的情况很艰难,我不知道其中的原因,但当你处在30支球队一起竞争的大圈子中,尤其是西部联盟,你必须要得到天才球员,你必须冒险去签下球员。而且,说实话,我不认为约什·史密斯是一个风险性球员。”
  莫雷的潜台词是:如果史密斯不符合需要,火箭队可以简单地裁掉他,代价仅仅是200万美元的工资,但火箭看上去更愿意长期保留他。
  范甘迪在裁掉史密斯时说,活塞和史密斯之间没有任何矛盾,他没有说明白的事实是,史密斯和活塞另两名年轻内线安德雷·德拉蒙德和格雷格·门罗不匹配,他占据了年轻人的发展空间。
  “我认为有很多人没有读懂这个故事,或者不理解约什,错误地认为他是一个问题球员,”前活塞前锋查理·维拉诺瓦说,目前,他正效力于小牛,“他没有制造任何麻烦,我认为媒体对他一直有错误的印象。”
  但史密斯超高的出手次数、低命中率的投篮,以及过多的持球,拖累了活塞的进攻。在史密斯离开前,活塞进攻排在全联盟倒数第三位。
  火箭队对于史密斯全然没有顾虑,安排他打相对中庸的位置,主要是组织进攻和防守——史密斯当年正是这么打,老鹰才得以每年必进季后赛。火箭主教练凯文·麦克海尔评价史密斯,非常明了,“一个能够帮助我们赢球的球员”,有能力控球,得分,传球,抢篮板和防守的家伙。
  自2004年进入NBA以来,史密斯就是联盟中技术最全面和最恐怖的防守球员之一,有很强的盖帽、断球和抢篮板能力。在史密斯到来之前,火箭拥有整个NBA排名第二的防守,但莫雷依旧从他身上看到了进一步增强球队的机会。在首发出场4次后,史密斯被麦克海尔移到了板凳上,成为替补阵容中的舵手。
  史密斯在底特律有持球过多的坏习惯,在休斯敦,这却根本不是问题,因为火箭有两名核心球员——德怀特·霍华德和詹姆斯·哈登。
  “我们的进攻要求队中的每个人都要把球送到詹姆斯(哈登)和德怀特的手里。”史密斯说。
  当记者问到是否火箭明确的进攻顺位规范了史密斯的角色时,范甘迪回答说,“对!”
  “在亚特兰大(打球的时候),他非常成功,”范甘迪说,“在休斯敦也是一样,因为休斯敦用的是他的防守,他的篮板,他的传球,技术上,他是全明星级别的,他不必担负进攻上的担子。在我看来,如果他技术全面的特点得以发挥,球队就能取得好成绩。”
  因为投篮选择方面的问题,史密斯被标示成数据分析上的噩梦。莫雷对此表示反对,“这是误解”,他甚至引述了史密斯在防守端和其他领域上的正面作用。“他的三分球尽管不是联盟中最好的,但却是教练能偶尔依仗的。在禁区,他是一名很不错的球员,他能传球,而且传得很好。他能背打篮下,这一点我们也喜欢。还有很多方面他被误解了,我觉得他整体上被低估了。我甚至认为,我们是在他职业生涯的顶峰时期得到了他,他现在最顾及的是赢球。”
  史密斯在老鹰的巅峰时期,场均能得到18.7分,而且防守上非常有效率。正是基于这一点,才帮助他在2013年夏天从活塞当时的总经理乔·杜马斯那里获得了4年5400万美元的合同。
  史密斯最好的位置是大前锋,而活塞的前场已经拥有了德拉蒙德和门罗。活塞尝试着把三个人组合在一起,然而结果是糟糕的,前后令主教练莫里斯·奇克斯和临时主教练约翰·劳尔失去了工作。史密斯喜欢投三分,但命中率非常不稳定。2013-14赛季,史密斯发射了265个三分球,仅仅命中了70个,命中率只有26.4%,在全联盟所有三分球至少出手260次的球员中,名列倒数第二。
  咄咄逼人和旋风般的速度,加上呼啸一般的盖帽,使得史密斯成为当年老鹰防守上的重要武器,但是这一点在底特律消失了。NBA其他球队的球探甚至认为史密斯的身体素质已经消退了。范甘迪取代杜马斯后,很快就裁掉了史密斯,这一点细细想想也不奇怪。史密斯上场的时候,占据了活塞队24.9%的进攻机会,两分球命中率是40.7%,三分球命中率是24.3%。但活塞队中没有人把过失推给史密斯,“根本不是因为他,”德拉蒙德说。所有人都认可他,他非常受欢迎。但从实际出发,活塞没有了史密斯反而更好,因为可以提高球的转移速度和进攻上的多样性。
  “我觉得我们一些球员得益于他拥有更多的进攻机会,”范甘迪说,“我们去掉了一个全队持球最多的球员,我们把这些机会分配给了其他球员,每个人的机会都多了,所以每个人都很高兴,对于比赛的节奏感到更自信。”
  没有了史密斯,范甘迪有足够的自由重建活塞的进攻,依然是他当年执教魔术时的模式——围绕着大个子球员,门罗或者德拉蒙德,外线配上能够拉开空间的投手。
  “这一切对我都无所谓,”史密斯说。“我喜欢看肥皂剧,所以我真的没有把我的眼睛和耳朵放在负面新闻上。”


  史密斯的例子很有趣,所以只有历史学家才能解释得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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